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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開此時也愣住了,本來見公叔痤義憤填膺,以為公叔痤顧忌同宗之情,此次安邑之行,算是初步有了結果。但公叔痤悵然地離開,讓魏開心中有了一絲擔憂。魏開於是將目光投向剛才突然咳嗽的衛鞅,一臉的疑惑。


    衛鞅此時也有點疑惑,自己本來隻是想提醒下自己的老師,但老師的徑直的離去卻是衛鞅所料未及的。


    聽老師剛才留下的話,分明是讓自己處理。但這隻是老師的家事,不然老師也不會主動專程在此召見自己的後輩,以示同宗之情。若是國事,作為相國,至少會等著魏氏家主的拜見,在相國府召見論事。但看著魏開疑惑的表情,再想到魏氏此次是受相國府的連累,魏氏年幼的家主才不遠萬裏來安邑求見同宗長輩,衛鞅也不忍魏氏糊裏糊塗蒙受此難。衛鞅決定告知魏開此間緣由。


    “但願魏開可以能理解相國之苦”,衛鞅心裏想著。於是,向魏開行了下禮,示意魏開迴自己的坐席。


    “我觀魏氏家主年歲不過十四,衛鞅長於你,衛鞅可否稱魏氏家主為魏開?”,衛鞅問道。“能與衛兄此等大材,稱兄道弟,開之幸也”,魏開立刻迴答道。


    “魏開,在虞城可關注過當今朝堂局勢?”,衛鞅繼續問道。


    “開,雖年幼,父早亡。但也時常聽家中老仆,或者於酒肆,來往商人口中講述過我大魏之事”,魏開迴答道。“能以貴公子身份,聽家中老仆之言,不拘貴賤之身份,以長學識;能以貴公子身份,遊曆於酒肆之中,往來商旅之間,不墮貴族身份,不癡迷於美酒,美女之中,聽遠者之言,以開視野。衛鞅佩服,願聽賢弟高論”,當衛鞅聽到魏開通過家中老仆,酒肆與往來商旅增長學識的時候,衛鞅十分驚訝。要知道現在人分貴賤,宗法製度嚴酷,往來商旅,家中老仆都是低賤之人,主人家不欺壓虐待就稱得上良善人家,更不談求教了。可衛鞅那裏知道,當時魏開剛剛魂穿,急於了解這個副本情況,準備開始穿越者的王霸之氣。至於,貧賤之分,魏開可來自後世民主社會,勞動人民可是最光榮的。


    “家中老仆,雖然貧賤,但卻輔助我魏氏兩代,兢兢業業,閱曆豐富,不可不稱為師。至於,往來酒肆,商旅卻是各種流通獲取最快捷地渠道”,魏開剛說完,便見衛鞅立身敬酒,為剛才自己的話致以歉意,也示意自己並無打斷魏開說話。


    “至於魏國局勢,我曾聽聞上將軍龐涓,攻趙伐韓,諸國不可敵,使韓趙兩國臣服於我魏國;老相國公孫痤,坐鎮河西,使蠻夷之秦不敢攻伐我西河,可謂魏國基石;今有太子,國本穩固,雖未聽其賢明,但當今魏侯,任人唯賢,勤勉愛政,體恤公族,不可謂不是明君。朝堂之上,諸位臣工各司其職,兢兢業業。魏國可稱的上君明臣賢,將猛兵強,國土遼闊,真是當今天下第一強國呀”,魏開說道。


    衛鞅聽完,笑了笑,繼續問道:“魏開可知現在朝堂之上大致有幾方勢力?”。“開不知,願聽賢者教”,魏開恭敬地迴答道。衛鞅愣了一愣,剛才的朝堂之論,雖有誇耀之意,但也分的清主次,怎會不知。現在看魏開恭敬的模樣,分明一副受長者教的意思,這人當真有趣。


    “當今朝堂分為兩派,一方主攻伐,想用武力使諸國屈服;一方主外交,輔以攻伐,想通過不霸而霸,使諸國來朝”,衛鞅說完,略帶考教的意思,算是稍微報複下魏開,繼續問魏開:“開,可知,相國之意?”。


    “開,以為相國主伐,相國追隨武侯,輔佐兩代君侯,現在還任河西主將,知兵事,能攻伐。戰無不克,攻無不勝”,魏開迴答道。衛鞅現在十分尷尬,本來想考究下魏開,那知此人油水不進,極善順杆爬,滿嘴跑火車。照這樣下去,今天一天,就白白浪費,誤了老師臨走交代的事情,就罪過大了。


    衛鞅,想起前幾日,師長與自己談論今日之事,說道:“虞城魏氏之人,本是同宗,但多出叛逆之輩,雖不容於世,但宗法之情不可不顧。鞅,過幾日隨我去會見當代魏氏家主”。後來,又聽說當代魏氏家主乃一個不過十四的稚子,便覺得是嬌身慣養之徒,不足為慮。但剛才,卻見魏開處處以國法國事相論,不提魏氏與虞城各世族之間的齷齪造成的困境,隻是說不忍虞城百姓受苦。雖是分支,此次來求救本宗,卻處處以虞城魏氏不敢忘本雲雲。雖然,其中也有老師遵祖訓,本宗與虞城魏氏來往,不必拘以分支見本宗之禮。但作為求救,至少會稍微放低姿態,但這魏開不知是不知還是不怕,隻談國事,完全是不肯吃虧的主。想到這裏,衛鞅苦笑了一下。不知魏開知道緣由,不知作何舉動。


