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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晃真的就地安營紮寨了,而且就在關羽的荊州軍大營不足三裏之處,徐晃將自己的大營戳在了這裏,死死的盯住了關羽。


    “君候!”周倉來到了已經準備休息的關羽身旁,一臉的怒色,“那徐晃好生不知好歹,竟然就在咱們營前下寨!”


    關羽現在年級大了,已經感覺自己的精力有些大不如從前了,本來已經打算安歇了,然後就被周倉這個莽夫給攪和了....


    “公明在哪裏安營在何處紮寨,那是他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生氣?”關羽揉著有些發沉的額頭,“難不成你還要和他辯解一番不成?”


    “君候恕罪,末將隻是覺得那徐晃太過囂張了些!”周倉也發現自己這個時候打擾關羽有些不好,不過此時卻也是滿身的不忿,“末將請求帶人去給那徐晃一個教訓,省的他小覷了我等!”


    “小覷便小覷了!都讓人家衝進大營斬將奪級了,還不讓人家小覷麽?”關羽雖然是這般說,不過還是下令道,“讓關平去一趟,這次給老夫好好的打!讓徐晃知道知道荊州就算是水軍也不是他能任意欺辱的!”


    “諾!”周倉領命而去。


    徐晃正在督促士卒安營,看著忙碌的景象,同時迴憶著剛剛的那一幕幕,他總覺得哪裏有問題,但是卻也說不上來,先不說這一戰他雖然勝了荊州軍關羽,但是拿兩成的士卒性命換來的兩個首級,卻是讓他有些心塞。


    而且剛剛出來的時候,他總感覺太過容易了些,他認識的關雲長,不應該是這麽個水平,不說年輕的時候,便是就在不久的之前,襄陽城下正麵破曹仁,漢水決口一計降於禁,帶著一群水軍將樊城都差點給下了,嚇得曹仁放下了曹氏將的尊嚴來給他求救,結果到他這,怎麽就這般的輕鬆了?


    “報!”校尉親自當起了傳令兵, “營外有人叫陣,打的是那關字大旗!”


    “嗯?”徐晃微微一愣,“雲長居然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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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校尉的話,徐晃有些懵,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和自己一樣六十多歲的老家夥,是怎麽有的這麽大精力,這是來報仇的?


    “整軍!備戰!”徐晃不管關羽想要幹什麽,但是他卻是不能避而不戰,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的營寨還沒有弄好。


    “諾!”校尉一聲應諾,便點起一彪人馬隨著徐晃衝了出去。


    “徐公明在此!雲長何事!”徐晃一出大營就一路打罵飛奔,要和關羽交戰的,但是任憑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的老鄉在哪兒呢。


    徐晃沒有找到關羽,反而是找到了一個和關羽有著八分相似的年輕人,說是年輕人吧,也已經三十有餘了。


    “你是....”徐晃覺得這個自己應該叫侄兒,不過他剛剛說了一個你是,就看到一把和冷豔鋸也不相上下的大刀,迎麵劈了過來。


    “噹!”徐晃雖然心驚,但畢竟乃是百戰老將,一斧橫欄便將關平的大刀給蕩了開來,“你這小子,怎的如此不通禮數!”


    “打仗就打仗,兩軍交戰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關平一邊說著這唯一的一句話,一邊搶攻不停。


    關平畢竟年輕力壯,又在關羽手下被調教了多年,不說別的這基本功還是極為紮實的,而徐晃本就不如關羽再加上身上有傷,年歲又大,體力現在也十分的不太富裕,讓關平這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打法,一時竟然弄得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你這小子,你師父就是這麽教你禮數的麽?”


    “臭小子,你爹可是雲長?”


    “你爹難道沒有告訴你,我二人乃是至交麽?你應叫老夫叔父!”


