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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楙的話讓曹丕有些無奈,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的麾下大將軍這般清廉,應該說是他曹氏之幸,也是天下百姓之幸,但是夏侯惇是他曹氏奠基的柱石,更是他曹丕敬愛的叔父。


    現在夏侯惇死了,卻是連一口像樣的棺材都找不到,整個家裏,除了這個自己給他剛剛建造好的“大將軍府”之外,連一個像樣的家具都找不到的話,那他曹丕真的感覺自己太愧對叔父了。


    “元讓叔父有大功於朝廷,更是有大功於我曹氏,怎麽可以這般簡陋!”曹丕沉聲說道,然後直接將許褚招了過來,“去找鄴城的太守,告訴他給夏侯家添置東西,給叔父定製沉香木的棺材,所有的錢糧,我魏王府出了!”


    “諾!”許褚也覺得大將軍府這般模樣實在是有些太丟人了,應諾之後就要往外走去。


    不過他剛剛行動,就被趕出來的夏侯充給叫住了。


    “見過大王!”夏侯充先是給曹丕見禮,然後將許褚拉了迴來,再次說道,“魏王有所不知,父親在世之時,常年在外行走,多和百姓一起身處於田畝之間,深感百姓疾苦。


    父親曾說,天下百姓受苦多矣,若是我等為官為將之人,不能勤儉持家,不能廉潔奉公,那麽這天下百姓,何時能夠安居樂業。


    父親知道自己無法讓天下官員都廉潔奉公,都親政愛民,他所能做的隻是以為表率,或有一天,他能夠在地下看到這天下官員廉潔,百姓安居樂業的美景。”


    曹丕聽完之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最後沉重的歎息了一聲,然後看著那簡陋的靈堂,看著一個個麵色都有些枯黃的夏侯家子嗣。


    “叔父為國為民,實乃是俠之大者,當年父王曾說,若是曹氏沒有元讓叔父,早不知身死何處了,如今看來,此言不假!”


    說完之後,曹丕親自走到了靈堂之中,結果夏侯充遞過來的清香,朝著夏侯惇的薄皮棺材,重重的行了三個大禮。


    身後是許褚等一票重將。


    行完禮之後的曹丕沒有迴到洛陽,也沒有再次去處理那些仿佛永遠處理不完的政務,就在夏侯惇的棺木旁,穿上了夏侯家子嗣的麻衣孝服,然後跪在了那裏,當起了孝子。


    很多人跑來勸說他,認為他這樣有違倫常。


    但是曹丕的說法很真誠,“元讓叔父乃是父王兄弟而,跟隨先王征戰多年,為曹氏耗盡了心血,更是我等兄弟的授業恩師,為我等也操碎了自己的心,這般人,我等應該敬重!更應該愛如親父,披麻戴孝,不過爾爾。”


    聽到曹丕這麽說了,眾人也是沒有什麽其他的話能說了,一個個隻能點了點頭,任憑曹丕在這裏替夏侯惇守孝披麻。


    在曹丕之後,各路大臣也都來了人手來給夏侯惇上香拜祭等等。


    但是當他們看到了跪在棺木旁邊的曹丕之後,一個個的臉色大變了起來,親自前來的那自然不用多說,焚香叩拜,甚至還嚎哭不止,那都是家常便飯一般。


    那些明明沒有事情,卻是讓家人前來的,來的人隻感覺自己雙眼忍不住的眩暈。


    尤其是看到了同樣急匆匆敢來的校事府的那位閻王爺,一群人隻感覺自己的雙腿在忍不住的顫抖。


    李昊一臉平靜的給夏侯惇上完香,然後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靈堂之外,也不吭聲,也不進去喝茶。


    若非是許褚遣人告訴了夏侯充李昊的身份是什麽人,恐怕夏侯家的人真的要琢磨琢磨這家夥是不是來砸場子的了!


    “侍中鄭齊,在家休沐,今日卻是派遣下人來此拜祭,迴去之後加倍看管!”


    李昊看見一個躲躲藏藏的身影,直接輕聲說到,讓旁邊的人記錄下來。


    今日李昊來此就是要看看到底有哪些人還對漢室念念不忘的。


    夏侯惇的身份和地位在這裏擺著,便是再沒有時間的人,都會想辦法來拜祭一番。


    這是官場上不成文的規矩!


    地方上還則罷了,鄴城,許都,還有洛陽的官員,若是不出現的話很多事情都說不通!


    換句話說,若是真的走不開那還情有可原,但若是故意不來,那就要另外清算了。


    而剛剛李昊口中正在休沐卻遣家人來這裏拜祭的,恐怕他是要完蛋了!


    而李昊的嘴皮子還沒有停下。


    “橫野將軍裴聞,昨日尚可爬山踏青,今日去告病未來,記上!”


    “鄴城緝盜都尉王逄,今早尚去坐衙,現在卻是毫無聲息!”


    “許都城門令胡思,未來!”


    ……


    一個又一個的人名從李昊的嘴裏蹦出來,旁邊的小校一個又一個的人名記在了信帛上。


    這是他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一個又一個名字的出現,李昊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夏侯惇這個時候死,實在是幫了他太大的忙了!


    他必須要給曹丕一個交代,保證不久之後的偷天換日能夠成功!


    他必須保證在之後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人舉著漢室的大旗出現在曹丕的眼中。


    所以這種孤高清傲的家夥,還是早點殺了才是正確的!


    否則等到了那一天,這群人都是一個個的麻煩,他們沒本事做什麽,但是他們敢於狂吠!


    一想到這個,他就想到了雍涼之地的某一位金城太守,一想到他,李昊就感覺自己頭疼。


    拖曹彰的福,他也算是和那些人有了不小的交情,所以他才對那些人有了解。


    郝昭和魏平就是兩個純粹的武將,他們希望能夠保境安民,能夠建功立業!


