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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方向突然爆發出來的喊殺之聲的確是有些出人意料,但同樣也在情理之中。


    強端帶著這麽多的氐人出現在金城,他不可能將所有的力量堆在一個城門樓子裏和郝昭打消耗戰!


    這種硬碰硬的莽夫的行為是氐人中那種沒腦子的首領幹的,卻不是強端這種人能夠幹的出來的!


    “殺!殺!殺!”


    “攻破城門!放縱三天!”


    “殺敵!”


    各種各樣的吵鬧聲將金城給包圍了起來,他們外麵的氐人拚了命一般的朝著裏麵衝殺了起來!


    而城牆上為數不多的守軍,卻是一樣拚了命的要將這群氐人還轟出金城去!


    雙方再次出現了焦灼,氐人首領強端看著這一幕倒也沒有過多的表示,他知道這裏一定會有陷阱,但是他同樣也知道,就算有陷阱也沒有關係,他有足夠的時間來結束戰鬥。


    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若是蘇則帶著大軍仍然在這裏,那他前來不過送死爾,但若是蘇則不在這裏,那這金城的守備,若是都這般空虛了還是不能攻破,那他強端感覺自己合該被人覆滅了。


    “不要停,爾等隻有一晚上時間,繼續衝鋒!”強端看著攻勢已經有些弱下來的麾下,不由的冷哼了一聲,“他們隻有數百人在前麵,就憑著這區區數百人,就能阻止你們的腳步麽?”


    氐人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也是調整自己的態度,他們都是雍州的氐人,他們自認為自己是雍州的寵兒,怎麽可以被這群孱弱的漢人所擋住!


    漢人讓氐人恐懼的是他們的陰謀詭計,心機算計,是他們的戰陣,是他們的心狠手辣,裝備精良,從來都不是他們的健壯!


    從來沒有任何氐人會覺得臨陣衝殺這種事情,自己會做的不如漢人,所以這個時候,氐人聽到自己的首領說這種讓自己感到恥辱的話語之後,二話不說就拎著自己的戰刀,再一次瘋狂的衝向了金城的守軍。


    “殺!”


    “殺光他們!”


    “殺光漢狗!”


    無數氐人用他們的語言高唿著,瘋狂的衝向了郝昭帶領的金城守軍,這次金城的守軍壓力更大了!


    豔姬夫人三人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神色各異了起來,其中韓龍仍然是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施環雖然眼中有著濃濃的擔心,但是仍然握緊了手中的雙刀,大有氐人衝進來之後,他就上前拚命的架勢。


    相反,豔姬夫人臉色變得無比的慌亂,甚至身上都變得有些顫栗了起來,但是韓龍看到她那雙平靜的眼睛,心中不由嗤笑了一聲,韓龍沒有拆穿她的偽裝,在這種時候,這種小事,無關大局。


    “前隊後撤,輪換!”就在氐人積攢足了氣勢,再一次對金城發起衝鋒的時候,郝昭沒有和他們一樣,給麾下的士卒鼓舞士氣,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他麾下的金城守卒輪換防守。


    豔姬夫人看著之前撐了很久的士卒明明還有著不少的力氣,但是仍然在聽到命令之後,毫不猶豫的退到了後麵,放早已準備好的預備隊到最前麵繼續抵擋。


    “他總共隻有數百人,居然還有分成兩隊人馬麽?”豔姬夫人嘴唇微微的顫抖,“那個郝昭,他就這麽的有自信麽?他就不怕金城在他手中丟了麽?”


    “郝昭將軍自然有他的打算,你不用這般的大唿小叫!”韓龍看著咋咋唿唿的豔姬夫人,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她這麽裝樣子。


    “奴家隻是…隻是害怕罷了!”豔姬夫人被韓龍嗬斥了之後,臉上雖然恢複了平靜,但是嘴裏卻還是嘟嘟囔囔個不停。


    “大人!”施環突然走到了韓龍麵前,朝著他躬身行禮道,“我們是不是要早些做準備?”


    “城中有他們的人麽?”韓龍眼睛一眯,嘴角咧出一個笑容,“氐人在雍州這麽多年,你確定能夠一網打盡?”


    “大人放心!”施環的臉色猛地一正,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輪人多勢眾,咱們校事府的確是和那群氐人沒法比!


    到若是論潛伏暗殺,打探消息,我等乃是他們的祖宗!”


    看著這般有信心的施環,韓龍隻是朝著他點頭微笑了一番,然後隨意的擺了擺手。


    “速去吧,莫要再出什麽亂子了,那群氐人如果想要做點什麽,殺!”


    “諾!”


    施環大吼一聲以後,然後拱手行禮而去。


    等到施環離開以後,豔姬夫人這才歪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笑意的看著韓龍。


    “大人?”豔姬夫人輕笑一聲,“不知道韓龍先去到底是哪位大人?”


    韓龍斜著眼睛冷冷的撇了豔姬夫人一眼,直接冷哼一聲,“某家校事府都伯韓龍,之前已經和夫人介紹過自己了!”


    “哼,你說的話鬼都不信,你絕對奴家就會相信麽?”


    “你相不相信某家不管,不過某家就是校事府都伯韓龍,這個做不了假!”


    韓龍冷哼一聲以後便不再搭理一臉憤憤然的豔姬夫人了,反而是看向了郝昭的方向。


    此時戰場,正在進攻的氐人已經開始有些力竭的感覺了。


    俗話說得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次衝鋒的時候,氐人抱著必勝的決心衝擊這金城。


    但是,他們的決心讓郝昭給攔住了,看著搖搖欲墜的漢軍,他們感覺勝利就在自己的眼前了。


    可是這種錯覺讓我他們堅持了半個時辰,然後看著搖搖欲墜的漢軍仍然還是那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可是自己的體積確是支撐不住了。


    然後在強端的鼓舞之下,他們發動了第二次的衝鋒,然後其他的城門,也開始了衝鋒!


