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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張馨兒湯羹做好,書生起身收拾桌椅,王越也已經收劍入鞘,一個恍惚墨劍就從手中消失,若非張琛的畫作,剛剛那一切仿佛都是夢幻。


    此時管寧也打著哈欠從屋子裏出來,雖然臉上依舊有些疲憊,但是嶄新的衣服,梳理的井井有條的發須,白淨的臉龐,絲毫看不出昨晚的痕跡。


    李鍪和牛二也停止了此起彼伏的唿嚕,眾人洗漱之後走出房間,一個個都神采奕奕,圍在桌子上喝湯吃飯。


    吃完早飯的眾人收拾行囊,放下宿錢,繼續乘馬而行,這一路之上平平穩穩,再無任何意外。


    隻是每日裏,從早上開始張馨兒開始煮湯做飯,中午給他們換水喂馬,晚上給他們收拾床鋪,洗衣晾曬,完全看不出這曾經大小也是一個富家小姐。


    眾人從最開始的不好意思,但是多次拒絕都沒有硬過她的執拗,慢慢的他們也就習慣了身邊有這麽一個不叫苦的小丫頭在。


    而且張馨兒看著也十分喜慶,胖乎乎的小家夥臉上總是開心的笑著,從來也不抱怨。


    數天之後,管寧一行人也終於趕到了上穀郡與代郡交接之處,他們不遠處,就是當城縣的城牆,進了當城也就進了代郡。


    隻是平時車水馬龍的當城,今天確是城門緊閉,城牆之上一個個衛兵也都如臨大敵,頭上圍著白布,站在城牆之上,更是讓人感覺到一種蕭瑟的感覺。


    王越看著這城牆上全副武裝的衛兵,還有隔著這麽遠都能感受到的緊張氣氛,嘴裏喃喃的說到,“代郡的瘟疫,已經這麽厲害了呢?”


    管寧不置可否,扭頭對著一臉糾結和迴憶的李鍪說到,“漢隆,去打聽一下,現在代郡是哪位在主事!”


    李鍪迴過神來,拱手說到,“諾!”


    然後就飛馬跑向當城,距離還很遠,當城的守衛就開始對著李鍪大喊,“城門已關,世子有令,代郡各個縣城全部封城,請往他處!”


    李鍪跑到城牆下,伸手摘下自己世子府的腰牌,使勁的扔上城牆,“大漢鄢陵侯麾下親衛李鍪,求見代郡掌官,不知現在是哪位大人主事?”


    守衛撿起地上的腰牌,正麵一個諾大的“彰”字,後麵用銀白小篆寫著“大漢鄢陵侯”得字樣,拱手對著李鍪說到,“將軍稍等,我這就去稟告大人!”


    “多謝這位兄弟!”


    不多時,當城長胡京出現在城牆上,“閣下可是李鍪將軍?”


    “將軍不敢當,李鍪隻是鄢陵侯麾下一親衛罷了!”


    胡京反複驗看腰牌確認無誤,而且現在烏桓鮮卑具降,就算是假的就憑這些人,胡京改真不擔心他們鬧出什麽動靜,“不知將軍欲往何處?可是要去尋彰世子?”


    “請問大人,現在我代郡主事之人是何人?彰世子現在何處?”


    “迴將軍,現在代郡是國讓將軍之子,田彭祖公子暫時主事,彰世子與國讓將軍與鮮於輔將軍還都尚在桑乾縣未歸。”


    “田彭祖…”李鍪在腦子裏仔細的迴想了一下,實在是找不到這個人的名字,“請問田公子現在何處?”


    “在代縣指揮!”


    “多謝大人,稍後還要煩請大人往代縣與桑乾縣通稟一聲,就說我李鍪迴來了。”


    “那是自然!”


    李鍪要迴自己的腰牌之後,策馬迴到管寧等人身邊,將消息告訴眾人,靜靜的在一邊等待管寧的決定。


    “先去代縣,田彭祖我亦曾見過幾次,這次需要先找到他再說其他。”


    “諾!”


    “抓緊時間繞城而去不做停留!”管寧看著城牆上隱隱約約的人影,手中握緊了韁繩,心裏也不禁哀歎到,“行事已經衰敗如斯了麽!”


    李鍪沒有再多問為什麽不入城,經過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發現自己過往的一切都那麽幼稚,這個世界遠遠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麽簡單,這個世界也不是隻有簡單的,對錯黑白!


    管寧一行人不做停留,直接繞城而走,直奔代縣而去。


    太陽西沉之時,管寧一行人已經到了代縣城門門口,依舊是李鍪開路,腰牌證明身份,不過因為代縣之人不少見過李鍪,這次倒是親善了不少。


    不久以後,得到消息的田彭祖就打開城門親自迎接李鍪。


    “漢隆兄,雖然你我二人未曾見過,但是你的功績某家可是聽樓班說了,大智大勇十分欽佩啊!”


    “田公子繆讚了”李鍪看著一臉笑容的田彭祖也實在是有些不習慣,“這次是家師…”


    “漢隆兄家中長輩也來了?”田彭祖一聲高唿打斷了李鍪的話,“快快給為兄引薦,不,為兄親自去迎接!”


