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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滅魏開的囂張氣焰?


    嗬嗬,魏開隻能表示,古代人可能都不適合開玩笑。或者,這是魏開自帶的體質,容易招蜂引蝶。


    魏開自從諸國迴來,便一直忙於公事。不知怎麽又得罪了一位姑奶奶,冉每次見麵都不給魏開好臉色看,魏開感到莫名其妙。


    從剛才便一直在自己麵前晃蕩的冉,魏開看著她每次假裝東西掉落,在自己麵前撿東西的樣子,魏開就感覺好笑。


    不過,女人似乎都不善於講道理。你不理她,她自然有辦法轉移你的注意力。


    “人渣,又在哪裏裝模作樣”


    魏開相當無辜地放下手中的筆,看著麵前的冉說:“小姑奶奶,您有什麽事嗎?”


    冉看著一本正經的魏開,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於是斜著眼,看著魏開嬌嗔道:


    “我又沒說你,某些人做了虧心事,就自動對號入座了呀”。


    魏開聽到後,心中歎了口氣,看著此時還瞪著自己的冉,便笑了一下,說:“姑奶奶,出門右轉,慢走不送”。


    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沒有問題。


    如果一直和冉這樣吵下去,這種詭異的狀態可能會持續一天。雖然魏開快速解決的方式不是很恰當,但是看著冉氣著跑出去的樣子,便顯示很有效。


    小女生到青春期都很容易叛逆,特別是像有景監這種不負責任的哥哥,三天兩頭不在家。不過,看著冉跑走的方向,多半去找葵了,魏開便不再糾結此事,靜下心來,仔細地翻看公府關於陳倉的資料。


    看著陳舊的竹簡上麵記錄的簡單文字,魏開發現陳倉現在的情況,比自己之前所猜想的更加糟糕。


    陳倉境內的賦稅,從五年前居然便沒有收取,秦國官府也沒有追究,在竹簡上記錄的便隻有“不祥”二字,這就很令人懷疑了。


    如果陳倉現在由於百姓逃亡而縣內荒蕪的話,秦國考察的官員肯定會如實地記錄。


    但是“不詳”二字這五年以來,年年都有記錄,表示秦國的官吏去過陳倉,陳倉還存在,隻是不詳而已。


    既然陳倉還存在的話,為何卻五年沒有上交賦稅,秦國官府也沒有追究?


    或者說上交過賦稅,這些錢究竟到那裏去了?為何秦國官府的記錄隻有“不詳”二字?


    魏開想到這些問題,心中頓時對於陳倉產生了諸多疑問。


    轉身看著秦國的國境地圖,陳倉東北便是雍縣,南邊便是無盡的山川,也就是蜀國的境內。


    難道陳倉已經被蜀國占領了,秦國無力討伐,或者說為一片荒蕪人煙的地方,不願大動幹戈?魏開心中想到。但是秦人祖先在更偏遠的西部,跟兇悍的羥,西戎等族廝殺百年,不也是為了土地?


    看著地圖上那大大的雍字?雍,陳倉的賦稅難道都上交給了雍都?魏開心中不免疑惑。


    可是,如果這樣,英姿勃發的先代秦王贏師隰,怎麽能忍受國家分裂了?秦國雖然世族眾多,但是由於秦國本身就弱小,纏繞在它上麵的世族便與山東六國相比,更加弱小,遠遠沒有和整個國家作對的力量呀。


    不管怎麽樣,魏開準備單車上任的想法便徹底破滅了。無論是蜀國,還是世族,沒有軍隊的保護,魏開就任陳倉令,簡直是去送死。


    看著桌上的一塊兵符,魏開似乎明白了什麽。自己在少梁之戰,曾經擔任過一軍之首,也就是由達,由進所帶領部隊的主將。


    等到自己去出使諸國的時候,魏開便將兵符上交。畢竟,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想法,處理不好便會死的很慘。將自己陷入困境啊,這並不是聰明人的選擇。


    但是,自己昨天在自己書房查閱資料的時候,便發現了這塊兵符。自己詢問過葵,葵告訴魏開說,這是由先王冊封自己客卿的時候一起送來的。


    兵符,變法,陳倉,雍城,或者還要加上一個蜀國,魏開心中將這些地方,在自己心中默念。


    “能人多用”,緊皺眉頭思索的魏開,似乎明白了什麽,睜開眼睛,苦笑道:“您可真是什麽都想到了呀”。


    看著案幾上的成山的竹簡,想通一切的魏開,頓時放鬆下來,自言地自語笑道:“不過,這還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勞累一天,魏開正準備喚仆役準備飯食,便看見門外時不時露出的紅色的衣服,便笑道:“姑奶奶,怎麽還沒有走呀?”


    一直呆在門外,偷偷觀察魏開的冉,聽見魏開的聲音,頓時像小貓捉住了尾巴,急忙反駁道:“什麽,我才剛剛走....,不,我碰巧走過來.....”。


    看著平日裏大大方方,現在扭扭捏捏的冉,剛解決難題的魏開心中不免有點有趣,便調笑道:“有事嗎?小姑娘家家,不會有什麽心事吧?”


