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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仁陪伴著他麾下的大將高遷開始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走去,還是說著那些話,高遷其實不太會表達,他隻會重複著說著,他在外麵過得多麽多麽的好,吃的多麽多麽的好,住的多麽多麽的好。


    這些沒有任何美感的話聽的他十分的尷尬,但是禁不住這些話有用啊,那些異族人,那些對漢話並不了解的異族人,就真的喜歡聽這些。


    尤其是當高遷拿出大漢的那些布匹,茶鹽,還有糧食和衣服。


    那些異族人摸著那比自己身上的獸皮不知道舒服多少倍的布匹和衣服,然後吃著那鹹鹹的鹽巴,還有喝著解膩的茶湯。


    那些都是他們聽說過,但是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好東西。


    異族分很多種,而荊州的異族也分為很多種,像是武陵那裏的異族,以沙摩柯為首的武陵蠻人,那可是實打實的蠻人之首,其他的暫且不多說。


    便是那實力,就不是其他的蠻人異族所能比擬的,不但有著最好的蠻人地盤,還有著和漢人交易的本事。


    沙摩柯會從自己的地方離弄出來野獸的皮毛和草藥,去給漢人換取糧食和鹽!


    但這是沙摩柯的本事,不是所有異族蠻人的本事!


    漢水之南的這群異族蠻人,不能說他們沒有本事,隻能說他們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沒有沙摩柯的那份機緣和能力,沒有沙摩柯的那種身份。


    不過不能說他們不勇武,不能說他們就真的沒有實力!


    看看高遷就能知道,曹仁將他提拔為自己的親將並不是因為他是一個漢水之南部落裏的蠻人!


    而是因為高遷真的有這份兒能力,而是因為高遷真的能夠升任這份兒職位!


    此時在高遷的不斷勸說中,一個又一個的部落動心了。


    不過他們雖然動心了,但是他們依然沒有就這麽決定跟著高遷走出大山和丘陵。


    這裏不僅僅是他們的家,也還是他們的保護和屏障。


    隻有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就算有人帶路,他們也不會害怕。


    大山就像是他們的母親,在保護著他們這群孩子一樣。


    高遷勸說了不知道多少個部落,雖然他身後的那些年輕人越來越多,對他表達出羨慕和向往的人越來越多。


    但是直接表態能夠跟著他走的卻是少之又少了,便是有願意跟著他出山的那麽零零散散幾個人,最後也都在族中長老的嗬斥下迴到了自己的家中。


    就在高遷越來越著急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曹仁再次做了一件讓他大吃一驚的事情!


    曹仁讓夏侯尚帶著一堆士卒還有數輛大車來到了最開始的那個部落。


    也就是高遷自己的那個部落!


    “將軍,這是何意!”高遷看著士卒和大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倒是不擔心士卒會對他的部落做什麽,畢竟夏侯尚滿打滿算也不過就是帶來了那麽三四十人罷了!


    就憑著這麽一點人手,便是加上曹仁和夏侯尚兩個人對他的部落也造不成什麽威脅。


    讓高遷臉色難看的,是夏侯尚帶來的那數輛大車!


    上麵放滿了兵器和盾牌!


    沒有弓弩,這種東西便是曹仁都不敢輕易帶出來,裏麵都是江東士卒留下的戰刀還有一麵麵的盾牌!


    有圓木盾牌,有大盾,還有鐵盾。


    戰刀也是各式各樣的都有,雖然有些戰刀崩了小口,但是絕大部分都是完好無損的。


    曹仁拍了拍高遷的肩膀,然後走到了現在部落的首領麵前。


    “我是大漢的車騎將軍曹仁,也是大漢一等一的大官!”


    那首領聽完高遷的翻譯之後頓時態度變得恭謹了起來,他也知道那是很大的官!


    “我知道你們不舍得離開,並不是因為這裏是你們的家,也不是因為在這裏你們的生活多麽多麽的好,你們就是在害怕!


    你們害怕離開了大山,離開了密林,離開了這裏以後,你們就沒有了保護!”


    曹仁頓了一下繼續說到。


    “但是在這裏你們依舊會麵臨著危險,不但有些各種各樣的野獸,還有漢人對你們的圍剿和殺戮!


    你們若是隻憑借著你們這簡陋的木柵欄還有那自己做的武器,早晚有一天你的部落會消失的!


    但是現在我給你們另外一條路,在外麵的世界裏,我們大漢有一種人叫做世家!


    他們有自己的武器和士兵,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和傳承,他們會學習,會讀書,會自己練習武藝。


    然後他們還可以當官,當大漢的官,當大漢的將軍。


    最重要的是,他們會傳承很多年,上百年甚至幾百年上千年!


    我,可以讓你們也有機會成為世家!”


    曹仁說的這些話,莫說是那目瞪口呆的部落首領了,便是高遷,便是曹仁身後的夏侯尚都是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叔父!”夏侯尚最為年輕,也是最為沉不住氣的。


    可是剛想說話就被曹仁直接揮手打斷了。


    看著曹仁的背影,夏侯尚最後張了張嘴,選擇了沉默下去。


    而那個部落首領,在聽完高遷的翻譯和轉達之後,也是沉默了下去。


    過了足足兩柱香的時間,那個部落首領才再次選擇了開口。


    “你說的這些,我們需要付出什麽?”


    部落的首領自然不是傻子,也不會和那些小年輕一樣,聽到這些話就開始腦子一熱,然後就答應了下來。


    曹仁看到這個首領這般謹慎,非凡沒有不開心,反而真誠的笑了起來!


    “這些武器和盾牌,還有些許的皮甲就是本將送給你們的禮物,也是幫助你們能夠在襄陽城安身立命的東西!


