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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從一樓開始吧。”竹羽道，“雖然翻別人的家不大好，但他也說了可以嘛……”
不需要竹羽開口，其餘四人已經開始離開客廳走向一旁離得最近的一個房間了。
“……你們就不能不忽略我嗎！”背後傳來了竹羽撕心裂肺的怒吼。
說歸說，竹羽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上了他們。
白洛蓮試著推了推那扇門，沒有鎖，一推就開了，應該是秦風故意這麽放置的吧。五人也就進去。
進到房內一看，四處都是高大又華麗的書櫃，上麵擺滿了書。房間正中——也就是被書櫃所包圍之處，是一張書桌，靠著窗，采光很好。書桌上放著報紙和本子，本子上還有著一隻吸飽了墨水的鋼筆，旁邊是一罐打開了的墨水。似是秦風匆匆忙忙寫了什麽有沒有來得及蓋好蓋子，一下子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劉璃也就好奇地走了過去。本子上寫的就是那一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句話有什麽深意嗎？劉璃苦惱地想著。
陸啟走了過來，似乎是對這書房內的藏書挺感興趣的，也看到書桌上的報紙，由於那報紙似乎是特意剪下來的，便隨手拿起一看，立馬就瞪大了雙眼，愣了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怎麽了，阿啟？”墨臨見狀也是十分疑惑，也就湊了過來。
“……”陸啟臉上陰晴不定，把那特意剪下的一截報紙遞給了墨臨，“秦風他兌現了自己的諾言之一。”
其餘幾人也立馬反應過來，連忙查看那報紙的內容。
……這是一篇約十四、五年前的新聞報道，寫的是一場不知名的山村裏及周邊的山上發生的一場森林火災事故。
〖xx網烏鎮x月xx日電（○○○、○○○、○○○）記者xx日從浙江省森林消防總隊獲悉，該省xx縣xx鎮xx村一組境內發生的森林火災撲救工作正在全力展開，增援力量已緊急趕赴現場。
當日10時40分，浙江省森林消防總隊接到浙江xx縣xx鎮xx村一組發生森林火災的火情通報後，第一時間啟動應急預案，緊急派出xx森林消防支隊88人通過乘車方式快速趕赴火場。
先遣組抵達火場後，立即采取無人機空中偵察方式對火場進行勘察。火場植被以雲南鬆和雜灌為主，地形為山地地形，海拔約2200米。火場風向為東南風，風力6至7級，溫度為20c，火場西南、西、西北三個方向火線有約3公裏斷續火線和大量煙點，火線為地表火和樹冠火交雜。火場風力大、煙霧濃、火勢強，撲救難度較大。
根據火災現場聯合指揮部要求，xx森林消防支隊主要負責火場西北方向火線。隊伍到達火線打開突破口後，xx森林消防大隊采取“邊打邊清、遞進超越”的戰法向西北方向撲打；xx森林消防大隊以“一點突破、兩翼推進”的戰法向南撲打。“xx大隊一定要咬緊西北方向火線，xx大隊向南撲打結束後立即增援。”xx森林消防支隊支隊長○○會不時通過對講機裏下達命令。
28日14時，xx森林消防總隊從xx、xxx、xxxx、xx等地緊急抽調了293名消防員趕赴火場增援。出動的消防員人數已增至381名。
目前，起火原因已調查出：一對居住在山林中的墨姓人家家中失火，已知除墨姓夫婦死亡以外，暫無人員傷亡。(完)〗
“這、這是……？”墨臨死死地盯著那最後一段。
陸啟點了點頭。
墨臨追問道：“那、那你的呢？”
“……”陸啟沉默著，還是把攥在另一隻手中的那一小截報紙拿了出來。
是同一個村莊的新聞報道，時間比之前那一篇更早一年。
〖xx社烏鎮x月x日電（記者○○、○○）xx村南部的一棟住宅樓x日晚起火，2人死亡，起火原因尚在調查中。
當地警方發言人說，事故發生在當地時間x日xx時xx分（北京時間x日x時xx分）左右，起火的是當地一棟二層住宅樓，已全部燒毀。
據悉，該住宅樓為當地一對陸姓夫婦住處，2名死者身份全部確定，即陸姓夫婦。
記者了解到，該陸姓夫婦還育有一子，但目前並沒有發現此子的蹤跡。
目前警方正在調查起火原因。〗
“所以說，你們都是這個偏僻得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小山村裏的人？”竹羽道。
白洛蓮又道：“這裏隻寫了浙江省烏鎮，看來具體的，要去查一查才能知道了。”