    說完就招唿手下人在原地等候,然後拉著李鍪的胳膊就走向了早已經褪下遼東衣甲現在都是一身黑衣黑袍還黑巾蒙麵的管寧等人。


    田彭祖走進之後,看著為首的管寧,半晌沒有說話,管寧也沒有出聲,兩方就這麽沉默的對視。


    李鍪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無奈的撓撓頭說到,“這是…”


    “田彭祖見過管師!”沒等李鍪說完,田彭祖就躬身見禮,那語氣也不像第一次見麵。


    “你長大了!”管寧的語氣有些感慨,抬了抬手,最後也沒有伸出去,把手還是默默的放了迴去。


    “管師不該來此啊!”田彭祖看著身姿挺拔得管寧,歎息的說到。


    “某知道,但是若是任由他們如此,國讓會被拖在草原上迴不來,最後一切成就這都會隨著這場瘟疫灰飛煙滅!”


    “管師可知道,若是您出現在此的消息一經傳出,我父親依舊不會好過!”


    “這些年,誰又曾好過?”


    “您好不容易才過上安穩的日子,這又是何苦呢。”


    “身處這亂世,又有誰是無辜的。”


    “管師需要我做什麽?”


    “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身份還有去桑乾縣的理由。”


    “好。”


    田彭祖說完之後,便拉著一臉糾結的李鍪轉身向城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和李鍪熟練的寒暄,仿佛二人是多年未曾見過的好友。


    “來人,給漢隆兄安排一個院子,將漢隆兄和他族中的長輩都安頓好!”進入代縣的田彭祖第一時間吩咐屬下準備院落讓管寧等人休息。


    “漢隆兄,你等先去休息,稍後我備好酒席,今晚我等不醉不歸!”


    “疫情緊急,現在莫要再鋪張浪費了!”


    “這…”田彭祖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罷了,漢隆兄家學深厚,心懷百姓,彭祖自愧不如,既然如此,那麽稍晚一些,彭祖親自帶上些許好酒,前去找漢隆兄,你莫要將某拒之門外啊!”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哈哈哈,好,那我等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當夜,十分困倦的李鍪被管寧摁在正堂上等待田彭祖。


    “老頭子,我感覺今天我出不出現並沒有什麽關係。”


    管寧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身體動也不動,也不和他說話。


    “師兄,我們去後堂飲酒如何?”


    書生閉目養神,絲毫不為所動。


    “王師…算了您繼續!”李鍪剛要搭訕一下王越就看見他沒在旁邊,抬頭一看王越正坐在房梁之上,墨劍放在腿上。


    “小胖丫頭…”最後實在無奈的李鍪扭頭將目標找向小胖丫頭張馨兒。


    “哎呀,我去做飯!”張馨兒聽到李鍪的聲音,趕緊蹦噠起來一步一顛的跑向廚房不給李鍪說出後麵話的機會。


    “…我們不是剛吃完飯麽?”李鍪看著已經跑遠了的張馨兒無奈的說到。


    最後實在是沒有人搭理自己,李鍪隻得低下頭,跟他們一樣,靜靜的等待田彭祖的到來,隻是這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你們的事兒我不想參與啊,雖然老頭子對我很好,但是我真不想參與啊……”


    入夜之後不久,大門傳來了響聲,想來應該是田彭祖到了。


    管寧睜開眼睛,向牛二說到,“魁英,去開門,將田公子迎進來。”


    “諾。”牛二站起身來,大步向大門走去。


    不多時,健壯的牛二帶著田彭祖出現在正堂,在房梁上的王越看見他們進來也睜開眼睛,從房梁上一躍而下,自顧自的走到屋外,一個閃身就從人們眼前消失。


    書生起身讓出左下首位,移步走到李鍪身邊,用腳踢了踢正在走神的李鍪示意他讓出個地方,然後坐下。


    牛二進屋便迴到自己的位置,田彭祖進屋之後確是對著管寧恭恭敬敬的一拜,“田彭祖見過管師,管師一切可好?”


    “還好,快坐吧。”管寧看著麵前的田彭祖,眼睛有些濕潤,“沒想到,你們還沒有放棄啊。”


    “我父子既入了寒門門牆,那一生就是寒門子弟,絕不敢背棄師門!”


    “好,好啊,你們比我這個糟老頭子還要好。”


    “若無管師早年奔波遊走,怎有我寒門崛起之機!戲師與郭師在時一直說,管師已經給了我們寒門子弟一個機會,剩下的就要靠我們自己了!”


    “可是他們…”


    “世間哪有一帆風順之事,世家尚且動輒便有覆滅之虞,更何況我寒門剛剛進入這大世之中!”


    “唉,快坐吧,坐下說!”


    “諾!”


    管寧等田彭祖入座之後,對著田彭祖說到,“為何這諾大的代郡隻有你一人掌事,我看到那行文告示的時候就發現了,若非情況緊急,你們斷不會如此行險”


    “管師睿智,的確是有一些意外,這次瘟疫爆發的太過突然不說,家父與鄢陵侯那裏也被一些事給拖住了,無法迴轉,導致現在我們現在十分被動。”


    “可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具體的並不知道,隻知道與新降的烏桓和鮮卑有關。”


    “明日我等就前往桑乾縣,你安排好我們的身份,我們來此是瞞不過的,但是至少需要一個明麵上的身份,有些事,可做不可說!”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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