    至於他們效忠的是誰,是漢室還是曹氏,這些他們不在意!


    毌丘興這個武威太守也是一樣,對於漢室的忠誠到底有多少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金城太守蘇則確是不一樣,他是個純粹的漢臣!


    按理來說,對於蘇則,牽昭,田豫這些人他應該直接拿下,和之前的鍾繇一樣,罷免他們所有的官職!


    但是最後無論是曹丕還是李昊,他們都將這個想法給放棄了!


    因為這樣的損失太大了!


    一個已經垂垂老矣的鍾繇都差點讓整個關中動蕩不安,他們兩個不敢保證,若是動了北疆的這三個大將會造成什麽樣子的後果!


    而且他們還不是最大的,穎川的荀家,鍾家以及陳群所在的陳家!


    這麽多年了,大漢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那不是一般的高!


    所以他們一直想動又不敢妄動。


    現在李昊終於找到機會了,夏侯惇大將軍的死給了他一個契機!


    將那些連表麵都不想偽裝的家夥都拿下,然後順藤摸瓜,一個個的篩選!


    至於蘇則等人,李昊心中是有一個想法的,或許曹丕心中也有想法!


    要麽收迴中樞跟在自己身邊感化他,要麽放迴邊疆,他們這種人,對待異族要比對待心中的忠誠更加重要!


    曹丕在這裏守靈守了足足的三天三夜,而李昊也寫了不下百人的名字,然後直接交給了走出靈堂的曹丕。


    “這些人,確定麽?”曹丕看著信帛上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裏麵很多人,都讓他感覺到很熟悉!


    “就算不是心念漢室,恐怕也是一個心存不滿之徒,殺了也不算過分!”


    李昊輕笑一聲,嘴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覺得分外猙獰!


    “明天開始,華大人他們就會開始上奏了,你這裏加快速度!”


    曹丕的眼神之中也帶出來一絲兇狠,大有一種擇人而噬的感覺。


    “這個時候,寧殺錯,莫防過!”


    “臣,明白!”李昊躬身行禮之後,便緩緩的退了出去。


    看著李昊離開,曹丕將這一封信帛牢牢的攥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臉色陰沉的可怕!


    “仲康!”曹丕衝著一旁的許褚幽幽的說了一聲,“虎衛軍要再嚴格一些!最近風比較大!”


    曹丕說完以後便也出了鄴城的大將軍府。


    至於他魏王得車輦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這次曹丕倒是沒有多麽著急,一路慢慢的往洛陽走去,也看看這沿途的風景。


    等迴到洛陽的時候,荊州的戰報也已經送到了曹丕的麵前。


    “孫權派人將襄陽占據了!”曹丕看著手中的戰報輕笑了一聲,“看來曹仁叔父動手的日子也不遠了!”


    同時看向下麵那個傳信的士卒。


    “讓你去找的人可找到了?”


    “迴魏王,我等已經將公子找到,並且告訴了公子您的旨意!”


    曹丕看著那士卒,輕笑著點了點頭,“下去好生休息一番吧,這次辛苦你了!”


    看著士卒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曹丕慢慢的將自己靠在後麵,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旁護衛他的許褚看到曹丕這個樣子之後直接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將這個空間留給曹丕自己!


    而許褚在退出去以後並沒有守在大殿外麵,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將軍!”剛剛那個跑迴來傳信的士卒,這才坐下準備吃飯就看到許褚走了進來,嚇得他直接一個激靈。


    “莫要慌張!”許褚一把將他摁迴了胡床上,滿臉都是笑意。


    “好生吃飯,剛剛辛苦你了!”


    “將軍過獎了!”那士卒被曹丕和許褚兩個人輪番誇獎,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吃飯,莫要閑聊了!”需要催促著讓士卒快點吃飯,自己也是就這麽站在他的身後,滿臉的微笑,逐漸變得猙獰。


    小半個時辰之後許褚再次迴到了曹丕的身邊護衛,依舊沉默,依舊一言不發。


    “都處理好了吧!”曹丕繼續處理著政務,頭也沒有抬,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大王放心!”許褚說話間,才能表露出一絲絲的血腥之氣。


    感受到許褚帶來的安心,曹丕真的很羨慕自己的父王,能夠有這般勇士!


    曹丕的世界恢複了正常,鍾繇被他從家裏拽了出來,現在關中之地一地雞毛,越來越多的世家湧進來讓關中之地徹底亂了!


    現在關中需要一個能力,資曆,乃至家世都極好的人來掌控!


    這個人非鍾繇老大人不可!


    而同樣的,華歆也遠赴許都,開始聯合朝中的各個文武大臣,讓他們和自己一起聯名上書給皇帝,請她禪讓!


    與此同時,校事府也再次加大了力度,對所有可能忠於漢室的官員都進行了監視,但凡有可能對曹氏造成威脅的。


    “寧殺錯,不放過!”這就是宗旨!


    說實話當初曹丕不讓校事府大肆捕殺就是害怕擔心一些人會承受不住。


    或許是曹丕的心軟讓他們形成了什麽錯覺了竟然還敢繼續放肆下去!


    現在李昊開始出手了,校事府這麽多年一直在向外發展,生怕在這種局勢動蕩的時候,引起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加上曹丕上位之後的壓製,讓漢室的那些清流覺得自己又行了,然後這次,他們終於砸到了李昊的手中。


    “鄭大人!”一座看著很簡陋的府邸,李昊現在就站在府邸之中,滿臉微笑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官員,“還請您和您的家人移步,來一趟我校事府的大牢之中!”


