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一喜,可同時又有一種隱秘的失望。


    眼前的太女殿下,真的……和她很像!


    夏棠鬆了一口氣,行了一禮便朝著外麵走去。


    薑離依舊坐在椅子上,半點要挪動的意思也沒有,姬雲也不催促,就這樣跪伏在地,耐心的等候著。


    就在這個時候,徐馭滿頭大汗的跑了出來,“不行啊殿下,這藥太烈了,隻怕還不等微臣解完毒,這姬公子便沒了,微臣……”


    “無用。”薑離沉沉的吐出兩個字,徐馭未說完的話就這樣哽住了。


    薑離本想叫鶴清詞來,可聽說他病了。


    歎息一聲,薑離緩緩站了起來,轉身朝著內殿走去,可腳下的步伐卻十分沉重,又走得極度緩慢。


    徐馭瞧著她那舉動,不像是要去臨幸,有點像是去受刑。


    徐馭默默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姬雲,這人好厲害,竟然能說動殿下。


    站在重重紗幔之後,薑離聽著裏麵那人傳來低低的悶哼聲,沉沉的歎息一聲,屏退了侍從。


    她看了半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上前掀開了簾子。


    還未看清,一隻手忽然就捂住了她的眼睛,將她往後帶了幾步。


    她眉頭微蹙,還不等發作,身後的男人便跪了下來,“拜見殿下,侍身失禮,還望殿下恕罪。”


    瞧著出現在眼前的鶴清詞,薑離微微一愣,“你不是病了嗎?”


    鶴清詞蒼白無一絲血色的唇瓣微微顫了顫,“好了。”


    薑離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隻見他身形單薄,仿若風中殘柳,一襲月白色的長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更襯得他形銷骨立。


    他那原本俊美的麵容此刻毫無血色,蒼白如紙,就連那濃密如扇的睫毛也顯得有氣無力地低垂著。


    她俯身將他扶了起來,“既然來了,便進去看看能不能解,如若不能那本宮再……”


    “能!”不等薑離把話說完,鶴清詞便無比堅定的吐出一個字。


    “你還沒看。”薑離淡淡道。


    鶴清詞不再多言,提著藥箱便走了進去。


    室內,燭光搖曳,清冷的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地上,映出一片斑駁,一方沉香木幾,幾上擺著精致的瓷瓶,瓶中插著幾枝新開的梅花,散發出幽幽的香氣。


    姬舒麵色潮紅,眉梢緊蹙,薄衫在身卻難掩其痛苦之態,他無力地坐在冰水中,那冰冷刺骨的水似乎也無法平息他體內燃燒的欲火。


    姬舒的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兩側,汗珠順著他那精致的下巴滑落,滴入冰水之中,蕩漾起細微的漣漪。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發出痛苦的低吟,雙手緊緊握拳,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般滑落,打濕了他那如墨的黑發。


    鶴清詞迅速來到木桶旁,取出一套銀針,手法嫻熟地在姬舒的身上紮針。


    隨著銀針一根根刺入姬舒的穴位,他的痛苦似乎稍稍減輕了一些,但體內的毒素依然在肆虐。


    鶴清詞見狀,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旁的匕首,在姬舒的手腕處輕輕一劃,放出毒血。


    黑色的血液順著姬舒的手腕滴入水中,瞬間將桶中的水染成了暗沉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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