    徐晃一邊抵擋著關平的大刀,一邊不停的唿喝著,不過任憑徐晃說什麽,關平都是一刀砍去,讓他將所有的怨言都憋了迴去。


    “噹!”再一次兩馬相交,年老體衰的徐晃終於變得有些氣喘籲籲起來,關平這個死孩子就是硬橋硬馬的和他打,而剛剛在得空之時,他想要讓大軍衝鋒一次,結果關平再次快他一步,一聲唿喊,荊州軍就衝了過來,將想要幫他的校尉也給攔了迴去。


    徐晃忙裏偷閑的看了一眼現在的情形,現在的荊州軍可和關羽之前帶出來的大不一樣,雖然殺伐之上沒有關羽那麽悍勇,士氣上也不太好,但是卻更加的難纏。


    這些兵馬,和他們的主將一般,不言不語,悶頭殺敵,沉悶的讓人搞到有些可怕。


    “這個小子,到底是個什麽怪胎!”徐晃看著周圍的廝殺,看著再次衝過來的關平,心中十分的憋屈,若非現在他狀態真的不好,徐晃真想直接將這個侄子一劈兩半算了。


    “鐺鐺鐺!”就在徐晃想著該怎麽和關平廝殺的時候,一陣鳴金之聲從荊州軍大營那裏傳了過來。


    而聽到這個聲音的關平,竟然都不多看徐晃一眼,直接大刀一舉,然後帶兵往迴走了,至於那些士卒也是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對手斬殺,或者被自己id對手斬殺,活著的士卒都隨著自家主將,緩緩而退。


    “將軍,我等追麽?”校尉看著緩緩而退的關平和他麾下的荊州軍,這次卻是沒有揚言要給他們好看,剛剛那群士卒給他留下的印象卻是有些太深了,沉默,還有對生命的漠視,對自己的對敵人的。


    “迴營!”徐晃緊緊握著手中的大斧,卻是沒有再去追擊,“速速將營寨立好!”


    “好在這裏?”校尉猛地一驚,“將軍要不...”


    “嗯?”徐晃微微斜著頭,隻橫了那校尉一眼,讓他立刻閉上了嘴。


    “諾!”校尉不敢再吭聲,立刻迴去督促士卒安營紮寨,而關平迴到了大營,也開始了修整,這裏的戰事,在短時間裏,想來是不會有太大的變故了。


    而於此很遠的江陵,卻是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說什麽?”糜芳看著麵前的廖化,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是說,要將荊州駐守的大軍都調走?”


    廖化將關羽的將令拿出來,“奉君候將令,隻留下示警之人,大軍調往襄樊,幫助關將軍攻打襄陽!”


    糜芳將關羽手書拿到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很多遍,依舊是一臉的不敢置信,“二將軍真的要這麽做?那江東的呂蒙可是一直...”


    “將軍聽命則是!其他的事情,君候自有自己的考慮!”廖化十分蠻橫的打斷了糜芳的話,一點都不在乎糜芳也是劉備的老臣,更是當年傾家蕩產支持劉備之人。


    糜芳看到廖化這個態度,臉色也是猛地一黑,然後沒好氣的將手令摔了迴去,“既然你有二將軍的手令,那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何必來某家這裏!”


    “你乃江陵守將,身負江陵之安危....”


    “你還知道某家乃是江陵守將麽!”糜芳猛地一拍桌案,“老夫還以為自己這個江陵守將在你廖元儉的眼中,狗屁不是呢!”


    廖化此時也聽出來糜芳對自己有意見了,不由冷哼一聲,拿著掉在地上的手令轉身就走。


    等到廖化離開之後,糜芳身後的屏風後麵,走出來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將領同樣是一身盔甲,正是荊州公安守將傅士仁。


    “子方,你可看到了,那廖化不過就是關羽麾下一主簿,竟然敢這般輕慢於你,等到那關羽迴軍,你焉能有好處?”