    但是你也說了,得到了這些,也就一定要付出一些什麽,所以老夫和你約定幾件事!”


    “大人您請說!”


    “第一,我給您這些武器兵甲是讓你保護自己還有族人的,不是讓你們打架鬧事的!”


    “這個是自然,若是有人故意鬧事,自然要按照大漢的律法辦事!”


    “第二,我既然給了你們兵器和皮甲,自然是允許你們打獵的,但是卻不允許你們隻外出打獵而不耕種,這不行!”


    “大漢的糧食很美味,有了上好的田地自然要努力的耕種,在這裏,我們也是這個樣子!”


    部落的首領對於這兩件事都沒有什麽問題,在他看來這都是必須的。


    然後曹仁說出了自己的第三個要求。


    “老夫還有第三個條件,既然兵器鎧甲都給了你們,那如果有外敵入侵的話,需要你們派遣出一些勇士來幫助老夫,抵抗敵人!


    也是保護你們自己的家園,畢竟除了老夫也沒有人會給你們這麽好的待遇了!”


    這個要求才是曹仁最終的目的,也是曹仁最重要的一個目的!


    而部落的首領在聽完之後,也是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人,你確定隻是外敵入侵的時候麽?”


    這是首領最看重得一點,如果隻是外敵入侵的話,那麽這麽做也是理所當然,但如果要讓他們跟著去打仗,那就得不償失了!


    曹仁直接伸出手握成拳頭,然後重重的敲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我曹仁在這裏立誓,若是有半句假話,那邊讓我不得好死!”


    見到曹仁都立下這麽重的誓言,那首領也終於放下心來,朝著身後那群早已經按耐不住的年輕人大吼一聲。


    “將曹仁將軍給咱們的禮物都拿迴去,從今天開始咱們就要下山生活了!”


    “吼吼吼吼吼!”


    一連串的長吼,宣泄著他們心中的激動,年輕人不像他們的父輩那樣,覺得大山是一種多麽安全的保護,他們更覺得這是一種束縛。


    如今能夠正大光明的走出去,過上更好的生活,這對於他們來說,是足夠讓他們興奮的。


    看著他們興奮的去收拾東西,挑選著自已喜歡的兵甲,曹仁也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等到四下無人了,夏侯尚終於是忍不住走到了曹仁的身邊。


    “叔父,我等將這麽多的兵甲送給他們這些異族,這樣真的好麽!”


    夏侯尚這種想法也沒有問題,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事在大漢乃至整個中原的千百年裏,已經驗證過很多次了!


    不過曹仁確是輕笑了一聲,毫不在意的和夏侯尚解釋著。


    “他們就算全部持槍披甲那又如何,離開了這座大山,難不成你夏侯尚還會懼怕他們不成?”


    “叔父說的哪裏話!”夏侯尚此時就像是炸了毛的貓,朝著曹仁沉聲說到,“我夏侯尚自然是不會懼怕一群蠻夷!”


    “這不就對了麽,我等對他們無可奈何是因為他們藏身於深山之中,讓我等無可難何,何時是因為他們勇武了!”


    夏侯尚似乎是有一些明白了,而曹仁還在繼續說下去。


    “你且記住,他們出了這座大山,那就是我曹氏的百姓,隻有我曹氏的百姓,我們才會全力去保護和照顧!


    這其中的事情,你一定要明白,這其中的分寸你也一定要好好把握!”


    夏侯尚一臉肅穆的點了點頭,沉聲說到。


    “叔父放心,侄兒知道了!”


    在之後,夏侯尚親自帶著他們前去襄陽城之中,然後告訴他們,為了讓他們生活的更好一些,他們專門清出來一座城池。


    看著高大的襄陽城,他們這群沒有見過什麽世麵的蠻人再次愣住了。


    最後歡唿著衝進了襄陽城之中,然後選定了自己的地盤!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最後他們沒有選擇最好的城池正中心,而是在他們首領強行命令下,帶著他們去了城南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將他們的第一批人手安置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夏侯尚繼續準備好足夠多的兵器和皮甲盾牌,還有多出來的糧草!


    剛剛大勝一場的曹仁,這些東西那可是數不勝數的。


    所以用起來那也是好不心疼。


    而已經下山的部落也是不停的往返,畢竟舉族搬遷那也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而這動靜自然是不能瞞過所有人,尤其是同在大山之中的那些蠻人!


    就在曹仁說服第四個部落的時候,剩下的幾個大部落還帶著很多的中小部落一起出現在了曹仁的麵前。


    想要和曹仁好好談談!


    不過這次,曹仁卻是沒有再親自出麵,而是將這件事交給了自己的侄子。


    征南將軍夏侯尚!


    “諸位首領,某要這麽緊張,小子雖然年紀不大,不過也是大漢的征南將軍,算起來在大漢也是一個很大的官!”


    夏侯尚也學著曹仁,說話十分的豪邁,不斷的說著這裏是大漢很大的一個官,還告訴他們自己姓夏侯!


    莫要小看了這兩句話,蠻人雖然未曾經過教化,但他們並不是一無所知!


    他們知道中原最厲害的那個人姓曹,叫做曹操!


    他們也知道那個曹操還和姓夏侯的關係特別特別的好!


    有了這兩點,夏侯尚的身份就有了很大的可信度!


    而那群蠻人首領在相信了夏侯尚以後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一個個很自然的和夏侯尚談了起來!


    不得不說趨利避害真的是人類的天性,無論他是飽讀詩書的大漢士子,還是未經教化的化外蠻人,他們都知道是什麽對自己最重要!


