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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獲說出這句話來以後,別說孟憂這個暴躁的弟弟了,便是將手中那些玩意處理掉的眾多將校此時都有著不知所措了!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他們並沒有真的去反對什麽,而是默認了下來!


    他們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孟獲的命令,當然了,孟獲能夠命令他們,靠的也並不是赤裸裸的恩義!


    此時既然孟獲說了要離開,那麽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麽,直接應諾離開,快速的將雍闓麾下的大軍掌控好,然後等著孟獲的離去了。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之後,此時的中軍大帳之中就隻剩下了孟獲一個人了,而此時的孟獲大人卻是輕咳了一聲,然後哈哈大笑著朝著裏麵說到:“先生可還有何教我?”


    隨著孟獲的話語結束,中軍大帳的後麵也走出來一個人。


    正是之前一直在益州郡城和他孟獲打生打死的蒯蒙!


    而當初兩個似乎是不共戴天之人,此時卻又是仿佛是兩個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孟獲將軍剛剛如願以償,某家應該恭喜將軍才是!”蒯蒙輕笑著走到孟獲的身邊,仿佛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家夥會傷害自己一樣。


    而孟獲還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也真的不打算在這裏抓住這麽好的一次機會。


    “先生知道,孟獲想要的不是這個!”孟獲輕笑著搖了搖頭,和蒯蒙對視著,“孟獲想要的不是什麽大軍的兵權,也不是什麽南中八大家族的認可,孟獲想要的是離開南中這塊地方!”


    當初雙方正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越巂郡傳來消息,說是雍闓逼死了劉複。


    雖然蒯蒙也知道,劉複是自己求死的,他也知道劉複求死的目的是什麽!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就這麽死在越巂郡!


    韓龍征求他的意見,要不要讓他落葉歸根迴到荊州。


    蒯蒙拒絕了,也同意了韓龍的說法,這麽多年劉複太累了,既然他選擇了在這裏結束,那就讓他在這裏好好休息吧。


    但是劉複休息了,他蒯蒙不能休息!


    李恢是南中的庲降都督,他的存在蒯蒙也無可奈何,但是雍闓必須死!


    沒來他們的原計劃去然後韓龍冒險一搏,用暗殺來挑撥他們這群人之間的關係。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劉複的死直接讓蒯蒙覺得行險!


    一方麵他讓韓龍去尋找當初落戶到越巂郡的焦家後人,雖然焦璜死了,但是他蒯蒙也可以保證,焦家的族人不會真的被趕盡殺絕的!


    若是焦家真的這麽容易對付的話,恐怕他也弄不到這一步的威風!


    所以蒯蒙斷定這群人一定還在越巂郡藏著,而且看著地圖蒯蒙還直接給他圈定了範圍!


    有韓龍和韓幸兩個王越親自教導出來的追蹤大師,焦家頓時無所遁形了!


    找到焦家殘餘族人並且控製住他們之後,就是蒯蒙的表演時刻了!


    他趁著雙方停手的功夫,再次出現在了孟獲的大營之中,絲毫不擔心他會和上次那可憐的士兵一樣,被人屈殺了!


    蒯蒙是不是在行險,這已經不用多說了,向來崇尚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蒯蒙,這應該是第一次自己都沒有任何把握的出現在這裏。


    索性孟獲不是一個莽撞人,若是蒯蒙當初和韓幸等人先一步見到了張苞和鄂煥等人,看到了南中或者益州的莽撞之人,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勇氣用自己的性命去找孟獲冒險了。


    這一次見麵,蒯蒙和孟獲密談了許久,其中過程便是孟獲的弟弟也不知道,孟獲是一個很聰慧的人,但是他真的能夠想出這種這麽環環相扣的計策來?


    恐怕未必,或者說一個從小就和這群蠻中蠻夷在一起的家夥,是怎麽可能有這麽環環相扣的本事的,這很明顯不是出自他的手筆,那麽是誰的功勞自然不用多說。


    蒯蒙先是讓孟獲以利益說之,說動南中的幾大家族,讓他們同意讓孟獲等人留下雍闓的大軍,這件事情若是讓孟獲自己想辦法的話,就真的為難死他們了。


    但是如果這裏麵有蒯蒙的參與那就截然不同了,這不是什麽虛話,蒯蒙出身蒯家,從小就在荊州那種爾虞我詐的地方長大,沒有任何人能夠比他更能清楚,那群世家之人心中想什麽了。


    孟獲這種外來之人,還有孟琰這種剛剛從頻死的邊緣活過來的人不知道那些事假的想法,和腦子裏到底是想要幹什麽,但是蒯蒙知道。


    蒯蒙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將兵權留下,當然不是留給孟獲,也用不到留給孟獲,隻需要告訴他們李恢已經拒絕了他孟獲的條件和和談,諸葛亮也不同意如此。


    告訴他們這是要不死不休的局麵之後,不需要孟獲再多說什麽,這群世家之人當然不可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留給這群南中來的蠻夷來看護,所以將大軍留下就是必要的了。


    而且他們一定會留下大軍,為什麽會這個樣子,當初孟獲也不明白,說兩句瞎話就能做到這一點,直到他問了蒯蒙之後,他才明白這世家之中的彎彎繞繞不是他能夠清楚的。


    蒯蒙告訴他,他說的那些屁話難不成他以為能夠騙得過那些世家,當然騙不過,他說完這些話的下一刻,他們這群人的信使就會直接跑到李恢哪裏去詢問這件事的真假,是不是真的要動手。


    李恢敢和他們動手麽,恐怕至少現在是不敢的。


    為什麽不敢?因為他們不單單是南中的世家,還是李恢的世家,李恢能夠走到這一步,離不開他們的支持,若是李恢這麽的“不講規矩”,他們也能夠將李恢身敗名裂。


    大家都不是什麽好人,就不要說什麽官話了,所以說,這群家夥很容易就能夠知道孟獲說的話,都是假的。


    但是這才是重要的,孟獲為什麽要說假話,這是他們最大的疑惑,孟獲沒有必要告訴他們這種假話,而且這種理由實在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


    不過當他們發現孟獲將這個消息已經傳播出去之後,他們難免的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這不是要告訴他們,這是要告訴他們麾下的士卒,為什麽要告訴他們的士卒。


    因為孟獲想要殺人!


