在衛青大人的大賬中大家喝了一會兒茶,衛青命霍去病帶夏生、秋生、冬生去軍中報到,安置住宿,四人得令就離開了。


    看著自己徒弟離開的背影,東方朔有些傷感。這被衛青發現了。他是多麽聰明的一個人,他馬上說:“東方大人,您可以隨時來軍中,我們可以一起議一議事情。我可以給你和茉莉一塊通關牌,見到此牌,無人攔你們,你們可以直接來我大賬。”


    東方朔帶著茉莉謝過衛青將軍,然後告辭。茉莉早已歸心似箭,她的心已經一時一刻離不開春生了。


    東方朔來到下院,春生拜見師父。東方朔說:“近幾日,茉莉在家陪陪母親,我和春生出去一下,去幫霍將軍找那位打鐵的工匠。”


    茉莉一聽不幹了:“我要和你們一起去,一路上我好照顧你們。”


    東方朔說:“你目標太過顯眼,不知路上又會惹出什麽事情來,你還是在家為好。”東方朔對自己這個女徒弟心有餘悸。


    茉莉給春生使眼色,春生趕緊對師父說:“帶上她吧。我們不在,伯母根本管不了她,她一個人在京城做出些過頭的事情倒有可能。說不定又迴引起皇上的關注,帶上她,我們一路看管著,真不會出什麽事情。”


    茉莉一聽,這說的什麽話嘛,我有那麽不聽話嗎?有那麽多事嗎?


    師父聽春生一講,覺得有些道理,於是就答應了,茉莉真是開心。


    第二天一早,三人套上一個馬車,師父和茉莉坐在馬車裏,春生騎馬守護在一邊,開始向邊關出發,可這一走就是大約上千裏。


    為什麽春生和茉莉不作法帶著師父一起飛到大西北邊關呢?這是因為春生和茉莉商量好了,一飛一走快去快迴,說不定又被皇帝詔見。不如一路騎行,一路兩個人好好處一處!


    兩人待在一起親密的日子估計日後會越來越少,這千裏之行,就可以像平常百姓一樣,一路前行、一路生活、一路照顧、一路相親相愛。


    馬車夫驅馬向西北部前行,越走越遠,越走越荒涼,從長安走到平涼之後,沿六盤山東側西北行,進入景泰,最終到達了一馬平川的堆積平原--涼州郡。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這首詩歌就是對涼州郡的最好描寫。古代涼州郡東臨蘭州,西通張掖,南依祁連山,北接騰格裏沙漠。涼州郡自古以來就是兵家極其重視的地方,古時素有“通一線於廣漠,控五郡之咽喉”之重地之稱。


    這裏是最接近匈奴的漢朝管轄地方,商業也比較繁華,有些匈奴著漢服,也看不出來是哪個民族。此地也是漢朝和匈奴經常大戰之地,兩邊奸細都非常多,因此需要格外小心。


    東方朔一行低調行事,一路上都是便裝打扮,沒有著官服,住的也是客棧,沒有麻煩打擾當地的官員。遇到驛站完成馬匹的交接直接前行。這樣雖然辛苦點,但是應酬少了,迎來送往少了,其實還減輕了不少自己的負擔。


    茉莉一路上對什麽都好奇,各種當地小吃都去嚐嚐鮮,各種工藝飾品,花花草草都有興趣,一路走來,和先生、春生一直說說笑笑,還是很開心的,三個人同行也沒有寂寞感。


    在客棧,茉莉在春生的幫助下,為大家洗衣物、安排各種餐食,春生這才發現茉莉還是一個挺細心、賢惠的女子。這一路走來,兩個人實實在在的在一起生活、起居,感覺彼此都很溫暖,整天待在一起聊天、嬉戲,感情日益加深,誰也離不開誰了。一會兒不見,都會問誰誰哪裏去了,隻是當著師父的麵兩人都不敢太放肆,都適當有所收斂,怕師父發現。