    但是,這次衝鋒,依舊是被郝昭給攔在了原地,看著還是那副搖搖欲墜模樣的守軍,氐人的士氣在低落。


    然後是第三次,這次強端的辱罵讓他們重新振奮了精神和士氣,但是當他們衝到金城守軍麵前的時候。


    這些氐人赫然發現剛剛那個叫郝昭的年輕將軍壓根就沒有和他們動真格的!


    郝昭的大軍依舊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輪換防守,前後交戈之間,不但讓再次鼓起士氣衝擊過來的氐人大軍士氣低落了下去,同時還讓那些氐人發現自己恢複了最原始的狀態。


    這一下子,氐人士卒的士氣,徹底的沒有了。


    最氐人大軍後麵,被保護著好好的氐人首領強端,看著金城守軍的動向,再看著士氣重新低落下來的麾下,不由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暗了,甚至可以說變得有些灰暗了。


    這應該也是強端第一次臉色變得陰暗了起來。


    “大王!”侍衛從前線退了下來,朝著強端拱手行禮,“我們的人...我們的人有些堅持不住了!”


    護衛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也是有些羞赫,或者是臉色也很尷尬,他們是攻城的一方,他們比那些金城的守將多了十倍不止,但是就這種情況下,他竟然主動說出,他們自己最先堅持不住了這種話,這著實是讓他有些丟臉。


    “堅持不住?”強端側過臉看向了護衛,露出了一聲獰笑,同時他緩緩的將自己腰間的長刀抽了出來,就這麽放在了護衛的脖子上,“你是說我們堅持不住了?”


    “大王!”脖子旁邊被一個鋒利的長刀貼著,這種感覺是怎麽也不會好的,不過他還是要硬著頭皮說道,“金城的守將絕對是故意的,他們是故意將我等誘至這裏的,這是一個陷阱!”


    “廢話!”本以為這護衛會說出什麽驚天話語來,結果來了這麽一句之後,氣的強端一腳將他給踹了出去,“某家當然這是一個陷阱,若非是有陷阱,你以為漢人都是傻子不成麽?老子給你說了那麽半天,真是對牛彈琴!”


    最後被氣的夠嗆的強端也實在是不指望他們這些人了,不過在看向前麵那慢慢僵持起來的戰鬥之後,還是臉色一怒,然後將身子看向了另外一邊,那裏有他其他的傳令兵,“去放信號!”


    “諾!”傳令兵聽完之後沒有往戰場上衝,反而是朝著城外衝了出去,然後很快的,氐人也好,金城的守軍也好,百姓也好,就看到了一隻被點燃的響箭升上了夜空。


    響箭那尖銳的響聲頓時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同時也讓所有人都將自己的目光聚集了過去。


    豔姬夫人剛剛放下來的心,被這一聲尖嘯聲再次給弄的提了起來,而且這還不止,在響箭升空的同時,不單單吸引了正在交戰雙方的目光和視線,還讓金城中某些一直關注著這裏的一群人將目光投向了那裏。


    “大人,那是首領的信號!”一個穿著漢人的服飾,卻是操著一口流利純正的氐人話的家夥走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邊,輕聲說道,“我們的弟兄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消息都打探好了麽?”那位大人手中盤著一對兒鐵製的球蛋,一般手裏不足者,是玩不了這種東西的,“那蘇則真的是已經離開金城了?千萬不要出什麽問題啊,這可是身關我等身家性命的事情!”


    那大人語氣中雖然平穩,但是已然還是帶著些許的濃重,不過想來也是正常,他們這些人,很明顯就是氐人打扮成這個樣子的,一群根正苗紅的氐人,打扮成這個模樣出現在金城,若是說他們都是良善的百姓,那是誰都不信的。


    所以現在,這群人就這麽聚集在一起,他們想要做的,就算還沒有顯露,恐怕也不是什麽普通百姓應該做的,這也是那個大人為何這麽的擔心蘇則到底有沒有離開,因為這是他們勝負的關鍵!


    “迴大人!”一旁的人沉聲說道,“大人盡管放心,我等已經有人跟上去了,根據我們的人所說,那蘇則已經走遠了,雖然他離開的時間不算多麽長,但是他們的速度很快,據說西涼那裏更加的嚴重了!”


    那位大人聽完之後,微微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是很不放心,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而且自家首領都已經作出了決定,那麽他沒有辦法去拒絕自己的首領。


    “做好準備了,稍後火起,我等就直接衝擊金城,盡可能的造成叛亂!”那位大人直接下了命令,同時也對著他們再三叮囑道,“記住了,動手的時候一定要說羌人話,千萬不能露餡了!”


    “我等明白!”一行人領命之後便各自散開了,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在金城中製造更多的混亂,擾亂金城的守衛,然後給自家首領,也就是強端創造機會!


    等到麾下都各自離去之後,那名大人也緩緩的迴到了自己的屋子之中,然後將自己的兵刃從藏好的地方拿了出來,然後緩緩的磨刀,然後擦拭這自己的兵刃還有剛剛拿出來的皮甲。


    他曾經是自家首領強端麾下的護衛,也是麾下的大將,不過因為自己和首領一樣,都是喜靜不喜動的性格,所以他很少跟著大軍出動征戰。


    當然這種喜靜不喜動並不是說他貪生怕死,相反,他動起手來十分的瘋狂,曾經強端說過,這個家夥一旦發起瘋動起手來,就像是荒原裏的瘋狗一樣,嗜血殘忍,不將敵人千刀萬剮絕不鬆手的那種!


