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溫熱的水從花灑中傾瀉下來,衝刷著徐添肌肉輪廓分明的修長身軀。


    到了這一刻,他緊繃的神經才算徹徹底底放鬆了下來。


    明明隻是過去了一天時間,徐添卻感覺好像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洗完澡,穿上睡衣,把自己扔在沙發上,打會兒遊戲。


    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寧靜。


    結果卻被楊威那廝一通騷擾。


    陽委:水瓶座和處女座是不是真的合不來?


    陽委:我感覺我一點都不了解她的想法。


    徐添:不是,你不都分手了嗎?怎麽還在糾結這個?


    陽委:我說的是新女友。


    徐添眼角抽了抽:你特麽又雙叒叕到你爹這秀恩愛來了是吧?


    陽委:沒有沒有,我現在很迷茫。


    徐添:有什麽好迷茫的?


    陽委: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在一起之前她對我挺熱情的,在一起之後她反而躲著我。


    徐添翻了翻白眼,沒再理這個沒名堂的家夥。


    【來自楊威的負麵情緒值+29】


    陽委見他沉默,識趣地沒再這個對方明顯不感冒的話題上深耕,轉而說道:你說十二星座有處女座,為什麽沒有處男座呢?


    徐添撇撇嘴,迴複道:有啊,隻不過是叫射手座而已。


    前一秒還在聊感情,下一秒在研究有沒有處男座。


    水瓶座,就是這麽跳脫的一種奇葩生物,一般人理解不了。


    也就隻有像他這樣的白羊座才能和水瓶座玩到一起。


    差點死掉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添給大姨打去電話,告訴她今天自己正常上班。


    “你不是要去江西嗎?”


    大姨感覺很莫名其妙。


    “我那是開玩笑的。”


    徐添信口胡謅。


    【來自彭淑蓮的負麵情緒值,+67!】


    “小西屍真不懂事,淨騙你大姨。”


    大姨不滿道,


    “昨天我菜都買了你放我鴿子。說好的來我家吃午飯的呀。”


    “不好意思大姨,昨天我身體不太舒服,就沒好意思去叨擾。”


    徐添倒也沒說實話。


    昨天他身體確實不舒服。


    無論是被裝進棺材還是被草繩套脖子,亦或者被鬼哭聲吊起來,都令他嚴重不適。


    其實還有其他正當理由。


    被警察逮進局子裏就很合理。


    就是說出來怕給本就身體抱恙的大姨徒增憂思。


    “你這孩子怎麽突然神神秘秘的,一會兒去江西,一會兒身體不舒服,生病了下午讓你大姨夫開車送你去醫院看看。”


    大姨劇烈咳嗽了兩聲,說道,“今天你好好休息,也不用去店裏上班了,咳咳!中午來我家吃飯,早點來,你侄子也在。”


    “好的,大姨。”


    解決了哭墳鬼事件心情大好的徐添,當即欣然答允。


    今天是周末,也是清明假期最後一天。


    明天他就要從緊張刺激的鬥鬼假日,投入到輕鬆愉悅的高考衝刺中去了。


    吃一頓大姨做的地道菜犒勞一下自己,也是應該的。


    打了一輩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杭州是出了名的美食荒漠。


    連芭比饅頭,肯德基之流都能折桂美食榜。


    至於西湖醋魚這類名菜,沒有什麽仇怨一般不做推薦。


    相比較而言,自己大姨的廚藝那是真的頂呱呱。


    特別是她做的紅燒肉和雞公煲,毫不誇張地說,簡直是能好吃到把舌頭吞下去。


    這幾天時刻在生死的邊緣徘徊,大起大落的,徐添心中感悟頗多。


    在有限的時間裏,一定要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嗝屁。


    及時行樂!


    ……


    大姨家所在的小區,同樣也是一個連電梯都沒有的老破小。


    其實這才是大部分杭州本地人的真實條件。


    外地人總以為杭州人多有錢,好像個個都是千萬資產的拆遷戶,其實不然。


    那些位於核心地段的豪宅小區,諸如壹號院,丹楓四季等,業主基本都不是本地口音。


    徐添作為土生土長的拆遷戶,很清楚拆遷賠款的內幕。


    按人頭賠付相應的安置房,都是要花拆遷款買的。


    普通家庭拆遷賠款大概在兩百萬左右,少數賠款上千萬的,那都是因為家裏有大廠房被拆了,人本身就是做企業的,資產豐厚。


    房子一扒,帕拉梅拉。


    這句謠言也隻適用於原本就家大業大的大款,人家沒拆的時候就能買得起帕拉梅拉。


    而安置房的價格大約是兩三千元一平,一戶人家少說能分到三五套七十平的房子,光買這些安置房都得一百多萬。


    再把要住的房子簡單裝修一番後,拆遷款就不剩下多少了。


    這也是為什麽蕭山拆遷戶那麽多,可大部分開的都不是豪車的原因。


    不是拆遷戶低調。


    暴發戶哪有低調的?


    單純是因為賠款真的剩不下多少。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拆遷戶並不算暴發戶。


    他們兜裏的百萬拆遷款隻能短暫擁有,最後大部分還是還給了開發商。


    隻有核心地段的拆遷戶,靠著房租還能賺取額外收入。


    像徐添這樣,被拆的老家在鄉下,拆遷後的安置房也建在郊外的,由於地段太差,一直都沒什麽人租。


    所以父母死後,他一個拆二代,也隻能靠著在大姨的寵物店兼職來維持生計。


    “大姨,大姨夫。”


    徐添提著兩大袋水果,毫不費力地走上三樓,敲開了大姨家的門。


    “來啦。”


    開門的是穿著圍裙的大姨,她臉色比前兩天更差了,眼圈特別黑,唿吸間肺葉不斷發出磨砂聲。


    徐添有些於心不忍:“大姨,你……你這身體不礙事吧?要不你歇歇,我來做飯?”


    “沒事,就是一點感冒而已。”


    大姨擺擺手,轉身進了廚房。


    聽廚房裏榨豬油的動靜,她已經在準備中飯了。


    “你大姨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麽迴事?”


    後邊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大姨夫,此時也放下手裏正播放著擦邊bgm的手機,站了起來。


    “沒什麽事兒,睡了一覺就好了。”


    徐添笑道。


    眼見徐添神采奕奕生龍活虎的,簡直是少有的比自己這個六十歲老頭還強壯的年輕人,大姨夫頓時也放心了,轉而調侃道:


    “你不會是背著我和你大姨,偷偷談了對象,昨天出去約會了吧?”


    徐添矢口否認:“沒有的事。”


    大姨夫眼神玩味地看著他。


    徐添哭笑不得:“真沒有。”


    大姨夫看著他沉思片刻,道:“來,過來坐,姨夫和你好好談談。”


    “小騰呢?”


    徐添在玄關放下水果,上前和大姨夫並排在沙發上坐下,順便問了一嘴。


    王騰,大姨夫的孫子,也就是徐添的侄子,目前正在上小學。


    “在房間裏寫作業呢。”


    徐添父母死後就一直擔任著他監護人的大姨夫,用遙控器關掉了電視,隨後開始一本正經地組織語言說教,


    “阿添,你現在呢,也確實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了,關於男女之間的那些事,特別是性方麵的,嗯,這個話題有些敏感,姨夫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


    徐添擺擺手:“哦就這事兒啊,沒關係,姨夫,你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


    大姨夫:“???”


    【來自王誌毅的負麵情緒值,+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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