    這種聯想聽得孟獲都是滿臉的蒙圈,但是這就是世家的想法,當蒯蒙將這種想法告訴孟獲的時候,孟獲的小腦袋瓜也是蒙蒙的,反應了老半天他才能夠反應過來。


    所以他更加覺得,蒯蒙這個家夥,或者說世家那群家夥,一個個的腦子裏麵都不是人事兒。


    之後將大軍留下之後,孟獲和蒯蒙再次開始了商議,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孟獲想要走出南中,蒯蒙想要南中平定,這兩個其實是有共同的地方的。


    隻有南中平定了,孟獲才可以被蜀漢朝廷帶走,帶到成都,帶到更好的舞台之中。


    而想要南中平定,想要讓孟獲有更多的手段,那麽就必須將當時還是活人的雍闓變成死人,因為雍闓隻要活著,無論江東還是西川,無論朝廷還是世家,所有人的目光都會放在雍闓的身上。


    他孟獲縱然有著不下於雍闓的勢力,他也沒有辦法,因為在這群人的眼中,孟獲和這群南中的蠻夷一樣,都是一群蠻夷之人罷了,這種人哪裏值得他們在乎。


    所以要改變孟獲的這種情況的話,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讓所有人將目光從雍闓的身上挪到孟獲的身上,但是這又談何容易,雍闓是誰,或許和李恢等現在正在出將入相的人不能比,或許和爨習這種曾經乃是班家後人的家夥比不了,但是現在也不是傻子,雍齒之後,正經兒的大漢貴族直屬後代。


    所以蒯蒙隻是稍稍提醒了他一番,他就明白了過來,想要做到這一點,隻有一個辦法,雍闓死了,那就天下太平了,雍闓死了,他孟獲就可以借機上位了,到了那個時候,他不就是被天下所熟知了麽。


    孟獲聽到這個計策之後,他總覺得哪裏有些問題,但是他已經被剛剛世家的思維鎮住了,所以他也實在是察覺不出到底哪裏有問題。


    所以,最後的最後,他同意了這件事情。


    孟獲沒有派出任何用來保護雍闓的人手,這才給了蒯蒙他們機會,讓他們在越嶲郡將雍闓擊殺,最後的結果也沒有讓孟獲失望。


    沒有人會將雍闓的死想到孟獲的身上,因為孟獲是被高定的人殺死的,雖然死得特別委屈,但是事實就是他死得非常漂亮,至少在孟獲看來,雍闓死得非常好。


    剩下的時候就是為了未來做準備了,想要完成孟獲的想法,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孟獲一定要恢複自己孟家嫡係的身份,畢竟他做得再好,如果隻是一個蠻夷的話,蜀漢朝廷也不會同意讓他如何如何的。


    而這一點需要世家們的同意,對於這個,是孟獲最為難的,但是卻是蒯蒙覺得最簡單的。


    想要讓一群人承認,這無疑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讓他們感覺到危險,然後隻有將自己推出來這件事才能夠被擋過去,那麽這群人無論多麽的不願意,他們都會這麽做。


    這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辦法,隻不過這種辦法需要有些犧牲。


    諸葛亮出兵的消息,和官員任命的消息早早的就傳過來了,傳過來之後,他也就知道誰是犧牲品了,益州郡太守王士,越嶲郡太守龔祿。


    雖然這兩個人真的是命不該絕,但是有些人不死,南中就無法被平定下來,或者說,南中就無法被快速的平定下來。


    諸葛亮這次出兵,蒯蒙覺得他有些太冒險了,這個驕傲的人,不像是一個願意這般行險的人啊,按照蒯蒙對於諸葛亮這個舅舅的了解,這是一個極端謹慎的人。


    雍闓不死,他不會出兵,就算出兵也應該依次攻打,而不是兵分三路,尤其是有一路乃是這位庲降都督李恢所率領的,這是說不過去。


    之所以這麽做的目的僅僅有一個,諸葛亮平定南中隻是為了某件事情做準備,或者說,他需要做成某一件事情才好,而且這件事情很不好做,也很迫切!


    蒯蒙這段時間一直在南中,不知道諸葛亮哪裏是不是有什麽最新的消息了,但是他卻是知道,能夠讓諸葛亮這般行動的,恐怕依舊是那麽幾位才有資格了。


    江東恐怕諸葛亮就算是看到了機會他也不會動,那麽剩下的其實就是中原了,蒯蒙也在想,莫不是中原有什麽大變動?


