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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皆是唏噓不已,柳長夜一生瘋瘋癲癲,總歎別人笑其太瘋癲,隻歎他人看不穿。


    這等忘我境界,還時常會被一些文人墨客所追捧。


    韋岩見柳長夜,欲要隨東風破等人離開,趕忙上前抱拳,恭敬道:“酒聖前輩,晚生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您老多多包涵!”


    如柳長夜這等曠世之才,又飽讀天下文獻典籍,若能得他指點一二,即便是聖宗都會虛心求教。


    縱然得不到指點,也應當與之交好,如柳長夜這種人物,寧尊為上賓,也萬不能為敵。


    柳長夜轉身,毫無高人的架子咧嘴一笑,道:“皆是玩笑一過,何來得罪之說?”


    韋岩長舒了一口氣,欣喜道:“晚生,多謝酒聖前輩!”


    柳長夜笑眯眯,道:“你小子,比那頭老麒麟上道,也罷!老夫便就送你一場造化,去。”


    柳長夜言止,手掌按在腰間酒葫蘆中,一道能量包裹著一瓢液體,迅速衝入韋岩的口中。


    霎時間,韋岩體內聖氣不受控製暴亂大作,周身溫度驟然節節升高,人群間好似一團烈火燃燒起,一縷蒸汽從其天靈蓋緩緩升起。


    韋岩那體內多年,一直不前止步的修為瓶頸,竟然猶如枯木逢春猶再發,破天荒一般有了微微鬆動?


    “啊,莫非這就是那傳聞中的靈釀?簡直太神奇了。”韋岩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頓時大唿神奇,隨即單膝跪地對著柳長夜,感謝道:“多謝酒聖前輩賜酒,晚生沒齒不敢忘。”


    柳長夜無所謂,道:“因果循環是定數,我那弟子頑劣是因,我與那頭老麒麟也算故友,老夫贈你造化便是果。”


    柳長夜留下簡單的一句話,轉身隨東風破去向了洗劍峰,唯留下韋岩愣愣呆立原地,腦海不斷迴放著剛才酒聖一席話。


    這場東域宴,柳長夜的曇花一現,遠比這場聖心巔峰天驕之爭動人心魄,還要耀眼。


    柳長夜離開後,在場眾人也隨即將目光轉迴了擂台上……


    要說離肖和原千秋這二人,也的確算上同輩中的妖孽,其戰鬥所爆發出來的餘波,已經無限接近了聖君修者。


    離肖一劍擊退原千秋,施展出殺招緊追而去,霎時間整個擂台都遍布了劍雨。


    原千秋絲毫不示弱,看似微微雙手揮砍出一刀,卻實則斬出了不下百刀,灑脫的化解了離肖殺招。


    這二人勢均力敵,持續了數個時辰,戰鬥已然達到了尾聲,最後二人雙雙收起武器,相視一笑後離去。


    隻留下在場,互相疑惑的看客。“難道這場天驕對決,就這種沒有勝負落幕了?”有人心中生出這個疑問。


    可事實卻真是如此,這二人的戰鬥,真的沒有勝負,隻有痛快一戰。


    這場青影宗的擺下大宴,在木業這個德高望重的聖匠師,主持下。也是持續到了第二天清晨,才算落幕。


    最終結果很讓人意外,是一名無名散修擊敗了眾多同輩,獲得木業打造聖器的機會。


    晝時,來赴宴的剩餘勢力人馬,紛紛告辭離去,原是喧鬧的青影宗,也迴歸到了原本的祥和。猶如往常,那並排練劍的弟子們,認真聽長老講道,虛心求教年輕宗門修者們,無不是在說東域宴已成過去。


    翌日,洗劍峰劍塔外的劍墟,燕紅塵盤坐在亂劍崗的青石上,不斷利用靈力淬煉著體魄,周身不時發出鞭炮一般的悶聲。


    又以一心二用,一邊凝聚體內的聖嬰,讓自身境界達到更為紮實的地步。


    這其中燕紅塵驚訝發現,體內那聖嬰前,禦雷訣凝聚成的雷電光點,每次調用幹淨後,都能夠通過自己自身靈力補充,這是驚喜的發現。


    隻是那團儲備的雷力,隻有那麽一點並不多,看來,自己必須尋找雷電或靈種讓其壯大才行,不然這點程度的雷力儲備,最多隻能支撐自己,調動全力一擊便就幹涸。


    已足足盤坐了大半天時間,燕紅塵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太過沉浸修煉竟沒有發現,南宮月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旁。


    燕紅塵尷尬一笑,問道:“師姐,何時來了,我剛太專用修煉都沒發覺。”


    南宮月呆呆看著天邊,雙手百無聊賴托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麽想得如此入神,以至於燕紅塵跟她說話,都像是沒有聽到。


    看著這呆呆的臉龐,燕紅塵心中不由生出種種情感,這世間哪有哪個男人不愛美人?


    “隻是,自己還有資格論這男歡女愛嗎?”反問了一句自己的內心。


    遙想過去妻子葉傾城,自己當初是否走得太絕情,如今她,又是否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最不想要的答案,還是她會默默等待自己歸去。


    “師姐?”燕紅塵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


    “啊……我,我在。”


    “怎麽,師姐在想哪位情郎?”