    那鄭大人也是大漢有名的清流,往日一直自稱為大漢之本,是大漢響當當的人物雲雲,如今看著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校事府探子,咱看看這個滿臉微笑的校事府王爺。


    “不知道我鄭某人做了什麽事情,能夠勞煩你們校事府這麽興師動眾!”侍中鄭齊強忍著自己的慌張,看著李昊也是微笑著說道,“老夫在這大漢也算是薄有名聲,大人這般做,小心給自己招禍啊!”


    “嗬嗬,這就不勞先生費心了。”李昊輕笑一聲,然後揮了揮手,“拿下!”


    校事府的探子早就忍耐不住了,這段時間他們忍得已經很辛苦了,鄭齊這種清流都敢和他們咋咋唿唿的,若是換做當年,不管是誰,見到他們校事府的探子,誰不雙股顫顫的。


    自從郭先生死去之後,這校事府的威望,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日不如一日。


    現在這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在校事府麵前反抗了,這一點讓校事府的探子很不舒服。


    如今自家首領既然再次說出了“拿人”這兩個字,那他們這群探子怎麽可能不聽令行事!


    “李昊!爾等安敢放肆!”鄭齊看著真就衝上來對自己以及自己的家眷出手的校事府探子,一下子臉色就變得蒼白,同時眼眶也變得有些通紅通紅的。


    “再敢廢話,先殺了!”李昊看著一群四散而逃,各種尖叫還有謾罵的鄭家之人,直接冷哼了一聲,“反抗者殺,怒罵者,殺!”


    李昊的兩句話不但讓整個鄭家都變得安靜了下來,便是一直謾罵不斷的鄭齊都一下子就閉上了嘴巴,生怕自己再多說一個字,這個叫做李昊的家夥就真的拿自己開刀。


    鄭家還有人不束手就擒,想要反抗,然後他血濺三尺。


    有鄭家的孩子因為年紀太小,收到了驚嚇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被嚇得哇哇大哭,校事府的探子一刀讓他閉上了嘴巴。


    孩子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殺,尖叫著撲了過去,然後被亂刀分屍。


    不斷的殺戮和血腥讓鄭家的人明白了剛剛李昊的那兩句話不是在這裏說著玩的,也不是隨口說說而已,鄭家的人,不敢再放肆了。


    就在偌大的鄭家都要被打走的時候,鄭家的府邸外再次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看著就像都快要百歲的老人,顫顫悠悠的走到了鄭家的府邸之中,看著這亂七八糟的場麵,不由的大聲的唿喊著。


    “住手,都給老夫住手!”


    老人一路被人攙扶著來到了李昊的麵前,不斷的咳嗽著,不斷的穿著粗氣,似乎下一刻他就要死過去一樣。


    “老夫,楊彪!”老人的介紹很簡短,不過也不需要太長,老太尉楊彪,當年大漢第一人,太尉楊賜之子,論起家世來,楊家那是關中第一家族不說,也是四世三公。


    其子楊修被先魏王所殺,不過若是不死,也是一個聲名赫赫的人,當初輔助曹植世子,幾乎將現在的魏王曹丕逼入絕境之中。


    “楊彪老大人,不知道您來這裏是幹什麽!”李昊沒有裝作不認識,他也不敢裝作不認識,不過他也依舊沒有多麽的在乎,“校事府辦事,老大人您還是迴府邸休息吧,莫要傷了您!”


    楊彪看著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校事府探子,臉色更是大怒,尤其是看著那滿臉都是哀求之色的鄭齊,更是臉色潮紅。


    “這位大人,可否看在老夫的麵子上,先將鄭大人及其家人放了,有什麽問題,老夫去和魏王解釋!”


    楊彪說這句話並不是倚老賣老,他是真的有這個本事,作為數朝的老臣,楊彪的地位不單單是在漢室,便是先王當年在的時候,對楊彪這個四世三公的老大人也是多為敬重,這不是因為能力或者權勢,單純就是因為名望,楊家在關中的名望!


    “楊彪老大人,某家覺得,您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裏修養比較好!”李昊看了楊彪一眼之後,揮了揮手,讓麾下的校事府探子繼續動手,莫要管其他人。同時將目光看向了楊彪,露出了一絲笑容。


    “老大人,咱們還是去一邊說話吧,若是在這裏說話,恐怕您老的麵子,不是那麽....哈哈!”


    看著頗為狂妄的李昊,楊彪心中蹭的一下就火了起來,這麽多年對他敢這般說話的,還真是絕無僅有,就算他手中無兵無權,他依舊是漢中弘農楊家的家主。


    依舊是大漢的老太尉,盛名傳天下的大漢楊彪!


    不過就在楊彪要徹底發怒的時候,看到了李昊身邊的這群校事府探子,看著李昊那滿臉都是平靜的樣子,楊彪將心中的憤怒也都收了起來。


    “老夫記得,你是校事府的掌事官,你叫什麽來著?”楊彪眯著眼睛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的校事府大人,也變成了滿臉都是笑容,“不過你這種小輩就是莽撞,年紀輕輕的做事總是這般的衝動,這樣可不好!”


    “老大人,小子是誰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子有一件事,想要和您聊聊!”李昊滿臉都是笑意,然後將攙扶著楊彪的下人揮手推開,自己攙扶著楊彪走到了另一個方向,“老大人可能是最近沒有怎麽出府邸,對於現在的事情吧,他不是那麽的了解。”


    “你這小子什麽意思!”聽著那濃濃的嘲諷之意,不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是覺得老夫現在,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大人,您看看您說的,這叫什麽話啊!”李昊哈哈一笑,臉色也是變得柔和了一些,“隻不過老大人是不是忘了,現在的關中,還是當年的關中麽?”