    夏侯尚也沒有辜負曹仁對他那莫大的信任。


    雖然這個過程有著各種意外還有各種不可預料的事情,但是最後的結果確實是很好的。


    夏侯尚成功的說服了所有人,也用了最少的代價,將他們都說服了,同意立刻帶人下山!


    雖然這麽大規模的遷徙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完的事情,但是對於夏侯尚等人來說,時間不是問題。


    漢水之南的大遷徙開始了,數不清的化外之人開始拖家帶口,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往外走去,然後度過漢水,來到襄陽!


    整個過程就在江東大軍的眼皮子底下開始。


    但是江東大軍卻是無人敢私自妄動分毫!


    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新野的滿寵每天都巡視江邊!


    襄陽的徐晃直接隔江列陣,車騎將軍曹仁更是親自坐鎮漢水之南,隨時都會大舉出兵!


    曹仁的使者已經快要到西川了,這簡直就是要命的事情,江東之人也算是終於明白了什麽才叫作繭自縛!


    孫權現在是真的有那麽一些後悔了!


    若是他當初能夠壓製住自己那欲望,或者說能夠在清醒一些,可能現在的局麵絕不會如此的惡劣!


    都說曹仁現在無比的瘋狂,但是在得到了荊州,策反了全家,陸家等江東世家以後,孫權何嚐不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不聽人勸哪裏是曹仁的專屬,他孫權做的也是絲毫不差的!


    正是因為如此,陳紹才能帶著數萬大軍橫衝直撞的走出了南郡,然後殺進了襄陽城,最後還將自己給留在那裏了!


    現在孫權的確是開心了,此時他的實力空前的強大!


    千萬不要覺得江東剛剛在襄陽被曹仁打敗了便元氣大傷了,那是將軍的算法,不是諸侯的算法!


    沒了世家的掣肘,沒有了世家的那些大軍的威脅,孫權便能徹底的放開手腳了!


    他可以對山越正式出兵了,將那群家夥從江東拔掉,男的征兆成為士兵,女的遷徙出來給江東耕種,十年過後,他們也就全都是江東的百姓!


    同時他可以將防範世家的兵力抽調迴來,換句話說,雖然江東敗了,但是他孫權的實力卻是不減反增!


    正是因為這個,他才同意陳紹帶兵出征襄陽的!


    早知道襄陽就算被廢棄了,那也是曹氏的地方啊,現在的江東還在給曹氏稱臣呢!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孫權卻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西川的威脅那是一直都有的!


    江東拿迴來了荊州,斬殺了關羽,將劉備的一條胳膊砍下來了!


    現在劉備因為漢中王王世子的事情將自己也弄的焦頭爛額的!


    實在是顧不上出兵江東給關羽報仇,也顧不上將荊州都搶迴來!


    但是等到劉備騰出手來,西川和江東在荊州的一場大戰,這是難免的!


    同樣的道理,曹仁現在收拾自己下麵的那麽一堆爛攤子還忙不過來呢,哪裏有時間和他們生死搏殺的!


    曹仁這麽做無非就是提醒孫權罷了,你已經惹了西川,莫要逼著我們曹氏趁人之危!


    孫權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再次給荊州加派了不少兵力,但是卻沒有給荊州下達任何出擊的命令!


    便是漢水之南這次遷徙,也視若無睹,告訴諸葛瑾等人,老老實實的在城中呆著!


    曹仁的這一次遷徙,一折騰就是足足的一個月時間!


    而且這還隻是一部分,甚至是算不得一大部分!


    不過到現在為止,襄陽城中終於再次出現了人聲鼎沸的樣子,雖然大不如前了,不過卻也有了不少生機,特別是他們的人數,每天都在增加!


    至於其他的,有人就有商機,在曹仁將第一批化外之民遷徙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商人聞到了錢糧的味道,然後現在襄陽城中的商隊那也是此起彼伏!


    再多的就是新野,滿寵做的不錯,雖然他一直主管地方,但是真的說起帶兵打仗,滿寵現在也算是半個名將了!


    雖然進取不足,但是他若是嚴防死守,那也算得上是堅不可摧!


    而另一方麵,襄陽城和新野這一條嶄新的防線,也再次發揮了作用,便是樊城也被曹仁和夏侯尚再次修繕過了,雖然樊城現在再也無法迴複到之前的作用了,但是有這麽一座城池,就這麽被荒廢了,也不好。


    再另一個方麵,曹仁將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後,也就基本上安定下來了,他沒有著急迴到宛城,雖然他答應了曹彰,迴到宛城等待著魏王對自己的安排。


    而是繼續留在了襄陽,他這麽做也沒有別的意思,主要是上庸來信了,讓夏侯尚和徐晃做好準備,將大軍帶到上庸邊緣,隨時做好進入上庸的準備,而這一切都會有上庸申家來為他們掩護。


    當夏侯尚拿著這個消息來找曹仁辭行的時候,曹仁就已經確定了韓龍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而且做的還不錯。


    上庸申家才是上庸歸屬的最大阻礙,隻要得到了上庸申家的支持,上庸之地再迴到曹氏手中,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至於孟達,其實能力並不算差,若是能夠將孟達招降,對於他們來說,這也是一個臂助。


    現在在曹仁的眼中,韓龍應該就已經將這兩件事做完了。


    曹仁猜的很對,此時的韓龍還有蒯蒙正在申家給他們準備的宅院之中,放肆的飲酒作樂。


    而他們身邊則是兩個十分意外的人在作陪。


    蒯蒙身邊的薑萍兒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在那裏不斷的給蒯蒙斟酒,然後癡癡的看著身邊的蒯蒙。


    而另一個方向,分別坐著的是韓龍和申儀兩個人。


    “玉灝!”申儀此時一副和他們兩個人關係很好的樣子,對蒯蒙也是直接稱唿表字,“你這整日裏就是和美人恩愛,著實過分啊!”


