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名貴藥材下去,鶴側君該恢複了才是。


    可瞧著殿下陰沉的麵容,他沒敢多說,連忙跪了下來,“求殿下恕罪,是微臣醫術不精。”


    薑離瞧著跪在地上的徐馭,眼底滿是不悅。


    “沒用的東西……”


    “殿下。”浴桶裏伸出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了薑離的手,與她十指緊握,“侍身無事,相思子之毒確實解了,隻是侍身前些日子偶感風寒,加之體內經絡本就有舊疾淤積,此番氣血不暢,才致脈象紊亂,讓府醫一時難以診斷,並非府醫之過。”


    薑離眉頭微蹙,神色稍緩,看向跪在地上的徐馭道:“你先退下吧,迴去好好鑽研醫術,別再這般惶恐無措。”


    徐馭如蒙大赦,連聲道:“謝殿下開恩,微臣定當加倍努力,不負殿下厚望。”言罷,匆匆退了出去。


    薑離複又看向浴桶中的男人:“你這身子,可要好好將養著,別再讓本宮擔憂。”


    浴桶中的人輕輕一笑,“有殿下關懷,侍身定當早日康複。”


    薑離把手伸進浴桶,輕輕攪動了下水,“別泡了,水涼了。”


    鶴清詞點了點頭,他抬眸看了一眼薑離。


    薑離剛準備迴避一二,卻見男人旁若無人的從水裏站了起來。


    於是,所有的一切皆全然落入了薑離眼中。


    刹那間,霧氣氤氳,繚繞其身,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的雙肩滑落,劃過那線條分明的胸膛,勾勒出風流的輪廓,那緊致的肌理,猶如雕琢的美玉,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滿頭墨發濕漉漉地貼在背上,幾縷垂落在胸前,更添幾分不羈與魅惑。


    一雙清潤淡漠的眸子,在水汽的潤澤下,愈發顯得深邃而迷人,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冷峻而又誘人的弧度。


    那修長的身軀,宛如青鬆挺立,筆直而堅韌,腰間束著的一條白色絲帶,隨意地係著,卻更顯他的瀟灑風姿。


    他邁出浴桶。


    薑離:“……”


    此時,窗外的月光灑進來,映在他的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銀紗,如夢如幻,仿若從畫中走出,卻又比畫中更為生動,令人心旌蕩漾。


    薑離卻是默默的移開了目光。


    鶴清詞拿過掛在一側的衣衫穿上,緩步走到薑離跟前,他道:“殿下,怎麽了?”


    薑離搖了搖頭。


    可想了想,她還是沒忍住的說道:“其實,本宮可以迴避一二的。”


    “為什麽,侍身難道不是殿下的夫嗎?”他的嗓音淺淺的,卻帶著一絲喑啞,在這樣的夜裏格外的惑人。


    “我與鶴側君之間,不過徒有其名,無妻夫之實意,看似伉儷情深,實則同床異夢,情分寡淡,猶如陌路相逢,禮教束之,規矩拘之,雖共處一室,心卻相隔千裏,情如薄紗,風過即散,實乃貌合神離之態。”


    鶴清詞聞言,眸色暗了暗。


    薑離好似未覺,拿過巾帕隨手給他擦拭起頭發來,動作自然而又輕柔,說出的話卻猶如冰錐。


    “所以,你我之間卻需謹守禮儀之規,不可逾矩分毫,禮教在前,需恪守尊卑,行止有度,亦不可肆意親昵,情似浮水之萍,難有真心交融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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