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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梁城,乃是魏國魏武侯時期,討伐南部的楚國,所掠奪的大河以南的土地而後修建的魏國南部城市。


    由於其四周水利發達,地通南北,來往商旅絡繹不絕,遠離魏國世族之間的爭鬥和壓迫,因而商業發展較快,短短數年便從一個南部小城,隱隱成為和魏大都安邑城所媲美的新興都市。


    開春時節,那些來自四麵八方,礙於冬季各地道路所阻而暫留在各地的商旅,此時便一個個爭相向大梁城趕來,甩賣自己的貨物,或者補給自己商隊的各種所需,因而河水解凍,寒雪消逝,矗立在寒風中一冬的大梁城,便開始熱鬧起來。


    不過近日的熱鬧,和往常的商旅來往的熱鬧,可大不一樣。


    蜷縮在大梁城中的百姓,還沒有安穩地渡過嚴酷的寒冬,無數披著魏國精致鐵甲,臉戴青銅麵具的魏國士兵,便從外麵打開緊閉的大梁城門。


    在大梁城城守的低頭哈腰之下,那騎著高頭大馬的魏國將軍,用手掂量了一下,眼前大梁城守剛剛塞給他的錢財,頓時在馬上俯身笑道:“大人的心意,本將已經知曉,不過,王命難為...”。


    那剛才因突然見到如此之多的魏國兵將,而心中疑惑,準備有錢財探聽消息的大梁城守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四周早已嚴整以待的魏宮禁軍便一下子拿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然後粗暴的接管了整個大梁的城防。


    那些還沉睡在自己家中的魏國百姓,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麽事的時候,踏踏踏...,寧靜的街道上,頓時出現無數全副武裝的魏國軍卒,手持著長戈,排著整齊的隊形,分成無數的小隊,然後在無數的街巷中,巡查一切可疑之人。


    等到密集的搜查,哀嚎的哭聲漸漸遠去之後,大梁城的官吏,才慢慢從各個角落竄出來,透露著魏王不日將來大梁城,會見各國國君的消息。


    霎時,剛才還因為麵色兇橫,銳利的武器而膽顫心驚的大梁城百姓,瞬間便大喜起來。


    要知道那遠在安邑,統治四方諸侯的魏王,居然要來到大梁了,那豈不是自己這些平頭老百姓,有幸能見到自己賢明的君主的麵容?


    當然,魏王來大梁之事,在大梁城的坊間所造成的影響遠非隻有這些。大人物所做的一件小事,但在平常老百姓眼中便可能演變成不同的含義。


    何況,古代的百姓信奉著各自的神明,而在魏國魏王便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眼中的神,既然高高在上的魏王,居然要在大梁城會見各國國君,而不是在安邑,那豈不是大梁城這個魏國南部的新興之都,在當今魏王瑩的心中有了別樣的意義?


    最甚囂塵上的便是“魏國遷都論”了,當然,這也是大梁百姓所願意看到的,畢竟諸國的都城,向來都是聚集各國財富的七成以上,也是各國主要大臣所聚集之地。


    而大梁城物阜民豐,聚集著四方無數的大商人,是不缺這些金銀財寶,但是那高高在上的權力,卻是那些看起來衣著華麗的商人所可望不可求的。


    若是魏國遷都大梁城,那麽大梁城的地方官員,必定會隨著大梁城的地位水漲船高,要不然怎麽收買大梁城的人心,怎麽鞏固新都城的威勢?


    想當初秦國的國都,自雍都遷到櫟陽之後,那些原本權勢滔天的老世族,為何最後隱隱被櫟陽的新世族所壓製?是因為老世族的力量不夠強大嗎?


    當然不是秦國世族的勢力弱小,要不然陳倉被世族掌控五年之久,拖欠各種賦稅,胸懷大誌的秦獻公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而沒有處罰世族的違法行為。


    關鍵在於,人心二字,試想早上櫟陽朝堂之上,秦王頒布某項政策,一下朝櫟陽的百姓便幾乎都能知曉,但是雍都的百姓最快也要等到十天之後。


    長此以往,秦國各地的百姓,是相信雍都所言,還是櫟陽所言?於是,雍都的威信,便慢慢被減弱,人們爭相向櫟陽打探消息,雍都最後便隻淪為一個舊都而已,這便是慢慢在百姓心中所建立的威信所致。


    在大梁城百姓連續幾天的望眼欲穿之下,魏王的王駕終於慢慢出現這大梁城外的官道之上。


    隻城外鼓聲大作,無數魏國的旗幟,頓時隨風飄展,魏王駟馬王駕便在兩隊嚴整以待的魏國禁軍步卒的護衛下,慢慢向大梁城門駛來,


    而後便是魏國其他大臣的車駕,左右同樣有魏國軍卒護衛,原野上也有上千禁軍騎兵遊走在左右,隱隱戒備四處,而遠處更是有千軍萬馬,陸陸續續趕到城外的軍寨之中。


    而那兩隊護衛魏王的軍卒,與尋常的魏國軍卒又不同,乃是蒙著麵龐,全身黑甲,腰上掛著魏國宮廷專屬,價值數十金但堅硬鋒利精鐵劍,背負一張大弓,箭饢之中載二十四支箭羽,手持著一柄青銅長戈,個個虎背熊腰,不怒而自威,乃是魏武卒中精銳。