    蒯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聽到申儀的話以後也沒有任何的惱怒或者尷尬。


    “你這廝何必說我,現在你不也是校事府的大人物了麽,主管上庸諸事,也算得上是地位穩固啊!”


    申儀聽完以後也是大笑不停,這裏乃是他申儀自己的地方,莫說劉封和孟達,便是他大哥都不敢說能找過來!


    一個月前,韓龍一句從小路直入上庸,然後第一時間叫停了豔姬夫人所有的工作。


    在豔姬夫人劉燊那怨恨的眼神中,韓龍生生熬了兩天,將蒯蒙熬了迴來,並且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蒯蒙。


    “申家的兩兄弟竟然還有這份兒本事,著實厲害啊!”蒯蒙聽完申家兩兄弟的事情之後並沒有多麽為難,最多也就是驚訝罷了,然後在沉吟片刻之後就作出了決定。


    “漢隆,去讓張先生將申家二公子請來,我等一起喝些美酒!”蒯蒙輕笑一聲,下了一個決定。


    韓龍沒有問蒯蒙想要幹什麽,他知道蒯蒙比自己聰明,也不會坑害自己,便直接點了點頭,去找張世平,然後一起商討這件事情。


    當天下午,申儀就再次出現在了張世平的府邸裏,然後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和他們一群人喝酒作樂,最後蒯蒙直接給申儀開出一個條件。


    現在西川法正已經死了,劉封和孟達兩個人就算不生死相爭,恐怕也沒有辦法繼續共存下去了,自顧不暇的西川,加上內鬥不止的上庸,最後還有虎視眈眈的夏侯尚和徐晃。


    蒯蒙列出來的這些都是告訴申儀,上庸這個地方大戰將起,不如申家早日站隊,跟隨曹氏這樣也可以免去一場大戰,最重要的是還能夠保存好申家的實力!


    並且在蒯蒙的示意下,韓龍親自當著申儀的麵,給校事府的李昊寫了一封書信,上麵將申家之事告知,並且願意舉薦申儀,正式進入校事府,並且直接負責上庸三郡九縣之事。


    前麵的所有事情都是扯淡,最後的這句話才是重點,在上庸有一句話,上庸亂不亂,申家說了算,韓龍他們這群外來之人沒能打聽清楚,蒯蒙走的時候壓根沒有進入仕途,蒯祺當年也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情。


    再加上申家這些年實在是有些過於的低調了,便是劉封和孟達兩個人都有些不把申家當迴事了,更別說韓龍他們這群初來乍到的了。


    不過現在韓龍既然將這件事說了出來,也給足了申家的麵子,申儀自然也不能繼續裝作人畜無害的模樣。


    申儀沒有對韓龍和蒯蒙多說什麽,隻是告訴了他們,在校事府有了答案之後,告訴他,他會來找他們。


    從上庸到洛陽,往返七天時間足夠了,七天之後申儀再次出現在了韓龍他們的麵前,帶著滿臉的笑意,來問這件事情的結果。


    韓龍的書信雖說給的是李昊,但是實際上給的是曹丕,當曹丕看到上庸的事情之後,也是對韓龍的能力表示了肯定,他需要的是上庸,當然他也不害怕損失,不過既然是讓校事府出手了,他就需要將這件事做的更加漂亮起來。


    若是韓龍真的能夠將上庸申家和孟達一起說降,這幾乎算得上是可以兵不血刃的將上庸拿下了,有這份兒本事,幾乎也可以算得上是校事府中的佼佼者了。


    至於韓龍信帛中提到的事情,說實話,曹丕對於申家也是知道的,申家的能力和勢力在上庸這麽一個特殊的地方的確是很重要,臨近這漢中和襄樊之地,他可以隨意的投靠西川劉玄德和他們曹氏。


    說實話,這麽一個時間,牆頭草並不可怕,但是想申家這個動輒可以聚集幾千家的牆頭草,還是十分的恐怖的。


    幾千家,不是幾千人,幾千家意味著申家動輒可以聚集起萬餘人的精兵,若是他放寬鬆一些,數萬人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上庸本就不容易攻打,再加上這數萬大軍往上庸的門口一堵,的確是很讓人惡心,但是現在韓龍給了曹丕另外一個選擇,若是將申儀弄成了校事府的人,或許這就能夠改變上庸的現狀。


    申家對於上庸的地位十分特殊,換句話說,校事府對於曹氏乃至天下的地位都是很特殊的,若是申儀加入了校事府,那麽申家若是在想要去投靠其他人,無論是他自己還是西川都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最特別的是,這件事可是將申家的勢力從上庸祛除的最好時機,若是申儀當了校事府的人,並且主管上庸之事,那麽上庸申家便不能和之前一樣了。


    他們必須學著由明處轉向暗處了。


    所以曹丕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韓龍的要求,並且將自己親自寫好的任命文書還有李昊哪裏校事府的文書一起送到了上庸韓龍的手中,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申家兩兄弟,申儀可以代替韓龍,成為上庸校事府的第一人,不過申家的長子申耽就必須交出手中所有的權利,哪怕這些權利還可以放到申家身上,但是不允許在申耽的身上。


    換句話說,申儀的榮華富貴,必須要用他哥哥的未來,來換取!


    對於這件事,韓龍本來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說申儀來同意這件事情,不過在蒯蒙看到這要求之後,直接冷笑著將原件拍到了申儀的麵前,一句話都沒有說,讓申儀自己選擇。


    就在韓龍震驚的眼神之中,申儀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件事,對於將自己大哥申耽所有權勢都拿下的這件事,他也隻提出了一個要求。


    “必須保證我大哥的性命無憂!”


