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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烏桓的哪位勇士願意將這個不知所謂的漢家小鬼的人頭與我拿來?”為首的樓班嗤笑著看著麵前的李鍪,對後麵的烏桓大軍說到。


    “某家願往!”車裏奇作為烏桓車氏一族的勇者,他認為自己要給自己的部族爭取好處,丘居部的數萬牛羊和給與他們的肥沃的草原,足夠讓他們在此壯大,數日的放縱讓烏桓人,徹底的放開了自己的野性和殘忍。


    “砰”戰刀交織在了一起,相比於李鍪的“瘦弱”,更加健壯的車裏奇感受著發麻的手臂,還有被遏製住的衝擊之勢,心裏也是頗有些不可思議。


    “小子,你可以去死了!”車裏奇再一次的發起了衝鋒,這一次他要傾盡全力將對麵這個小家夥斬殺在此!


    李鍪盯著逐漸靠近的車裏奇,右手翻轉了幾下,對著車裏奇也衝了過去。


    兩馬即將交錯之時,“當”的一聲李鍪的戰刀就被劈飛到了高空,車裏奇傾盡全力的一擊,仿佛砍空了一般,整個人都往前倒去,幸好他的騎術也算精湛,控住了前傾之勢,就在他要得意的笑出來之時,心口微微一痛,然後就感覺自己的力氣飛速的流逝。


    李鍪鬆開了握著短刃的左手,刹住馬勢,一個反身策馬衝到戰刀即將掉落的下方,伸手將戰刀接在手中,這一段就發生在兩人交錯的那麽一瞬間。


    看著努力挺著身子還依舊搖搖欲墜的車裏奇,李鍪沒有一絲的同情,從後麵策馬趕過去,一刀將他梟首,屍體倒下之前還把插在他心口的短刀拿了迴來。


    “大漢李漢隆,請求與烏桓勇士一戰!”李鍪看了看對麵的烏桓大學,再看了看那天邊的太陽,心裏怒罵“真不爭氣!殺的太快了!”


    烏桓大軍中的樓班看著耀武揚威的李鍪,心中也是冷笑“拖延時間麽?”


    “哪位勇士去為車裏奇報仇!”樓班不介意和漢軍玩耍下去,現在的樓班,迷戀在“王”的權利中無法自拔,他喜歡這種感覺,對敵人,對平民,甚至對烏桓部落的生殺在握的感覺。


    “丘居河願....”丘居河認為自己應該再一次的為丘居部落爭取立功的表現。


    還未等丘居河說完,兩騎就飛奔而出“不勞丘居首領動手,我(某家)去斬了這廝。”


    飛馬出戰的是輾遲氏和烏氏的人,丘居部的新駐地就在他們的邊上,逐漸強盛的丘居氏已經是他們的心腹大患了,若是不加以遏製,他們早晚被丘居氏所吞並,畢竟丘居力也曾是烏桓的王啊,他們有這個前科的。


    “兩個人,來得好!”李鍪一聲怒喝,就衝了過去。


    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冷靜,要躲避,別衝動,這兩個再弄死了,就不好玩了,要冷靜,要冷靜!”


    李鍪躲過兩人迎麵的一刀,感覺很是輕鬆,他們的本事,比曹彰差遠了,躲上個個把時辰,應該不成問題,想著如此,便放鬆了許多,交戰數合之後,在又一次兩馬交匯之時,躲避之後,頭都不迴的往後揮了一刀,畢竟做戲也要做全套啊。


    “砰!”李鍪聽見一聲悶響,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墜下一樣,迴頭看了一眼之後。


    “他怎麽死的!”李鍪看著雙眼瞪大,躺在地上的烏桓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這奸詐小人!”


    “我....我做什麽了?”


    “你不是隻躲避麽?”


    “我.....”


    “奸詐小人!”


    “.....我...”


    “某家要為輾遲大哥報仇!”


    “不是,你冷靜點!”李鍪看著猶如有深仇大恨一般衝了過來的烏桓騎士,感覺自己很冤枉,側身躲過劈來的一刀,李鍪覺得一定要讓他冷靜下來。


    “你給我停下!”在他第二次衝過來的時候,李鍪用了七分力對著烏桓人的戰刀揮了過去,想著應給可以將他的戰刀劈飛吧。


    烏桓人的戰刀不出意料的被李鍪一下劈飛了,然後看著捂著噴血的脖子的烏桓人,李鍪表示自己很無奈,隻用了七分力,非但劈飛了對手的武器,餘力,還把他的脖子割開。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麽?我也沒想到現在烏桓人這麽弱了啊。”李鍪對著對麵的烏桓大軍喊道,當然,後半句他還是放低了聲音,不過,這不影響烏桓人已經聽到了這句話。


    “去個人,殺了他!”樓班看著對麵的李鍪一臉無辜的樣子,手握緊了又鬆開,又握緊,最後想到自己叔父的囑托,還是選擇了忍耐。


    “就算車輪戰,累也要累死他!烏桓的血性,容不得漢人的汙蔑!”樓班對著身後的烏桓大軍怒吼!“去,殺了他!將他們,一個一個的給我斬殺在此地!”


    “是!”烏桓各個部落的勇士一個接著一個的策馬而出。


    “記住,殺你的是我輾遲熊!”


    “小子,記住某家的名字!某命漸哲!”


    “漢家小鬼,爺爺名叫薄奚昌!”


