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聲音,空氣中吹拂而過的清新帶走了瀧辰臉上的倦容,隻是這樣可貴的晨曦被一群士兵給破壞了。熟悉的聲音與之前在地下攔截瀧辰的那群黑手黨一樣讓人討厭,難道這個國家還存在晨禁這一奇葩規定?


    “站住。”


    幾名王國士兵與瀧辰擦肩而過,他並不知道這個國家不允許人民在天還未亮之前出現在王宮附近的街上,而且瀧辰腰間那顯眼的刀鞘,以及一身破碎的衣服,足夠成為引起士兵懷疑的籌碼。


    “你是什麽人?為何不待在家中,反而在王宮前四處走動。”


    “她受傷了,我需要帶她去看醫生。”


    瀧辰依然背對著他們,懷裏抱著一名睡著的小女孩走在這無人的大路上簡直不要太顯眼,而且這全是破洞的服裝打扮也十分吸引他人的目光。


    “把你腰間的刀鞘交出來,還有那名女孩。”


    士兵根本就沒有在意瀧辰的想法,他們要做的就是除掉一切可疑的人。


    “她受了很重的傷,需要盡快治療,我身上也沒帶多少錢,你看能通融一下嗎?”


    瀧辰拿出那唯一剩下的貝利,遞給身前的士兵,能夠避免的麻煩盡量避免,畢竟他也不想多生事端。


    “我看是帶著奇怪的武器在王宮前打探消息,不知道從那裏拐來這名女孩,然後準備對其施虐。”


    那名士兵瞟了一眼瀧辰遞出的錢財,又看了看身旁的同伴,神色不善的盯著瀧辰。


    “能麻煩你們幾位讓一下嗎?”


    瀧辰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名士兵就是在找茬,雖說眼下四處無人,但這並不代表瀧辰會妥協於他人,而且對於這種明顯挑事的人,能夠用武力解決就絕對不動口。


    “你,跟我們走一趟,在監獄裏會讓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幾名士兵小聲嘀咕之後靠近了瀧辰,頗有一副來者不善的氣勢,而這樣的場景,就像是在街角碰上了攔路的混混一般,隻不過士兵穿的是正規的盔甲,在視覺上更具有衝擊力。


    瀧辰不願多生事端,更不會同意跟他們一路到那所謂的監獄裏一探究竟,但這僅僅隻是不願意罷了。


    這個王國似乎並沒有表麵上那麽和諧,或者也可以說是扭曲了,用來保衛人民的長劍反而成為製裁人民的兵器,形勢似乎比瀧辰想象中更為嚴峻,至少這群士兵不會輕易放任瀧辰離開。


    愛理已經睡著了,或許是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了,即使這幾名士兵有些吵鬧,也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沒有一絲猶豫,在士兵還未包圍之前,瀧辰拔腿就跑,於是他又重溫了一遍被人追殺的感覺,隻不過這次的對象換做了訓練有素的士兵。


    至於為什麽不直接將這些士兵解決,有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瀧辰不想再多生事端,而且解決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也會浪費很多時間,若是在那個時候被巡邏的的士兵們包圍,就很危險了。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士兵們有些錯楞,顯然沒想到瀧辰會拔腿就跑,而且還跑得那麽快。


    當然這也僅僅隻是有一瞬間的錯楞罷了,畢竟他們的本職工作就除掉一切可疑人員。很快,跟在瀧辰身後的士兵越來越多,周圍巡視的士兵幾乎都跟了過來,看起來頗有幾分追捕大盜的氣勢。


    街上稀疏的人影迅速躲閃,就連那些才將窗戶打開,出來觀望的居民也立馬合上了窗戶。


    “真是麻煩,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看來隻有解決掉這些人才能夠安穩離開了。


    愛理已經醒了,可她看到這樣的場麵並沒有慌張。


    追擊在瀧辰身後的士兵大約有五六十人,而且自己還抱著愛理。


    那些穿著厚重盔甲的士兵盡管一直在追捕瀧辰,可身上的重量卻給他們帶來了負擔。在看到瀧辰停下來之後,士兵們立馬將倆人包圍起來,透過頭盔的縫隙,瀧辰似乎看到了他們的嘲笑和輕蔑,仿佛在說:你怎麽不跑了?


    雪白的劍刃閃耀著白光,瀧辰咽喉處的長劍泛著寒光將側臉倒影長劍上,士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瀧辰。


    在那瞬間,數把長劍封鎖了瀧辰的退路,即使已經無處可逃,龍辰也沒有絲毫畏懼。


    “異國的罪人,我以拒絕王國士兵審查之罪將你斬殺於此。”


    說罷,士兵高舉著長劍,似乎下一個瞬間就會將瀧辰倆人當眾斬殺。


    “可以把眼睛閉上嗎?一會兒就好。”


    兩鬢的發絲隨著輕風的吹拂飛舞在半空中,瀧辰在愛理的耳邊輕輕說到。他已經離開王宮數百米遠了,可這些士兵卻依舊謹守其職。


    指向雲端的長劍帶著唿嘯而過的風聲飛速落下,在半空中劃過銀色弧線。


    早間的氣息帶著市集獨有的喧鬧,然而這一刻似乎一切都安靜了,路人緊閉唿吸,一雙雙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議地注視著長劍之下的倆人,然而他們卻不為所動,甚至用雙手蒙上了眼睛,避免被這血腥的場麵汙染。