    對於這件事,不用請示曹丕等人,韓龍就可以迴複他們!


    最後申儀和韓龍打成了讓雙方都十分喜歡的合作,申儀得到了上庸校事府的掌事官,而韓龍則是得到了申家的幫助,並且得到了申儀的承諾。


    同時申儀在這個時候,也適當的體現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說是申家在上庸的能力。


    當他晚上,劉封府中一名跟隨了他多年的仆役“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被劉封藏在後院之中的薑萍兒,然後就在劉封不敢相信之中,將這件事告訴了正在焦急尋找的孟達。


    當劉封知道跟隨自己多年的仆從,竟然是孟達的人,雖然劉封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麽時候被孟達收買的,但是他心裏多麽的惡心,這可想而知。


    而最讓他難受的是,這件事偏偏還是劉封吃虧,當孟達怒氣衝衝的堵到他劉家家門口的時候,劉封整個人都是懵的,若是他劉封偷偷的將他父王麾下的大將的愛妾藏起來了,這件事傳出去,他的名聲可就真臭了!


    特別是劉封自己的妻子還不斷的看著劉封,希望劉封給他一個合適的解釋,這就讓劉封更加的難受了。


    就在劉封不知所措的時候,從後麵“突然”出現的蒯蒙,恰到好處的給了劉封一個機會,或者說給了劉封一次挽救的機會。


    蒯蒙先是帶著薑萍兒一頓哭訴,說自己和薑萍兒如何如何,然後孟達強行將薑萍兒占有了如何如何,將劉封發妻的疑惑解開,並且得到了她的同情之後,避免了劉封家中失火。


    再之後,蒯蒙直接帶著薑萍兒從後門離開,並且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們去了哪裏,蒯蒙給出的理由乃是,劉封現在身邊不一定都是他自己的人手,等到這件事稍稍安穩下來了,他一定會出現在劉封的麵前。


    雖然劉封對薑萍兒離開這件事很不放心,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同意,畢竟現在若是讓薑萍兒自己離開的話,恐怕更加的不讓劉封放心了。


    “你定然要照顧好薑萍兒,一旦這裏沒事了,便趕緊迴來!”在蒯蒙兩人離開之前,劉封還在不停的說著這些話,然後目送著兩個人離開。


    孟達在怒罵了小半個時辰之後,終於看到劉封的大門打開了,同時也看到了滿臉陰沉的劉封從裏麵走了出來!


    說實話,在成親納妾的前兩天,自己要納的小妾給丟了,這件事雖然讓孟達壓下來了,改成了薑萍兒突發重病,但是這對於他來說,那已經不是奇恥大辱來形容了。


    為了不讓自己丟人太嚴重,孟達幾乎是將上庸三郡所有的人販子都給挖了出來,這個時候不得不說,當政者若是真的想要做成什麽事情,那還是十分簡單的。


    但是任憑孟達將上庸三郡各種折騰他都沒有找到薑萍兒,最後就在他失望之後,準備給薑萍兒來一場“下葬”戲份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告訴了他,薑萍兒一直被劉封藏在了府邸之中。


    這一下子就將孟達的怒火點燃了,孟達雖然對於薑萍兒已經失蹤這麽久這件事非常失望和惱怒了,就算是薑萍兒找迴來,估計孟達也不會再要她了。


    但是當他知道自己的妾室被劉封藏起來了,他還是十分的惱怒,其他的暫且不說,就這段日子裏,孟達天天和發了瘋一樣的找人,難不成劉封就不知道麽?


    想看熱鬧一樣看孟達的笑話,這種仿佛是被嘲諷一般的感覺,讓孟達十分的難受。


    “劉封,你這廝幹的好事!”孟達看到劉封走出來,頓時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直接衝了上去,一把就拽住了劉封的脖子,“說,你將某家的愛妾藏到了哪裏?”


    “孟子度,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還不滾開,不知道上下尊卑了麽?”劉封看到孟達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對待自己,頓時也是臉色陰沉了下來。


    “劉封,你給某家提上下尊卑?你也配麽?”孟達朝著劉封啐了一口,“某家為漢中王攻城略地,你在幹什麽?你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漢中站場上耀武揚威,若是你真有本事也就罷了,你劉封自己想想,你也配麽!


    曹氏的小輩曹真是什麽能耐,人家也是一個螟蛉之子,再看看你這個螟蛉之子,就是一個一勇之夫,也就是欺負欺負已經年老體弱的徐晃徐公明罷了,就算是徐公明,你也沒打過!”


    孟達這麽說已經不是在和劉封爭論了,這直接就是在明著打劉封的臉,尤其是現在人越來越多,看戲的也越來越多,所有百姓看著這一幕都讓他們感覺到十分的有趣,同時也讓劉封難受到了十分的為難。


    “孟子度,你到底要幹什麽?”劉封努力的壓製著自己,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孟達翻臉,若是不能這次一舉將孟達反駁好,恐怕他的名聲就真的臭了!


    孟達看著仍然一副什麽都不知道模樣的劉封,再次笑了起來,“我的愛妾是不是在你的府中,是不是被你藏了起來!”


    “孟子度,你瘋了不成?你的愛妾和某家有什麽關係,某家怎麽會將他藏在後院之中!”


    “劉封,我說了你將她藏在哪裏了麽?”孟達冷笑一聲,“你這就是不打自招!”


    劉封也是後悔,剛剛太慌了,一不小心說錯話了,不過這不重要,他已經沒有了把柄,就算敞開後院他也不害怕!