劉璃想了想，也道：“既然他提前準備好了這些東西，那麽，他原本就已經打算說出來了吧。”
“應該是。這兩張東西，我們還是帶走吧。”陸啟微微歎了口氣。
陸啟和墨臨分別把屬於自己的一小截報紙給收好，又跟著三人一起，找找書房裏還有什麽。不過，也沒有什麽了。
五人也就走出了書房並把門合好，走向了下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十分空曠，中間隻有一個很大的玻璃水箱，雖然有較大的遮擋物，但也看得出裏麵是一些厚沙，還有特意做出來一片水上陸地，水也清澈，一點也不渾濁；窗戶大，但也有相應的格擋措施，使得照射進來的光不過於刺眼，顯得十分柔和；旁邊則放置著幾個桶，不知裝的是什麽；房間裏應當是開了暖氣，感覺溫度比客廳與書房更加高一些，非常溫暖。
“這個房間這麽空，是來幹什麽用的？”白洛蓮有些疑惑，同時下意識地縮了縮鼻子，“話說，是不是有什麽味兒？”
“……不大清楚……”劉璃的嗅覺不大靈敏，也沒感覺有聞到異味。陸啟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竹羽仔細地聞了一下，聳了聳肩，隻能說道：“隻是感覺有些令人不大舒服的味道，但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麽。”
墨臨正想著，一邊嗅著，似乎想起什麽似的，神色一下子就凝重了：“我知道了，是血味！恐怕是什麽內髒或是屍體的吧……”
說著，陸啟也已十分默契地打開了那幾個桶蓋，瞄了一眼又立馬合上，露出了強忍住惡心的微妙神色，並衝著墨臨點了點頭。
“你怎麽知道？”劉璃問。
“我養大黑啊。以前在專講養蛇的書籍上看到，蛇是肉食性動物，要吃這些東西，阿啟又是管夥食的但也怕血腥，我就幫他處理順便拐一些走，拿去喂大黑，雖然大黑都不吃，不過我還是一直都有弄。弄了十幾年，當然就清楚了。”
白洛蓮臉色忽然變了變：“那、那那個桶裏的是動物還是——”
“動物。”陸啟立馬答道，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是人。”
竹羽看著那個大水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有點後怕道：“……不會是，這裏養著什麽肉食性的動物吧……”
“說不定就是。”劉璃應和道，同時也有點疑惑。這個水箱怎麽看也太大了，還這麽布置著，自己也不大清楚怎麽養動物，不知道這裏究竟養的是什麽。
墨臨皺著眉，疑惑道：“可這個量有點太多了……一般來說，準備的食物是一兩天之內的，比較講究的話甚至就是一餐的，還是剛準備好的，除非是以腐食為生的動物，不然不會準備那麽多。難道說……”
“這幾桶都是那家夥一餐的？”白洛蓮明白過來，驚訝道，又自己安慰自己道，“不不不，也許就是腐食動物呢。或者他養了一堆。”
“……”劉璃想著，突然記起一件事，“……小灰灰？”
“啊？那不是隻狼嗎？”白洛蓮有些懵逼，但被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反應過來，道，“秦滔養的那隻烏龜？！”
“……大部分的烏龜確實是肉食性動物……”陸啟喃喃道，“可如果養烏龜的話，沒必要拿一塊這麽大的遮擋板啊……而且水也要不沒過龜殼……”
幾人再次望向了那個水箱，仔細地比對了一下水的深度，這tm如果真的沒有沒過龜殼，打死都不信！
正思考著，牆上的掛鍾突然敲響，五聲。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突然，水箱裏發出了響聲，原本還在抬頭看鍾的幾人連忙望向水箱，都是倒吸了幾口涼氣：從那遮擋板下竟爬出了一隻巨大的龜！那水還真沒沒過它的龜殼。不過這長大約有一米多的巨龜卻和平常見過的烏龜長得不大一樣，身體比較扁平，背甲也不凸起，也沒有那些觀賞性的烏龜那麽好看，整個一灰溜溜的家夥。
“說好的小灰灰呢？哪裏小了！”竹羽嚇得叫了一聲，然而，那巨龜一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就停下來轉向了他，直勾勾地望著他，嚇得他站的筆直。
劉璃十分驚訝：這巨龜上透露著好濃重的邪氣！不會是成精了吧？！
呸，不是。不會是什麽妖邪吧？！劉璃默默地把自己逗比的想法給改了迴來。
下一秒，那巨龜張開了嘴巴：“誰特麽叫小灰灰！這麽老土的名字！”