    而且和強端一樣,平靜安穩的外表下,他們都有著一顆躁動的心,他們外表看起來都十分的穩妥謹慎,但是他們的瘋狂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都是一種人,那就是,看到機會絕不鬆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也就是因為這種極端的性格,最終強端才決定讓他來到金城,在金城潛伏起來,在必要的時候,能夠給自己幫助,或者說,在必要的時候,能夠給金城帶來致命一擊。


    隨著戰刀被磨刀石打磨的越發光滑鋒利,皮甲也被擦拭的更加嶄新之後,一直很是平靜的氣質也慢慢的變得有些瘋狂了起來,若是又和他想熟悉的氐人在這裏,就能發現,他已經開始動怒了,或者說,他已經開始,要動手了。


    “轟!”一聲響動,金城中一處宅院直接燃起了大火,猛烈的火光,頓時讓真個金城都混亂了起來,而且混亂隨著火光的出現,越來越大,同時街麵上出現的人,也是同樣越來越多了。


    有離得近的百姓端著水盆或者拿著麻布,想要將火勢控製住,希望能夠不讓火勢擴散,當然也希望火勢能夠不燒到自己的家中。


    但是同樣的還有那麽一群人,他們一樣從金城的各個地方竄了出來,然後他們手中拿著的不是木盆水盆或者是什麽滅火之物,而是手中拿著明晃晃的短刀,開始在對著街道上的人進行撲殺。


    他們沒有目標,或者說,街道上所有的人都是他們的目標,同時他們的懷中還揣著引火之物,看到哪裏適合放火,立刻二話不說就開始了點火放火,讓本就有些混亂的金城,變得更加混亂了起來。


    金城中的混亂也傳到了城門處正在交戰的雙方,此時看著金城火起,聽著裏麵傳來的各種喊殺聲,求救聲,若是心中沒有波動那是假的。


    氐人聽到了這動靜之後,對視感覺自己的首領簡直是神通廣大,在金城這種重鎮都能埋伏下自己的人手,而此時,這些人手真的給他們帶來了這麽大的驚喜。


    “殺!”


    “衝進去!”


    此時已經不需要強端再去給他們鼓舞士氣,也不需要強端給他們說什麽慷慨激昂的話語,聽到金城中混亂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自動的開始了衝鋒,這個時候,他們的士氣一下子就達到了頂點。


    反觀另外一邊的金城守軍,此時卻是有些心中惴惴不安,尤其是當他們聽到那些嘈雜之後,卻又不能迴頭看,這種時候,他們的心中慌亂簡直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他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了過來。


    “莫要多想,防禦氐人的攻擊!”


    郝昭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的平靜如水一般,仿佛還是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但就是這麽一道聲音,卻是讓他們這些守軍的心,都慢慢的變得安靜了下來,重新鼓舞了自己,繼續抵抗著氐人的進攻。


    這不是因為郝昭會什麽法術,而是這麽多年,郝昭帶領他們守住了一次又一次的戰鬥,給他們帶來的信心,或許現在的郝昭還很年輕,或許現在的郝昭還隻是防備一番那些西涼的羌人還有雍州的氐人。


    但是,他們相信,隻要他們繼續堅持下去,那麽終有一天,他們也會隨著自家的將軍一起,在這個世間出人頭地,所以當這群金城的守軍看到了氐人的攻擊,看到了金城的火起,聽到了金城的混亂,但是當他們聽到了自己將軍的聲音之後,他們再度平靜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些金城的守軍沒有看到的是,他們信任的將軍在讓他們平靜下來之後,緩緩的將頭顱轉向了另外一邊,看向了大軍最後麵,豔姬夫人他們所在的地方。


    郝昭沒有多說話,甚至沒有多看他們兩個幾眼,隻是裝作漠不經心的樣子,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那裏,同時看到了韓龍那微微的點頭,這就可以將目光改了迴去,繼續關注著前方的戰場。


    韓龍身邊的豔姬夫人一直關注著韓龍和郝昭,他們兩個這種小動作自然是瞞不過她的,看到韓龍的小動作之後,這次豔姬夫人卻是沒有和之前一樣和韓龍在這裏陰陽怪氣的大唿小叫,而是輕笑了一聲,什麽都沒有說。


    就在金城已經幾乎要控製不住的時候,街麵上,再次出現了一批人馬,他們同樣都是勁裝打扮,手中也都是短刀短劍,不過有幾個人的手中還端著短弩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玩意。


    “殺!”為首的正是之前在韓龍身邊的那個校事府探子,施環,此時的施環可沒有了之前在城門口的那種慌張,這裏可是他的主場,大手一揮之下,身後同樣早就潛伏在金城的校事府探子齊刷刷的衝殺了出去,朝著那些在金城作亂的氐人就殺戮了起來。


    就如同施環所說的,若是論這衝鋒陷陣,論騎馬射箭,或許校事府的這些人真的和氐人羌人這種異族差上一些,畢竟不是誰都能成為呂奉先和曹子文的。


    但是這街道的巷戰,這種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暗殺手法,校事府才是真正的專業人士,雖然那些氐人也同樣十分的威武,十分的厲害,但是和他們這群專業的校事府探子比起來,他們差的還太遠了。


    “噗嗤~”一名氐人想要偷襲施環,結果剛剛走到施環的背後,都還沒有來得及暴起傷人就被施環反手一刀給抹斷了他的脖子。


    看著鮮血不停地噴灑,人也在不停的抽搐的氐人,施環臉色更加的紅潤了起來,做他們這行的冷靜和瘋狂必須兼備,冷靜是要讓他們在各種情況之下都能宛城給自己的任務,瘋狂是說,經過校事府的訓練,還能活下來的,沒有幾個他不是瘋子!


