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們也不懂,一聽醫院的人都說,吳紅兵的肋骨是被餘惠按斷的。


    也覺得她太逞能了,不會救人還逞能救,按斷了人孩子的肋骨。


    這確實是她的責任,該給人家一個說法。


    錢蘭也不懂這些,隻能替餘惠著急。


    餘惠從屋裏走了出來,趙長英見她出來了,立刻道:“你出來做什麽?你進去,這裏有媽呢。”


    聽吳紅兵外婆說的話,小惠確實是按斷了孩子的肋骨,她還是不要出來得好,萬一這兩個婦女打她怎麽辦?


    “沒事。”餘惠搖搖頭走到人前。


    朱細妹一看到她,就要衝上來打人。


    錢蘭連忙拉住她,“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朱細妹:“有啥好說的,她都按斷我外孫肋骨了,我打死她這個惡毒的小娼婦。”


    “你個老潑皮,罵誰小娼婦呢?老娘撕爛你的嘴。”趙長英憤怒地推了朱細妹一把。


    文來弟見狀要打趙長英,說剛伸出去就被左右護法給抓住了。


    “你們兩個小賤人放開我。”文來弟用力掙紮。


    顧秋雁和顧秋葉對視一眼,抓著她的兩隻手,用力一推。


    文來弟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朱細妹一看,頓時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天搶地,“天呐,地呀,沒天理了,顧家人按斷了我外孫的肋骨還動手打人。”


    “大家來評評理啊,顧家仗著家裏有個副團長,仗勢欺人啦。”文來弟也學著她媽的樣子拍著大腿喊。


    “明明是你們先動手的。”顧秋雁氣得直跺腳。


    “餘惠跟我妹妹本來就不對付,她肯定是因為之前我妹妹說過她,懷恨在心,故意按斷我侄兒的肋骨的。”文來弟指著餘惠斬釘截鐵地說。


    這都是文招娣告訴她的。


    聞言,院外的鄰居看餘惠的眼神都變了變。


    要是故意的,那她可就太惡毒了。


    餘惠冷笑,“我要是真對你妹妹懷恨在心,你侄兒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時候,我就不管這閑事了。”


    “吳紅兵的肋骨確實是我按斷的,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朱細妹打斷。


    “你們聽聽她承認了,她承認按斷我家紅兵的肋骨了。”


    “你既然承認了,就必須給我們家一個說法。”朱細妹拍著地道。


    “賠錢,必須賠錢。”文來弟立刻接話,“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骨頭斷了,就算這骨頭還能長好,那肯定也不如之前好了,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除了醫藥費,你們家得賠一千塊。”


    這是她們和妹妹在醫院商量好的數字。


    妹妹說了,賠償要到了,就給她們分四百,給耀祖娶媳婦兒。


    “一千塊!”


    聽到這個金額,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轉念一想,吳紅兵這姨娘說得也不錯,這骨頭就算長好了,肯定也不如之前好了,也確實是一輩子的事兒。


    賠一千塊錢,好像也很合理。


    劉琴隱藏在人群裏看熱鬧,這會兒也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一千塊錢,都快趕上顧淮一年的工資了吧,顧淮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打死她。


    等老羅迴來了,她把這事兒告訴他,他說不定也能高興些。


    從顧淮升了副團,她家老羅就一直很不高興,每天都要喝酒發火。


    這幾天因為顧淮把他營裏最好的軍官和戰士都挑走了,他發火也發得更兇了。


    周新紅拿著不會做的暑假作業,砰砰跳跳地進了戰家的小洋樓。


    “蘇阿姨,鄭阿姨。”她一進屋就看著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兩名中年女子喊道。


    這兩名中年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戰師長的妻子蘇韻,和高政委的妻子的鄭秋蘭。


    她們一個是市圖書館的館長,一個是軍區醫院的主任。


    今天周六,兩人都休息,蘇韻就邀請了鄭秋蘭到家裏來喝咖啡。


    “新紅來了?”蘇韻笑著說。


    “蘇阿姨,我有道數學題不會,來找戰哥哥問問。”周新紅笑著說。


    蘇韻一聽就說:“那我叫你戰哥哥下來。”


    “戰郎,戰郎……”


    周新紅笑著擺手,“不用了蘇阿姨,我直接上去找戰哥哥就是了。”


    蘇韻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瞼臉上依舊帶著笑,“你戰哥哥那屋裏沒風扇熱得很,我把他叫下來,就讓他在客廳裏給你講題,客廳裏有風扇涼快。”


    孩子們都大了,也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可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讓他們單獨待一個屋了。


    而這個周新紅,從小到大也是最喜歡往她們家裏跑的,就更不能讓他們單獨待一個屋了。


    周新紅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蘇韻讓周新紅坐,又喊了兩聲,戰郎就下來了。


    “妹妹有數學題不會,讓你給他講題呢。”


    “什麽題不會?”戰郎笑著走過去。


    周新紅把暑假作業拿了出來,隨便指了一道沒做的。


    “這道啊,這道很簡單呐。”


    戰郎很快就講完了,“聽明白了嗎?”


    一直盯著他的周新紅點了點頭,“聽明白了。”


    “那你做吧。”


    “……”


    他剛剛怎麽講的來著?


    周新紅光顧著看人去了,根本就沒認真聽。


    她隻是用不會做數學題做借口,來見他,看看他有沒有因為上次的事,對自己疏遠了。


    “我、我迴去再做。”


    “對了,戰郎哥哥你還記得你前天從河裏救的那個小孩兒嗎?”周新紅怕他發現自己根本沒聽,連忙轉移了話題。


    “記得啊。”戰郎點頭。


    鄭秋蘭一聽那不是自己的病人嗎?


    這幾天醫院就收了一個溺水的小孩入院,還是他們軍屬大院的。


    周新紅一笑,“他被顧家那個出了名的惡毒後媽,按斷了兩條肋骨,現在孩子的外婆和姨媽都去顧家找那個惡毒後媽算賬了。”


    她出門前,有人來找她媽媽,讓她媽媽過去處理,她聽到的。


    聞言,蘇韻和鄭秋蘭還有戰郎多看著周新紅皺了下眉。


    她這話裏怎麽還帶著幸災樂禍呢?


    顧淮和他那位新娶的小妻子,蘇韻和鄭秋蘭都略有耳聞。


    自家那口子,也都提過她,提起的時候還誇她厲害,說顧淮這媳婦兒算是娶對了,言語之間頗為欣賞。


    她是惡毒後媽虐待孩子這事兒,似乎也並不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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