    這一次,李恢這個最大的不穩定因素直接從牂牁出兵益州郡,諸葛亮走水路直入越嶲郡,越過重重高山阻礙,要直插高定元的腹地之中。


    同時馬忠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竟然獨領偏師討伐牂牁,對陣已經在牂牁紮了根的朱褒,這種陣法無一不說明這一個問題,諸葛孔明這次是要速戰速決的。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蒯蒙知道這是一次機會,他們破掉南中的機會。


    為了速戰速決,所以諸葛亮一定會有些不惜代價,那麽自己便是忽悠孟獲做掉這兩個太守,其實他也不是不能夠接受,隻要自己後麵做的事情更加的讓他滿意就好了。


    就大軍放到這群世家手中和將大軍放到孟獲手中,哪一個對蜀漢朝廷的威脅更加的小,這不用多說,自然是在這群世家手中,因為他們需要的是安穩了,現在他們不想打了。


    所以他們會帶著大軍迴到自己的地盤,從新安穩下來。


    但是這種解決蒯蒙都不需要問,自己的那個舅父諸葛孔明也好,朝廷上麵的那位皇帝也好,這件事都過不去。


    因為他們所謂的安穩,不過是因為現在打不過罷了,一旦諸葛孔明的大軍走了,庲降都督李恢麾下的大軍,他們這群世家麾下的大軍,在加上最重要的南中勢力,就又恢複了和之前一樣的狀態。


    這次還會因為缺少了越嶲郡的高定元和牂牁郡的朱褒,沒準讓他們一口氣就占領了三個郡,南中四郡一旦完全落入了他們這群世家之手,他們就真的徹底的成事兒了。


    換句話說,他們成事兒之後,對於蜀漢朝廷來說,這不是什麽好事兒。


    所以,雖然孟獲更是個莽夫,他更加的不穩定,但是相比較於那些能夠隱忍的世家,將南中的力量給了孟獲,然後逼得孟獲做出點什麽來,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對於他們來說,也不算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所以,蒯蒙在這裏興風作浪,借著孟獲的架勢,到現在為止已經算得上是一群都準備就緒了。


    至於現在要孟獲退兵,當然不是為了平息南中之亂,而是他需要替他的那位舅父再做一件事。


    既然益州郡太守王士和越嶲郡太守龔祿已經死了,那麽那位在南中作威作福多年的庲降都督李恢,也不能就這麽落下一次功勞吧,讓他試一試孟獲的底兒,也是相當不錯的。


    兩個人再次商議好了諸多事情之後,蒯蒙再次退了下去,他還沒有離開,在最後的事情完成之前,他一定要一直跟在孟獲的身邊,至於他的危險與否,已經到這一步的蒯蒙,是已經顧不上了。


    孟獲想要撤兵的消息很快就傳出來了,當孟獲已經將雍闓麾下的大軍掌控之後,就已經準備開拔了,為了能夠更加順利的做好這件事,孟獲直接聽從了蒯蒙的建議。


    將雍闓麾下大軍的主動將校一個不留的全都扣下,用酒宴的形勢將他們放在一起,然後一次性全部解決,至於如何解決,忙牙長麾下的刀斧手覺得他們都不是問題。


    所以說,將這群將校解決之後,再加上孟獲本身的身份,和諸多世家對他的承認,孟獲想要掌控這群士卒並不算難。


    但是這麽做之後,這群士卒和那南中的諸多世家可就沒什麽關係了,不單單如此,現在這些南中的諸多世家攔住了孟獲之後,發現孟獲的這種騷操作,他們對於孟獲也就有了更加厭惡的感覺。


    “諸位若是不嫌棄,可隨某家一起撤出,等著諸葛亮的大軍離開,爾等便可迴到自己的家鄉了,這樣對於你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種話說出來,其實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都已經做好翻臉準備的諸多世家聽到了孟獲的這種話都有些呆愣,還是李恢的那位姑父爨習看著孟獲最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孟獲是打算將我等作為人質不可麽?”


    “爨習大人想得多了,某家可沒有這種想法!”孟獲當然不可能承認這種事,而且他的理由也已經準備好了,“孟獲隻不過是擔心,某家離開之後諸位叔伯受到什麽危險罷了。


    當然了,某家也有另外一種擔心,若是某家不走,難不成你等還要某家和那為身為李家的庲降都督李恢在這益州郡大打出手不成麽?


    我等都是兄弟手足,完全不用如此,到時候隻需要讓李恢那廝追擊一番,我等走的更加的快一些,到了瀘水之後,他隻需要說他追之不及,那麽這件事情不就過去了麽!”


    孟獲說的就是昨日自己背了好久的話,李恢如今已經是必須出兵了,甚至他距離益州郡郡城都不遠了,這種時候,若是他出現在這裏,孟獲呃出現在這裏,這一仗是難免的。


    孟獲擔心這群世家之人最後背地裏下刀子,用自己的腦袋給他們的罪過遮掩,所以幹脆就選擇離開,然後作為迴報,他會裝作一路潰敗,然後讓他庲降都督李恢得到一場功勞。


    然後大家皆大歡喜,等到諸葛亮離開之後,一切照舊;


    這既是眾多世家之人理解的意思,或許說,孟獲讓他們這麽理解的意思,這種方法當然好了,隻不過這簡直就不像是一個蠻夷能夠說出來的話。


    “未曾想到,孟獲侄兒還有這種謀算,厲害厲害!”毛家老爺子看著麵前的孟獲突然輕笑了起來,而他的稱唿,也從孟獲將軍變成了孟獲侄兒。


    世家之人都是一群現實的家夥,他們若是覺得你真的有本事了,自然會接納你,吸收你,這不需要別人去說什麽。


    孟獲到現在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大軍終於走了,益州郡郡城城牆上麵的李球看著已經開始逐漸遠去的南中大軍,也是不由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終於能夠緩過來了。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那位叔父,很快就能夠趕到,等到自己的叔父趕到了,恐怕自己會被他責罰一頓,不過這不重要了,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覺,當然,還有期望那個出城去勸退大軍的蒯蒙,能夠活著迴來罷了。


    南中大軍離開了,這對於整個益州郡郡城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無數人的歡唿雀躍,這些都沒有讓沉睡的李球醒過來,他已經太累了。


    而當趕路的南中庲降都督李恢在得到家族傳來的消息之後,他終於可以放心了,他也不得不說一句,現在的這種行為是最好的,他不用和家族打生打死的,他也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不了。


    一次大勝,然後一次追擊,最後止步於瀘水,功勞等等都已經有了,他也就可以算是保住自己的名聲地位,還不會被人埋怨。


    想到這裏之後,李恢直接哈哈大笑,然後第一次命令大軍,加快速度,衝殺出去!