    “速度一些!”雖然現在校事府的探子正在快速的剿滅氐人的混亂,但是這個速度,施環依舊還是不放心,他可是要在那位大人麵前好生露一個臉的!


    施環和其他人不一樣,徐燦和豔姬夫人劉燊都是從許昌來的,他們屬於是監視那位陛下的,或者是真正監察百官的。


    而那位魏王的探子,說白了其實是世家出來的,而這次魏王讓他帶著命令去金城,無非就是按照世家商量出來的那樣,將金城大門關住,然後坐等西涼出現結果,然後在一舉撲滅。


    這樣的確是後患無窮,也會給西涼造成很大的創傷,但是這和他們那些世家,那些中原世家有什麽關係,他們知道,現在朝廷中也好,魏公國也好,沒有哪個將領能夠做到像當年的夏侯淵一樣,縱橫西涼幾千裏,讓羌人罷手,讓馬超遁逃。


    當然了,就算是有,他們也不行要讓他們這麽做,西涼做大之後,頭疼的也是曹氏和將軍,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中原都不可能輸給西涼那個地方的土包子和羌人。


    所以他們對於西涼的生死和戰亂沒有一點點的關係,也不想關心,這也是為什麽徐燦和劉燊還有他,三個人都互相不想搭理,也都互相不想認識的原因,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但是相比較而言,施環和他們就又不相同了,他之前介紹的沒有問題,他在塞外異族那裏潛伏了很久,這也是才迴到洛陽,不過卻不是和那位豔姬夫人他們一起召迴來的,而是最早跟隨著史阿,去的洛陽。


    也就是說,他是認識韓龍的,那個被酷刑折磨了數個時辰都完好無損的下來的家夥,那個將同組的人都活活耗死的家夥,他又怎麽可能印象不深刻!


    特別是,他可是知道這位現在在洛陽的校事府,或者說,這個家夥即將在校事府中會多麽高的地位!


    韓龍是誰,校事府都伯罷了,但是最後他卻是以一個都伯的身份,協同地藏大人審理校事府內部的探子,並且親手弄死了不知道多少校事府的暗探和精銳。


    但是這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影響,甚至可以說,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壞處,在韓龍審理完自己的同袍之後,甚至審死了自己數名同袍之後,他不但沒有獲罪,反而被魏王曹丕,親口承認了,他是校事府的判官!


    莫要小看這隨口的一句話,身為大漢的魏王,甚至可以說是,身為未來的魏王,曹丕的一言一行都不會是無所謂說說而已,想想出發之前,那位地藏都已經改名被稱作閻王了,所以這個判官....


    施環幾乎可以保證的是,就算他韓龍一直隻是一名校事府的都伯,但是他也絕對迴事校事府裏的三號人物,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是曹丕親口封給他的稱號,判官!


    校事府首領史阿是曹丕親封,地藏正在慢慢的變成了閻王,這不是一個稱唿的改變,這是曹丕再給李昊機會,也是李昊在給自己機會,他在校事府最大的詬病就是自力不足,但是如果他是校事府第一任的閻王,那就另當別論了。


    至於第三個,就是這個被曹丕再次親封的判官韓龍,隻要這位韓龍大爺好生活著,不需要活太久,隻要活到魏王地位穩固,這位信任的校事府判官大人,就能夠正式上任了!


    所以施環得到這次機會之後,他說什麽也要好好把握住,他沒有韓龍的那份兒本事,但是他卻是知道自己能夠跟緊韓龍,隻要他抱緊了韓龍的大腿不鬆手,日後也一定能夠出人頭地的,日後也一定能夠在校事府站穩腳跟的,這一點他無比確定,現在,他也無比慶幸。


    “再快點!”施環大吼一聲,就像是宣泄自己心中的情感一樣,“你們都是校事府的精銳,還能輸給他們這群野蠻人麽?殺光他們!”


    施環的興奮讓他帶來的那些校事府人員也變得很是興奮,他們都是駐守在雍州的校事府探子,這些年在雍州也算得上是吃了不少的苦,如今終於有機會立功了。


    現在這年頭,就算是校事府外出打探,那也是分為三六九等的,除了因為個人氣質問題,各自適合的身份不同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們去的地方那也是各有不同。


    俗話說得好,能為盛世犬,不做亂世人!雖然現在這世道沒有什麽盛世,也沒有什麽所謂的盛世犬,但是這個亂世之中還是有著幾處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的。


    青州和徐州,雖然現在對於曹丕來說,不是很安穩,但是這兩個地方已經多年沒有叛亂和戰爭了,作為山賊出身的臧霸和孫觀父子,他們境內的山賊都已經自己主動的離開了。


    所以這兩個地方潛伏之人最是幸福,兩個州郡大多都是富庶,百姓也願意安居樂業,就算真的不行身份暴露讓臧霸和孫觀父子知道了,那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因為他們會主動替暴露的人將這件事隱藏下來。


    同時同樣的,有幸福的就有不幸的,雍涼之地的校事府探子,那就是不幸中的不幸了。


    雍州的探子其實還好,無非就是這裏麵的勢力複雜了一些,氐人和山賊馬匪多了一些,動蕩和混亂也更多了一些,暴露之後,他們可能就會被剝皮抽筋,死得慘了一些,除了這些之外,他們也沒什麽大問題了。


    剩下的吃不飽,穿不暖,受人欺負,時常遇到危險,這些都是小意思啦。


    所以當雍州的校事府探子當看到自己才知道的聚集暗號之後,不知道多麽的興奮了,校事府是什麽地方,除了暗殺之外,最多的就是潛伏下來打探消息。


    而且有時候為了能夠安穩,他們甚至要長期的在這裏駐紮下來,在加上雍州這種地方,隻要有辦法,能不來的肯定就不會來,所以他們這些人有的已經都在這裏定居到成親生子傳宗接代了。


    如今終於有機會立功了,立功就代表著他們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隻要離開雍州,在他們看來,還有哪裏能比雍州更慘的?