    “開,謬也。相國主外交,輔以攻伐,不霸而霸,近則取地,遠則取勢,積蓄國力,進一步變法強國,以待天下有變,再爭霸天下。當今天下,無一國有滅他國之心,無一國有滅他國之勢力。如若輕易滅他國,且不說國力之虧損,但這就猶如烈火如幹柴,將本國放在爐子上烤製。若大勝,則餘者諸國必恐懼,必聯合起來攻伐剛剛元氣大傷的魏國;若大敗,魏失現在的霸主,而且還會引起其他諸國侵犯,畢竟魏國強了百年,也壓迫了諸國百年”,衛鞅說道。


    “開,受教矣”。魏開答道。


    不等魏開繼續,衛鞅直接說道:“但這與魏侯的王霸之路不合,魏侯主張攻伐,以展魏國雄風。龐涓,太子申等人也主張攻伐之路,雖然有各自的小心思,但與魏王主張相同,頗受魏侯重用。但師長作為相國,卻極力反對,朝堂之上常常雙方多有駁斥,頗遭龐涓,太子申記恨,魏侯亦惡也。雙方多次互相攻訐,朝堂之上現在如沸水一般,任何一點東西都會引發雙方大戰,造成魏國不穩呀。這不是老師所想看到的,所以對此多次忍讓。魏開,你可知老師的難處?”


    魏開頓時明白了什麽,虞城魏氏原來是做了替罪羊,看剛才老相國的悵然若失,明白明日朝堂估計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魏氏滅亡成了定局。但那是祖業呀,魏開不甘心。急忙說:“魏侯,體恤公族,必不忍公族之人遭受如此奇恥大辱,望中庶子轉告相國,稟告君上,魏氏的拳拳報國之心”。


    衛鞅深深看了一眼魏開,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魏開可知公子公仲綬之亂?”


    魏開頓時明白了,什麽體恤公族,隻不過是當時繼承魏侯之位時,平公子公仲綬之亂時,手段之殘酷,範圍之廣,令公族之人害怕,為了維護國君形象,以示仁德才做出的惺惺作態之象。攻伐趙韓,是為報兩國幫助叛亂。差點擒殺自己的奇恥大辱。魏氏這次危險了。


    魏開想了想,痛苦的閉上眼睛,隨即堅定地說:“魏氏作為公族之後,願交出祖輩財富七成,為大王賀”。衛鞅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相國準備讓你前去河西,你祖輩追隨上將軍吳起開創祖業,魏開你作為公族之後,是否有勇氣為國出力”。


    魏開愣住了,什麽有勇氣開創祖業為國出力,這是要魏氏交出所有,包括祖宅,祖宗墓地呀,這是絕他這一脈的根呀。他魏氏先祖在虞城稱王稱霸,這是要打斷脊梁,抹去他魏氏的祖宗輝煌。即使,魏開作為現代人也知道落葉要歸根的道理。他,魏開要帶著祖宗的靈位像狗一樣在其他世族的腳下,滾出虞城。


    “中庶子,就沒有其他辦法嗎?”,魏開說完,隻覺得天暈目眩,用掉了所有的力氣。衛鞅看著剛才伶牙俐齒的魏開,現在如氣球般泄了氣,不忍道:“開,人活著,什麽都有,相國一切都安排好了”。


    “開,明白。隻是尚且年幼,要與家中老仆商量,望中庶子轉告相國,魏開必不會辱沒魏氏之名,公族之名,會給相國一個滿意的答複”,說完,就行禮之後,一臉慘白的走了。


    真是欺我太甚。魏開迴來的路上對於龐涓,太子申,還有虞城的各方世族無比的怨恨。真是欺我魏氏無人,魏開不斷的想到這句話,同時又無比的痛恨自己的無力。


    迴到客棧,魏老伯早已等在門口,見魏開麵色不佳,以為是由於上交祖產讓這個年歲不超過十四歲的孩子感到痛心,於是安慰道:“小主人,別擔心,現在失去的,我們以後會拿迴來的,我這條老狗還有力氣,必保護少爺的安全,讓我們魏氏重新發揚光大。”


    迴到裏屋,魏開將今天所見所聞以及最後的結果告訴了魏老伯,魏老伯聽後,沉默良久,說道:“少爺,不必管我們這些奴才,想作什麽,就去做。”然後,就離開了魏開的房間,魏開何嚐不知這對於魏老伯的苦楚。一直念叨的武卒榮耀,祖輩光輝,現在馬上要葬送在他魏開手裏。魏氏的滅亡,也宣告著魏氏自先輩而來的這些老卒的榮耀的滅亡,並且還要遭受屈辱。魏開,臉陰沉的可怕。


    “他答應了嗎?”,公孫痤問衛鞅,衛鞅說:“估計會答應吧”。


    “鞅,你說,如果........”,“老師,我們現在已經很艱難了”。“我累了,你下去吧”。衛鞅迴到:“是”。


    也不知我這樣做是對是錯呀,公孫痤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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