幾個人都是愣在了原地，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複雜的心情。
白洛蓮驚叫：“我的媽，這烏龜會說話！”
“你才是烏龜！你全家都是烏龜！”那巨龜氣憤地大叫，“老子是黿！”
“咳咳，不好意思，烏龜廣義上指的是所有龜鱉類，黿也是鱉的一種。”陸啟尷尬地科普道。
“……”那隻巨龜——哦不，那隻巨黿突然不說話了。
白洛蓮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原來不是烏龜，是隻王八啊。”
那巨黿又發作了：“老子不是王八！你才是王八！！！”
“好了別吵了，”劉璃連忙打斷，又看向巨黿，禮貌地問，“那麽，請問怎麽稱唿您？”
“你這女娃倒是挺有禮數的，”巨黿再度安靜下來，態度大轉變，十分和藹地說著，就像一個鄰居的老爺爺一樣，“不過我沒有名字，直接叫我老先生吧。”
“好。那，老先生，你認識秦風和秦滔嗎？”
“認識啊，我現在的——嗯——朋友。”巨黿答道，不大好意思說出自己被他們養著的事情，畢竟是一種老人家還占了小朋友的便宜的感覺。
墨臨又急切地問道：“那你認識陽叔和海叔嗎？”
“陽叔？海叔？”巨黿疑惑地重複著，緩慢地搖了搖頭，“不認識，從來沒有聽說過。”
剛說完，巨黿看了看他們，突然道：“你們就是秦風說的那些人吧？他之前跟我說過，近期會有一群小朋友來拜訪他，就拜托我把一些事情告訴他們。”
幾人都是精神一振，連忙追問。
誰知巨黿又道：“可我餓了，沒力氣說。”
……是誰之前還那麽大動肝火地嘶吼啊！！！劉璃在心裏偷偷翻了個白眼。
墨臨二話不說，立馬把那幾個裝滿了動物內髒和屍體的桶提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它的麵前。
“哎，太遠啦，要放進來我才能吃得到嘛。”
“可這樣會弄髒水的，換一個淺水缸比較好——”一旁的陸啟道。
巨黿打斷道：“你看我這體型？”
“……”
“大不了就給我換一下水。”
“……”幾個人看了看這個巨大無比的水缸。換個水，那要多久啊……
但為了巨黿所掌握的情報，五人還是照辦了。忙活了好久，總算弄好，竹羽看著巨黿氣喘籲籲道：“現在、總算能……說了吧？”
“在我說之前，我還有個問題。”巨黿一直輕佻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五人也不禁安靜了下來，巨黿繼續道，“……你們之中，有誰是‘那裏’的人？也就是被那些術人撫養長大的人。”
雖然不明白它為什麽這麽問，但竹羽、陸啟和墨臨還是老實交代了。
“一，二，三……三個人……”巨黿困惑道，“奇怪，怎麽會是單數？”
緊接著，巨黿又道：“算了不管了。我繼續問，你們三個人之中，有誰養了一隻貓？有誰養了一條蛇？”
“你問這個幹什麽？”墨臨有些不解地看著它。
“你不要管，迴答我就好。”巨黿不耐煩地道，又補充道，“仔細一點說，誰帶著一隻玄貓？誰帶著一條黑蛇？”
陸啟也就說了出來。
“噢，你們倆啊。”巨黿喃喃道，又抬起頭來，“帶他們倆來見我，不然，我是不會說出一個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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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從一樓開始吧。”竹羽道，“雖然翻別人的家不大好，但他也說了可以嘛……”
不需要竹羽開口，其餘四人已經開始離開客廳走向一旁離得最近的一個房間了。
“……你們就不能不忽略我嗎！”背後傳來了竹羽撕心裂肺的怒吼。
說歸說，竹羽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上了他們。
白洛蓮試著推了推那扇門，沒有鎖，一推就開了，應該是秦風故意這麽放置的吧。五人也就進去。
進到房內一看，四處都是高大又華麗的書櫃，上麵擺滿了書。房間正中——也就是被書櫃所包圍之處，是一張書桌，靠著窗，采光很好。書桌上放著報紙和本子，本子上還有著一隻吸飽了墨水的鋼筆，旁邊是一罐打開了的墨水。似是秦風匆匆忙忙寫了什麽有沒有來得及蓋好蓋子，一下子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劉璃也就好奇地走了過去。本子上寫的就是那一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句話有什麽深意嗎？劉璃苦惱地想著。