    等到城外的魏軍剛剛到達城門之時,那些原本準備在道路兩旁歡唿雀躍的大梁城百姓,頓時被眼前黑壓壓一片,撲麵而來的悍卒所組成威勢壓迫得說不出話來,隻能臉色慘白地一個接一個朝著行駛中的魏王車駕跪拜下去。


    原本大梁百姓所預料的盛大活動,此時頓時被淹沒在眼前的沉悶氣氛之中。


    不過好在,魏王之後的魏國大臣和藹可親,倒是讓在場的大梁百姓心中的熱情重新燃了起來。然而魏軍之精銳,大梁百姓今日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雖然入城之時,魏王並沒有像大梁百姓所預料一樣,但是隨後大梁官府所頒發的暫時停止宵禁的公文,卻讓大梁百姓個個喜上眉梢,稱頌魏王的賢能。


    宵禁製度,山東諸國官府都有此令,一來遵守日落而息,日出而作二弟自然之理,官府合理調整百姓的作息,以保證生產;


    二來,古代並沒有像如今這樣燈火通明的公共設施,夜晚中的城邑之中,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因而不法之徒,常在夜晚作奸犯科,官府卻毫無辦法,因而為了加強夜間安全管理,便采取宵禁措施。時辰一到,若還在四處逗留的百姓,便一律認為是賊人,會受牢獄之災。


    但是宵禁對於商業而言,卻是不利的。白日人們勞累一天,若是有吃喝之地,百姓當然願意花錢娛樂,可是由於宵禁製度,這些本能夠賺錢的途徑,便被一一斬斷。


    可是現在魏王居然在大梁,實行在魏國安邑也沒有執行的取消宵禁的措施,雖然隻是暫時取消,但也讓那些對於魏王遷都傳言,抱有幻想之人心中一喜,立刻四處走動打探消息。


    再加上魏王駕臨大梁城,大梁城中夜市初開,那些期望賺錢的各色商人,小販,抱有好奇心的百姓,瞬間充滿了大梁街市四處,一片沸沸揚揚。


    正當魏王瑩來到大梁城,震驚諸國的伐秦聯盟,開始拉下序幕的時候,一場諸國大戰即將開始之時,遠在齊國的孫臏此時也陷入一場困局之中。


    “軍師,你聽說了嗎?”,喝著案幾上的熱茶的田忌,微微抬頭,瞅了瞅眼前一臉風輕雲淡的孫臏所到。


    “不知將軍所言何事?”。


    田忌聽到孫臏一副諸事不知的口吻,頓時歎了口氣,便俯身低聲說道:“外麵都在傳我齊國準備和那魏國一道討伐秦國”。


    孫臏一聽,頓時眉頭一皺,抿了口手上的熱茶之後,便慢慢說道:“哦,居然還有如此之事?”


    “先生嗎,為何不著急呀?”,田忌見到孫臏臉上依舊毫無表情的樣子,頓時心中十分驚訝,但又不好直說,便左右看了一看,輕聲道:“那先生就不擔心就先生的那位魏開小友”。


    孫臏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道:“將軍,也似乎太小看我那位小友了吧。孫臏以為,這世界上還真沒有能夠難倒他的事情?”


    “先生何處此言?就算魏開有通天之能,可是這次乃是齊,魏,趙,韓,楚五個諸侯國出兵,憑借那弱小的秦國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就算是我大齊,我也不敢....心裏也沒有把握”,田忌聽到孫臏對於魏開的誇讚之言後,頓時反駁道,還伸出五根手指隱隱比劃,言秦國此次是在劫難逃呀。


    “那將軍覺得該如何做?”,孫臏望著一臉激動的田忌,也沒有繼續爭論,而後隨意地說道。


    田忌一聽,頓時臉色暗喜,便出口便說:“魏開乃是軍師的恩人,也就是我齊國的恩人。現在秦國必亡,而那魏王又指名道姓要捉拿魏開,魏開現在的處境必定十分危險。


    現在,唯有來我大齊,有我大齊的庇護,魏國才不會傷害魏開呀...”。


    “將軍,是君上讓你來做說客?”,未等田忌說完,孫臏沉默一會,然後認真看著眼前的田忌說道。


    聞言,還打算繼續勸說的田忌頓時麵色一僵,連忙解釋道:“君上也是擔心先生呀,魏開受難,恐怕軍師此生難安呀。


    而且既然魏開先生有大才,與那魏國有血海深仇,便不如來我齊國,和先生一起輔佐我王”。


    孫臏聽完,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初魏開來我齊國,將軍以為孫臏沒有勸說魏開來我齊國?奈何我這位小兄弟,雖然年歲較小,但心智如鐵,任憑孫臏如何勸說,都決議離齊呀”。


    “可惜了,軍師...若是魏開能來我齊國,先生在齊國也有互相幫襯...也不至於現在如此...”,田忌聽完,頓時望著孫臏歎息道。


    “能與將軍成為知己,這便是臏的榮幸,而且還能得到我王的信賴,臏一個廢人,又有什麽可惜的...”,孫臏看著田忌滿臉的愁容,頓時正聲道。


    原來到處齊國相國鄒忌的建言被齊王采納之後,那些平時看不慣孫臏的人便在四處造勢,言孫臏被已失去齊王重新寵幸...等等,


    作為好友,田忌心裏因此十分著急,於是便借著齊王讓他作為說客,說服孫臏讓魏開前來齊國的機會,想探探孫臏的口風,哪知現在自己更加著急,孫臏卻全然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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