    瀧辰行動了,在長劍迎麵而來的時候,刀鞘中的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士兵頸部貫穿,在那沒有任何護具防備的咽喉處,瀧辰看見了順著刀刃血線滴落的櫻紅液體。


    “叮當~”


    長劍與地麵親密接觸,瀧辰隻是微微側身就躲過了下落的長劍。隨後,仿佛什麽東西從肉體中拔出的輕微“刺啦”聲傳入耳中,士兵跪倒在地麵。


    那些將長劍對準瀧辰的士兵似乎也因為這突如其來一幕出現短暫愣神,猶豫之下已然有數名同伴喪生在瀧辰刀下。


    然而他們對此卻絲毫不在意,不顧同伴的死亡,踩踏著他們的屍體再次衝向前來。為此,瀧辰不禁感歎:這個世界對待生命的看法,似乎隻能用毫無價值來形容。


    就連他自己,也不曾感到罪惡,似乎這一切都是那麽的合理,他們的死亡,也僅僅隻是因為不夠強。


    瀧辰的果實能力還沒有強大到足以斬斷鋼鐵,如果隻是針對沒有防具保護的咽喉,或者是讓其缺氧而昏厥,就不再是具有難度的挑戰了。


    人體暴露在真空之中時會肺泡爆裂,血液從皮膚表麵滲出,然後瞬間死亡。然而,製造這樣廣闊的真空範圍對瀧辰來說無疑是一種負擔,或許士兵還未倒下,瀧辰就先因為力竭而暈厥了。


    而且這樣血腥、恐怖的場麵瀧辰也不想讓愛理看到,如果隻是將空氣中包含的氧氣剝離的話,他還是能夠輕鬆做到的。


    一秒、兩秒...


    瀧辰在躲避之餘不斷剝離周圍的氧氣,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普通士兵漸漸倒在地麵無力地掙紮著,然後昏厥過去,隻有一名堅持到最後的士兵朝瀧辰衝了過去。


    即使是同伴都死了,他依舊衝向了瀧辰,或許是已經做好了思想覺悟,也知道隻有解決瀧辰,自己才有活命的機會。


    在王宮的周圍,白天似乎不太適合四處走動,而且巡查在周圍的士兵太多了,即使是離開了有一段距離,依舊很容易被發現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瀧辰的猜想,很快,在那名士兵的身後,另一群士兵也發現了異樣。


    妖刀在盔甲上留下一道刀痕,穿著這麽厚重的盔甲還能跑這麽快,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恐怕是王族的直屬部隊。


    瀧辰一隻手抱著愛理,另一隻手握著妖刀警戒著前方的士兵。他一直在避免與士兵正麵接觸,因為他並不願意讓長劍傷害到愛理。


    俗話說疊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即使那名士兵依舊能夠揮舞著長劍跑來跑去的,卻也會被厚重的盔甲限製靈敏度,再加上屏氣時間過長,就連握住長劍的手也有些輕微顫動,那是有些脫力的症狀。


    “真空壓縮!”


    士兵的頑強程度有些出乎瀧辰的意料。


    正如其名一樣,瀧辰利用的是空氣一瞬間剝離所形成的真空,再加上強大的氣壓直接摧毀敵人的身體。


    然而,在遭受過這樣的重創之後,那名士兵依舊站了起來,鮮血從盔甲中滴落,隨著咳嗽聲的傳出猛然噴出一口鮮血,然而晃動的身體卻始終沒有倒下。


    看來是遇到難纏的敵人了,瀧辰感到有一種對著鐵疙瘩無處下手的感覺,再加上還帶著愛理,也發揮不出全部實力。


    盡管看不清盔甲中的情況,但瀧辰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不過,在他身後的士兵並不允許瀧辰繼續浪費時間。


    在士兵出劍的空擋,瀧辰一腳將他踢在了樹下,然而士兵那副誓死為敵的決心就像是迴光返照般將力量肆意宣泄而出,妖刀與長劍迸裂而出的火花成為了他生命中最後閃耀的光景。


    伴隨著長劍的應聲而斷,妖刀斬斷了他的脖子,士兵的頭顱滾落到瀧辰腳下,眼中還帶著生前的茫然,似乎並不清楚長劍為何會斷。


    沒有絲毫鮮血沾染在刀刃上,在瀧辰眼中的妖刀就如同嗜血的野獸,卻又將鮮紅的液體隔絕在外,優美的刀刃似乎就是為這一刻而存在。


    在那群士兵還未趕到之前,瀧辰帶著愛理闖入民宿之中。


    天已經完全亮了,晨光透過玻璃照耀在客廳的壁畫上,那是這間房屋主人的全家照,照片上是一名男子抱著和愛理差不多歲數的小女孩。


    一晚上沒吃飯了,就算是瀧辰也拒絕不了食物帶來的誘惑,在看到冰箱裏存放的食材不由得遺露出些許激動。


    妖刀被他放進了刀鞘中,房間裏的家具雖然很幹淨,但給人的感覺卻好像並沒有人居住一般,留在冰箱裏的食材也是些速凍肉和保質期較長的食品。


    “想吃點什麽?”


    在短暫逃離之後,虛弱感侵襲了瀧辰的身體,看著愛理的模樣,瀧辰還是堅持著詢問了一聲。可惜的是愛理並沒有迴答瀧辰,隻是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或許對她來說,那樣的場麵終究太過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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