    楊彪聽完這話,眼睛猛地一縮,看著李昊臉皮不斷的在抽動,“你這小子,是什麽意思?”


    “小子哪裏有什麽意思,隻不過是想要告訴老大人,現在我大魏的治所已經從鄴城挪到了洛陽,如今這洛陽啊,世家遍布,大有當年我大漢的繁榮昌盛之感。”


    楊彪看著一臉笑容的李昊,再看著依舊沒有絲毫停下,還在鄭家大肆搜捕和破壞的校事府探子,最後還是歎息了一聲,朝著李昊說道。


    “鄭齊大人乃是大漢的名宿,何必如此呢,他雖然對漢室....對漢室忠心耿耿,但是他不會給魏王造成什麽影響的!”


    “老大人!”李昊直接打斷了楊彪的話語,“這種話您說說就罷了,他如何做,那是他的事情,您管不了,就算是魏王也管不了,不過小子的職責就是,讓他什麽都不能管!”


    “他名望...”楊彪還想要解釋一番,畢竟現在漢室隻有這麽些人了,哪怕這些人都是清流,也不過爾爾,但是他們還是漢室!


    “他名望很高!”李昊再次打斷了楊彪,“但那又如何,不過就是一沽名釣譽者爾!楊彪老大人何必自欺欺人,他是個什麽東西,我等還需要仔細的探查,但是楊彪老大人您還需要這樣麽?


    他鄭齊是個什麽樣的人,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麽?他手中有多少民脂民膏,他強取豪奪,拿了多少百姓的田畝,您楊彪老大人難道還不知道這些麽?”


    楊彪看著滿藍陰沉的李昊,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他知道李昊說的沒錯,他也知道鄭齊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鄭家也好,還是其他的那些清流也好,雖然都是滿口仁義道德,整日裏都是談玄論道,但是他們內心深處,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楊彪比所有人都清楚。


    這世間那裏有人不貪的,隻不過有人貪權,有人貪財,有人貪名聲罷了。


    貪權著有如現在的曹仁,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如何,也不在乎自己能夠賺到多少錢財,他不受賄枉法,他也不掠奪民脂民膏,他就是想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和他那個隻愛財,其他什麽都不愛的弟弟曹洪恰恰相反。


    至於貪圖名聲的,恐怕就是楊彪這種人了,不愛權勢,不愛錢財,最在乎的隻有他的名聲,而且這個名聲,包括對大漢的忠心,對自己的忠心耿耿。


    這三種人,都是真誠的人,雖然他們或多或少的有著不小的問題,但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本事,也不會讓人生出厭惡,或許這就是純粹的好處。


    但是出去這三種人,這世間還有一種人,那就是什麽都想要!


    他們想要升官發財,他們想要榮華富貴,最後他們還想要自己有一個好名聲,在外麵小心翼翼的維持著自己的名聲,將自己家弄得苦巴巴的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清廉,最後還用別人的名義巧取豪奪。


    很不幸,大漢現在的那些清流,官場上的那些清流,絕大多數就是這樣的人。


    他們每日談天說地,他們不幹正事,也沒有正事兒給他們幹,他們就是這般樣子,搜刮這錢糧,貪婪的賺取著名聲,還辱罵著那些幹事的人說他們不知好歹,總是引發各種各樣的問題。


    他們痛罵邊疆戍邊大將殘忍好殺,對異族大開殺戮,沒有大漢儒家禮儀之邦的風範。


    他們說地方縣令乃至太守枉顧人倫,不安律法辦事,動輒因為同情而讓律法失去作用。


    他們唿喊著魏王要還政於陛下,然後定然能夠天下大同。


    他們這群家夥,無所不能,似乎有真的是無所不能。


    楊彪離開了,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任何人,這個校事府的掌事官,根本就是在借著給魏王辦事的幌子在清理著官場罷了。


    鄭齊看到楊彪出現的時候是那麽的開心的,但是當他看到楊彪老大人再次離開了鄭家,什麽都沒有帶走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想要唿喊著楊彪,想要讓楊彪救救自己,但是當他剛剛張口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明晃晃的戰刀已經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閉嘴,否則死!”一個校事府的探子冷笑一聲,明晃晃的戰刀讓他痛快的將自己的嘴選擇了閉上。


    鄭家被帶走了,整個鄭家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沒有一個人能夠從鄭家逃出來,都被李昊帶領著的校事府探子拿下,並且帶走了。


    同時被帶走的還有無數的錢糧,無數的名人字畫等等等等。


    “去吧,下一家!”厲害看著鄭家的人已經被校事府的探子帶走了,便繼續開口說道,“下一個,橫野將軍裴聞!”


    一個又一個的大漢臣子被李昊帶著校事府的人,破開家門,帶上鐐銬,然後全部帶走。


    一時間整個許都被他們弄得風聲鶴唳,整個許都都變得人心惶惶,所有官員都有些不知所措,當看到安全校事府的家夥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衝過來的時候,甚至都已經有了自盡的準備。


    等到李昊帶著校事府的人離開許都的時候,整個許都還殘留的各路官員,要麽發出一聲冷笑,要麽焚香叩拜,恭送殺身離開。


    能夠造成這種動蕩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李昊在抓了幾十名大漢之臣之後,一下子沒收住手,順帶將許都城中那些貪贓枉法的人給順手帶走了一大批。


    這一下子差點沒將校事府的牢房給塞滿了,至於曹丕聽到這件事情之後,也是十分的痛快,就告訴了李昊一件事,“任憑君自處!”