    江東還是益州?那雖然是敵人的地盤,但是富庶啊,隻要自己老實一些,好好的生活下去沒有一丁點的問題。


    所以,這次收到命令之後,這群家夥一個兩個的都興奮了,特別是現在施環居然開始著急了,他們更是不能讓這位大人失望,他們不認識什麽韓龍韓虎的,更不知道校事府還有什麽判官,他們就知道,麵前的,就是他們的功勞!


    “殺!”一個年過四十,不知道隱藏了多麽久的校事府探子,此時已經完全殺紅了眼,將麵前的這個氐人直接就給亂刀分屍了,然後還殘忍的將他的屍體踢飛了出去,最後,那氐人的頭顱,落到了一個人的腳下。


    那人一臉陰沉的將腳下的頭顱撿了起來,看著那死不瞑目的雙眼,還有那已經空洞無神的眼珠,突然像是忍不住一樣,嗤笑了一聲,而且笑聲變得,越來越大!


    “剛剛是你殺了他麽?”那人雖然漢話說的也很純正,但是校事府的這個探子還是聽出來了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再看看他脖子上的掛飾,不由的冷哼了一聲。


    “你也是氐人?他的同夥?”


    校事府的探子沒有迴答對方的問題,現在這個人也沒有迴答那探子的問題,隻是繼續嗤笑了一聲,“算了,不重要了,就知道你們這群漢人一個個心思詭詐的很,還是用刀子說話吧!”


    說完之後那人也不再多說廢話,然後直接衝殺了過去,朝著那個校事府的探子衝殺了過去。


    校事府的探子看到這一幕也是不由的嗤笑了一聲,他就算在這裏當了十來年的老百姓,那也是校事府的探子,校事府的精銳!


    “殺!”探子大吼一聲,然後也衝向了那個家夥,同時刀光閃過,竟是想要直接用傷換命,直接給那個莫名其妙的家夥來一個致命的傷口。


    不過這次這個探子的打算失敗了,不是因為那個家夥最後躲開了,而是他的戰刀在即將到達那人的脖頸上的時候,他的手腕被一隻大手直接給摁住了。


    這一個動作讓他的手和刀都無法再過多的動作,但是另一個方向,那人的刀已經用更快的速度捅進了探子的胸腹之中,探子想要阻攔,但是卻沒有成功。


    那突然出現的家夥一擊命中之後沒有停下,快速的將手中的戰刀拔出來再插進去,反複幾次之後,確定這個探子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才將探子的屍體扔到了一邊。


    之後那人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是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後將手中的戰刀一個淩空翻轉,然後反手一把握住,之後朝著那些正在廝殺的校事府探子開始露出了一個獰笑,並且衝了出去。


    金城中的廝殺依舊還在繼續,但是金城中的叛亂卻是慢慢的消停了下去,火勢也已經被慢慢的控製住了,校事府的探子畢竟要比那些隱藏的氐人更加的精銳一些。


    雖然突然出現的那位大人刀法更加的淩厲,連殺了數名校事府的探子,但是他也引起了施環的注意,施環不是什麽百年難得一遇的猛將,但是能夠在塞外之地廝混那麽久,還能被曹丕和史阿親自點名送過來,這種人怎麽可能沒有幾把刷子。


    兩人猛地交上了手,那位大人勢大力沉不說,動起手來雖然頗有些一板一眼,但是卻不是那種蠢笨的打法,相反,一直走著詭譎輕靈路子的施環在他的身上,開始都沒能討得好去。


    不過施環畢竟受過正規的訓練,再加上這麽多年沒有放棄廝殺,在經驗和體力上都略勝一籌,慢慢將優勢奪了迴來!


    “小子,能耐不錯,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們校事府的人繼續幹?”施環奪迴自己的優勢之後,這張嘴也開始了,“跟著你們那個氐人首領強端沒前途的,他腦子不行,明知道是陷阱還往裏跳,明知道我們漢人聰明,還覺得能和我們玩腦子,這個人,不行的!”


    施環這種沒完沒了的話,倒是也沒有讓那對手慌亂也沒有讓他反駁,甚至都沒有讓他感覺到有任何的變化,若非是剛剛看到這個家夥殺人的時候和人說話了,施環都要覺得這個家夥是不是一個聾子了!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真的死不悔改,明年的今天,可就是你小子的忌日了!”


