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若水怔怔的看著風翎羽,顫抖的開口。


    她心裏很亂,不敢置信的看著剛才一係列的變化,雖說前幾日她也看過小姐拿起斷手往外丟的情形,但到底沒有親眼看見全過程的衝擊力來的大。


    更重要的是,她家小姐竟然有暗衛,還把老夫人和夫人嚇退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怕我?”風翎羽收迴視線,看著若水,麵色暗了暗。


    “從前那個風翎羽早在被賜婚那晚就死了,現在的我,是來自地獄的閻王,你若怕了...”


    未等風翎羽說完,若水便拉住了風翎羽的胳膊,篤定的道,“若水不怕,從前的若水也早死在暗房中了,若小姐是閻王爺,那若水就是閻王身邊的白無常。”


    她有什麽好怕的,雖然小姐變了,但她還是她的小姐。


    況且,這樣的小姐也沒什麽不好,她的身上好像籠罩著淡淡的光芒,讓她安心,讓她信服。


    “那我是不是要給你找個黑無常,湊一對!”風翎羽打趣道。


    這小丫頭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該不會真把她當成閻王了吧。


    “小姐!”若水也被風翎羽逗樂了,這樣的小姐真好。


    七月末的北軒夜晚,是最清新,最美好的時候。天空像是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一輪圓圓的月亮,從東邊的山脊爬出來,如同一盞大燈籠,把整個皇宮照的亮堂堂的。


    “太子殿下!!”一個羞的臉通紅的小太監跑了進來。


    此時洛君和正在翻閱近幾年關於北軒發展的書籍,聽得聲音,蹙眉,“什麽事?”


    “是風小姐,她...她...”小太監吞吞吐吐,不知如何開口。


    “她出事了?”洛君和神色一緊,可轉念一想,不應該呀,聽天銘說,是五弟親自送她迴去的呀。


    等等,難不成是她把五弟給收拾了!!


    哈哈,洛君和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晚上的風翎羽的本事他可是領教過的。


    “不是,風小姐沒事,是.......”


    “行了,我知道她沒事,出去吧。”洛君和不耐煩的擺擺手。


    “可是殿下,風小姐給您送的禮物還在外邊晾著呐,小的們真不知如何是好?”小太監硬著頭皮說道。


    禮物?


    風翎羽轉性了?


    洛君和放下書籍,狐疑的跟著小太監來到東宮門前。就見宮門口圍著一群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洛君和更加疑惑,到底是什麽禮物,能讓宮裏人圍觀?


    “讓一讓、讓一讓,太子駕到!”小太監扯著嗓子喊道。


    地上人聽得是太子,趕忙用那碎的不能再碎的衣裙遮住私密部位,而後滿麵羞紅,梨花帶雨的朝太子撲去。


    “殿下,你要為小女做主啊!!”


    洛君和見人群中有一坨白肉朝自己撲來,想也不想的閃身躲開。


    也不知是那女子跑的太急,還是誰伸了一下腳,沒碰到太子不說,一陣天旋地轉,竟將門牙磕掉了一顆。


    “啊,我的牙......”


    “來人,快將這女刺客拿下!”


    洛君和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沒想到他多年不曾出門,現在的刺客都這麽放蕩膽大了!


    東宮周圍有很多巡視的禦林軍,剛剛不知內情,不敢動手,現在得了太子的命令,自然上來拿人。


    “不,殿下,我是風慧,大將軍府的四小姐,我們白日剛見過的,我不是刺客。”風慧也忘了羞恥,急急地將頭發撥到兩邊,把臉露出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洛君和自然記得那個早上一直對他拋媚眼,被他掌嘴的風家小姐,隻是萬萬沒想到,能讓她追到東宮門前,竟無人阻攔。當下大怒:“怎麽迴事,現在侍衛都是吃幹飯的嘛,什麽人都放進來!!”


    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大家一看正是那帶人過來的黑衣男子。


    隻見那男子上前施禮,語氣平靜的道,“風小姐說了,她想勾引殿下,姐妹一場,她就做個順水人情,送你這份大禮。”


    說著,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把她帶迴去。”


    “抱歉,我隻聽命於主子和風小姐。”影七話落,頭也不迴的消失在月色裏。


    洛君和肺都氣炸了。


    風翎羽還真行,短短幾個時辰竟能讓洛君瀟的暗衛唯命是從。


    小太監看著臉色鐵青的太子殿下,為風翎羽捏了一把汗。


    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殿下,這人?”


    “丟出去,丟出去!”洛君和眼睛瞪的老大,怒吼著。


    “可是宮門已經下鑰了。”


    “那便先丟在宮門口,明日宮門打開再丟出去!”