    “孟達,孟子度,你自己考慮好,某家說了,不知道你的愛妾在哪裏!”劉封現在絕口不提後院的事情,“你莫要在這裏胡攪蠻纏!”


    “那你可敢讓某家前去搜上一搜!”孟達此時也是急了眼,畢竟他現在算是孤注一擲了,什麽裏子麵子都不要了,他若是這個時候退縮了,那他下一步也就完了。


    “有何不敢!”劉封這個時候也是十分的大度,他現在最不怕的就是這件事,不過既然要做,那就做的大一些,“不過那可是我劉封的家宅後院,若是就這麽讓你肆無忌憚的搜,恐怕也不合適!”


    “劉封,你莫要和我在這裏廢話,今日某家一定要好生搜一番,否則....”孟達已經緩緩的摸向了自己腰間的戰刀,而劉封看到之後也是絲毫不慌。


    “否則如何,你還想要當街殺人不成麽!”劉封看到孟達的動作更是冷笑連連,“若是想,那就將刀拔出來,砍死某家啊!”


    看著劉封的這種挑釁,孟達也是雙眼赤紅,一副要擇人而噬的表情。


    最後兩個人誰都沒有真的動起手來,畢竟兩個人都不是傻子,知道在這動手,輸贏都是一死,沒有任何的必要。


    而最後劉封還是讓開了道路,告訴孟達可以去搜索自己將軍府的後院,但是同樣的,若是搜不出來,他孟達也休想走出這個大門,這種侮辱劉封也受不了!


    孟達自以為事情萬無一失,自然不會擔心,畢竟他在劉封前前後後布置了多少手段,若非是已經確定了這件事,他怎麽會這般衝動。


    可是在一個時辰之後,孟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一個婢女滿臉都是慌張的跑了出來,然後哭喊著跪在了劉封的麵前。


    “將軍,不好了將軍,夫人被一群亂兵禍害了,然後....然後自盡了!”那婢女說完之後就不斷的給劉封磕頭,很快他的額頭上就鮮血淋淋的了。


    而這個時候,劉封和孟達兩個人,終於迴過神來了。


    “孟子度?”劉封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眼眶通紅的看著身邊同樣滿臉都是陰沉的孟達,“你這廝,找死!”


    說完之後,劉封不管不顧的直接朝著孟達撲了過去,今天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善了了。


    而孟達也是懵了,劉封的妻子是誰他已經忘了,但是他記得那個女人是劉玄德親自給劉封說的親,也頗受劉備喜歡,如今就這麽給....


    孟達看著撲過來的劉封,實在是有些懵了,不過此時孟達也不是傻子,反手將劉封給摁了迴去,同時招唿自己的人馬趕緊跑了,再之後就是孟達的閉府不出了。


    劉封看著府門緊閉的孟達府邸,臉色要多麽難看,有多麽難看,而這個時候,另一個消息讓他更加的暴怒了,本來已經被他掌控的上庸軍大營再次出現了變故,一群自稱為孟達麾下的將校,突然帶著自己的人馬分營而出,直接扼守樊城進入上庸的要道房陵。


    這一下子,劉封就徹底的懵了,他直接率領大軍撞開了孟府的大門,但是得到的卻是空蕩蕩的一座府邸,孟達等人早已經人去樓空!


    自此,劉孟二人便徹底的鬧翻了,孟達覺得劉封對自己有奪妻之恨,尤其是當他的麾下出現的時候,告訴孟達雖然沒有找到薑萍兒,卻是找到了一件屬於薑萍兒的東西,這就更加的確定了孟達的想法。


    而另一個方麵,孟達赫然發現劉封妻子的死,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他麾下的士卒頂天發誓,絕對沒有做任何不軌的時候,分明是他們一進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已經渾身赤裸的死在了哪裏了。


    這就讓孟達更加的憤怒了。


    而上庸城的劉封,此時也是滿臉的怒火,因為他妻子的死真的不是他設計的,他本來隻是想要算計著讓孟達吃虧罷了,沒有想到,孟達的麾下竟然幹了這等惡事。


    這下他可不在乎什麽法正不法正的了,他和孟達現在是真真正正的不死不休了,尤其是這個時候,申家的人也找到了劉封,告訴了很多事情,包括孟達一點點的將他的勢力挖空這些,都告訴了劉封,這一下子,劉封整個人都被怒火填滿了。


    雖然在上庸和房陵之間,兩個人各種的互相防範,但是他們始終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孟達沒有衝動的和劉封決一死戰,說實話,隻不過就是一個妾罷了,不值得他如此。


    他要的隻是一個麵子罷了。


    現在孟達已經察覺出來了,他似乎是被人給算計了,可是現在他卻是沒辦法和劉封解釋,或者說就算孟達和劉封解釋了,劉封應該也不會再相信他了。


    至於劉封那裏,他都不敢和他的父王劉玄德說這件事,他是瘋了麽,敢告訴劉玄德自己和孟達相互爭鬥,然後孟達去搜尋自己的將軍府後院,最後將自己的妻子給....