    庲降都督李恢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走完了平素裏需要七天才能走完的路程,來到益州郡城之後,看著滿城的歡唿,李恢覺得這就是提前在給自己慶祝。


    已經睡醒的李球親自帶兵出來迎接,對於這個之子,李恢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擅自出現差點壞了他們的大事,但是同樣是因為他,自己才能夠更加的遊刃有餘,所以對於這個侄兒,李恢最後也隻是歎息一聲,就此結束了。


    “你在這裏將郡守好生看好了,老夫要去追擊那孟獲,你且小心防守,莫要再出了亂子!”李恢此時已經顧不上休息了,此時他算計著孟獲應該已經撤出去幾十裏了。


    自己現在直接追過去,沒準還能咬到他們的尾巴!


    李球先是發現自己沒有被嗬斥,頓時有些開心了,但是聽到自己的叔父竟然要追擊,頓時急了。


    “將軍不可!”李球著急之下都直接忘記了繼續表演這叔侄情深了,直接說了一聲將軍,“孟獲那廝並沒有收到任何的挫折,他今日撤退隻是無奈之舉,並非是被我等大敗,若是我等直接出擊,恐怕會出現問題,請叔父三思!”


    李球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李恢一腳踹到了地上,看著滿臉怒意的李恢,李球仍然是在哀求,不過沒有任何的用處。


    李恢出兵了,他再次出兵了,直接出兵追擊,對於李球的請求,李恢也隻是冷哼的告訴了他,他不懂。


    李恢覺得勝利就在自己的眼前,然後毫無顧忌的往前麵衝擊而去,而此時的孟獲等人也已經準備好了。


    “孟獲!你不得好死!”


    “孟獲,你這廝,這是在找死!”


    此時孟獲大營之中,謾罵之聲此起彼伏,而謾罵的都是這大軍的主將孟獲。


    在孟獲撤退的時候,一切都是順風順水的,直到滇池縣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在滇池縣的時候,孟獲將眾多世家的叔伯兄弟都召集了起來。


    “如今已經到了滇池縣,在往前麵不遠處,就是那瀘水了,我等是不能再繼續走了,若是繼續的話,李恢兄弟撲空了,恐怕也不合適,諸位叔伯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此時諸多世家之人看著孟獲這笑眯眯的模樣,也沒有多想,隻是點了點頭,雖然大軍有他們的一半,但是他們這種人還真不拿這群士卒當一迴事兒,所以對於這件事,打一仗也沒有不好。


    李恢雖然和雍闓一樣都是野心勃勃的,但是他和雍闓一樣都有把柄在他們手中,若是他敢不聽話,這群人自然有辦法反製。


    不過就在他們準備等待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孟獲手中的酒樽扔到了地上,他們的腦海裏頓時想到了一句話,“這是要殺人了,杯落地,刀斧手出....”


    然後他們的想法就變成了現實,一名名刀斧手從他們身後竄了出來,不過沒有殺了他們,而是將他們一個個的捆好了,扔到了孟獲的麵前。


    借著,謾罵聲就開始此起彼伏的出現了。


    不過其實罵人的就這麽幾個人,因為他們看明白了,現在孟獲若是想要殺他們,求不求繞的沒有任何作用,他們一定會死。


    但是換句話說,他們現在還沒有死,說明這個家夥還不想殺了他們,若是如此,恐怕自己罵的再狠,他也不會動手。


    孟獲果然和他們想的一樣,任憑他們辱罵,自己就是慢吞吞的喝著酒,一言不發。


    “孟獲,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毛家老太爺罵了幾句就有些累了,“你將我等拿下,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看著頗為激動的各位叔伯,孟獲沒有說什麽,隻是繼續喝酒,而在外麵蒯蒙則是偷偷看著裏麵的情形,同時他的身邊還有那孟獲第一大將金環三節的存在。


    “先生,可有什麽疏漏麽?”金環三節用十分尷尬的漢話說著,雖然語氣不太對,但是意思還是清楚的。


    蒯蒙看了看金環三節,然後看了看裏麵的這群人,隻是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沒有多說其他的話。


    金環三節不知道蒯蒙這個笑容是什麽意思,他也不知道怎麽問,就這麽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後,蒯蒙才繼續吩咐道,“按照之前說的,將這群人的仆人放走,從這裏到他們的家中,往返恐怕也就是三天的時間。”


    金環三節不知道這往返三天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依照他的話而行動,立刻暗地裏將這件事告訴了他們的家仆,然後在不留痕跡的,將他們這些仆人放走。


    此時的大帳之中,眾多世家之人都已經累了,不在不斷的謾罵了,但是一個個看著孟獲的眼神都是十分的不善。


    不過對於這件事,孟獲沒有任何的意見,任憑他們看著,繼續慢悠悠的飲酒罷了。


    這種詭異的狀態,直到有人將消息傳來,“稟報將軍,那李恢已經帶著大隊人馬衝過來了!”