    李昊在許都,在鄴城,在中原的各個州郡,開始一場洗劫。


    而在這個時候,另一個方向的荊州,此時也開始了一場大戰。


    夏侯尚在得到曹仁的命令之後,不管他是怎麽想的,不管他是想要幹什麽,現在他都要帶著徐晃以及他的麾下士卒,急衝衝的趕赴襄陽。


    孫權派遣了大將陳紹占據襄陽,想要拿下襄陽之後,再看向樊城之後,從而奪下整個襄樊之地,然後眺望荊州。


    “徐晃將軍,這次大戰,你可有什麽想法麽?”夏侯尚奉行著當初自己來荊州之前,曹彰告訴自己的話,對徐晃十分的尊敬,有什麽事情也是第一時間先詢問徐晃的意見。


    “夏侯將軍才是魏王封的征南將軍,這種事情,肯定是您做主!”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徐晃也已經不是當初在漢中那個能逼走王平的曹氏第一桀驁大將了,他也學會了低眉順眼,不過夏侯尚卻也不敢看不起他。


    “某家來荊州之前,家中有一個兄長再三叮囑過某家,一定要對徐晃將軍十分的尊重,因為徐晃將軍是一個真的有本事的人,這一點某家也是一樣深信不疑的。”


    “夏侯將軍....”徐晃聽到這些話還是有些感動的,不過徐晃也不是什麽毛頭小夥子了,自然不會因為感動而產生什麽變化,“將軍實在是謬讚徐晃了,如何攻打,末將聽命便是了!”


    夏侯尚聽到徐晃這些話,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沒用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失去的不僅僅是年齡,還有他們那滿身的傲氣。


    兩個人就這麽沉默的走著,一路衝向遠處的襄陽。


    另一個方向,曹仁也已經開始集結大軍,同樣開始準備衝向襄陽,雖然他被夏侯惇教訓了一頓,也知道自己錯了,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沒有辦法了。


    最後曹仁幹脆就和大軍一起,老老實實的在宛城的城外大營之中天天在一起,能不露麵就不露麵,也省的互相之間見了尷尬。


    不過這種日子也終於到頭了,曹仁帶著自己麾下的眾多大軍,在田豫等人滿臉的陰沉之中,離開了這裏,離開了根本就不歡迎他的宛城。


    主要是現在田豫也是在是開心不起來,雖然說曹仁走了,但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麽和那位魏王交代,現在他已經得到了消息,鄴城傳來的消息,曹魏大將軍夏侯惇,在自己的大將軍府門前,病逝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田豫不知道曹仁是什麽消息,他隻知道自己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差點沒有直接背過氣去。


    先不說夏侯惇這麽多年對大漢和曹氏的幫助,對他田豫也是幫助頗多,主要是夏侯惇最後來的是宛城,這件事他怎麽也脫不了幹係,最後曹仁拍拍屁股走了,沒準還能撈些功勞,可是他田豫可就糟糕了。


    “哎,可算是走了!”田豫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然後看向了一幫滿臉都是陰沉之色的官員,“我說伯寧,你這能不能笑一笑,整天黑著一張臉容易早死!”


    滿寵斜著眼睛白愣了一下田豫,“你還這裏有時間和老夫插科打諢麽?不知道你現在的麻煩有多大麽?”


    “某家...漢臣,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若是真的用這件事情將老夫滿門給....那老夫也說不得什麽!”滿寵的話非但沒有讓田豫擔心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反倒是你,現在你也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了,莫要失去了這次機會!”


    滿寵看著田豫,看著他真的沒有絲毫在意的樣子,不由的點了點頭,“放心吧,老夫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說完之後,滿寵也轉身離去,此時他也走向了城外的校場,這次大戰不管最後打成了什麽樣子,最重要的是他們需要給江東一次重創。


    曹仁其實戰術安排的沒有任何問題,火燒樊城和襄陽,讓江東大軍無法形成掎角之勢,然後還毀壞兩種城池的城防,讓江東軍想要駐守襄樊之地就必須派遣大軍。


    隻要這次一戰將他們擊潰,乃至剿滅,恐怕中原二十年內都不用擔心江東出兵大戰,他們沒那麽大的力氣了!


    滿寵走到校場之後,=田豫給他準備的大軍也早早的就準備好了,麾下的將校也都站在各自麾下士卒的前麵,等待著自己的主將命令。


    “大軍開拔,兵出樊城,破襄陽!”滿寵沒有說太多,直接一句話就點明了主題,帶著麾下的大軍衝了出去,要和江東大軍好好聊聊。


    等到滿寵也帶軍離開之後,田豫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雖然在這個老朋友麵前他說的很清楚,自己已經看開了一切,那還不是因為不想在他出征之際,說些讓他心情不好的話。


    “玉灝!”田豫揮了揮手,將剛剛趕過來不久的蒯蒙招了過來,“身份已經解決好了麽?”


    “田豫將軍放心則是,現在小子也是校事府的一名探子了,跟隨韓龍大人在雍涼辦事,這次來這裏,是因為上庸之事。”蒯蒙輕笑了一聲,現在蒯蒙打著韓龍的旗號很快給自己弄了一個嶄新的身份。


    在南陽,有田豫幫忙,給他和孫英兩個人弄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的確是非常容易,特別是在百姓都願意幫忙的情況下。


    所以現在蒯蒙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成為了校事府的一員正大光明的在官麵上行走。


    當然,韓龍等人這麽做的目的沒有別的,就是為了現在的情況太過特殊,現在魏王一副寧殺錯不放過的架勢,孫英之前沾著江東孫家的關係這就不說了,劉複也是長沙劉磐的親兒子,便是蒯蒙這個蒯家的嫡子,現在也是岌岌可危之中。


    許都的蒯家現在也是風雨飄搖,雖然針對漢室之臣的時候,沒有將蒯家如何,但是蒯家畢竟還是那荊州劉家之臣,這種時候,那也是被盯上的一份子之一。


    田豫知道蒯蒙等人已經安全了之後,也是大鬆了一口氣,“如此變好,這裏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也是韓龍那個小子太小心了,竟然將你都給派了過來,他難不成不知道老夫這裏有多少盯著麽?”