    劉封敢保證,就算是劉玄德最後決定將孟達拿下治罪,他也一定會被自己的父王,劉玄德拿下治罪的,因為劉封在上庸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而且和孟達不一樣,到現在劉封都不認為自己哪裏做錯了,他堅持認為,是孟達的問題,孟達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是孟達讓自己沒有了任何的麵子,更是孟達,讓人對自己的妻子做了那等惡行。


    本來就勇武過人的劉封,此時仿佛變得更加的不會動腦子了一樣,或者說他已經變得沒有了腦子一樣,每天想的就是和孟達不死不休等等。


    申家的人現在也已經擺明了態度投效他,隻要劉封一聲令下就能將房陵的城門打開,迎接劉封進城,不過申家也說了,因為那些士卒都是孟達帶來的麾下,若是想要策反可能性不大。


    所以最後無奈之下,孟達的大軍駐紮在房陵和上庸之間,而劉封卻也不能立刻將他怎麽辦,隻能等待著機會,憤怒就在他的心中慢慢的沉澱了下去。


    而這個情況,就這麽維持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一個多月,兩方人馬的衝突越來越大,申儀已經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讓他的人手進入了劉封和孟達兩個人的大軍中。


    位置都不高,都不會引起他們兩個人的注意,但是這些人卻是若有若無的製造一些摩擦,然後讓兩邊人馬越來越生氣,讓兩方人馬對對方也越來越看不慣,最終他們會陷入不休止的廝殺之中。


    而這個時候,韓龍和蒯蒙才真正認識到了申儀的手段,韓龍也算是真正明白了過來,曹仁為什麽會說,申家的二公子申儀,要比他大哥申耽更加的難纏。


    “申儀將軍,好手段啊!”韓龍每每想起申儀那手段,都感到不寒而栗。


    真要是說起來,申儀並沒有太多的手段使出來,不過他使出來的都是無解的,因為那是申家在上庸多年的勢力,劉封和孟達兩個人都是初次來到上庸,並且想要在上庸留下來的人。


    他們想要留下來,其他的不說,一些家眷還有些許的仆從和婢女就需要從上庸尋找,雖然這些人都是劉封和孟達兩個人親自找的,但是在申家的控製之下,想要將什麽人推到他們的麵前,那還是十分簡單的。


    至於他們身邊的護衛乃至親隨,說實話,憑著申儀那手造假的本事,加上申家的財力和物力,幾乎沒有什麽人能夠扛得住申儀的手段。


    所以最後的最後,劉封和孟達看似將申家玩弄於鼓掌之中,確實沒有想到,就這樣被申儀一個人給玩弄於鼓掌之間,或者說,就連申家的大公子申耽,或許都是申儀棋盤上的一粒棋子罷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劉封和孟達焉能不敗,所以韓龍在看到申儀的時候才會全身發寒,感覺這個家夥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早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做好了對敵人的致命一擊。


    而韓龍也在慶幸著,當初沒有和曹仁鬧得太僵,這才讓曹仁好心的提醒了自己,讓他有機會和申儀好生聊聊,否則最後就算夏侯尚和徐晃兩個人成功的將上庸拿下來了,這裏也還是申家的。


    韓龍雖然摒棄了之前校事府的探子,但是韓龍沒有想到的是,申儀既然能夠將一批校事府的探子收入麾下,那麽再將一批自己人送到韓龍他們的手中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就因為如此,韓龍才趕緊將豔姬夫人好不容易弄好的人手全都撤了出去,並且不再讓她和那些人有任何的接觸,雖然豔姬夫人十分的不認可,但是現在看來,韓龍做的是對的。


    申儀也是聽明白了韓龍的話,不由的輕笑著說道,“韓龍大人莫要擔心,既然現在你我都是自己認了,那麽這事情也就好辦了,大人盡管放心就是了,日後這上庸城定然會無比的穩定!”


    而靈一個方向的蒯蒙則像是一直沉浸在和薑萍兒的歡樂之中一樣,完全聽不到也看不到那兩個人一樣,就這麽和薑萍兒不斷的輕聲說著花,慢慢喝著酒,而韓龍和申儀兩個人在看了他們一會兒之後也就不再管他們了。


    最後還是薑萍兒受不了這個樣子,輕輕的擰了蒯蒙的腰間一下,然後輕聲的告辭了,離開了他們的這個酒宴之中。


    “行了,你的姑娘走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迴迴神,好生和我等聊一聊了,都到這個地步了,你若是再這個樣子,是不是....”申儀看著頗有些可惜意思的蒯蒙,輕笑著說道。


    蒯蒙也是抿了抿嘴唇,最後悠悠的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準備開始吧,將壓下來的消息,放出去吧!”


    蒯蒙說完這句話,嘴角自然而然的帶起了笑容,而韓龍和申儀也慢慢的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樽,看著蒯蒙,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房陵和上庸郡之中各自飛奔而來一匹快馬,高唿著從西川而來的消息。


    “主公麾下重臣,法正法孝直病故了!”快馬闖進了劉封的將軍府之中,此時的將軍府,門頭上還掛著素鎬,現在的劉封其實想要順勢將薑萍兒找迴來,但是第一他正妻剛剛死去,第二也是因為現在和孟達的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他還需要再等等。


    不過此時,他看到了那個來傳消息的士卒,然後整個人都呆愣了。


    “法孝直死了?”劉封對於這個消息除了不敢相信,還是不敢相信,法孝直不僅僅是孟達的靠山那麽簡單,那可是漢中王劉玄德麾下最重要的謀臣了,甚至被當年的曹操評價成可比郭奉孝的一個人。


    這是多麽高的一個榮譽。


    可是現在任憑這個榮譽多麽的閃耀,他都已經隨著法正變成了飛灰,法孝直就這麽病死了,死在了床榻之上,他的傳奇似乎才剛剛開始,然後就這麽結束了。


    劉封在錯愕之後,緊跟著來得就是驚喜,無比的驚喜。


    “法孝直死了!”劉封用多大的努力才克製住自己沒有興奮的蹦起來,“告訴下麵,全城皆批素鎬,我等要為法孝直大人守靈!”說完之後劉封竟然真的掉下了幾滴眼淚來。


    等到那個傳信的士卒離開之後,劉封臉色所有的哀傷都立刻消失了,然後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去將申家的那人請來,他不是說了麽,要給劉某打開房陵的城門,現在正好,某家有一隻鼓樂師被孟達那廝給要走了,今日乃是良辰吉日,應當將他們搶迴來了!”


