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麵色冷峻,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剛剛結束與瑞克?範霍恩校長的通話。這位校長諂媚的語調猶在耳邊迴響:“胡總顧問啊,你說科威爾先生啊,他是咱們的校董事會成員,而且他還是醫療保險……”


    胡來沒等他把話說完,便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想起上次瑞克那番對著上層精英極盡討好、對下卻頤指氣使的醜惡嘴臉,胡來心裏就泛起一陣厭惡,是半分與之廢話的耐心都沒了。


    目的已然明確,胡來心中暗自確認,布萊恩·科維爾這個名字,正是聯邦調查局近期攔截的那封加密郵件中所提及的關鍵人物。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凱莉,正欲開口,卻被她搶先一步。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恭喜你了,胡總顧問任務取得了重大進展。”


    原來,為了揭開父親死亡的真相,並追蹤到操控死屍的陰陽師,凱莉雖然已轉型為“網紅隊長”,鮮少出現在一線任務中,但她在警署內部並未閑著。每當拍攝工作之餘,她不僅利用職權查閱案件卷宗,還憑借黑客技術,越權瀏覽了一些敏感信息,包括胡來潛入紐約大學執行臥底任務的相關資料。


    這邊胡來既然已經知道了任務關鍵人的信息,便對吉姆和露西交代了兩句,隨後撥通了張一塵的電話。


    “張前輩,您那邊怎麽樣?”電話接通後,胡來開口詢問道。


    電話這頭傳來張一塵沉穩的聲音:“哦,小胡啊,放心吧,那個尖嘴猴腮的家夥已經掛完號了,手術很快就能安排。還得是咱們華夏的醫院靠譜啊,要是換了燈塔國別的醫院,估計就塞給他一把止痛藥,打發他迴去等上一個月再來手術。”


    胡來聽聞,不禁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麵:話癆肚子裏定位裝置的磁鐵在漫長等待中持續作祟,腸梗阻、腸壞死等一係列可怕病症接踵而至。簡單寒暄幾句,告知張一塵自己手頭有事亟待處理,暫時無法在醫院陪護,胡來便匆匆掛斷電話。


    這邊,張一塵收起手機,抬頭對眼前老者說道:“你我實力懸殊,莫要做無謂掙紮,耽誤自身。”


    那老者一臉驚恐的盯著張一塵,如果費成巍或者胡來在這,估計就能認出來,此人正是西百老匯裏那家巫師商店的店主——皮克曼。


    這皮克曼除了經營一家巫師商店外,他還是一個傭兵小隊的隊長,因為辛普森遇刺現場遺留的兇手槍支正是他傭兵隊伍裏失蹤成員托尼的,為了不讓這件事牽扯到自己,他找到了一直以來合作的中間人說明了情況並且尋求庇護。


    然而中間人這種角色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想要尋求庇護沒問題,但是作為交換,中間人要求皮克曼免費為他完成幾個委托。


    其實這幾個委托倒也不複雜,都是針對普通人的行動,其他委托都已經完成了,現在隻剩下這最後一個,委托內容很簡單,殺掉兩個普通人,奪取他們身上的東方神石,這種皮克曼倒也沒放在心上,安排好手下便準備前往“極樂”和中間人商討庇護細節了。


    然而,意外接踵而至。先是目標人物提前察覺並逃脫,接著兩名追擊的手下莫名死亡,然後是繼續追擊的手下傭兵隊員報告說,對方似乎擁有超凡力量,能夠輕易操控自己駕駛的汽車。


    至此,皮克曼意識到,這次的目標絕非普通人那麽簡單。


    既然要麵對超凡者,作為超凡者的皮克曼便決定親自出手,也好在任務完成後和中間人討價還價。


    他根據定位信息,找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眼見距離目標定位越來越近,皮克曼心中暗喜,卻不想,一個外貌邋遢、衣衫破舊的老瞎子仿若憑空出現一般,突兀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位巫師先生,可否讓老朽為你算上一卦?”那老瞎子正是張一塵,他翻著白眼仁“瞧”著眼前那裝作年老氣衰的巫師,一副正經要給你算卦的口吻說道。


    皮克曼卻如臨大敵,張一塵毫無征兆的出現,令他心頭大駭。要知道,他一路行來,周身魔力外放,全神貫注搜索目標,周邊哪怕一絲微風拂動、一點細微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可眼前這老瞎子出現得無聲無息,愣是沒讓他察覺分毫。


    “你怎麽知道我是巫師?” 皮克曼反應極快,強壓下心頭慌亂,冷聲問道,“你要給我算卦,又是何意?”


    “嗬嗬,” 張一塵翻著白眼,臉上似笑非笑,“因為我瞧你似乎有血光之災啊。來,把手給我,我給你看看手相。”


    皮克曼不動聲色,緩緩伸出一隻手,心中卻暗自警惕。眼前這老頭周身透著詭異,在沒摸清對方底細、目的之前,絕不能輕舉妄動。


    張一塵輕輕捏住皮克曼的指尖,另一隻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道:“要不你先洗洗吧,謔!好重的血腥味!”


    這話仿若一道驚雷,皮克曼瞬間眯起雙眼,心中暗驚。這幾日他安排的委托,樁樁件件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雖說自己未曾親自動手,可手下那幫人為了完成任務,確實屠戮了好幾條人命。


    “這位卦師可是東方修士?”皮克曼聯想到了他手下匯報的超凡者。


    張一塵沒有迴答他,自顧自的說道:“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繼續往前了,不然真的會有血光之災啊。”


    皮克曼猛地抽迴手來,“這醫院裏人來人往,我不信你敢出手!前陣子這裏有過賽博瘋子鬧事的事,如果今天再發生超凡者鬧事傷及無辜,那這醫院也就不用開了。到時候,你猜德乾集團會怎麽對付你,別說你一個算命的卦師,就算是……”


    話未說完,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強大威壓撲麵而來,皮克曼頓覺唿吸一滯,好似有千斤巨石壓頂。再看那算命瞎子,嘿嘿一笑,滿臉褶子仿若春日綻放的菊花,透著幾分森冷:“你太高估自己了,巫師先生,對付你,根本無需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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