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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大約三四米高,也就大概一層樓的高度,但這麽掉下來,對於淩銀而言還是挺疼的,盡管降落地是一片草地。


    淩銀果斷地爬了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樹林之中,與在宅院校外眺望所見的林子相同。也就是說,自己果真跑了出來。


    淩銀鬆了一口氣,又轉而想到,尤緲在這裏生活了一年多,大概也清楚能翻牆出來,跑出來的可能性更大了,得快點找到他才行。


    淩銀這麽想著,便邁開步子,可是沒走幾步,便覺絆到了一根陰冷的線。


    心中正詫異著,卻也感到周圍的溫度正在迅速的變冷,在早已開過陰陽眼的雙目中,黑氣也蔓延開來。


    他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迴頭一看,一群鬼魂飛速聚集過來。


    一下子看到這麽多的死鬼臉,淩銀不自覺地把自身的靈氣運轉起來,凝結於眼中,略微不安地看著他們。然而那群鬼魂卻貌似被鎮壓住,不再前進,還有往後退的趨勢。


    淩銀敏銳地發現了這個異常現象,便努力靜下心來,更加聚精會神地盯著他們。鬼魂開始變得懼怕起來,不一會全散了。


    原來這山林中孤魂野鬼頗多,難怪尤緲說“走不出去”,幸好陽叔教了自己術法。可尤緲豈不兇多吉少?我得趕快找到他才行!


    淩銀焦急地想著,便立馬在這片樹林中跑開了,一邊大聲唿喊著尤緲的名字。跑了不知多久,夜幕逐漸降臨,卻仍沒有尤緲的蹤跡。


    淩銀沒了力氣,又渴又餓,大汗淋漓,但也還是努力撐著去尋找尤緲。沒過多久,竟下起了大雨,冬季的雨水冰冷刺骨,淩銀又連忙跑了起來。


    這麽大的雨,尤緲不可能不躲雨!淩銀便瘋狂地尋找可能容人避雨居住的山洞。一連遇見幾個都實在太小了,容不下人,尤緲應該不在裏邊。終於,在淩銀感覺雙腿快失去知覺時,他看見了一個較大的山洞,想也沒想,立馬跑了進去。


    終於擺脫了冰雨,淩銀鬆了口氣,大喊道:“尤緲!你在嗎?”


    卻隻能聽到空曠的迴音在洞內迴響著。


    淩銀不免感到有些失落,但此時也隻好先歇息一陣,再去找尤緲。他努力運轉著真氣來抵禦山洞中的陰冷與方才淋雨的寒凍,過了好些時候,才恢複了知覺。


    淩銀搓了搓手,繞著山洞走了一圈,才發現裏麵竟然還有一條幽深的通經,大喜,以為尤緲是因為進入了通道之中才聽不見自己的叫喚,連忙動身進入。


    通經內光線十分昏暗,又窄,淩銀不得不警惕起來,貼著洞壁緩慢前行,一邊大喊尤緲的名字,爬了好一會兒,仍沒到頭,也沒有尤緲的迴複,淩銀更加失望。


    都爬得這麽深了,還是不見人影,那他估計也不在這吧。再往前恐怕會更窄,應該不會在更裏麵了,還是迴去吧。淩銀感到通道越來越窄,這麽想著,便往迴爬。可爬了一會,就發現通經竟被濕潤的泥土與碎石塊給堵住了!


    驚訝之餘,他也發現腳邊慢慢的積了一些水,一摸洞壁,水正向下流著,便明白了:恐怕是雨勢過大,雨水流進山內,把泥土衝了下來,堵住了通口。


    淩銀有些灰心喪氣,泥土與水會越積越多,最後要麽悶死,要麽淹死。他嚐試著扒開泥土與石塊,可雙腳浸在水中,直打冷顫,使不上力來。


    不可以、不可以!一定要堅持,一定得出去才行!


    淩銀有些慌亂,可身體越來越寒冷,隻能努力的往上靠,盡量不沾水,休息一段時間,以體內真氣抵禦寒冷,再扒開泥土。就這麽重複著。


    一直持續了許久,還是沒有到頭的意思,淩銀的身體狀態也逐漸糟糕,但他仍然堅持著。他凍得直打哆嗦,也還是一點一點的挖開泥土,指甲縫裏滿是黑色,手也開始滲出血來。


    忽然,他感到泥土另一端有什麽聲響,便細細聆聽,隻聽見重物被丟開和泥土傾倒的聲音。


    意識到有人在幫忙挖開通道,淩銀拚盡全力大喊:“救命!裏麵有人!”


    挖土的聲音更加急促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尤緲因焦急而變了音調的聲音在那一端響起:“淩銀,是我!你不要怕,也不要急,努力保存力氣,等我就好!”