    糜芳默默的看了傅士仁一眼,卻是不作迴答,隻是不停的沉默,傅士仁見此眉頭緊湊,不由的加重的口氣,“子方,難不成你對荊州,對那關羽還抱有任何幻想不成麽?”


    此時糜芳終於開口了,“荊州雖然被那江東多了幾郡,但是南郡尚在,上庸業已拿下,隻要二將軍將樊城拿下,整個荊州益州和上庸便練成了一片,那時誰也不能阻擋...”


    “有用麽!”傅士仁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了糜芳的話,“子方,你就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就算關羽想這樣,劉備想這樣,那江東的孫仲謀想這樣麽?魏王曹操想這樣麽?


    現在關羽看似是前景大好,但是誰不知道他這是火中取栗,天下都知道關羽拿下樊城,那劉備雄起之勢便勢不可擋了,難不成中原的那位和江東的那位就不知道麽?


    你知不知道現在荊州圍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漢中打了多久?你又知不知道益州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糜芳聽著傅士仁將話說完,都沒有再迴答一句,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他當然知道現在荊州是個什麽樣子,現在的荊州哪裏是關羽在進攻襄樊,明明就是天下都在進攻關羽,他是南郡太守,鎮守重鎮江陵,可是天知道他已經多久沒有踏踏實實睡一覺了,天知道他每天都是怎麽度過的。


    江夏的文仲業,江東的呂子明,就連合肥的張文遠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上庸的確是被劉封給拿下來了,然後將上庸的民心都弄沒了,世家也得罪了,現在上庸已經不是什麽善地,簡直就是將劉封和孟達拖住的一處惡地!


    而盯上荊州的僅僅有這些麽?那位魏王從漢中迴來之後,非但沒有去他的封國魏國的鄴城,而是帶著一眾文武,直接衝進了許都,這是在針對誰,大家都不是傻子。


    呂蒙三日一送禮,五日一問安,都說呂蒙怕了關羽,但是前兩年呂蒙出兵攻打荊州的時候,也沒看他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啊,那猙獰的臉,差點將隨軍出征的糜芳都給嚇著。


    傅士仁見糜芳不說話,便知道自己還有希望,便繼續給他加大了分量,“子方,你可知道這荊州已經有多少人和某家一樣了麽?”


    “你是何意?”傅士仁的這句話是真的將糜芳給嚇住了,他一直以為荊州有那種心思的就隻有傅士仁一個呢,沒想到他告訴自己,這竟然是一個團體,看他這樣子,這團體應該還不小!


    “嗬嗬,君不聞關羽的荊州治中潘濬和他關羽不和麽?”


    糜芳的眼睛慢慢瞪大了,荊州治中潘濬乃是劉備親封的,和關羽一文一武共同治理荊州,說起來也算是對關羽的一種牽製。


    潘濬乃是武陵人,是荊州文臣中的翹楚,當初自己的主公劉備得到他的效命還十分的興奮,甚至一度想讓他成為荊州的最高領導,隻不過礙於他不通兵事,所以便居於關羽之下。


    “潘濬那廝,居然也....”糜芳說話的時候,有些顫抖,他不敢想象若是臉潘濬都想要出賣關羽,那麽這個荊州還有誰能夠救下來。


    “潘治中和關羽那廝向來不對付,做出這種選擇也是很正常的。”傅士仁傲然的說道,“而且潘治中隻是同意的人之一,剩下的還有很多你想都不敢想的人!”


    “你可莫要誑我!”


    “子方兄,難不成你還不信我麽?”傅士仁一臉的正氣,仿佛說的是什麽光明正大的好事一般,“我乃是劉備麾下老將,當年那劉備在幽州起事之時,我便是他麾下親衛一員。


    這麽多年了,他們是什麽人,難不成我還不知道麽?劉備假仁假義,關羽傲視淩人,至於那張飛,那就是個莽夫,長得不算醜,但是心思是那般惡毒!這些年多少勇士沒能戰死沙場,卻是死在他的鞭子下!”