    施環這種沒完沒了的話語,沒有換來任何一句的反應,不過隨著戰事的繼續,除了他們的體力消耗的越來越大之外,那個沉默寡言的家夥,身上瘋狂的氣勢也越來越濃鬱了。


    “死!”就在校事府的探子肅清了作亂的氐人之後,剛剛將這邊包圍,那個家夥就直接大吼一聲,怒吼著朝著施環劈砍了過來,雙眼也變得血紅無比。


    “殺!”施環看到這個架勢之後,並沒有和他以傷換傷或是用傷換命,而是拚命的將這一刀扛了下來,然後大吼著,讓其他校事府的探子圍上來將他亂刀砍死。


    知道那個人被砍成肉泥,他的眼睛都一直在死死的盯著施環,仿佛剛剛拚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上了他感覺很難過很失望,至於被人亂刀砍成肉泥這件事,他仿佛並不在意一樣。


    “真是一個瘋子啊!”施環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最後那一瞬間,那個家夥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架勢,雖然沒能給他造成什麽傷害,但是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安撫百姓,滅火!”施環看著已經結束了的戰鬥,看著一群身著不通衣服的校事府探子,看著他們共同滄桑的臉,不由有些心酸,“爾等都是好漢子,某家會為爾等在大人麵前請功,現在去做事,莫要再給賊人機會了!”


    “諾!”一群雍州校事府的探子,辛苦這麽多年,如今又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他們為的什麽,不就是因為有立功的機會麽,如今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他們焉能不盡全力。


    看到眾人開始收拾戰場,收攏屍首,壓製火勢,施環確定自己沒有什麽遺漏之後,也轉身朝著城門走去,既然事情辦完了,那麽他也該去給韓龍複命了。


    城門上的戰鬥仍然再繼續,郝昭不愧是蘇則麾下大將,也是曹操留在雍州的大將之一,其他的暫且不說,這防守的本事那真是實打實的,十倍於他的氐人大軍,在內外夾攻的情況下,愣是沒有衝破他的防線。


    而且現在聽裏麵的聲音和嘈雜聲已經停止了,而其他城門的動靜也慢慢的變小了,僅剩的就是這裏了,而這裏的氐人在這種情況下,能做的隻是努力的堅持了。


    “大人!”施環走到了韓龍的身邊,一臉微笑的迴複到,“金城內的氐人已經都被肅清了,剩下的人在護衛金城,保證不會再出現問題!”


    “嗯,甚好!”韓龍臉色無喜無悲的,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甚好,不過就是這麽一句話,就足夠旁邊的那個家夥開心了。


    而在前麵拚命抵抗的金城守軍此時也聽到了金城嘈雜聲音慢慢消失了,而守將郝昭微微迴頭,看到再次出現的施環,以及那個對著他再次微微點了點頭的韓龍,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


    “放箭!”郝昭朝著身邊的親衛低喝了一聲,頓時讓身邊的護衛猛地一個激靈,然後那護衛一臉興奮的從身後抽出一隻長箭,彎弓搭箭,用力朝天空射了出去。


    “咻!”漢軍的響箭聲音比之氐人的短弩射出來的響箭聲音更加的尖銳,而且十分的刺耳!


    這隻響箭升空,一隻休息的那些漢軍突然站起身來,然後拿起來自己的刀槍,大吼一聲,從自己的同袍身邊穿了過去,衝向了那些正在廝殺的氐人。


    “殺!”這是漢軍的第一次衝鋒,反向衝鋒,直接衝向了氐人,好像他們和氐人有著什麽不共戴天之仇一樣,滿臉都是瘋狂和嗜血,完全看不到剛剛的那種冷靜。


    雍州不比其他,金城更是重中之重,郝昭作為雍州大將,常年負責鎮守要地,他麾下的士卒都和郝昭一樣,平素裏和防守的時候都是十分的隱忍和冷靜,但是一旦到了廝殺的時候,長期防守讓他們壓抑的情緒就會一瞬間爆發出來!


    氐人首領強端聽到剛剛的那聲尖嘯聲之後,心中就已經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現在再看到那些士卒二話不說,直接朝著他們衝殺了過來,不停的斬殺著自己的麾下,頓時明白自己今日可能要輸了。


    “撤!快撤!”強端也是一個十分果斷的家夥,看到現在這個情況就知道自己若是在不撤退,可能性命就不保了。


    但是他反應快,身後有人比他反應還快。


    氐人的大軍已經衝擊過金城數次了,本來就十分的焦灼僵持,如今又要快速撤退,他們根本就來不及調整,可是還沒有等他們調整好自己逃跑的方向,金城城外,再次出現了一隻軍隊。


    氐人本來是一群和羌人,匈奴他們一樣的,都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的騎射和禦馬之術那都是天生的,但是現在為了攻入金城,他們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馬匹,這也是他們調轉不靈的一個原因。


    可就在他們剛剛準備撤退的時候,城外出現了一票人馬,各個都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勇士,他們手中拿著鋒利的戰刀和長矛,在氐人現在最為慌亂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衝殺了過去,開始對他們進行衝殺和圍剿,並且將他們直接虐殺在當場。


    “氐人狗,你家魏平爺爺來了!”一聲豪放的大笑聲,讓這場突如其來的殺戮更加的猛烈了,“殺,殺光他們,大王有令,不留活口!”


    如果說雍州的這兩員大將,郝昭性情如水,靜時如古井無波,防守起來看似柔和卻是滴水不漏,讓人無從下口,可謂是上善若水的最佳典範,動時也如大海波濤,一浪接著一浪,讓人無法承受。


    郝昭像水,那麽另外一員大將魏平,那就是火,性如烈火說的就是他這種人,魏平不是說他衝動或者莽撞,而是他的性格太直,直到甚至都融不進任何看不慣的事情。


    就連他的頂頭上司蘇則,都因為一些瑣事和他劇烈的爭吵過,金城的百姓不止一次的看到魏平怒氣衝衝的衝進太守府,然後很快太守府就會傳出一陣陣嘈雜聲還有打罵的聲音。


    雖然每一次的結果都是魏平羞赫這臉麵不停的鞠躬道歉,然後被太守府的人給亂棍打出來,但是同樣的,很快太守府的人也會出來采購,而且每次都是采購各種的瓶瓶罐罐的,鬧到最後,太守府買東西隻有一個要求,抗摔不?


