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沈婠看著小家夥小心翼翼又故作堅強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幹娘跟你開玩笑呢,怎麽就當真了?”


    “我家小豆蔻長得如此可愛,幹娘才舍不得咬你呢。”


    “沒,沒事的。”小家夥結結巴巴的說:“我不痛,幹娘。”


    “好了,好了。”沈婠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咱們迴家去吧好不好?”


    “嗯嗯。”小家夥重重的點頭,幹娘說什麽都好。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門口。


    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沈婠不僅紅了眼眶。


    曾幾何時,那些畫麵一點點浮現在她的眼前,熟悉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邊。


    “流火宮太過荒蕪,我想要做一些改變可以嗎?”


    “哦?”鄔靈均挑了挑桃花眼,邪魅一笑,“你想怎麽改變?”


    “我想在醴泉澗旁邊辟出一塊地,建上三間竹屋,挖出半畝荷塘,屋前種著牡丹,屋後……引來泉水,可以看到流水潺潺。然後,臨窗處栽上一樹……桃花,水裏養著六七種魚。”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鄔靈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饞貓,你就那麽喜歡吃魚嗎?”


    “還不是因為你做的蒸魚好吃我才喜歡的?”她的理直氣壯讓鄔靈均想笑又笑不出來。


    “合著還是我的錯是不是?”


    “我可沒那麽說……”


    ……


    “婠婠,怎麽了?”鄔靈均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準確的來說是看著她的表情。


    眼前的一切都是按照她曾經說的那樣修建的,隻是不知道過了萬餘年後她還會不會喜歡。


    他的所有情緒沈婠都看在眼裏,她微微閉著眼睛,努力去迴想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魔尊。


    風敲落葉驚魂,鳥紛飛。


    冷月卻添瓊玉嵌芝蘭。


    環佩亂,青絲散,是窮途?


    刀劍喑啞纖手破敵顱。


    當日親筆寫下的這首詞仍然曆曆在目,但眼前人卻已經不再是那個目空一切的魔尊。


    “靈均,我從未怪過你什麽,你不必如此。”這樣的鄔靈均讓人看著難受,她還是喜歡他曾經的模樣。


    紅衣豔如血,恣意而張揚。


    無論在哪裏都是一道最美的風景,遺世獨立。


    “其實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就想說,你穿紅色最好看,此生都不要換。”


    “嗯。”鄔靈均輕輕點頭,然後隨手掐了一個法術,身上的白色繡金蘭長袍便換成了赤羽流雲錦。


    他微微甩了甩手臂,心滿意足的說:“還是阿娘做的衣衫穿著舒服。”


    沈婠微微皺眉,“那你……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勉強自己?”


    “天族統禦三界,在那裏我才有找到你的機會。”


    他說的坦坦蕩蕩,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當初打贏了天後,我迴去流火宮卻沒看到你。然後天族有人告訴我說他可以幫我找,我便跟他去了天族。”


    說到這裏,鄔靈均無比幽怨的看著她,“婠婠,我留給你的字條為什麽壓在被窩裏了?”


    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錯過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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