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正安然端坐於薑離之寢殿,等著她迴來。


    百無聊賴,他開始打量起薑離的寢殿。


    隻見這殿中,錦衾繡榻,華麗非凡,珍寶羅列,琳琅滿目,牆上字畫,皆為名家手筆,墨香四溢,香爐內輕煙嫋嫋升起,芬芳之氣彌漫滿室。


    陸昭望著屋中這一切,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


    大帝姬殿中擺設之奢華,價值已然超過萬金之數,那二十萬兩白銀,她究竟是真的沒有,還是……存心要讓鶴側君出呢?


    想到要讓鶴側君為助自己坐穩禁軍統領之位而出這二十萬兩,陸昭心中便是一陣抗拒。


    這世道艱辛,於男子而言更是如此,他著實不願讓鶴側君受此委屈。


    這二十萬兩,他陸家自己設法去籌便是。


    就在陸昭苦思籌錢之法時,卻見薑離緩緩走了進來。


    薑離顯然未曾料到陸昭會在自己殿中,她微微一愣,“有事嗎?陸將軍?”


    聽聞她如此稱唿,陸昭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心底莫名升起一種陌生情緒,似是不悅,又仿若還有其他。


    當初,他極為反感大帝姬稱唿自己為陸側君,甚至還曾提醒於她,讓其稱唿自己為將軍。


    可此刻,她當真喚他將軍,他的心底卻隱隱泛起一絲不快。


    陸昭微不可聞地輕哼一聲,“帝姬,那二十萬兩白銀,我陸家自會去籌集,無需讓鶴側君為此委屈。”


    稍作停頓,陸昭又道:“我也不想欠他這份人情。”


    薑離沉默不語,緩步行至桌邊坐下,玉手輕抬,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而後輕輕抿了一口。


    杯盞被她輕輕放置於桌上,她這才抬眸望向陸昭,“我何時說過要讓鶴清詞出這二十萬兩了?”


    薑離心中不禁泛起些許無奈,在他們眼中,她薑離莫非就是這般沒臉沒皮之人?


    陸昭一愣,“那你前往鶴側君的院中所為何事?”


    “打探一下蘇漾的身體狀況。”


    “蘇側君?”陸昭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他陰陽怪氣地扯了扯嘴角,“帝姬還真是對蘇側君念念不忘啊,看來……”


    他瞥了一眼薑離的腦袋,“帝姬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薑離仿若未聞其譏諷之言,隻是淡淡說道:“你既不想承鶴清詞的情,那便也不想承我的情了?”


    薑離的嗓音輕柔而又平淡,恰似那山澗潺潺流淌的清泉,落入耳中,莫名地令人心生幾分愉悅。


    陸昭抬眸看她一眼,“帝姬乃我的妻主,承帝姬的情,在情理之中。”


    “……”陸昭這番話,令薑離一時語塞。


    她亦不再接陸昭的話頭,隻是言道:“三日後便是沈妄的生辰了,沈妄乃是沈大人的獨子,在家中之時便被金尊玉貴地養著,如今入了我府中,自然也不能薄待。”


    “夏棠。”


    夏棠聞聲,大步走進殿來,躬身行了一禮,“帝姬。”


    “把消息傳出去,就說,三日後,我要在府中為沈妄舉辦一個生辰禮。”


    夏棠沒有半分質疑,接下任務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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