    此時的李恢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庲降都督了,他本身就有持節之能,再加上最重要的是他在這裏數年的時間,咋就將麾下換成了自己的人手,這樣他才是真正的庲降都督。


    可是這一聲通稟卻是再次讓這群被綁住的世家臉色大變。


    其中毛家那位反應最快,“你這廝是要算計李恢!”


    孟獲聽到了這句話也是淡淡的一笑,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然的繼續喝酒。


    不過這件事情,卻是讓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同時也感覺到,恐怕那位庲降都督今日要出大問題了。


    對於這件事還全然不知的庲降都督厲害麽,此時已經衝了過來,看著沒有城門敞開的滇池縣,他的臉色露出了一個笑容,他沒有懷疑那是陷阱,這裏麵可是有著他的家族的,若是他死了,最先倒黴的就是裏麵這群人。


    所以李恢毫不猶豫的衝殺了進去,然後準備開始廝殺,等著他們跑了,然後再奮起直追。


    但是他們衝殺進去之後,他們並沒有看到裏麵有什麽敵人,但是他們看到了自己被包圍了,就是被包圍了。


    無數南中蠻人士卒從四麵八方趕過來,直接將他們給包圍了,不單單如此,還直接開始了攻城,在措不及防之下,遠道而來的李恢大軍,損失相當的慘重,最後還是李恢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將四門緊閉,在滇池縣守了下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陷入了絕境之中。


    看著城牆下麵的眾多大軍,李恢的臉色,分外的難看。


    他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但是他知道,這一次自己似乎是上當了,若是一不小心,自己英明不英明的,他的性命可能都要被扔在這裏。


    “所有人,緊守城池,小心提防!”李恢剛剛吩咐下去,敵軍的攻城就到來了,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當初的益州郡郡城,恐怕當初的益州郡郡城也是這般模樣。


    (史書記載,李恢在開始帶兵攻打益州郡的時候隻經曆了一次大戰,也即是滇池縣突圍戰!


    按照史書記載,益州郡麾下滇池,勝休,俞元,同勞,昆澤,穀昌,連然,味縣,毋棳,賁古,來唯,律高,雙柏,秦臧,弄棟,雲南,葉榆,比蘇,不韋。屬益州刺史部。


    他的治所是滇池縣,但這是武帝時期了,到了蜀漢時期,除了官方的改製之外,他的治所也已經慢慢的偏移了出去,也就是味縣!


    這裏的確是事實,地方誌有著很明確的記載了,那麽如果是這個樣子很多就能夠說通了!


    為什麽說能夠說通了,因為史書記載了這麽一件事。


    建興三年三月,蜀漢丞相諸葛亮出兵南中,親率一軍從左路從成都進發,自安上縣由水路攻向越巂郡;別遣李恢中路進軍,從平夷出發按大道進攻益州郡;門下督馬忠從右路進攻牂柯郡亂夷。


    李恢孤軍深入,建寧郡各縣叛軍相互集合成大隊人馬,在滇池縣包圍了李恢軍。當時叛軍的人數是漢軍的幾倍,而且又沒有得到諸葛亮的消息,形勢非常嚴峻。


    李恢於是施計騙南夷道:“官軍糧草已盡,已準備撤軍迴去了。我們中間有的人久離家鄉,而今得到機會迴來,如果不能迴到北方的話,就打算與你們共同謀劃大事,所以在此坦誠相告。”


    南夷叛軍相信了李恢的話,因而對包圍的防守有所懈怠。李恢抓住機會主動出擊,大敗南夷叛軍,並追逐敗敵的殘部,南至盤江,東到牂牁,與諸葛亮軍聲勢相連。


    與此同時,漢軍其餘兩路進軍也都取得了勝利。同年秋,南中叛亂悉數平定,李恢立功最多,被封為漢興亭侯,並加拜安漢將軍。


    這是史書的記載,但是這裏麵有幾個事情很神奇,第一個就是他的最重要一戰,滇池縣突圍戰,滇池縣追擊戰,這兩個可以說是合二為一。


    但是,他是怎麽想的,能夠做到李恢孤軍深入!


    這四個字很簡單,但是孤軍深入是什麽意思,說他是獨自出兵是孤軍,那麽深入呢,滇池縣是郡治,跑到自己的郡治,那玩意能夠叫做孤軍深入麽?


    若是當初地方誌說的是對的,那時候中心改成了味縣了已經,那麽進入滇池縣,到還真算是孤軍深入,另外,再說剛剛說的事情,也是這段話裏麵的重點。


    建寧郡各縣叛軍相互集合成大隊人馬,在滇池縣包圍了李恢軍。當時叛軍的人數是漢軍的幾倍,而且又沒有得到諸葛亮的消息,形勢非常嚴峻。


    建寧郡也就是益州郡,各縣的叛軍,那玩意是哪裏出來的?


    雍闓死了,孟獲迴去了,這個時候,如果之前作者分析的沒有問題,那麽雍闓麾下的大軍還在,但是是誰統帥的他們,同時又是誰讓他們聚集在了一起。


    雍闓的家族沒有收到任何的波及,雍闓也沒有留下什麽少將軍什麽,他也沒有留下繼承人,畢竟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死在了自己的盟友高定元的麾下。


    這種情況下,是怎麽會出現他自己在滇池縣被大軍圍困的,然後還直接被打成了那般模樣?


    這是第一個不對勁兒的地方,還有第二個,那就是他當初的兵力和叛軍的兵力。


    雍闓造反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李恢並且有任何的動作,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他的滇池縣突圍戰和追擊戰是益州平定,那個時候,諸葛亮已經出兵了,雍闓也已經死了。


    兩年都沒有動手的李恢,突然出現在了益州郡,不探明敵情,不管不顧的就衝鋒,就追擊,還孤軍深入,這是李恢能夠幹出來的事情麽?