陸啟走了過來，似乎是對這書房內的藏書挺感興趣的，也看到書桌上的報紙，由於那報紙似乎是特意剪下來的，便隨手拿起一看，立馬就瞪大了雙眼，愣了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怎麽了，阿啟？”墨臨見狀也是十分疑惑，也就湊了過來。
“……”陸啟臉上陰晴不定，把那特意剪下的一截報紙遞給了墨臨，“秦風他兌現了自己的諾言之一。”
其餘幾人也立馬反應過來，連忙查看那報紙的內容。
……這是一篇約十四、五年前的新聞報道，寫的是一場不知名的山村裏及周邊的山上發生的一場森林火災事故。
〖xx網烏鎮x月xx日電（○○○、○○○、○○○）記者xx日從浙江省森林消防總隊獲悉，該省xx縣xx鎮xx村一組境內發生的森林火災撲救工作正在全力展開，增援力量已緊急趕赴現場。
當日10時40分，浙江省森林消防總隊接到浙江xx縣xx鎮xx村一組發生森林火災的火情通報後，第一時間啟動應急預案，緊急派出xx森林消防支隊88人通過乘車方式快速趕赴火場。
先遣組抵達火場後，立即采取無人機空中偵察方式對火場進行勘察。火場植被以雲南鬆和雜灌為主，地形為山地地形，海拔約2200米。火場風向為東南風，風力6至7級，溫度為20c，火場西南、西、西北三個方向火線有約3公裏斷續火線和大量煙點，火線為地表火和樹冠火交雜。火場風力大、煙霧濃、火勢強，撲救難度較大。
根據火災現場聯合指揮部要求，xx森林消防支隊主要負責火場西北方向火線。隊伍到達火線打開突破口後，xx森林消防大隊采取“邊打邊清、遞進超越”的戰法向西北方向撲打；xx森林消防大隊以“一點突破、兩翼推進”的戰法向南撲打。“xx大隊一定要咬緊西北方向火線，xx大隊向南撲打結束後立即增援。”xx森林消防支隊支隊長○○會不時通過對講機裏下達命令。
28日14時，xx森林消防總隊從xx、xxx、xxxx、xx等地緊急抽調了293名消防員趕赴火場增援。出動的消防員人數已增至381名。
目前，起火原因已調查出：一對居住在山林中的墨姓人家家中失火，已知除墨姓夫婦死亡以外，暫無人員傷亡。(完)〗
“這、這是……？”墨臨死死地盯著那最後一段。
陸啟點了點頭。
墨臨追問道：“那、那你的呢？”
“……”陸啟沉默著，還是把攥在另一隻手中的那一小截報紙拿了出來。
是同一個村莊的新聞報道，時間比之前那一篇更早一年。
〖xx社烏鎮x月x日電（記者○○、○○）xx村南部的一棟住宅樓x日晚起火，2人死亡，起火原因尚在調查中。
當地警方發言人說，事故發生在當地時間x日xx時xx分（北京時間x日x時xx分）左右，起火的是當地一棟二層住宅樓，已全部燒毀。
據悉，該住宅樓為當地一對陸姓夫婦住處，2名死者身份全部確定，即陸姓夫婦。
記者了解到，該陸姓夫婦還育有一子，但目前並沒有發現此子的蹤跡。
目前警方正在調查起火原因。〗
“所以說，你們都是這個偏僻得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小山村裏的人？”竹羽道。
白洛蓮又道：“這裏隻寫了浙江省烏鎮，看來具體的，要去查一查才能知道了。”
劉璃想了想，也道：“既然他提前準備好了這些東西，那麽，他原本就已經打算說出來了吧。”
“應該是。這兩張東西，我們還是帶走吧。”陸啟微微歎了口氣。
陸啟和墨臨分別把屬於自己的一小截報紙給收好，又跟著三人一起，找找書房裏還有什麽。不過，也沒有什麽了。
五人也就走出了書房並把門合好，走向了下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十分空曠，中間隻有一個很大的玻璃水箱，雖然有較大的遮擋物，但也看得出裏麵是一些厚沙，還有特意做出來一片水上陸地，水也清澈，一點也不渾濁；窗戶大，但也有相應的格擋措施，使得照射進來的光不過於刺眼，顯得十分柔和；旁邊則放置著幾個桶，不知裝的是什麽；房間裏應當是開了暖氣，感覺溫度比客廳與書房更加高一些，非常溫暖。
“這個房間這麽空，是來幹什麽用的？”白洛蓮有些疑惑，同時下意識地縮了縮鼻子，“話說，是不是有什麽味兒？”
“……不大清楚……”劉璃的嗅覺不大靈敏，也沒感覺有聞到異味。陸啟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竹羽仔細地聞了一下，聳了聳肩，隻能說道：“隻是感覺有些令人不大舒服的味道，但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麽。”