    小太監看著洛君和頭上冒著熱氣的背影,不敢多說,命人將風慧拖了下去。


    風慧反抗無用,也放棄了掙紮,就如死人般被丟棄在宮門口。


    她恨對她不理不睬的洛君和、恨扒了她衣服的影七、恨那個罪魁禍首風翎羽、恨那個讓她來到這個世界卻不聞不問的風毅天,更恨那個膽小怕事、軟弱無能的母親柳如煙。


    總有一天,她要把今日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加注在他們身上。


    影七完成了任務,很快的迴到了大將軍府,找到大將軍最高的建築,坐在上邊,留意著府中人的動向。


    北院很安靜,就連主母柳如煙也不在院中,想必是正在為風慧的事奔走著。


    至於西院的蘇卿憐,在兒女風嵐的勸說下,也安心了許多。


    先不管風翎羽為何會變得如此兇殘,但再怎麽樣,前邊也有老夫人和大房的人頂著,相比於她們,二房還真沒怎麽得罪過風翎羽。


    十萬兩黃金嘛,現在想來也沒什麽,就像嵐兒說的,樹大招風,是福是禍還兩說呐。


    想到這,蘇卿憐很欣慰,自己女兒有時是不爭氣,但卻比咋咋唿唿的風慧,和弱不禁風的風盈強多了。


    都說風盈是才女,在她看來,她的嵐兒才是真聰明,真後悔沒聽風嵐的,幹嘛非要去鳳語閣湊熱鬧,這熱鬧沒看成,還惹了一身騷。


    相比於安心的蘇卿憐,東院的鳳雅柔卻是極其的不淡定。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那賤丫頭是怎麽知道的?


    當年知道內情的人不是被大將軍發買,就是化為白骨了。


    現如今知道內幕的也就那麽幾個人。


    猛地,鳳雅柔好像想起了什麽,急急朝外麵走去。


    夜深人靜,大將軍府最後麵的小院內,光線柔和而又明亮。


    燭火下,若水的小臉漸漸泛白,眼裏蓄滿了淚水卻又強忍著不敢落下。


    “小姐,為什麽會這樣?”


    “這有什麽,對我來說,能活著已經很好了,不是嗎?”風翎羽麵含微笑的道。


    “可是,小姐......”若水心裏很難受,為什麽偏偏是她家小姐被劫匪擄走了呐!


    為什麽碰了腦袋,就造成間接性失憶呐,老天還真是不公平。


    “這不是有你嘛,以後我不記得的事,你告訴我呀!!”風翎羽拍了拍若水的手背道。


    風翎羽覺得與其讓若水發現自己白天和晚上的異樣,不如自己先找個理由搪塞一下。


    若水堅毅的點了點頭,以後她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姐了。


    這夜,將軍府發生的事外人不得而知,但是宮門口發生的事卻傳遍了歸海城。


    好巧不巧,今日正好是早朝的日子。


    宮門剛一打開,眼尖的人便瞧見了那衣衫不整的女子。


    “這是哪個宮的婢女?”一個大臣忍不住發問。


    “誰知道呐,想是得罪了主子吧,你看那臉腫的跟豬頭似的。不過你說也是,這種賤奴,直接杖斃不就好了,幹嘛扔這丟人現眼!!”另外一個大臣簡直不忍直視。


    地上昏昏沉沉的女子聽得有人說話,費力的睜開雙眼,此時的她也不管什麽羞恥,拉起一人的朝袍,“各位叔伯,我不是宮女,我是風大將軍府的小姐,麻煩你送我迴去,大將軍府必有重謝!”


    “你是風翎羽?”那人扯迴袍子,極其厭惡的看了眼地上人,“行了行了,你二叔三叔就在後邊,你跟他們說吧。”


    也不知道這大將軍是造了什麽孽,竟生出個這麽不知廉恥的玩意。


    早朝還沒開始,來往的人也都看到了那女子,都一副樂得看戲的模樣,朝風毅宏和風毅天望去。


    “還真是丟人,二哥,你說母親也真是的,怎麽能將那個瘋丫頭放出來,這丟人都丟到宮裏來了。”風毅天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對一旁的風毅宏道。


    “老三,你昨夜又去了萬花樓吧,跟你說了那種地方少去,多關心關心府上的事!”風毅宏昨夜在府中,自然知道前麵那女子是誰,不由的別過了臉。


    “知道了,知道了!”風毅天有些怒意,心裏暗道,裝什麽正人君子,你家裏還不是妻妾成群。


    “爹!!”風慧裏老遠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麻利點的跑過來。


    “瘋丫頭,你叫誰爹呐,我是你三叔!我叫你撒手,你聽到你沒有!!撒開!”


    風毅天氣急,用力將抓著他的人推開。


    他這一推不要緊,許是風慧太過激動,忘了抓緊衣裙,她那鬆鬆垮垮破碎的衣服竟順勢劃落。


    少女花白的肌膚毫無遮蔽的映入眾人眼中,一些本沒注意到這邊的大臣,此時也直勾勾的盯著風慧,咽了口唾沫。


    風毅天揉了揉眼睛,終於認出了那臉腫的跟豬頭的人是風慧,老臉一紅,也不管風慧赤裸的身子,上去劈頭蓋腦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孽女,賤人,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爹,別打了,別打了。”


    風慧雙臂抱住頭,蜷縮著身子,拳頭和腳毫不留情的落到身上,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生父親。


    良久,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解勸道,“風大人消消氣,快準備進去上朝吧。”


    風毅天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吐了口唾沫,罵了一句賤人,頭也不迴的朝宮殿走去。


    眾人也都識趣的跟著散了。


    倒是風毅宏,猶豫一下,撿起風慧的衣裳,將她蓋住,輕聲道,“你母親進不了宮門,在外麵守著呐。”


    而後,歎了口氣,離開了。


    柳如煙在外麵,但她沒有令牌,進不得。


    本來看到前來上朝的風毅天,讓他將女兒帶出來,可風毅天昨夜耗費了太多力氣,如今精神萎靡,根本沒聽清柳氏的話。


    他原以為柳如煙說的是草包風翎羽,發現是風慧,怎能不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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