    但是即便這個魏平這麽的脾氣暴躁,眼睛中揉不得傻子,不給蘇則麵子等等等等,但是蘇則仍然十分的喜歡這個將領,願意就是,魏平不單單在平日裏脾氣火爆異常,打起仗來那更是狀若瘋狗。


    “瘋狗”魏平,這就是雍州百姓,金城的百姓乃至西涼的羌人給他的稱唿。


    魏平一旦動手,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血腥暴虐,殺起敵人那更是不死不休,而且還悍不畏死!


    就像現在,魏平不但親自帶領大軍衝擊,甚至還不斷的唿喝這麾下的大軍,讓他們萬萬不能留下活口,一副要將他們斬盡殺絕的樣子。


    而且這些氐人看到自己這般的被漢軍圍殺,除了慌張和混亂之外,也是不停的在反抗著,想要衝殺出去,魏平隻要看到哪裏的氐人想要抗拒被殺的命運,立刻就會帶著自己的麾下衝殺過去,將他們全部梟首示眾。


    魏平並沒有致力於斬殺那些氐人中的將領或是那位氐人中的新王,氐人首領強端,他更多的是在擊殺那些反抗的氐人,在魏平眼中,什麽大功小功的,將這群敢於衝撞金城的氐人統統殺光了,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殺!”魏平不但大聲唿喊著,同時手臂持刀不斷的揮舞著,一個有一個的氐人被他直接斬殺當場。


    魏平的勇猛很快就在這群氐人中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現在不隻是魏平在擊殺裏麵反抗的氐人士卒,還有著不少的氐人士卒和將領,自發的組織起來衝向了魏平,想要將這個瘋狂的家夥,先行斬殺當場。


    “找死!”看到一群氐人衝向自己的魏平,非但沒有任何的懼怕,反而直接裂開大嘴笑了出來,“來啊!某家在這裏等著爾等!”


    魏平朝著他們大吼一聲之後,竟然一刀將一名氐人的武器挑飛,然後一把將那個氐人給拎了起來,然後朝著衝過來的那群人咧嘴一笑,伸出自己的兵器,放在那氐人的脖子上,一點點的劃了過去!


    這種近乎於就是挑釁的姿態,頓時讓那些衝過來的氐人變得勃然大怒起來,包括那些已經有些想要放棄的氐人,看到魏平這如同虐殺一般的,將自己的同伴就這麽殺死在麵前,他們頓時怒了起來。


    氐人就算在雍州生活了這麽多年,那也是氐人,那也是異族,那也是比漢人更加暴虐的異族,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如此虐殺,這群漢子哪裏還能夠忍耐,


    現在氐人已經顧不上自己前有魏平堵截,後有郝昭的追殺了,他們現在的腦子裏就是要將魏平殺了,來平息自己心中的憤怒。


    “殺!殺了這個家夥,給弟兄們報仇!”躲在一旁的強端,看到這一幕,在感受到周圍士卒的怒氣,頓時變得興奮了起來,也不顧及危險直接站起來朝著魏平高唿起來,“報仇,我等要報仇,殺了漢狗,給兄弟們報仇!”


    不得不說,強端的確是更加的懂自家人的習慣,他雖然不能保證時時刻刻調動出他們的士氣和能耐,但是他卻是能夠在最重要的時候,用最簡單的話語來引爆他們的情緒,這就是他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是氐人的首領。


    氐人士卒在強端的慫恿之下,二話不說,直接就衝了上去,朝著魏平衝了過去,甚至對於不斷追在自己屁股後麵砍殺的郝昭和不斷圍剿自己的魏平麾下士卒都有些不管不顧了,幾乎稱得上是不及傷亡的要擊殺了魏平這個家夥。


    魏平也不虧是“瘋狗”之名,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任何的害怕,甚至還變的十分的興奮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終於可以真正的大開殺戒了。


    “莫要管某家,繼續圍剿他們,擊殺他們這群氐人!”魏平一聲大吼,阻止了士卒們的救援,讓他們繼續衝擊那些氐人,而自己則是滿臉獰笑著衝向了那些衝殺過來的氐人。


    魏平竟然敢一個人反向衝鋒!


    強端看著如此不知好歹的魏平,看著魏平竟然敢這麽衝鋒,還是一個人衝鋒,不由的冷笑一聲,“真是不知死活啊,他以為他是誰,神威天將軍馬孟起麽?還敢學馬孟起單騎衝陣?”


    果不其然,魏平豪情壯誌的衝殺了過去,然後都還沒有衝鋒到最後麵,就已經是渾身鮮血淋淋了,若非是他身後有一群親衛和士卒知道他的這個腦子一抽不管不顧的尿性,跟了上來的話,恐怕他現在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


    不過雖然魏平腦子犯了混,而是抽了,但是他的勇猛卻也是毋庸置疑的,這一場衝鋒,將那些氐人用怒火剛剛提升起來的士氣就被魏平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畢竟滿腔的怒火而來,但是被這麽一個家夥給生生的摁了下去,就連這麽一個家夥,他們都沒能第一時間將他給殺了,也難怪這群氐人心中有些惱怒和羞愧。


    強端看到這一幕也是滿臉的晦氣,本來他以為若是隻有這麽一個家夥,憑著他手下的這群氐人就能夠解決了,結果呢,魏平的麾下竟然無視他的將領直接跟著魏平一起衝了出去,數次將他給救了下來。


    而瘋狂的魏平非但沒有被自己麾下的氐人殺死,反倒是給那些衝擊的氐人造成了不少的傷害,甚至可以說,造成了很大的損傷,這個損傷說的不是他們的身體,而是他們的士氣。


    “大王!”護衛湊到了強端的身邊,說道,“趁著現在還有機會,我等先護著您衝出去吧!”


