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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從來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反對而停止。


    雖然,魏開通過嬴渠梁勸諫秦王:秦國缺少攻城武器,士卒缺少武器裝備,相反少梁城兵精甲足,貿然攻城,隻會白白消耗士卒的性命。然而上奏的竹簡就如石沉大海,沒有一絲迴應。


    不久,魏開便得到秦軍圍攻少梁城三次,都慘敗而歸的消息。魏開看著手中的竹簡,歎息道:“時也,命也”。


    突然,頭發散亂,身上甲胄上還殘留鮮血,灰頭垢麵的嬴渠梁便闖進了魏開的帳篷。嬴渠梁一臉著急的詢問著魏開:“魏開,你可會醫術?”


    沒等魏開迴答,嬴渠梁便急急忙忙地拉著魏開去了中軍大帳。


    一進入大帳之後,便看見一臉著急的景監也在這裏。帳篷裏陳設十分簡單,一個巨大的用野獸皮縫製的屏風,將大帳隔成兩邊。帳前麵中間隻有一個古樸的大案,大案上現在堆放著,還沒處理完的竹簡,十幾個議事用的凳子,便再無其它。不過,此時帳篷四周的火爐,漸漸被點了起來,魏開一進入帳篷,便感受到一股熱氣襲來,隱隱約約聽到帳篷後麵的聲音,好像是勸解,又好像有人在發怒。


    看到魏開到來,景監本來心中著急地來迴走動,剛準備說話。嬴渠梁便直接將魏開帶到帳篷後麵去。掀開厚厚的狼皮掛簾,魏開便看見一臉憤怒的贏虔正揪著醫館,問他怎麽辦,再向四周看去,便看到精神抖擻的秦王,現在身上蓋著一張暖和的虎皮縫製的被子,花白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那個柔軟的絲綢枕頭上,緊閉著雙眼,麵帶著痛苦一臉疲憊的躺在自己床上,頓時一副年老遲暮之象。


    看著魏開來到,贏虔也放開那個醫官,連忙地說:“魏開小子,你可會醫術?”


    魏開看著躺在床上的秦王,心中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聽到贏虔的話,心中頓時一驚,但是自己的醫術連蒙古大夫都不如呀。看著從剛才就趴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秦國醫官,魏開明白想救秦王的命,還要靠他呀。魏開連忙將他扶起來對他說:“大公子,性情暴躁,剛才對先生的多有冒犯,望先生勿怪”。這時,一臉血汙的嬴渠梁也對醫官說:“我大哥,剛才不對之處,嬴渠梁跟先生道歉”,便對那個醫官行大禮。


    那個醫官此時才緩過神來,看著魏開和嬴渠梁對他行禮,心中便對剛才之事不那麽在意。畢竟,床上現在躺的是秦國的王,也是他的王呀。看著還在昏迷的秦王,那醫官看了床上的秦王一眼,然後搖著頭說:“君上,被魏軍暗箭所傷,本來並沒有傷到重要部位。但是魏軍箭上塗了劇毒,君上之傷,關鍵在還要解魏軍之毒呀”。


    魏開聽到後,頓時心中一驚。現在可不是有什麽特效藥的時代,中了劇毒,即使得到了解藥,也會留下巨大後遺症。看著躺在床上昏迷,時不時呻吟的秦王,魏開感覺事態緊急。


    魏開也沒有辦法,隻能仔細的再次清洗秦王的傷口,塗上魏開自製的消炎粉末,然後再用幹淨的布將傷口好好包紮。至於其他,魏開隻能將他寄希望於秦王的命數了,魏開也無能為力。即便是這樣,看著秦王逐漸平靜的麵容,贏虔和嬴渠梁都把魏開當做神人,也包括那個從剛才,一直想知道魏開藥粉秘密的醫官。


    看著逐漸安睡的秦王,魏開看了一眼贏虔和嬴渠梁。兩人相互歎了一口氣,便帶著魏開來到大帳辦公的地方,開始商討起來。


    秦王雖然脫離了危險,但是秦國現在的情形卻是十分危急呀。


    還沒坐下,“都是那些混賬”,砰的一響,贏虔拍著案幾說。嬴渠梁聽到後,便馬上讓贏虔不要動怒,以免得吵到君父休息。


    贏虔看了看屏風方向,歎了一口氣,滿腔的怒火,被這個魁梧的男子生生地憋住,隻是握緊的雙手,久久沒有放下。


    聽完嬴渠梁所說,魏開心中隻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明白為何六國之變法,為何秦國最為徹底,也最為慘烈。


    秦國繼承姬周文化,國內也有許多分封的世族。但是相比中原諸國的世族,秦國的世族因為秦國國力的弱小和落後,也顯得弱小,但更加愚昧。秦國伐征,都是有各世族率領自己的私兵和國君的軍隊一起討伐,國君並不能直接命令各世族私兵。雖然,秦國新政以來,有開明的世族願意直接聽從國君的指揮,但是臣子的臣子並不是我的臣子等觀念依舊存在。