    聞言,南宮月眼神一瞪微怒,道:“想你這位,好不好?”


    此言一出,燕紅塵卻不知該如何接,隻是訕笑道:“師姐真會開玩笑!”


    南宮月卻是兩隻靈動的泉眼,直勾勾注視著眼前之人。


    注視了好一會,才道:“燕師弟,我想問你昨日你說的話,是否作數?”


    燕紅塵疑惑,道:“師姐說的是哪句話?”


    南宮月神情有些閃躲,道:“就是昨日你對酒聖說的話。”


    “什麽?還請師姐明示。”燕紅塵故作正色道。


    南宮月突然憤然起身,狠狠一甩蓮袖便匆匆離開了。


    這讓得空留一人淩亂的燕紅塵,深深歎了一口氣,看著這漸漸遠去的佳人背影。


    其實,哪裏不知她所說何意,隻是自己盡量去避諱,身在異土之地,無時無刻所想,無不是不知身在何處一角的父親,不知何時能歸去的神起大陸。


    身上所背負之重,已是負了那本不該負的明媒正妻葉傾城,難道他日,自己還要再負一次她南宮月嗎?


    顯然,燕紅塵做不到再度揮劍斷情,當日懵懂無知的少年,如今長成了成熟的男兒,如何還不懂情苦?


    此刻,劍塔外走出柳長夜以及東風破等人的身影,向著這處而來。


    自昨日起,這老少便就在洗劍閣內落腳,青沐風兄弟以及其餘三位閣主,身上肩負宗門事務,也是早早就離開了。


    燕紅塵也沒有迴劍塔,甚至連進去跟他們打招唿都沒,就直接盤坐在劍墟石中,這一坐下修煉,便是時間匆匆到現在。


    柳長夜與東風破並肩而行,其二人身後是鐵無心鐵力,以及百無聊賴的小乞丐。


    幾人來到劍墟處,柳長夜開口,道:“小後生,在修煉呢?”


    燕紅塵起身抱拳,道:“晚輩,見過柳前輩。”


    柳長夜擺了擺手,示意燕紅塵無需多禮。


    隨即目光打量了過來,竟然,是還嫌不夠仔細繞了一圈,才站定腳步。


    “聖心十脈盡破圓滿,年輕有為啊,聽你宗門長輩所言,你天賦不錯?”柳長夜笑眯眯看著燕紅塵說道。


    聞言,燕紅塵笑,道:“以前輩而言,我這一身綿薄修為,不過您反掌一念之間。”


    柳長夜哈哈笑,道:“小兄弟,我並非是我為你而來。天生,你覺得如何?”


    小乞丐走上前,同樣是打量了一番燕紅塵,道:“還行,可以練練手。”


    “難道,這對老少是來找活靶子的?”燕紅塵一愣,瞬間不樂意了。


    小乞丐上前抱拳,道:“在下柳天生,天生地養,名是師傅取的,姓是師傅給的,請兄弟賜教!。”


    柳天生,出生便被拋棄在乞丐街,幸得浪犬乳僥活,後又是吃百家飯長大,可謂是個苦命之人。


    柳長夜還未破入宗王,便是隱退江湖銷聲匿跡,一直遊戲人間作樂,四海為家。


    縱有鬼神之才開創了酒道,他這樣的人,除了知己好友東風破之外,還有什麽?


    一日,入了紅塵,喝得伶仃大醉的柳長夜,醉臥於街邊,被少時路過的柳天生,當做乞丐街同僚,背迴了乞丐窩好生照顧。


    索性,柳長夜也就到之則安之,落腳當起了乞丐,在與柳天生相處的歲月裏,他也漸感了從未有的親情。


    柳天生自小長於乞丐窩,早已經是將這所有的乞丐都當成了家人,可他依然是孤獨的孤兒。


    柳長夜也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下,知道了這個孩子的身世,最後兩個孤獨之人成了唯一的家人。


    白天少年的柳天生乞討,夜裏方得半暮閑暇,才能陪一下這個有一壺,永遠喝不幹酒的柳長夜。


    某一天,柳長夜突然生出了,要改變這個孩子人生的念頭,那就是讓柳天生繼承自己酒之道。


    後來才發現,柳天生天資聰慧幾乎一點就通,不單適合繼承他的釀酒之術,更是個修煉天賦不錯的好苗子。


    這些年,柳長夜一直帶著柳天生遊曆四域,也漸漸將自己的道心欠缺所彌補,故而才一朝頓悟跨入宗王。


    看著眼前的柳天生,燕紅塵同樣是,迴道:“燕紅塵,山野出身,洗劍閣第末位弟子。”


    柳天生迫不及待,道:“你跟別人不同,你不嫌棄我是乞丐,我也願意跟你交朋友,可願與我一戰高低?”


    這一席之言,沒有世家子弟的涵養談吐,有的隻是平凡樸素直誠的話語。


    鐵無心,也是開口道:“紅塵,酒聖前輩跟天生皆是自家人,勝敗也無需有什麽負擔,既然天生如此盛情邀請,你陪他切磋一番便是。”


    聞言,既然鐵無心這個閣主都開口了,哪裏還有不答應之理,燕紅塵微微點點頭。


    “那我便就見識一下,這所謂同境界少有敵手的醉武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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