    李恢是誰,他的確是一個讓蜀漢頭痛的家夥,但是同樣的,他在某種情況下來說,他的軍事素養,那也是被稱之為五虎之下第一將的存在,他能夠和李嚴還有魏延並列蜀漢都督,這本就是一種能力。


    另外,前去的說降馬超,《三國誌·李恢傳》遣恢至漢中交好馬超,超遂從命說明這個家夥是個無利不起早,不是個莽夫,若非是先一步和馬超有交情,他可是不會出手。


    籠絡關中諸將,組建馬韓聯盟,看破假道伐虢,抵曹河東使其糧盡,策應羌氐聯絡張魯攻翼城,給自己留後路歸漢中。從這些看來,馬超在正史上是素有謀略的。


    再看張魯。張魯對馬超是非常好的。


    馬超圍攻翼城都有張魯派兵援助。依附張魯後,“張魯以為都講祭酒,欲妻之以女”張魯是一個政教合一的政權,都講祭酒是中高層官職,還有意要嫁女,可見張魯對馬超是喜愛有加,熱情厚道。還有,我們要注意,馬超和張魯的關係在正史中都是“依”,既是依附,而不是從屬的關係,


    可見張魯總來是把馬超看作一方諸侯而不是帳下戰將。


    張魯還多次借兵給馬超去取涼州,可見張魯不隻是口頭上、福利待遇上的籠絡馬超,更是從實際行動上支持馬超。


    在這種情況下,李恢都能將馬超從張魯那裏給撬走,從一個諸侯變成了一個部將,這不得不說李恢的嘴皮子,以及他的謀略,絕對算得上是相當出眾的。


    另外,從《三國誌.蜀書。先主傳》二十年,孫權以先主已得益州,使使報欲得荊州。先主言:“須得涼州,當以荊州相與。”


    李恢定然是送出了涼州這個殺器,但是空口無憑啊,李恢是憑什麽做到讓馬超相信的,同時他又是如何能夠做到,馬超在蜀漢鬱鬱不得誌的情況之下,安然去南中呢。


    李恢,有謀略,有口才,而且淡漠人情這就是前期的李恢。


    同時在李恢的後期,平南大軍勝利迴師後,南夷又再次反叛,殺害朝廷守將。李恢親自統兵前往平叛,鏟盡行兇做惡的夷人,並把它們的首領遷往成都,從夷人中的叟、濮部落中征收耕牛、戰馬、金銀以及犀牛皮作為賦稅,用以充實朝廷的軍用物資,使得當時蜀漢的財物開支不會缺乏。


    這說明了他的武略同樣不差,這麽一個謀略,武略,兵法,口才都是上等的家夥,竟然被一群叛軍蠻夷給算計了,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麽?


    所以說,在這種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貿然出兵,胡亂動作的李恢,最後還被大軍圍困,這應該是最扯淡的一件事情了,也是這段記載的第二個疑點。


    然後再說第三,各路大軍從各個郡縣衝過來,然後好不容易衝到了滇池縣,將這個名將給捆住了,最後呢,被李恢張嘴就是一頓說,然後就結束了,不但放了,還被大敗了。


    這玩意不和扯淡一樣一樣的麽。


    看看這位大爺說了什麽。


    “官軍糧草已盡,已準備撤軍迴去了。我們中間有的人久離家鄉,而今得到機會迴來,如果不能迴到北方的話,就打算與你們共同謀劃大事,所以在此坦誠相告。”


    先說前半句吧,官軍糧草已盡,這話李恢也敢說出來,三月出兵,過了瀘水,打完孟獲,這時候才是八月到深秋。


    也就是說,總共打完仗一共用了半年左右,而益州郡的大戰在李恢的時代,也就是兩三個月的時候,這是什麽時候,那是剛剛開始,先不說這益州郡本身的存糧。


    大軍出征兩個月沒有糧食了,這話他李恢說的出來,然後這群人也能相信麽?難不成他們就是這種腦子?


    換句話說,就這麽點本事,他們是怎麽將李恢給圍住的?


    再說中間半句,我們中間有的人久離家鄉,而今得到機會迴來。


    這是中間的一句話,就不迴家鄉,哪裏是家鄉,南中益州郡?那麽他這是承認了他和對方都是老鄉?


    如果不能迴到北方的話,就打算與你們共同謀劃大事,所以在此坦誠相告。


    這是最後一句,說白了就是如果不能迴到成都,他可以考慮一件事情,那就是和他們同謀大事,什麽叫做同謀大事,就是大家幹脆一起造反就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然後,說了這麽一堆投降的話,投降的屁話,然後這群叛逆,相信了!


    南夷叛軍相信了李恢的話,因而對包圍的防守有所懈怠。李恢抓住機會主動出擊,大敗南夷叛軍,並追逐敗敵的殘部,南至盤江,東到牂牁,與諸葛亮軍聲勢相連。


    這種扯淡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感到絕望,作者是怎麽看,都看不出這麽一群玩意,是怎麽將李恢逼到了詐降這上麵的,他是瘋了麽?


    詐降可不是什麽好計策,這種東西說得難聽點,稍有不注意就會被人抓住把柄,關雲長的降漢不降曹也算是詐降,他挨得罵少麽?他當初詐降江東也是詐降,最後名聲也算是汙點了。


    這種情況下,李恢已經被逼到了這個地步,可想而知他當初已經多麽的窘迫了,可是這種窘迫,最後卻是一戰就贏了,然後一路從滇池縣達到了盤江和牂牁,等於是打穿了!