    旁邊的侍衛聽了劉封的話之後,隻是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大門外麵走去。


    而另一個方向,房陵的孟達,此時臉色也是相當的難看,尤其是當他知道了法正病故的消息之後,說實話,他並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出現,他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出現的太快了。


    “劉封那裏也知道了麽?”孟達看著這個風塵仆仆的傳令士卒,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冰冷,“還有法孝直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那傳令的士卒看了孟達一眼之後沉聲說道,“法正先生於五日之前去世,漢中王令我等通傳各地,想來現在劉封將軍那裏也已經知道了!”


    “嗯,你且下去吧。”孟達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擺擺手讓他退下去了。


    等到那人已經退出了孟達視線之後,孟達這才臉色變得無比的猙獰,然後一巴掌拍在了麵前的桌案上,眼中全都是怒火,“申家,申家,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真當我孟達是一個是個人就能欺辱的麽?”


    不過在孟達憤怒了半天之後,突然像是泄了氣一樣,整個人都頹然的坐到了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當天下午,孟達就收到了前麵傳來的消息,劉封不管不顧的衝殺了過來,要和自己決一死戰,不過他倒是沒有打著給妻子報仇的旗號,畢竟現在他已經給自己的妻子定了死因,暴病而亡。


    劉封這次告訴世人的是,孟達搶走了他的一直鼓樂師,他要搶迴來!


    聽到這個消息,孟達也是頭痛不已,抱著萬一的希望,將自己的那支鼓樂師送到了劉封的大營之中,同時還讓他們給劉封帶去了一封信。


    孟達沒有奢求這樣就能和劉封和解,隻是希望這樣能夠讓劉封腦子清醒一下,能夠讓劉封明白過來,他們兩個都上當了。


    但是劉封的那個腦子卻是讓他失望了,劉封壓根就沒有看那封書信,而是直接將書信撕成了碎片,將那些鼓樂師也是隨手扔迴了上庸之中,然後繼續在陣前辱罵孟達,讓他出來受死。


    說真的,碰到這種莽夫,孟達也很尷尬,但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選擇出陣和劉封一見,然後和劉封好生談談,希望劉封能夠聽他一句勸。


    不過,這次孟達再次失望了,劉封這個莽夫之名不愧是得到漢中王和魏王兩個人承認的,孟達剛出來,都沒有來得及解釋,劉封就已經挺槍殺了過來,一副要送他下地府的樣子,著實是將他下了一大跳。


    “劉封,你這廝上當了!”孟達大怒,看著劉封這麽不懂沉穩也是破位後悔,“申家在騙你,孝直早就已經死了!”


    劉封聽到孟達這句話笑容更加的猙獰了,或者說已經不僅僅用猙獰來形容了。


    “孟子度,果然是早就知道啊,故意隱瞞法孝直病逝的消息,在這裏對某家大加折辱,你這廝....受死來!”劉封朝著孟達大吼一聲,再次衝殺了過去,要和孟達決一死戰。


    這一幕看的孟達更是腦子懵懂,不知劉封這是發了什麽瘋,然後當他和劉封廝殺之時,看到了在劉封大軍麵前那個一直言笑晏晏的申儀之時,他突然明白了過來。


    自己還是小覷了申家。


    “該死!”孟達拚著自己身上挨了一刀,然後將劉封逼退之後,直接朝著自己麾下的大軍招唿一聲,“快跑,不會房陵,跑!”


    孟達竟然就這麽跑了,跑的莫名其妙,跑的讓劉封都不知所措,不過在孟達徹底逃出去之前,還是對劉封高聲吼了一句話。


    “劉封小兒,小心申家,他們不是好東西!”


    不過孟達這句話,劉封依舊是沒有聽進去,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那種。


    “攻入房陵,然後上庸三郡開始實行宵禁,某家要將孟達狗賊,鎖死在上庸三郡,某家要活刮了孟達!”劉封一聲大吼,他麾下的士卒便開始了對房陵等地的攻略,有申家的幫忙,劉封自然是一路輕車熟路。


    劉封很輕鬆的將上庸三郡全部占領,將孟達也鎖在了上庸境內,若是不出其他的意外,孟達被劉封找到,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罷了,若是申家真的就那麽真心實意的幫助劉封,掌控上庸三郡那也不過就是反手之間那麽的容易。


    可惜,這些都隻是如果罷了。


    孟達逃了,孟達帶著自己會霞的士卒逃了,劉封本就人數不多的大軍,變得再次稀少了起來,然後一個人防範三個郡,哪怕這三個郡裏麵隻有區區九個縣。


    但是隻憑著劉封和他麾下的人馬,卻還是有那麽一些困難的。


    不過這對於劉封來說,或者說這對於現在的劉封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的擔心,現在的劉封滿心的憤怒都化成了衝動,他現在甚至都不想迴到上庸郡去,因為他感覺,他隻要一進到上庸城之中,感受到的都是那種嘲諷的眼神。


    “劉封將軍!”看著劉封將一個個的命令下達,然後申儀也走到了劉封的身邊,“關於追擊孟達這件事,需不需要我申家幫忙?”


    “申二公子的好意,某家心領了,不過這件事便不勞煩二公子了!”劉封搖了搖頭,看著申儀他也是不太舒服,不過卻不是因為孟達,而是因為申儀也是上庸之人!


    “那,申儀在此就提前恭喜劉封將軍了!”申儀看著劉封,淡笑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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