    ......十餘名烏桓騎士,殺出來,各個都要將李鍪斬殺在此,而且烏桓的大軍中,更多的人也要衝出來和他一較高下,李鍪感覺自己玩脫了。


    “爾等欲以多欺少耶!”這時,後麵的其他親衛終於不再隻是看戲了,也策馬衝了過來!雙方將要開始一場混戰。


    “慢著!”李鍪看著擺出衝鋒架勢的烏桓大軍,覺得現在混戰還不是時候,


    “依照烏桓的規矩,生死戰!”李鍪對著對麵的烏桓人高聲怒喝,“生死戰的大名也讓他們停下了腳步。”


    生死戰,烏桓的一種古老的規則,雙方人手依次上場,兩兩交戰,直到一方死亡為止,然後失敗的一方換上另外一個人繼續與勝利的人交戰,直到有一方人馬再也沒有人手上來為止,因為雙方的死戰,戰死者的屍首會逐漸的增多,甚至越來越高,最終形成一個屍體的擂台,所以,也叫生死擂。


    李鍪對著曹彰的親衛們解釋清“生死戰”的規則之後便對著為首的“曹茂”說道,“此時隻能用這個方法拖延時間了,希望他們能夠加快速度吧,一會我會先上,盡量的拖延時間,等到你看到信號之時,速速帶人離去!”


    “小子,你這是看不起我等麽?”


    “我本就是該死之人,能活到現在已經是非常幸運.....”


    “這裏哪個不是身世悲慘之人?”曹茂打斷了李鍪的哀傷“你當我等為何都是曹姓?因為我們親朋故舊也都死在了這亂世之中,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姓什麽。”


    “茂...茂哥。”李鍪隻知道曹彰的親衛都是曹姓,一直以為他們是曹氏宗族的子孫,護衛世子的。


    “我等都是這亂世的孤兒,從小被魏王養在府內,我等也知道魏王是有著其他的目的,我們最後會成為護衛,親隨甚至是死士,但若是沒有魏王和世子,我等早就餓死在鄉野了!”


    “茂哥,你們...”


    “你剛剛戰過幾場,現在該我等了,你好好休息,等著給我們收屍即可!”曹茂不等他說完,策馬上前“大漢曹茂,前來請教!”


    “烏桓輾遲昌,前來殺你!”


    一時間兩馬交錯,刀來劍往,打的好不熱鬧。


    小半個時辰之後,先後斬殺了輾遲昌與烏桓部恆野的曹茂被第三個上陣的薄奚昌一斧劈成兩半,成為了漢軍第一個陣亡的人。


    “小爺曹曆在此!”曹曆是一個看著比李鍪還要小的親衛,黑乎乎的麵龐總是放肆的大笑,每次李鍪被曹彰打的時候他都是笑的最大聲的,但是訓練完渾身累的無法行動的李鍪也總是被他扛迴帳篷的,算是李鍪為數不多的熟人之一。


    曹曆的槍很快,但是每一次薄奚昌揮動他的大斧都能將他打的一個踉蹌,最後被薄奚昌一斧劈中了胸腹,不過在他臨死前,也將他的槍捅進了薄奚昌的肚子,算得上是同歸於盡!


    “老子叫曹弘,哪個前來一戰!”


    “殺你者烏桓漸哲,記住某的名字!”


    “大漢曹民前來....”


    “烏桓祁連賀在此...”


    日頭漸漸的升高,然後又慢慢的下落,中間的戰場上已經壘了高高的一堆屍首,有烏桓人,也有漢人,雙方的馬戰,也漸漸的變成了在屍堆上的步戰。


    李鍪看著前麵扔在奮戰的曹克,這是第三場了,曹克已經是傷痕累累,站在那裏都搖搖欲墜的。他身邊已經沒有了其他人,每一個人衝上去的時候都毫不猶豫,每一個人衝上去之前都告訴他,“好好活下去。”


    曹克最終還是倒下了,李鍪抽出戰刀,緩緩的走向了“擂台”,日頭已經西斜,他已經不想著什麽拖延時間了,應該很快了吧,他就會和這些該死的烏桓人一樣,被埋葬在這個飛狐峪裏。


    趁著還有些時間,能殺多少,就殺多少。


    李鍪用最快的時間,斬殺了那個一樣拚著重傷殺死曹克的烏桓人。


    “大漢李漢隆,邀爾等前來送死!”李鍪對著烏桓人一聲怒吼,不過,這次他們沒有再衝上來,並不是他們怕了,而是樓班,阻止了他們。


    “日頭西斜了啊,差不多,你們上麵的人手應該做完他們要做的事情了吧。”樓班看著“擂台”上的李鍪說道“飛狐峪啊,如此險地,若是有人攀爬上去,扔下滾石等物,我等大軍皆要命喪在此啊。”


    “....你想說什麽”李鍪看著笑眯眯的樓班,心中有些不安的感覺。


    “難不成,你當飛狐峪隻有爾等才能攀爬上去麽?”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樓班身邊的臉上蒙著黑巾的老家夥走上前來,抬手發出一隻響箭。


    “裝神弄鬼的家夥,爾等...”李鍪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山上扔下來一個個的.....首級,之前上了飛狐峪兩側懸崖的親衛的首級。


    “哈哈哈哈哈哈”李鍪看著地上的一個個的首級,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都止不住的流出來了。


    笑了半晌,也哭了半晌,看著對麵一臉笑虐的樓班等人。


    “大漢李漢隆,哪個前來送死!”


    “殺了他!”說完這句話的樓班,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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