    什麽叫做打穿了,他是牂牁郡出現的,現在先是打迴去了,打通了自己的後路,然後南邊達到了盤江,也就是快過瀘水了,一下子就將南蠻之亂給平定了。


    然後這個時候,另外兩路才出現勝利,之後才是分割利益。


    與此同時,漢軍其餘兩路進軍也都取得了勝利。同年秋,南中叛亂悉數平定,李恢立功最多,被封為漢興亭侯,並加拜安漢將軍。


    同時改益州為建寧,以李恢為太守,加安漢將軍,領交州刺史,移治味縣。分建寧、越巂置雲南郡,以呂凱為太守。又分建寧、牂柯置興古郡。以馬忠為牂柯太守。


    也就是說,他李恢在打贏的時候,還是夏天呢,大概也就是六月到八月左右,算上路程和信使,諸葛亮出兵都沒有三個月,他上哪兒去糧草已經空了,他上哪兒說自己不行了?


    所以說,這一次的記錄,如果按照這種說法的話,那就是胡說八道!)


    ....言歸正傳.....


    李恢在滇池縣守護著自己的性命,然後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卒在圍困自己,在攻打自己,而此時的他隻想知道,諸葛亮到哪裏了,他需要支援!


    此時遠在越嶲郡的諸葛亮此時也來到了一處險要之地。


    兩岸之處都是高山峻嶺,一處雄關就在麵前,若是他們此時衝鋒的話,隻要兩岸有一隻不過千人的士卒,就算是用石頭,他們也要全軍覆沒。


    而現在眾多將校都在苦苦哀求著諸葛孔明。


    “丞相大人,這越嶲郡乃是崇山峻嶺,層出不窮,我等不可妄動,我等不可妄動啊!”


    “是啊丞相,水路艱難,叟人狡詐,若是他們埋伏,我等就危險了,丞相三思!”


    “丞相大人,我等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


    此時丞相府的屬官之中,大多數都是文臣謀士出身,現在的這種情況他們一看就是危險,都不用多想,可是這種危險,他們又能夠怎麽樣呢??


    他們的丞相就是要繼續。


    “張苞!”諸葛亮最後直接點了將,西鄉候張飛之子張苞,“老夫命你為前部,衝過去!”


    聽到這麽簡單的命令,為數不多的幾個剛剛沒有反對的人裏麵就有張苞,此時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大吼一聲,“諾!”


    說完之後,直接就點齊了兵馬,然後帶著自己的麾下,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進去,兩岸的峽穀,此時分外的險峻,仿佛隨時都能夠衝出無數的士卒和叟人,向他們射出箭矢,投下石頭。


    可是隨著張苞進入,隨著諸葛亮的大軍進入,這都沒有任何的動作。


    而隨著大軍的進入,這次的目的地也越來越進了。


    從水路,若是想要進入越嶲郡的話,這一關是一定要走的。


    越巂郡又作越嶲郡、越雋郡,漢武帝元鼎六年開邛都國而置,治所在邛都縣,王莽時改越巂為集巂,光武大帝之時,迴到正統。


    巂原為西南夷的一個部落。“(卭都)其外西自桐師以東,北至葉榆,名為巂、昆明。編發,隨畜移徙,亡常處,亡君長,地方可數千裏”。漢書地理誌越巂郡條下應劭注雲:“故邛都國有巂水,言越此水,以章休盛也。”西漢元鼎六年以鞏都國地置,“言其越‘巂水’以置郡,故名”


    漢成帝元延、綏和之際,越巂郡領十五縣:邛都縣、遂久縣、靈關道、台登縣、定莋縣、會無縣、莋秦縣、大莋縣、姑複縣、三絳縣、蘇示縣、闌縣、卑水縣、灊街縣、青蛉縣。


    他的郡治不是那邛都縣而是更加中心部分的定莋縣!


    而如果想要從水路衝到定莋縣的話,其中南方的幾個郡縣可以不管,但是蘇示縣是必經之路,兩岸的高山峻嶺,那險關攔路,若是高定元不傻定然會好生的防守的。


    諸葛亮此時羽扇輕搖,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和周圍那一個個無比緊張的士卒完全不同,此時的諸葛亮仿佛完全不擔心這件事情一樣。


    他仿佛就像是遊玩一樣,不像是在這險地之中行走,兩岸的崇山峻嶺,看著就是那麽危機四伏的,隻可惜他卻是看都不看一樣,隻是輕笑著讓士卒繼續向前。


    整個大軍,臉上最淡然的就是張苞和諸葛亮兩個人了,而他們兩個的存在也是這般的讓人心驚,不過此時眾人還是要說一句,諸葛丞相不愧是有著大將之風的。


    當然,大將之風隻是諸葛亮,張苞那個麵不改色,那就是傻大膽兒了,大家那麽熟了,誰不知道誰什麽德行!


    “丞相,張苞已經準備登城作戰了!”看著張苞已經到了水路的盡頭,諸葛亮麾下的將校廖化也走了過來,輕聲和諸葛亮說道,“丞相可還有什麽需要吩咐他們的麽?”


    諸葛亮淡淡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看了一眼前麵的戰船,還有那已經躍躍欲試準備登城的張苞,以及兩岸到現在都是十分安靜的高山。


    “無事,讓他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說完之後,諸葛亮再次閉上了眼睛,此時他的身後,大軍已經全部衝了進來,衝到了這水道之中,衝到了這危險之中,此時若是有人埋伏,他們便是不全軍覆沒,恐怕也很難逃脫幾個。


    但是此時,最驚訝的事情出現了。


    蘇示縣的關隘大門打開了,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打開了,一副,請君采摘的模樣。


    這一下子,張苞看到之後二話不說就是一聲大吼,“全軍,進城!”