    此次,正是由於幾個世族聯合起來,想借著秦軍的大勝,私自出兵攻打少梁城,卻不幸被少梁城中魏軍圍困,導致秦王不得不攻少梁城因而受傷。雖然現在私自出兵的幾個頭目都已經戰死,無法追究罪責,但是秦軍因此白白在少梁城下留下了一萬多屍體。


    魏開聽完後,想了想說:“公子,當務之急便是要安定軍心,嚴令各軍不得私自調動,同時防備魏軍偷襲呀”。嬴渠梁聽後,看了一下旁邊暗自惱怒的贏虔,對魏開說:“此事,我已經與大哥商量,派了孟延,白卉,西裏居三位將軍今夜防守魏軍偷襲。魏開先生,現在君父生死不明,秦軍軍心動蕩,秦軍已經無法再戰,我有意撤軍。不知魏開先生有何高見?”。


    一旁的贏虔聽到後,猛地準備站起來反對,但一想到現在,攥的死死的手,才慢慢鬆開,隻能暗罵一句:“狗賊”。


    魏開看了一下嬴渠梁與贏虔,然後慢慢說:“君上現在生死不明,撤軍一事可行。但是,我軍若貿然撤離,少梁城中魏軍必定殺出。那時,我軍軍心動蕩,魏軍新勝,求戰之心強烈,必定會被魏軍纏住,然後在這河西平原慢慢被截殺,消耗我軍呀。恐怕,君上無法快速到達櫟陽,我軍也會遭遇大敗呀”。


    嬴渠梁聽到後說:“這也是渠梁所擔憂的地方。不知魏開先生有何見教?”


    魏開說:“本來我軍圍困少梁城,采取攻心為上,伐城次之的謀略,一方麵等待少梁城的魏軍軍心崩潰之時,再揮師拔城,從而能在保存我軍實力的情況下,一舉攻克少梁。另一發麵等待魏國主動前來求和,不給魏國以後伐我秦國的借口”。


    魏開歎了一口氣,繼續說:“現在魏軍剛勝,士氣必定迴升,攻心之計便沒有作用。現在我軍要假裝主動攻城,營造聲勢,一來掩護我軍安全撤迴櫟陽,二來觀望韓趙兩國消息,順勢逼迫魏國與秦國求和”。


    嬴渠梁聽到後十分讚同。畢竟雖然魏軍打退了秦軍的進攻,但是魏軍現在仍被秦軍圍困在少梁城中,動彈不得。


    沒有人會放棄已經到嘴邊的肉,特別是已經耗費了巨大代價。秦軍這次攻伐河西已經傷亡十五萬餘眾,贏渠梁和魏開都不想白白浪費公孫痤被圍在少梁城這個機會,即使秦軍撤退,也要用少梁城這個籌碼,與魏國換取更大的利益。


    高談仁義,在這個禮崩樂壞的時代,已經沒有多大價值。不是人人都是宋襄公一樣,也就不能像宋襄公一樣所做,雖然這種行為,在當時被某些學派所頌揚。


    不過,國與國之間基本的準則,雙方還是會遵守,畢竟不是任何一個國家都像魏國一樣敢做出師出無名的事情。


    韓王現在其實十分的鬱悶,與魏結盟,反而被魏國毀約,這是對他韓王韓武的侮辱。


    現在本來和趙國一起將魏軍圍在新鄭,但是好像這個盟友出工不出力,韓王心中十分惱怒,但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自己的國都還在魏軍手中,自己還要依靠趙軍,並不是韓國需要這支趙國軍隊的戰力,而是需要其身後的趙國。


    夜漸漸深了,“哎,哎”剛處理完軍務的韓王,已經不知道歎息了多少聲了。一想到,新鄭被魏軍占據了兩個多月,韓國曆代積蓄的百年財富,韓王每次都十分痛心。


    輾轉悱惻,正當韓王召人前來服侍自己,隻聽見帳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馬上便有內侍稟告說:“大王,河西軍情到”。


    韓王聽到後,連忙起來,沒來得及穿好衣服,便赤腳跑了出來,拿過快馬送來的軍情,過一會,韓王的王帳便傳來:“好,,好”。秦魏河西大戰,各國都十分關注。現在,韓國接到秦國河西大戰大勝的消息,如何能不開心,那韓趙兩軍便可馬上奪迴新鄭了。


    正當韓王十分高興的時候,現在的韓國“宮衛將軍”韓央連忙哭喪地稟報說:“啟稟君上,末將前去前去趙軍營地,發現趙軍營地空無一人,那些趙軍撤退了”。


    韓王一聽,本來十分高興的臉,瞬間被憋得通紅,半天才指著天大罵:“趙種,小人也”,然後一頭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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