    “韓龍....外冷心熱,他是擔心將軍這裏會出什麽意外,畢竟曹仁將軍....是我們兩個人實在是小覷了這天下的英雄,也沒想到,夏侯將軍竟然會如此...”


    蒯蒙也是來了之後才知道夏侯惇幹的那些事的,那氣勢雄渾的夏侯惇雖然沒能親眼目睹,但是現在就算是聽別人說,也是讓蒯蒙心生感慨。


    如今曹仁這半個月老老實實的待在城外大營不該輕動,而滿寵則是和田豫一起在郡守府中下棋飲酒,本以為半個月的時間,田豫應該能夠等到自己的結局,不過可惜的是,他最終還是沒有等到。


    現在大軍都已經開拔了,田豫還在這裏苦苦的等待著,甚至他真的是有一點,要殺要剮,任君處置的意思了。


    “大人!”就在田豫和蒯蒙閑聊的時候,一名身穿布衣的百姓突然竄了過來,在一群護衛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身邊,沒有任何殺意的跪在二人麵前,兵送上一隻竹筒,“這是韓龍大人的傳信,請大人一觀!”


    田豫收起本來想要動手的心思,然後拿起那看著沒有什麽問題的竹筒,小心翼翼的打開之後,將裏麵的信帛取了出來。


    看過信帛之後,田豫滿臉古怪的說道,“你是校事府的探子?”


    “迴大人,小人建安七年進入校事府,一直在汝南等地探查,近期剛剛調任到南陽!”那探子倒也實誠,像他這種傳信的,既然已經暴露了那麽再隱藏也就沒有意義了,不如光明正大的,給後麵的人,打打掩護罷了。


    田豫點了點頭,然後讓那探子退了下去,就當今天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同時將手中的信帛遞給了身邊的蒯蒙,嘴裏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未曾想到,老夫還能有機會迴去,真是....真是有愧魏王的信任啊!”


    蒯蒙看著信帛之中的那些消息,最後也是帶起了一抹微笑,“小子恭喜大人能夠有機會重迴北疆,不過小子還是要多嘴問您一句,您可是真的想好了麽?”


    “想好了,迴了幽州之後,老夫就幹脆不再過問世事了,沒有必要再為那些事情操心了,老夫累了一輩子了,還不能好生休息一番了麽?”


    蒯蒙聽到他決定之後,那也不再多說,而是朝著田豫拱了拱手,將這裏的空間留給了田豫自己,他則是扭身迴到了宛城之中。


    剛剛信帛是韓龍傳來的,或者說,是韓龍剛剛得到的消息,現在北方邊疆再次掀起了波瀾,鮮卑三族已經開始了混戰和融合,現在鮮卑三大部落已經重新洗牌了。


    從高柳以東,濊貊以西,有鮮卑人數十個部落,本來這些人都在相互征戰,雖然勢力越來越龐大,但是終歸對大漢造不成太多的威脅,所以大漢對他們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想法。


    便任憑他們發展,等到他們相互之中融合的差不多了,也就傷了不少元氣了,這時候再由大漢出兵,一舉將這群該死的鮮卑人擊殺一空,這樣對誰都很好。


    然後....這次他們失算了。


    鮮卑人這次沒有如同往年一樣,不斷的廝殺和混戰,而是分成了三個大勢力,比能、彌加、素利分割地區加以統領,各自有自己的地界,可以說整個鮮卑部落,再次一分為三。


    而且這其中勢力最強大的軻比能,對於漢朝的怨念極大,可以說是和大漢不死不休的局麵。


    有了這個攪屎棍的存在,現在並州外麵可是不安穩,牽昭這個雁門的將軍也是滿腦門子的官司,不知道應不應該出兵。


    這還不是最讓人頭疼的,在並州亂套的時候,另一個方向的幽州,再次出現了問題。


    不知道又從哪裏冒出來一個烏桓王,還是叫做骨進,現在已經將烏桓部落再次糾結起來了,或許是他們覺得曹彰已經不在朝廷了,便沒有人能夠製住他們了,這段日子,將幽州擾的亂七八糟。


    鮮於輔更是數次求援,隻可惜曹丕現在根本托不出手來,無法幫他。


    在烏桓人鬧騰的同時,幽州老牌馬賊黑風馬賊也再次出現了,高艾作為黑風賊的首領,直接在幽州大肆劫掠,弄得整個幽州都民不聊生。


    幽州之前和冀州合並,現在可倒好,冀州刺史對於幽州的事情不聞不問,這還是某個村子的人冒死找到了韓龍那裏,才得到了這個消息,當韓龍饒了一大圈,讓李昊將事情查出來之後,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整個幽州戰場都糜爛了。


    為了這件事,曹丕直接一封命令,讓李昊從此轉道鄴城,不但放了許都那些人一條生路,同時也將鄴城的很多人都開始連夜寫辭呈,打算就此辭官迴鄉。


    不過如何整治他們都是後話了,現在中原也亂成了一團,田豫是安全了,他的未來已經被確定了,那就是迴到北疆,將那群該死的烏桓人,還有山賊馬匪,一個個的都帶迴自己的老家,告訴他們,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得到這個消息的韓龍心情好了不少,征求了曹彰同意的他,便將這信帛通過校事府的手交給了田豫,也算是讓他早點做準備。


    現在荊州一片混亂,田豫這個南陽郡守太重要了,他現在還不能動彈,所以暫時要留在這裏,不過最多四個月,他就要啟程趕往已經一片糜蘭的幽州了,而且還給不了他多少支持。


    早做準備,早有辦法。


    此時襄陽城下,已經出現了大量的曹軍。


    陳紹作為江東主將,看著這下麵仿佛數之不盡的曹氏大軍,以及源源不斷趕來的大軍,心中的慌亂還是出現了。


    “都打探清楚了麽?”陳紹看著斥候迴來,迫不及待的問道,“下麵都是一群什麽人?”