    一直堅定的糜芳,慢慢的被說服了,但是畢竟他還是身份特殊,不單單是因為他姓糜,他的哥哥乃是劉備麾下重臣,而且他的妹妹死前,都要保護的孩子,也是對他一直不錯,此時讓他做出這等事,著實有些為難。


    “你且等等,你且再讓我想想!”糜芳最後還是沒能下定決心,隻是不停的推脫,“不過此次關羽調走了駐守南郡的大軍,想來對你們,也是有著不少好處的吧。”


    “那是自然,不過子方兄還要盡早下決定啊,否則有朝一日大軍兵臨城下了,子方可是追悔莫及啊!”


    說完之後,傅士仁便拱手離開了,他還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現在整個荊州在看似平靜之下,早已經波濤洶湧了。


    等到時機一到,便是改天換日之時,所以現在除了不停的整軍備戰的三方人馬,更多的則是像傅士仁和廖化這種,遊走在各個地方的家夥,他們 任務一點不比前線廝殺的人輕,甚至更加的嚴峻。


    此時的江東軍大營,呂蒙已經是一身戎裝,哪裏有他之前宣布的重病姿態,一臉肅穆的看著下麵的闞澤。


    “德潤先生,事情可辦妥了?”


    “都督放心!”闞澤微微平複一下急促的唿吸,“中原那位已經同意了荊州之位,不過是要等到戰事結束!”


    說話的時候,闞澤還閃過一絲狡黠,恐怕那位魏王自己都沒有想到江東會有這麽大的膽子,這麽大的胃口,這次江東一定要做一次坐收漁利的漁翁!


    “如此甚好!”呂蒙點點頭,同時將頭轉向另一邊,看向了一個儒雅的年輕人,“伯言你那裏如何了?”


    “都督放心,精銳士卒已經備好,一千士卒之中有八百解煩軍,徐祥胡綜兩位將軍親統,剩下兩百人也是千挑萬選而出,是絕對的精銳勇士!”


    呂蒙聽完之後鄭重的點了點頭,解煩軍是他們江東之主孫權剛剛組建的一隻軍隊,隻有一千五百人,由徐祥和胡綜兩位都尉統領。


    據說解煩軍是效仿曹操的虎豹營設立的,雖然還沒有虎豹營和當年高順麾下的陷陣那麽縱橫天下無敵手,但是呂蒙也看過這些人了,算得上是悍勇,至少在江東,呂蒙不知道除了大軍圍攻以外,憑誰可以將他們正麵擊敗。


    “那船隊呢?可有了?”呂蒙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計劃中最大的一個漏洞了,將士卒藏於商船之中,走水路直入江陵,將關羽的大軍徹底的關在南郡之外,讓他們無家可歸。


    整個過程不說其他,其中這商船便是最重要的,雖然荊州已經有了自己安插進去的人,但是駐守江麵和各個烽火台的,可都還是關羽麾下的嫡係人馬,一個不甚露了行蹤,關羽隻要迴軍,那便是關門打呂蒙了。


    聽到呂蒙的問話,陸遜卻是一點都沒有擔心,而是直接拱手說道。


    “都督放心,今日末將尋到一人,曾經乃是中原豪商,更是和益州劉玄德有舊,當初劉玄德就是因為得到了他的資助,才能成功於幽州起兵去征討黃巾的。


    而之後更是給劉備聯絡四方,在幽州幫他做下了好大的根基,可謂是劉備真正的恩人!


    恰巧此人這段時間在荊州也是往來出沒,可謂是暢通無阻,某將便去尋了他,一番肺腑之言,總算是讓他同意幫助我等,詐開荊州的水路,幫助我等攻占那江邊無數烽火台!”


    “伯言所說的乃是何人!”呂蒙心中不禁大喜,若是真如陸遜所言,這次荊州之行,便穩妥了!


    “當年的中山豪商,張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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