    但是東方朔早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這次出門他已經發現春生和茉莉的關係已經超越師妹那層關係了,甚至超越了男女朋友,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像夫妻,像一家人。他既高興又有點擔憂。高興的是兩人相親相愛,好事;擔憂的是春生的父親上次來府上特地就和他說過,堅決反對茉莉和春生結合,東方朔想:“這次迴到府上,我要找個時間和你們兩個攤牌,否則會出大事。”


    來到了涼州郡,他們依然低調地住進了一家普通客棧,他們不準備打擾當地官府,而是憑自己的力量找到那位工匠。


    第二天一大早,東方朔帶著春生、茉莉,一身素身打扮,和普通市民沒什麽兩樣,就出了客棧門,他們要去找工匠。


    先找到了涼州最有名的、打製各種鐵器、武器的一條街,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鐵匠的鋪子。鐵匠姓王,是東方朔的遠房親戚,以前為東方朔的門客打過一些兵器,後來專門跑到涼州來學習匈奴造武器的方法,結識了一些為匈奴造武器的人。


    他給東方朔也寫過信,告知過他在涼州的情況,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東方朔竟然找上門了。


    王鐵匠趕緊將東方朔迎進屋裏,髒乎乎的煉鐵屋當然又黑又臭,茉莉有點受不了,春生拉著她的手輕輕地安慰她說:“既來之則安之。”茉莉點了點頭。


    東方朔也很不習慣這個味道,但是他強忍了,他問:“王鐵匠,你當時信中介紹的那個給匈奴造劍的夥計你是否還有聯係?”


    王鐵匠說:“有聯係,他有空經常來我這幫忙。”


    東方朔說:“你幫我們找到他可以嗎?”


    王鐵匠痛快地說:“沒有問題,你們在我這裏吃完中飯,我就帶你們去找他,他也在這條街,自己也開了個鋪子,生意比我好呢!”


    東方朔馬上說:“我們有急事,飯就先不吃了,趕緊找到他。”


    王鐵匠覺得東方朔一行大老遠跑來不容易,一定要請東方朔一行吃飯,說什麽都不可以。東方朔被他弄得沒有脾氣,就說:“要不這樣,我們先去找到他,然後咱們一起喝酒、一起吃飯、一起開心,好不好啊?”


    王鐵匠這才露出了淳樸而真實的笑容,於是爽快地答應了。


    這條街很長,鋪子林立,汙水橫流,髒亂差得厲害,就像無人管理一樣,幾個人轉來轉去,終於找到了那個工匠的門店。


    王鐵匠敲門並且大聲喊著:“大頭,大頭,是我,快開門啊!”那人外號叫大頭,可能頭比較大吧。


    裏麵沒有絲毫動靜。王鐵匠說話了:“以前這個點早就起床了,今天怎麽迴事啊?”


    就在此時,房頂上突然飄過幾個黑衣人的身影,春生大喊一聲:“房頂有人,茉莉保護師父,我去對付他們。”


    春生飛身上了屋頂迅速朝黑衣人跑過去的方向追去。


    茉莉抽出劍來護住師父,然後對王鐵匠說:“快去你打開房門,看看究竟。”


    王鐵匠被剛才的情況嚇得戰戰兢兢,他使勁敲門,也無人開門。茉莉手起劍落,劈開大門,王鐵匠往裏麵門鎖一摸,原來大門被從麵反扣了。


    王鐵匠狠狠地踹了門一腳,門板徹底倒地,三人一行進到屋裏。


    一進屋,王鐵匠就大聲尖叫起來,他一下子被嚇得魂飛魄散——他認識的這位叫大頭的打鐵匠已經倒在血泊中。


    東方朔上去一把脈,說了一句:“人已經死了!身體還沒有涼,定是剛才黑衣人所殺害!”


    很顯然,兇手就是趕在東方朔一行來到這裏之前幹的。


    對方無疑對東方朔此行目的非常了解,這不僅讓東方朔和茉莉都大吃一驚,對方對他們的行蹤似乎了如指掌,對方還在暗處,這下東方朔一行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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