    現在魏平帶來的大軍就算是比強端麾下的士卒少多少,所以現在他們氐人已經有一種被包圍了的架勢,侍衛看著這個樣子,知道他們應該是已經沒有什麽機會反敗為勝了。


    但是現在他們卻是還有機會留給自己一條活路,隻要能夠在他們徹底合圍之前,他們就能夠找到一條縫隙,然後若是速度夠快的話,護衛還能夠護衛著自家首領衝出重圍,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殺!”就在強端猶豫不決的時候,不隻是魏平在不停的衝殺氐人大軍,便是城中的郝昭也已經帶人衝了出來。


    “剛剛那群氐人殺得這般痛快,是不是被他們弄得渾身火氣沒處發泄?”郝昭騎著戰馬衝了出來,高聲怒喝著,“現在這群氐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殺!殺!殺!”郝昭麾下的士卒和他一樣,防守的時候滴水不漏,現在到了進攻,那也是洶湧無比。


    “殺敵!”郝昭不斷的高唿著,讓他麾下的士卒開始有條不紊的擊殺著身邊和身前的氐人士卒,而魏平看到自己的老搭檔郝昭都已經出動了,自然知道,這是真正的總攻了。


    隨手撕下來一塊布條,將手臂上的傷口隨意的裹了裹,不妨礙自己殺敵了,然後一刀將一名衝過來的氐人砍殺之後,同樣也開始了不斷的鎮臂高唿,“殺賊!殺賊!”


    漢軍的口號,唿喊都十分的簡單,沒有氐人那些花裏胡哨的誘惑,也不說什麽屠殺,也不說什麽升官發財,就是簡簡單單的殺敵,就像是他們這群氐人,本就是他們的刀下豬狗一般。


    但就是這麽簡單的唿喊去,卻是能夠將他們身上的血腥和殺氣完全的調動起來,當漢軍士卒看到自己的兩個主將都已經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都變得興奮了起來,他們知道,又到了收割勝利的時候了,這是他們這麽多年,在不斷的勝利中,取得的自信。


    “扛不住了!”強端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自己真的徹底失敗了,他算得都沒有任何為題,金城的太守蘇則離開了,雍州名義上的刺史,張既大人壓根就不再雍州,陰平全部的氐人也的確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但是強端依舊是失敗了,因為他算漏了,他沒有算到,金城還有一個郝昭,能夠用區區幾百名士卒,就將自己的萬餘大軍生生的給攔在城門外麵,在一個狹小的城門洞裏,生生的扛住了自己的進攻。


    更沒有想到,雍州久負盛名的那位瘋狗將軍魏平,不但真的是如同瘋狗一般的瘋狂,也如瘋狗一般的難纏和勇猛,靠著一己之力,幾乎將自己麾下的氐人士氣完全打崩了。


    “大王!”護衛看著越來越近的包圍圈,實在是顧不上在和強端多囉嗦了,“大王,若是再不走,可就真來不及了,走吧!”


    說完之後,強端身邊的那個護衛都想直接將他給抗走了,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因為強端再次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強端撫摸著自己手中的長劍,然後手掌緩緩的劃動,這把長劍是他的鍾愛之物,據說是大漢光祖皇帝當年的遺物,是從西域人手裏淘換來的一把寶劍,平素裏都是用它來嚇唬人,從來不用它殺敵。


    “你走吧!”強端正了正自己的腰板,將手中的長劍擦拭幹淨之後,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魏平,正好此時,魏平也將目光轉向了他這個氐人首領!


    “大王!”那護衛降到這一幕,他知道自家首領的想法,但是他還想再勸一勸,隻不過強端並沒有搭理他這個人。


    “漢將魏平!”強端突然朝著魏平大吼了一聲,伸出手中的長劍直接指向了他,“某家,氐人興國之王,強端!”


    這種赤裸裸的邀戰行為,讓所有的氐人都愣住了,就連漢軍都有些懵了,這位氐人首領強端,就算對他不熟悉的人,這裏也都是聽說過他的名字的。


    強端是誰,那是氐人的首領,更是氐人中的異類,這位氐人的首領不但沒有絲毫氐人的勇武之心,甚至對於這個,他還有著濃濃的鄙視,他更加的喜歡大漢的文化和氣度。


    強端最著名的一句話就是,年輕人,幹什麽要打打殺殺的!


    可是現在這群人看到了什麽,向來最為文雅的強端,向來自詡為這個雍州最有素養的一個家夥,現在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向雍州的瘋狗魏平邀戰!


    魏平也被這一幕給嚇著了,或者說是懵住了,但是很快,或者說一瞬間,他就清醒了過來。


    “哈哈哈,這個家夥,竟然敢來向某家邀戰?”魏平看著不遠處的強端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他知不知道某家乃是這雍州的猛將!”


    魏平的聲音不小,或者說,魏平的聲音很大,大到故意讓強端聽到的那種。


    不過聽到魏平說話的強端,並沒有任何的惱怒,甚至沒有任何的表情再出現,隻是將長劍再次端了起來,指著魏平,一動不動。


    雖然一句話沒有說,但是這副姿態,魏平已經將強端的意思理解的明明白白的了,“小子,你還真是....找死啊!”


    魏平衝了過去,朝著強端衝了過去,現在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戰場。


    而強端看到魏平衝鋒之後,也隻是輕笑一聲隨之衝殺了過去!


    “氐人興國之王強端,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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