    他這一嗓子不要緊,隱隱的都能夠傳到了後麵諸葛亮的耳中了,頗有他爹張翼德的味道,但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行為,被嚇著了。


    張苞莽撞倒是很正常,但是他哪裏能夠這般的莽撞,這家夥,二話不說就直接衝到了裏麵,他們知不知道這裏麵是幹什麽的,他們知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埋伏。


    “丞相,還請速速去告訴那張苞,千萬不可莽撞,快快出去,快快出去!”


    “丞相,末將請求救援!”


    “丞相,末將請令!”


    一個個的將校開始請命救援,一個個的官吏開始勸諫,但是諸葛亮依舊不為所動,不過此時的諸葛亮的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了。


    “繼續,前進!”諸葛亮再次下令,眾多將校阻攔不得,隻能歎息一聲,然後任憑他們這般做。


    眾多將校再一次有了質疑,這位丞相,真的會打仗麽?


    這個時候,他們突然想起來,這位丞相大人之前好像....沒有帶過兵。


    諸葛亮於漢靈帝光和四年出身開始算,諸葛亮8歲時喪父,與弟弟諸葛均一起跟隨由袁術任命為豫章太守的叔父諸葛玄到豫章。


    之後朝廷派朱皓取代了諸葛玄職務,諸葛玄就去投奔荊州劉表。


    建安二年,諸葛玄去世,諸葛亮就在隆中隱居,這一待就是足足數年。


    建安六年通過司馬徽,諸葛孔明,諸葛丞相和先帝劉玄德相見了。


    “自董卓已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曹操比於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40紹,以弱為強者,非惟41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


    孫權據有江東,已曆三世,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荊州北據漢、沔,利盡52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資將軍,將軍豈有意乎?


    益州險塞,沃野千裏,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劉璋暗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


    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於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荊、益,保其岩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修政理;


    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76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


    這是當初諸葛丞相的一篇《隆中對》讓他成為先帝劉玄德麾下的軍師,主掌大略,主掌政事!


    從建安十三年八月開始,荊州大亂,諸葛亮進入了這天下大勢之中,一直到現在的建興三年,諸葛丞相好像......


    建安十三年,劉備敗走夏口的時候,葛亮便自薦到柴桑作說客,與魯肅結為朋友,他是說客和使者。


    建安十三年十二月,劉備趁曹操北歸之機,聽從諸葛亮之計,平定荊南四郡,任命諸葛亮為軍師中郎將,督令零陵、桂陽、長沙三郡,負責調整賦稅,充實軍資。


    這個時候,諸葛丞相是一個標準的文官,攻打四郡分別是,趙雲的借調南郡周瑜,攻打桂陽,張飛的零陵,關羽的長沙。


    建安十六年,劉玄德進入西川,帶兵的軍師是諸葛亮,建安十九年龐統身亡之後,諸葛亮也沒有幹什麽好像。


    成都攻下後,諸葛亮受金五百斤,銀千斤,錢五千萬,錦千匹,並受任為軍師將軍,署左將軍府事。當劉備出兵征伐,諸葛亮便負責鎮守成都,為劉備足食足兵。


    當時法正統禦外軍、於內為謀士,外出攻伐和漢中大戰都是法正帶兵為軍師,似乎和這位大爺也沒有什麽關係的。


    知道現在建興三年,蜀漢朝廷,魏延,李嚴,趙雲,吳懿,吳班這些都是統帥,但是這位丞相....他領兵,還沒帶那些人...似乎....


    “丞相大人是不是不治病?”不知道哪個混賬玩意兒直接沒忍住,直接從自己嘴裏給屠戮出來了,然後大家都尷尬了。


    眾人四處看看,或許大家真不知道是誰說的,或許大家知道,想要給那個家夥一個麵子,不想讓他被抓出來。


    不過不重要,因為他們也已經到了這蘇示縣的關隘麵前,看著大敞的門,眾多將校都摸向了戰刀,同時雙眼也都變得鋒利。


    他們是頭船,這也是諸葛亮的要求,他們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好主意,不過他們執拗不過那位丞相大人。


    戰船緩緩的進入,沒有想象中的殺伐,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張苞也沒有看到。


    “丞相,小心有詐!”


    “丞相,張苞不在,小心有詐!”


    “丞相大人,先迴船艙,我等在外麵即可!”


    又是一波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的勸諫,諸葛亮對於這種事情,看都不看一樣,隻能讓他們在那裏繼續緊張兮兮的。


    當他們越走越裏麵,終於見到了影影綽綽的人影慢慢的出現了,這一刻眾人都將手中的戰刀拔了出來,圍在諸葛亮的身邊,全部用自己的身體給諸葛亮當盾牌。


    便是那些謀士,文人都抽出來了自己腰間的佩劍,然後準備拚死一戰。


    不過緊張兮兮的他們此時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他們眼中的人影也越來越清晰。


    為首的是兩個人,張苞就站在他們的身後。


    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手持方天畫戟,身高過丈不止,身上穿著簡單的盔甲,另一隻手還拎著一顆正在滴滴答答落下血液的人頭。


    而他的身邊是一個十分淒慘的家夥,臉色有著猙獰的傷痕,兩條腿似乎也不好用,這不停別別扭扭的晃動的就是證據,而且還少了一條手臂,十分你的淒慘。


    此時那獨臂之人,直接站到了前麵,朝著諸葛亮遙遙行禮。


    “韓龍,見過諸葛丞相,蘇示縣,已經被我等攻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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