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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茹沫離開的背影,祥毅的心裏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難過,他以為他忘了,他以為他可以放下了,可是當他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會這樣的難過。


    “兒子!我和你張伯伯說好了,下月的一日,是個好日子,就定在那一天結婚。”祥晨搭著張永強的肩膀,哥倆好的笑嘻嘻的走過來,他看著自己那英俊的兒子,有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張思雨,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烈。郎才女貌,這個詞語應該就是形容他們的。


    祥毅笑了笑,也沒有反駁,他抿了一口酒,眼中全是欣喜之情:“全聽從父親的安排。”


    他笑的很燦爛,又或者說他的演技很好,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看破他笑容下的無奈。他很累,每天都很累,茹沫就像是一個詛咒,在他的腦海之中,揮灑不去。


    “祥毅,以後你可是要好好的對人家,不然,我饒不了你!”祥晨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特別鄭重的說,仿佛,他才是那一個要嫁女兒的人。


    張思雨失笑,她抓住祥毅的手稍稍用了點力,說:“放心吧!祥伯伯,毅哥對我可好著呢。”


    有了她的這句話,祥晨算是徹徹底底的放下心了,本來他還以為祥毅迴來以後,會和他再因為茹沫的事情吵一架,可是誰知道,祥毅迴來的時候,居然帶迴來了一個女朋友。他笑嗬嗬的與張永強並肩離開,兩個老人的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議論這兩人的婚禮的流程。


    祥毅的心口突然之間疼了一下,讓他的雙腿有些無力,他拍著張思雨的手,借口去衛生間,隨後,便大步的跑了出去。


    他把水一下一下,用力的拍在自己的臉上,水很冰,可是這也沒能夠讓他徹底的冷靜下來,他永遠都忘不了,茹沫離開時那絕望的眼神,那雙曾經吸引他的眼睛不再閃亮,他的洗發乳一直沒有換,一直是那淡淡的薰衣草香,可是他卻不知道茹沫的近況。


    她應該很不好吧!祥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樣憔悴,那雙桃花眼也早就沒有了當年的神采,他瘦了,瘦了很多,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這一個月,他刪去了一切與茹沫有關的東西,唯一留下來的便是手上的百合戒指,哪怕是那刻有“相濡以沫”的吉他,也被拆的零零散散。


    即使是結婚了,手上的百合戒指,我想你也摘不下來吧?祥毅。


    祥毅無助的笑了起來,他在笑這幾年的經曆心酸,他在笑自己的怯懦,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他現在不能哭,近似瘋狂的笑應該可以讓他好受一點吧!


    “她一直在等你,她很愛你。”何惜緣倚在門口,她聽見了祥毅的笑聲,那樣難聽,她靜靜的等著,等到祥毅出來以後,淡淡的開口說道:“但我卻沒有想到,你會這樣報複她。”


    他沒有說話,臉上也沒凸顯出任何的表情,但是他的心卻已經變的千瘡百孔。


    唿~祥毅緩慢的唿出了一口氣,他冰冷的迴答道:“報複?多謝誇獎,她怎麽樣,和我無關,我找到了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人,讓她別再來糾纏我的生活了。”


    “什麽?”何惜緣的胸腔迅速起伏著:“你敢說你不愛她了,不喜歡她了嗎?你敢這麽說麽?”


    何惜緣一個轉身攔住了想要離開的祥毅,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色彩,她眼含淚珠,覺得茹沫真的是不值得,她好像大聲喊出來啊,可是她卻不能,她不能在任何人的麵前哭出來,因為那樣很“醜”,“醜”到讓她無力抬頭。


    “你隻是把那個人當成了沫姐姐的替代品!僅此而已。”何惜緣轉過身,大步的離開,她剛走出去幾步,卻再一次的停了下來:“我會告訴她,說,為了你這個人,不值得她這樣的癡迷。”


    “那樣最好。”看著她的背影,祥毅極其冷淡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他心口不一的說這話,直到何惜緣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海的盡頭,這才靠著牆壁蹲了下去。


    “沫姐姐,他們下個月一日結婚,這是喜帖。”何惜緣看著眼前那憂傷的小人兒,周圍的世界也仿佛被她影響變得灰白,毫無生機。


    茹沫半睜眼睛,那刺眼的紅色讓她喘不過氣,她後悔了,她後悔當初親自把祥毅推走。


    騙子,你離開時說的那些,我傷心了,難過的時候隻要迴頭你永遠都在,全都是騙人的,現在我累了,我想迴去,你卻走上了另一條更廣闊的路。


    我想我錯了,沒有我在身邊,你的生活會比以前快樂。


    茹沫把身體蜷縮成一團,靠著牆坐在了角落裏,陽台上的百合花已經枯萎了,她明明是那麽喜歡,卻還是任由塔枯萎,而毫不在乎。


    “惜緣,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茹沫閉上了眼睛,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不在管她,茹沫的手指,依舊閃著銀光,戒指上的花朵,也是這件屋子裏麵,唯一的一株還在綻放的“百合”。


    何惜緣輕輕的關門,看著死氣沉沉的房間,歎了一口氣,這幾年,變化太大了,愛笑的少年變得孤冷淒清,陷入愛情的兩個人,本是那麽的恩愛,可是時間卻讓他們錯過了彼此。使各自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結婚?”茹沫拿起了請帖,自言自語的說,她現在披頭散發,絲毫看不出她是一名二十五歲的女生,而是一名可怕的瘋子。