    一臉窘迫的冉,聽著魏開所說,不知為何臉頓時變得通紅,然後小聲地說:“人家..”


    見此模樣,本來覺得有趣的魏開,便附和冉的話,學著冉的聲音說:“人家有情郎了,哈哈哈”。


    冉一聽,頓時發怒,一腳踩在了魏開的腳上,魏開頓時大叫起來。看著魏開抱著腳大叫的樣子,冉惡恨恨地說:“小姑奶奶,我是你能調笑的”。


    魏開看著一臉兇橫的冉,心想我真是犯賤呀。


    看著本來離去,又返迴的冉,魏開連忙後退說:“小姑奶奶,我錯了”。


    “我聽葵姐姐說,你買了一些巫女迴來”


    魏開聽到後,很無辜地看了下冉,沒有說話。


    “你這個負心漢,有了葵姐姐,還不足....”


    魏開看著走上前來的冉,連忙說:“我就算有這個心思,也沒有這個膽呀”。


    冉聽到後,迴想起自己今日所見那些奇裝異服的人,再看看魏開那個弱小身材,對比其中幾個高大強壯的人,便說:“最好這樣,否則......”。


    看著冉露出自己牙齒,做出要咬魏開的樣子,魏開連忙點頭。


    現在如果不服軟,恐怕吃虧的便是自己呀。對待女人,就算是一個小女孩,無論是剛才的教訓,還是前世的經曆,都告訴魏開,千萬不要和一個憤怒的女人講道理。雖然,這也許有用,不過代價可能有點大。


    幾天之後,魏開便要離開櫟陽,前往陳倉赴任。


    這幾天,魏開百般想從那群巫族裏麵打探相關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魏開在奴隸館紈絝子弟的樣子,還是冉曾經恐嚇過他們,每次魏開前去,他們都將女人藏好,一副敵對的樣子。這讓魏開每次都無功而返。


    不過,最大的成就便是魏開獲得了自己第一支直屬的軍隊。


    得益於秦王嬴渠梁的幫助,魏開所屬的軍隊,隻要有要求,秦國國庫都會盡量滿足,看著全服武裝的兩千人戰陣,魏開對於陳倉之行,頓時有了一些底氣。


    不過,看著戰陣前方的由進,由達兩位兄弟,魏開便感覺意外。從原來的萬夫長,甘願擔任一個千人將,跟隨魏開前往陳倉,這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不過,魏開並不感覺到奇怪,畢竟投資並不是魏開一個人獨有的才能。


    雖然說魏開在少梁之戰中展現出非凡的才能,但這並不足以讓兩個萬夫長心甘情願地被驅使,那麽隻能說跟隨魏開會帶來巨大的利益,或者說他們現在的處境很差。


    由進,由達兩兄弟是秦穆公時代的名臣由餘的後代,也就是秦國的老世族。現在居然主動願意追隨魏開,這就很值得深究。魏開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類似耶穌一樣天命,可以隨意讓人信服跟隨。


    那麽現在便隻有兩個合理的解釋了,一者便是由餘後代發展至今已經沒落,而且受到其他世族的欺壓,就像當時魏開在虞城一樣。


    二者便是圖謀魏開了。魏開此次率軍兩千,名義上是駐守在陳倉邊境。但是,明眼人都明白震懾雍城的作用,遠比防守邊界的作用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蜀國比秦國還要閉塞,若不是有著五士開山,望帝喋血的傳言,很難想象在那荒無人煙,層巒疊嶂的山中,還存在一個古老的國家,叫做蜀。


    當然若是前者,魏開很願意看到。畢竟若是秦國老世族內部,發生分裂,這對以後在秦國變法大有好處。畢竟,分清敵友,化解敵人總是快速製敵的良策。變法,最怕那些似是而非的兩麵派。


    若是後者,那麽讓由進,由達兩兄弟率領這支軍隊的決定,魏開就要好好考量一下了。陳倉之行,就變得異常兇險,畢竟一開始潛伏的敵人便掌握了主動。


    不過,容不得魏開仔細思考了,這一切都要在此次赴任途中解決,否則,一切便晚了。


    “魏開先生”


    看著一身便裝的嬴渠梁,在遠處亭中,恭敬地向魏開行禮。


    魏開連忙下馬,來到嬴渠梁麵前說:“君上,魏開失禮了”。


    嬴渠梁連忙拉著魏開的手說:“先生魏國受此大任,渠梁心中無以為報”。


    看著一臉感動地嬴渠梁,魏開也知道嬴渠梁明白了先王留給魏開兩道遺詔的含義。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是魏開的本分”


    嬴渠梁看著魏開一如既往的樣子,大為感動地說:“渠梁無以未報,便以此酒獻給先生,望先生保重啊”。


    隨後,魏開便率著長長的隊伍,漸漸離開櫟陽。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櫟陽無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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