    淩銀十分震驚,但更多的還是喜悅:尤緲終於肯出來見他了。不過,為何尤緲會知道自己正被困於山洞的通道中?淩銀原想問,但尤緲的話,也還是靜靜等待。


    沒過多久泥土已被全部挖開,尤緲也終於站在了眼前,看上去十分狼狽:他渾身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緊貼在身上,雨水不斷地從發梢滴下,臉與嘴唇也被凍得蒼白,身上淨是塵土,完全不同於往日的大方整潔。


    淩銀剛想開口,卻被尤緲死死地抱在了懷裏。他能感到有什麽溫熱的液體滴在了肩上,而對方正在耳邊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沒什麽的啊,你終於出現了……”淩銀激動地說著,聲音虛弱而顯得有氣無力。


    尤緲又輕輕地鬆開了淩銀,用紅腫的雙眼看了看淩銀直打寒戰的雙腿,竟一把將他攔腰抱起,道:“你不要動,抓緊我,我帶你迴去。”


    淩銀正四肢無力,雙腿也沒有知覺了,而尤緲力氣又大,也就順從地抓緊了他。


    讓淩銀驚訝的是,明明尤緲看上去已經十分虛弱了,但跑起來卻仍如同風一般快,而他也似乎摸得清方向,競真跑迴到宅院附近。


    然而,之前看見過的那群鬼魂又聚集過來,淩銀正想像之前一樣嚇跑他們時,忽然感覺抱著自己的這人身體變得異常冰冷,心中一詫異,連忙抬頭看向尤緲。跟那天一樣,尤緲渾身散發著陰氣,眼底滿是紅光,瞳孔也狹長成縫,並以一種十分狠厲的眼神望著鬼魂,而鬼魂也立馬散開,四處逃竄。


    打發了這群鬼魂之後,尤緲竟抱著淩銀踏著牆上去,又跳迴到內宅,沒有受一絲的影響。


    他把淩銀一路抱迴到了自己的房中,打開壁櫥,裏麵竟然藏著一道暗門。尤緲用腳猛地將門踹開,走了進去。


    淩銀頓時感到十分的溫暖,仔細一看暗門後的這個房間內隻有一個溫泉。因為熱量,淩銀的雙腿逐漸恢複了知覺,尤緲輕輕地也就將他放下,說:“快把衣服脫了,在這裏泡一下,驅除寒濕之氣。”說完便往迴走。


    淩銀連忙叫住了他:“那你呢?不一起嗎?”


    尤緲迴過頭來,不解地說:“你不是已經知道我是男生了嗎?男女授受不親,總該知道的吧。剛才是為了快點把你帶迴來。如有冒犯,很抱歉。”


    淩銀愣了一下,繼而笑出聲來:“敢情你一直以為我是個女生?原來我們都誤會了啊。其實,我同你一樣的。”後半句話為了讓尤緲解疑,淩銀刻意用迴了真聲。是比較幼稚童真的男音。


    尤緲鬆了口氣,又走了迴來,幫淩銀脫了衣服,將他抱進了溫泉之中,自己也在解衣之後走進溫泉裏頭。他想了想,還是問道:“我說過,你是走不出去的。可你為何一意孤行,偏又翻牆出去?”


    淩銀聽了這溫和細膩的男音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尤緲用了真聲,開心的笑了笑說:“我一直在等你的出現,但並沒有等到。以為你出去了,便翻牆去找你,後來又去山洞找,以為你進了那通道,就被困在了裏麵。”


    “……我一直在這暗室之中,晝伏夜出,你自然見不到我。”尤緲歎了口氣。


    淩銀這才迴想起來,笑意頓時凝固,有些傷心地問:“為什麽你要躲我?大大方方道個歉就都過去了。”


    尤緲心緒複雜地看了淩銀幾眼,垂下頭去:“……我自知你不是故意的,可那天卻沒有控製住,險些殺了你,我又該怎麽見你?而且我離你越近,你隻會越危險……倒不如不見。”


    “可你這迴救了我!就當抵消了吧,別再想這事了。”淩銀連忙扯開了話題,“話說,我困得那麽深,你又怎麽知道我在裏麵?”


    “……我讓小黑送給你的那條紅繩裏有我的頭發,這樣就可以追蹤了,還好你一直戴著。”尤緲指了指淩銀為了防止沾到水而摘下放在一旁的手繩,解釋道。


    見淩銀仍是不懂,尤緲便道:“道術中有一種追蹤術,若想知道一個人的方位,需對方的毛發,在羅盤上祭煉並念出咒語,羅盤就會指出他所在的方向。我放了我的一根頭發在那條手繩裏麵,所以找你的時候,隻需自拔一根頭發祭煉,在羅盤上的兩根指針,一端指向我,另一端也就指向你了。”


    淩銀這才明白,連忙從放在一旁的自己的衣物中找到自己編那條的手繩,解開,扯下一根頭發放在裏麵,一邊編好,邊說:“這條手繩,算我贈你的迴禮。我也放了我的頭發在裏麵,這樣,我就能找到你了。”


    尤緲接過手繩,什麽也沒說,隻一直捧在手上,視若珍寶地看著。


    淩銀笑道:“怎樣?我學得快吧。”