    你希望得到我的祝福……麽?茹沫冷冰冰的笑了一下,她用力的把喜帖扔了出去,她的眼中充滿了恨意。我才不會祝福你的,別妄想了。


    陽光正逐漸的消散,夜幕悄悄降臨,她竟然在這裏坐了一天,茹沫抬頭,看著黑漆漆的房子,這麽大,空曠的有些可怕,她孤獨的坐在那,距離下一個月的第一天,還有十天。


    茹沫站起身,撿起了請柬,她看著手中的這個紅紅的物件,就這樣看著,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十天,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祥毅,天宇以及他們的家人,都在幫忙籌備祥少爺婚禮的事情,誰都沒有提起茹沫,仿佛,這個人與他們無關,他們也不認識她一樣。


    “毅哥,明天就是婚禮了,你……真的決定好了麽?”天宇帶著祥毅來到了曾經的那個公園“羽臨”。


    祥毅坐在長椅上,緊緊的閉著雙眼,他沉默著,沒有說什麽,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茹沫那一天絕望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她一定不會想再一次見到他的。但他忍住了,他忍住了一切對她的念想,他確實累了,隻想順著父母的心意,好好的找一個女孩,安度他的一生。他以為這樣可以輕鬆一點。


    祥毅點了一根煙,安靜的抽著,一口接著一口,手指之間夾著的仿佛不是煙,而是他的思念,一下一下,被他的絕情焚燒殆盡。


    煙抽完了,他也站起身準備離開,可是沒走幾步就聽到了天宇無奈的語氣:


    “我賭你的幸福,若是你出事了,她會毫不猶豫的跑過來,奔向你。”


    “與你無關。”祥毅大步的走出公園,頭也不迴,可是天宇還是看出了他背影下的落寞。


    他要結婚了,對象不是年少時他愛著的人,而是為了父母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人來陪他走完一生,祥毅非常自私,自私到連一丁點的愛都沒有給張思雨,他隻是再利用這個女孩,利用她忘記從前那不懂愛的年紀。


    在不懂愛的年紀,我們遇到了彼此,可是卻又在剛懂愛的時候擦肩而過,我們錯過了彼此,也錯過了那些美好的時光。


    婚禮的籌備工作順利的完成,全家人都在興奮之中迎來了這一天,祥毅與張思雨完婚的日子。


    這一天,會堂內聚集了無數的商界精英,這些人,無一不是來祝福兩人的,祥毅跟在祥晨的身後,和他一起和這些人打著交道,張思雨則在眾人的圍繞下坐在後麵,安靜的,欣喜的等待著婚禮的開始。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到了婚禮開始的時間,祥毅笑著與天宇等人說著話,但還是眼尖的看到了剛走近會場的她。


    她真的來了!祥毅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紅酒灑到了他的白色西裝上麵。


    茹沫穿著白色連衣裙,頭發柔順的披在身後,她就像一個公主一般,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她優雅的走到何惜緣的身邊,坐了下去,看得出,茹沫今天是精心打扮過的,她不想再前任的婚禮上表現的非常狼狽。


    進門時,茹沫也幻想過,可是她看到的不過是祥毅匆匆離開的背影。


    婚禮有序的進行,祥毅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那麽英俊,他站在舞台上,周圍的一切都已經黯然失色,他注視著前方不遠處,挽著張永強的手臂,緩緩向他走來的張思雨。


    這時的他,眼中沒有了往日的清冷,有的隻是那溺愛的目光,他迫不及待的向前走了兩步,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在一起緩慢的走上舞台。


    主持人見狀調侃的說:“看來這對新人還真是有些著急啊!”


    看著滿臉幸福的祥毅,茹沫能夠給的隻有一絲微笑,她眼含熱淚的看著新人,曾幾何時,茹沫也聽到過他說的永遠,她也憧憬過能夠和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現在,她沒機會了。


    結果何惜緣遞過來的紙巾,茹沫笑著站起來,走了出去,這個地方如同地獄一樣,讓她全身都不舒服,她想要離開,無論在哪,隻要不在他的身邊,看不到他挽著別人的手,她或許會好受一點。


    “無論生老病死,你是否願意緊緊握住張女士的手,永遠不會放開。”


    輪到祥毅說話了,可是他卻注視著茹沫離開的背影,心裏莫名的疼痛。


    “我……”祥毅頓了一下,或許天宇說得對,騙了再多的人,也無法騙過自己的心。


    “我……我不願意!”


    此話一出,祥晨手中的酒杯差點被他捏碎,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台上的祥毅。這個逆子,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衝上去暴打他一頓,再反觀坐在他身邊的張永強,臉上的青筋暴起,不悅的情緒全都展現出來,他手用力的捏著椅子,五官也因為憤怒擰到了一起。


    祥毅不顧及下麵人的眼光,他認真的看著張思雨,一字一句的鄭重的說道:“思雨,對不起,我還是忘不掉她,對不起,我要去找她,可能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了。”


    張思雨停頓了一下,眼中的悲傷不自覺的流露出來,但她很堅強,她爽朗的笑著,仿佛這件事與她無關一樣。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放心了,這些隻是演戲而已,我爸那裏我去解釋,你快去追吧,不然就找不到她了。”


    張思雨走下台,挽著張永強的手,強硬的走到了後方,卸妝,換衣服。


    見到她這樣,祥毅抱歉的笑了一下,他欠的真是太多了,但是他不能等,他邁開步子,推開禮堂的門,飛快的跑了出去,也正因為這樣,祥,張兩家的聯姻也成為了a城和整個商界天大的笑話。。


    祥晨走到後方,想要和張永強說些什麽,卻發現他們離開了,留下的,隻有那潔白的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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