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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適當的激勵和觸手可及的榜樣,很容易激發一個團隊的上進心,這個道理,魏開從前世便明白。俗話說,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就是這樣的原理。


    隻是,恰到好處的激勵會使這種方式變得更自然,讓人覺得別人刻意地安排,完全是自己努力得來的。現在的秦軍,便處於這樣的一個狀態,一個積極上升的狀態。


    看著本來懶散的秦軍,現在正在按照魏開所想發展,魏開便為自己的謀劃感到羞愧。畢竟,欺騙他人不是一個好習慣,即使你總能說出其中的所以然來,宣稱自己花費了一定的代價。


    二十金便收買了一個兩千人軍隊的軍心,這是對於魏開來說,真是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至於魏開以前所擔心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沒有什麽比言必行,行必果更加直接,更加具有說服力。


    “將軍,哨兵已經放出五裏了”,催馬趕來的由良稟告說。


    “嗯,讓各軍注意。毎一個時辰一報”。


    “諾”。


    看著遠去的由良,魏開笑了笑。當一個人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重新給他一次機會又何妨了,特別是魏開現在亟需這樣的人才。


    秦軍在魏開賞罰之後,便被魏開重新組編了。其中主要的變化是,魏開讓一些更加專業的人員集中在一起,從而發揮出更加大的能量。當然,也有牢牢抓緊這支軍隊的緣由。


    沒有了其他軍隊的保衛,魏開現在便不得不想方設法地掌握手中的這支軍隊,抵禦路上可能發生的事情。這支軍隊,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便是保護魏開,或者說完成陳倉之行任務的唯一力量,由不得魏開不謹慎。


    當然,現在最慌張的不是魏開,而是在恐懼中苦苦等待的夜襲秦軍消息的幕後黑手。


    在櫟陽的地界裏,召集私兵襲擊秦軍,不管再怎麽隱秘行事,總會露出馬腳。


    此次無論成功與否,這完全便是對秦國的藐視,對新君的侮辱。對於幕後之人來說,更加絕望的是,此次襲擊完全在魏開和新君嬴渠梁的謀劃之中,被抓了個正著。不僅損失了眾多寶貴的死士,而且還暴露自己,不付出一定的代價,很難平息此次襲擊的後續風波。


    “君上,車行將軍遣探子來報,事情已經完成了”。


    “嗯,好呀。這樣魏開陳倉之行,我就放心不少呀”,嬴渠梁聽到景監來報之後,舒了一口氣,稍微微笑地說。


    “是呀,不過那些人的確是大膽”,景監看到這幾天忙於政務的贏渠梁,此時聽到魏開消息露出了笑容,心中也十分寬慰。不過想到此次襲擊,景監心中便感到憤怒,因而惡恨恨地說。


    嬴渠梁聽到後,笑了笑,沒有迴話。老世族雖然實力比山東六國世族弱小。但卻更加貪婪。要不然,也不會在新君繼位的時候,掀起了巨大風波。


    “召集朝會吧,現在還是要以團結為主呀,不過......”,嬴渠梁放下手中的竹簡,對著一旁的景監說道。


    秦人尚武,因而朝中的官員大多都是武勳之輩,就算後來秦國遷入像甘龍,杜摯一樣的詩書家族。然而,秦國的讀書人與山東六國的讀書人也不同,更加富有血性。


    朝中大多是武勳之徒,當然也希望後繼的秦王也是一個尚武之人。畢竟,秦國隻有不斷的征戰,世族才能有功勞,得到土地人口之類,從而使各自的家族得以延續發展。這也是世族當初極力推薦大公子贏虔繼位秦王的原因。


    然而,先代秦王贏師隰在試探各方勢力之後,果斷將王位傳給了二公子嬴渠梁,這是世族大臣所沒有想到的。


    雖然周朝有嫡長子繼承製的祖訓,秦國繼承周朝禮樂製度,新君繼位於禮於人心都不合適。但是作為繼承人之一的贏虔,全心全意地輔佐嬴渠梁繼位,秦國大臣也沒有辦法。


    即使新君繼位,世族的利益不可侵犯,這卻是秦國朝野所達成的默認共識。因而,嬴渠梁雖然繼位,但權力卻受到掣肘,這是他苦惱的地方,不過好在大公子贏虔在軍中的全力支持,新君的命令才稍微能得以實施。


    此次借助魏開被襲一事,新君便可以收攏一下秦國官府的權力,安插自己的信任之人,在秦國推行自己的法令。


    並不是說秦國的朝堂之爭現在已經十分的激烈,隻是現在秦國朝堂之上,由太傅甘龍領政,各世族大臣聯合議事的方式,並不是嬴渠梁心中想要的。


    即使這種治國模式已經在秦國實行上百年,曾經也取得了不錯的成就,但是也阻礙了秦國的發展。每次看到朝堂之上沉悶情形,嬴渠梁便想起魏開的那句“秦國要變法,不變則亡”,常常憂心忡忡。


    可是,變法強臣,天下難求,屬於秦國的管仲,李悝又在哪裏了?舉國求賢,已經刻不容緩了。


    待景監離去之後,嬴渠梁正準備批閱一下政務,便遠遠聽見嬴虔的聲音。


    “君上,君上,我聽說魏開那小子......”


    “大哥,唉,所幸沒有事情”,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嬴虔,嬴渠梁連忙起身迴答。


    新君雖然對秦國隻會尚武,不擅長治國而憂愁,並不意味著厭惡武人。隻是在尚武的同時,也要注重策略如隱忍,這也是先王傳位於他的原因。


    對於自己這個大哥,嬴渠梁既敬重也感動。畢竟,自己繼承王位,是以自己這個大哥削指盟誓為代價。


    “那君上準備怎麽做?”,嬴虔看著麵無表情迴答的新君,心中十分焦急。自己這位二弟的性格,嬴虔十分清楚,越是平靜越是憤怒呀。


    可是,秦國現在可經不起任何內鬥呀。


    “君上...”


    不等嬴虔說完,嬴渠梁說道:“大哥,我決定調北疆將軍車行為涵穀關將軍,蘇岸為櫟陽將軍,其他調動大哥決定。你看如何?”


    嬴虔一聽,心中的憂慮頓時消了大半。雖然,櫟陽將軍的職位很重要,但是這次老世族實在過分。此次如此安排,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至於對於此次襲擊是否與老世族有關,一向不涉政事的嬴虔都知道,老世族在秦國已延續三百多年,盤根錯節在秦國各個方麵,這麽大的襲擊與他們沒有關係,這怎麽可能?


    就算沒有直接參與,但知情不報,隱瞞國君,便是大罪。


    “君上,臣一定鼎力相助”,聽到嬴渠梁的話,嬴虔心中也十分感動,畢竟自己這個二弟還是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


    砰砰砰,秦國大朝會的鍾聲響起,一場新的朝堂較量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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