    那斥候吞了一口口水,尷尬的說道,“迴將軍,下麵的旗號繁雜,現在能夠看到的有右將軍徐字旗號,應該是大將徐晃,但是那隻大軍主將大旗卻是打的夏侯二字,不知道是夏侯家的哪一位!”


    “嗯?”陳紹是真的愣住了,“夏侯家?夏侯元讓已經死了,消息也傳來了,夏侯家還有哪個人物能夠當徐晃的主將?”


    夏侯家一代之中已經沒有什麽人了,二代之中,能夠帶兵的的確不少,但是能夠有資格當徐晃主將的,還真是找不到。


    “現在曹氏也開始弄這種事情了,堂堂一個能征善戰的大將,卻是隻能給夏侯家的小輩當一個副將,合該他曹氏將亡,合該我江東崛起!”


    陳紹說話十分難聽,不過也沒有人反駁他,因為所有人都覺得現在曹氏的確是無人了,若是曹仁吧,或許他的資曆狗,至於能力....


    “一個被關羽閉著眼錘成狗的家夥,能有什麽能力!”


    陳紹嘲笑過後繼續說道,“還有何人,從宛城那裏出現的,應該是曹仁,可還有別人?”


    “迴將軍,看旗號還有一杆滿字大旗,應該是汝南太守,揚武將軍滿寵滿伯寧!”


    陳紹點了點頭,滿寵出現在這裏雖然有些頭疼,卻也不是不可理解,畢竟這些年滿寵和曹仁也算是老搭檔了,當初樊城一戰,若非滿寵動手將曹仁給扣住了,恐怕大戰的結局,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就算關羽再有算計,若是樊城都空了,他是真不介意將樊城也一起拿下來,然後改變策略。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陳紹更關心另外一件事,“那個...田國讓出現了麽?”


    斥候想了想,“沒有見到南陽郡的旗幟,也沒有見到田國讓的旗幟,白馬義從也沒有發現,應該是沒有出兵,至少沒有光明正大的出兵!”


    陳紹點了點頭,雖然斥候也不敢保證,南陽郡就沒有出兵,但是至少能夠證明田豫沒有光明正大的出兵,畢竟現在樊城就是一座空城,襄陽在江東大軍的手中。


    這個時候若是出兵宛城,很可能打一次突襲,便是田豫出現,恐怕也不敢大張旗鼓,省的宛城被江東大軍突襲。


    “傳令下去,各軍不可妄自出城,全部大軍就此固守,隻要守住襄陽便是勝利!”陳紹不愧是江東推出來的大將,雖然沒有多麽的花裏胡哨,但是一把就能摸準他們的脈搏。


    現在曹氏大軍雖然兵強馬壯,人數眾多,但是還做不到壓倒性的優勢。


    而且他們歸屬不清,莫名其妙的夏侯家小輩,還有身經百戰的徐晃徐公明,加上一心挽迴自己麵子的曹仁曹子孝和鐵麵無私的滿寵滿伯寧。


    別看現在他們共同攻打襄陽,但是隻要他們將襄陽守住,將襄陽牢牢地守在自己的手中,他們就沒有辦法一直這般。


    他們想要親密無間,別人信不信的陳紹不知道,反正陳紹自己是絕對不信的,所以幹脆,他就將這裏當成他的老巢一般,一個拖字訣用到底,他就不信曹仁能夠和他一直耗在這裏。


    曹仁想要誘敵深入,孫權想要借刀殺人,這都不是問題,這都沒有問題,陳紹也非常明白。


    但是陳紹也明白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曹仁的誘敵深入給了他一次絕佳的機會,孫權想要借刀殺人卻也不是不顧大局,隻要他在這裏將曹仁等人拖住,將他們的主力耗在這裏,孫權一定會出兵。


    因為送上門的機會,孫權不可能不要的!


    “眾將士,從今日開始,三班輪守,一刻鍾都不能放鬆,就算用自己的屍體堵,也要講城門堵住!


    各個將校,帶領麾下士卒守護城中,一天十二個時辰,必須保證巡邏不斷,沒有百姓,除了我們江東大軍,這襄陽城中就沒有活人了,隻要發現活人,立刻擊殺!


    口號每日一邊,以防有地道讓敵人的探子混進城中,地甕和引火之物都在城中布置好,千萬不要出事情,隨時都要有人看著!


    當初那個姓呂的仗著手中一萬大軍就能將關羽擋在襄陽城外,今日我們江東數萬健兒,還能擋不住他一個曹子孝麽?”


    陳紹不斷的鼓舞著士氣,隨行的世家之人再接上去就是不斷的賞賜,告訴他們守住襄陽城,能夠給他們多少錢糧多少土地,讓他們子孫後代無憂無慮,甚至有人許諾讓他們的孩子跟著家中的學堂一起上學等等。


    在這種情況下,一群士卒都如同野狼一般,開始不斷的嚎叫起來,開始不斷的士氣高漲,就等著大軍到來,然後拚死一戰!