    “挺精細的,不錯。”難得的,尤緲由衷地誇獎道。


    淩銀一下子感到頓時身體通暢,傻笑著移到了尤緲的身邊,緊挨著他。尤緲生怕這毛手毛腳的家夥濺起水來弄濕了手繩,隻好把手繩放在了一邊。


    淩銀一直有種直覺,又捧起一些溫泉水來嗅了嗅,聞見藥味,便知自己的直覺並沒錯:這溫泉裏加了驅寒的草藥,那應該屬於熱灸。


    他不解地看向了尤緲:“為什麽你的房間內有個暗室藥泉?難道所有人沾染了寒濕之氣都在跑你這來泡嗎?那也太麻煩了。”


    “……不,這是陽叔特地為我一個人準備的。原則上不應該帶你來,不過你今天實在是被侵襲得太厲害,還是泡一下比較好。”尤緲想了想,還是道,“至於為什麽是特地準備的……因為我需要。”


    這麽說著,尤緲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淩銀的臉頰。淩銀頓時一個激靈——尤緲的手實在是太冰了,如同死屍一般!如此體寒,也難怪需要。


    泡過許久之後,感覺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尤緲先起身,對淩銀說:“你先別起來,我去找身衣服給你,那些衣服需要盡快洗掉。你穿好衣服後,就迴去睡覺吧。”


    離開後沒多久,尤緲帶著一條毛巾和一身衣服迴來,放在淩銀身邊,又把那些換下的衣服帶走了。淩銀穿好之後幫有鳥洗晾過衣服,見尤緲略有倦意,才反應過來時間已晚,連忙詢問。


    “已經快醜時了,快迴去睡覺。”有尤緲想了想,說。


    淩銀又好奇地問道:“那我們迴來時是多少點啊?”


    “應該是午夜。”尤緲稍稍迴憶了一下,不急不躁地答著。


    淩銀又問道:“那你怎麽發現我不見了的?”


    “快子時時,指針也還在亂動,我也就不敢出來。可忽然停了,我原本以為是手繩掉了,但放小黑出去它卻沒好像並沒有看到你,我走出來,在院內也隻看到了大黑,而羅盤上的指針一直指向了院外,才知道你出去了。”


    ……也就是說,尤緲是在大約一小時的時間內,淋雨跑到山洞裏,挖開通道,再把我帶迴來的?常人在這麽年幼的年齡時會有這樣這樣的體力嗎……


    淩銀暗自詫異著,又不自覺地看上了尤緲的雙手。指甲縫裏沒有泥土,應該是方才仔仔細細洗幹淨了。但是雙手上有許許多多的血痕,是剛才為了救自己連忙挖土時弄傷的。


    淩銀有些心疼,但也很感動。尤緲這麽拚命,看來自己在他的心中還是有些許地位的。


    “我不會弄丟的,絕對不會弄丟的。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肯願意為我交好而送給我的,我怎麽會輕易把它弄不見了?”淩銀從口袋裏拿出之前收好的兩條手繩中的一條給自己綁上,另一條則遞給了尤緲,笑笑說,“所以我送給你的,你也不能把它給弄丟了噢。”


    尤緲重重地點了點頭,接過手繩,細細地看了看,不知在想什麽,也還是收了起來,溫柔地說道:“時候不早了,快去睡吧,明天再找你。”


    得到白天尤緲會主動找自己的承諾,淩銀立馬笑開了花,聽話地迴房睡下。


    迴到房中,大黑在地上蜷成一團,見主人進來,便爬到了他的腳邊。淩銀把大黑抱到了床上,開心地說:“大黑,今天我和尤緲關係終於緩和了!我終於把那條手繩也送出去了!我還以為會送不出去了。”


    “而且他今天還救了我,抱著我迴來的,還一起洗的澡。嘿嘿嘿!我相信我們以後肯定會成為好兄弟的!”淩銀說著,臉也不禁紅了上來。明知對方也是個男生,卻不知為什麽,一想起和尤緲有過親密的接近接觸,淩銀就感覺莫名其妙的開心,也不自覺地抱緊了大黑。


    原本冰涼的蛇身因淩銀的體溫與被窩的溫暖作用而有些暖和起來,淩銀喃喃道:“你知道嗎?尤緲的手好冷的,比你還冷的多。如果我同他一起睡,是不是還能幫他暖一暖手?”


    忽地,淩銀猛地迴憶起之前尤緲抱住自己迴來的時候身體還是十分溫暖的;而那天自己險些喪命的時候,尤緲的手也如今夜泡藥泉時一般冰冷。淩銀不解地嘀咕道:“為何那天,他會動了殺念……”


    想著,淩銀又想起在被襲擊之前,尤緲曾冷冷地說了一句:


    “反正你肯定與陽叔會是一夥的,那我殺了你就好了,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為什麽他會這麽說?陽叔可是養育了我們倆的大善人!為什麽尤緲會對陽叔有如此濃厚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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