    此時襄陽城外所有的大軍都已經會和到了一起,曹魏車騎將軍,陳候曹仁曹子孝居於主位。


    揚武將軍,汝南郡守滿寵滿伯寧雖然官職最低,但他是曹仁的隨軍軍師,所以站在曹仁的左下首位。


    而曹丕親封的散騎常侍,征南將軍夏侯尚此時也是站在右下首位,而這大帳之中唯一的一位真宿將,右將軍徐晃徐公明,反而在末尾坐著。


    雖然這隻是他們四個的第一次會麵,但是這種排序,讓徐晃也有些尷尬了起來。


    不過尷尬歸尷尬,徐晃一點其他的意見都沒有表露出來,就是老老實實,滿臉微笑的看著帳中的眾人,等待著自己的命令!


    “報!”還沒等曹仁他們說話,帳外就傳來一聲通稟,並且曹仁的副將,新得的勇將高遷此時也走進了大帳之中,朝著曹仁拜了下去,“啟稟將軍,我等已經將之前藏好的攻城器械盡數取出,同時地道也已經找到,隨時可以破城!”


    “好!”曹仁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一聲,同時給諸位解釋了起來,“我曹某人從來不做那毫無準備之事,當我等棄守襄陽的時候,便已經在襄陽城中挖好了地道,同時還藏好了攻城器械!、


    如今天色已經快要晚了,等到了晚上,我等一同突襲襄陽,然後雙管齊下,一路用攻城器械佯攻襄陽城牆,另外再以精銳之士通過地道衝進襄陽城中,一舉攻破襄陽城!”


    雖然夏侯尚聽了之後直撇嘴,滿寵聽了也是直皺眉,但是看著滿臉驕傲的曹仁,他們還是選擇了拱手應諾。


    反倒是徐晃,沒有任何的表示,一副你說的對,你說了算,你說什麽,咱們就是什麽的樣子。


    等到各自迴到各自的大營之中,滿寵看著曹仁,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麽,他和曹仁認識的時間不短了,他知道曹仁的性格,也知道曹仁現在不顧所有人,非要和江東開戰,就是為了挽迴自己的麵子,並且給自己一份兒資曆能夠接替夏侯惇。


    但是這麽做,滿寵總覺得他會出事情,畢竟他太自信了,江東的人不是傻子,從孫堅到孫策,從孫策到孫權,多少看不起他們江東孫家的人最後都被他們江東反殺,滿寵不希望曹仁成為下一個!


    不過現在,滿寵卻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將這句話說出口,隻能歎息而已。


    而另一個大營之中,迴到了中軍大帳之中,夏侯尚將徐晃叫住了,“公明將軍,馬上就要開戰了,我等不能再這般了,您好歹說上兩句,也讓某家心中有個底才好!”


    不過夏侯尚將自己的姿態已經放的這般低了,徐晃仍然沒有任何的表現,而是朝著夏侯尚拱了拱手,“將軍有什麽吩咐盡管說便是,末將絕對聽從將軍的吩咐!”


    說完之後就在那裏行禮一動不動,仿佛夏侯尚不讓他起來,他就真的不動一樣。


    看著這個比自己伯父歲數都大的家夥,夏侯尚也是無奈的歎息一聲,然後揮了揮手,“公明將軍應該是累了,迴去休息吧,莫要太過於勞累了才好,日後還需要將軍征戰沙場!”


    “末將尊令!”徐晃說完之後,再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緩緩的退了出去,從禮節到態度都是畢恭畢敬,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就是讓夏侯尚,心中堵得難受。


    “這是為何啊!”看到徐晃已經走遠了,夏侯尚這才一腳將身邊的桌案踹翻,連連踹了數次,這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這般發泄,有用麽?”就在夏侯尚充滿了憤怒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的身邊傳了過來,這是剛剛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曹彰。


    “三哥,我也是....我也是受不了徐晃將軍這個態度,他明明就是心中有氣,就算他有天大的怒氣,那和某家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某家做錯了什麽事情,看看他的....哎!”夏侯尚看到了曹彰似乎是有地方發泄了一般,連連抱怨著自己的委屈,說著徐晃的不好。


    “你當然沒有做錯什麽,那徐晃可曾做錯了什麽嘛?”曹彰輕笑了一聲,“他明明有大功於曹氏,可是最後卻是落得這般境地,雖然沒有剝奪他的兵權,但是卻孤立了他的人脈。


    當初他桀驁不馴,被父王所遺棄,現在他彬彬有禮,你卻又嫌棄他陰陽怪氣,那你們打算怎麽辦,徐晃將軍都那麽大歲數了,他經曆了整個亂世啊,若是論資排輩,他恐怕不比咱們的曹仁叔父差上分毫。”


    “可是....”夏侯尚還要做說什麽,卻是將最突然閉了起來,他知道這句話不能在曹彰麵前說,否則會挨揍的。


    “你個臭小子,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告訴你,趁早將你這種心思收起來,若是某家知道過了今日你還有這種心思,某家一定會親手將你這個家夥廢了!”


    聽著曹彰的威脅,夏侯尚尷尬的撓了撓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去和公明聊聊,當初我們在許都和鄴城也算是故交了,你且好生準備吧!”


    “諾!”夏侯尚在曹彰出現之後,一副欣然領命的架勢,他也是已經習慣了這種行為。


    曹彰將自己的麵目護住,然後悄悄的除了夏侯尚的大帳,找準方向,一路躲避著士卒,往徐晃那裏走去。


    “徐晃將軍,可在帳中麽?”來到徐晃的帳前,伸手止住了徐晃親兵的動作,然後出示了征南將軍的信物,讓他們躲得遠一些,不要讓人偷聽到他們說話。


    裏麵的徐晃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這聲唿喚之後,也是眉頭一皺,然後將自己做的筆直了,才沉聲對外麵的人唿喊到。


    “進來吧,你是何人,找老夫所謂何事啊!”


    “曹氏小子曹彰,見過右將軍!”曹彰接下自己的麵罩,然後對著密目養神的徐晃沉聲說道,將他嚇得,直接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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