墨臨正想著，一邊嗅著，似乎想起什麽似的，神色一下子就凝重了：“我知道了，是血味！恐怕是什麽內髒或是屍體的吧……”
說著，陸啟也已十分默契地打開了那幾個桶蓋，瞄了一眼又立馬合上，露出了強忍住惡心的微妙神色，並衝著墨臨點了點頭。
“你怎麽知道？”劉璃問。
“我養大黑啊。以前在專講養蛇的書籍上看到，蛇是肉食性動物，要吃這些東西，阿啟又是管夥食的但也怕血腥，我就幫他處理順便拐一些走，拿去喂大黑，雖然大黑都不吃，不過我還是一直都有弄。弄了十幾年，當然就清楚了。”
白洛蓮臉色忽然變了變：“那、那那個桶裏的是動物還是——”
“動物。”陸啟立馬答道，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是人。”
竹羽看著那個大水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有點後怕道：“……不會是，這裏養著什麽肉食性的動物吧……”
“說不定就是。”劉璃應和道，同時也有點疑惑。這個水箱怎麽看也太大了，還這麽布置著，自己也不大清楚怎麽養動物，不知道這裏究竟養的是什麽。
墨臨皺著眉，疑惑道：“可這個量有點太多了……一般來說，準備的食物是一兩天之內的，比較講究的話甚至就是一餐的，還是剛準備好的，除非是以腐食為生的動物，不然不會準備那麽多。難道說……”
“這幾桶都是那家夥一餐的？”白洛蓮明白過來，驚訝道，又自己安慰自己道，“不不不，也許就是腐食動物呢。或者他養了一堆。”
“……”劉璃想著，突然記起一件事，“……小灰灰？”
“啊？那不是隻狼嗎？”白洛蓮有些懵逼，但被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反應過來，道，“秦滔養的那隻烏龜？！”
“……大部分的烏龜確實是肉食性動物……”陸啟喃喃道，“可如果養烏龜的話，沒必要拿一塊這麽大的遮擋板啊……而且水也要不沒過龜殼……”
幾人再次望向了那個水箱，仔細地比對了一下水的深度，這tm如果真的沒有沒過龜殼，打死都不信！
正思考著，牆上的掛鍾突然敲響，五聲。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突然，水箱裏發出了響聲，原本還在抬頭看鍾的幾人連忙望向水箱，都是倒吸了幾口涼氣：從那遮擋板下竟爬出了一隻巨大的龜！那水還真沒沒過它的龜殼。不過這長大約有一米多的巨龜卻和平常見過的烏龜長得不大一樣，身體比較扁平，背甲也不凸起，也沒有那些觀賞性的烏龜那麽好看，整個一灰溜溜的家夥。
“說好的小灰灰呢？哪裏小了！”竹羽嚇得叫了一聲，然而，那巨龜一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就停下來轉向了他，直勾勾地望著他，嚇得他站的筆直。
劉璃十分驚訝：這巨龜上透露著好濃重的邪氣！不會是成精了吧？！
呸，不是。不會是什麽妖邪吧？！劉璃默默地把自己逗比的想法給改了迴來。
下一秒，那巨龜張開了嘴巴：“誰特麽叫小灰灰！這麽老土的名字！”
幾個人都是愣在了原地，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複雜的心情。
白洛蓮驚叫：“我的媽，這烏龜會說話！”
“你才是烏龜！你全家都是烏龜！”那巨龜氣憤地大叫，“老子是黿！”
“咳咳，不好意思，烏龜廣義上指的是所有龜鱉類，黿也是鱉的一種。”陸啟尷尬地科普道。
“……”那隻巨龜——哦不，那隻巨黿突然不說話了。
白洛蓮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原來不是烏龜，是隻王八啊。”
那巨黿又發作了：“老子不是王八！你才是王八！！！”
“好了別吵了，”劉璃連忙打斷，又看向巨黿，禮貌地問，“那麽，請問怎麽稱唿您？”
“你這女娃倒是挺有禮數的，”巨黿再度安靜下來，態度大轉變，十分和藹地說著，就像一個鄰居的老爺爺一樣，“不過我沒有名字，直接叫我老先生吧。”
“好。那，老先生，你認識秦風和秦滔嗎？”
“認識啊，我現在的——嗯——朋友。”巨黿答道，不大好意思說出自己被他們養著的事情，畢竟是一種老人家還占了小朋友的便宜的感覺。
墨臨又急切地問道：“那你認識陽叔和海叔嗎？”
“陽叔？海叔？”巨黿疑惑地重複著，緩慢地搖了搖頭，“不認識，從來沒有聽說過。”
剛說完，巨黿看了看他們，突然道：“你們就是秦風說的那些人吧？他之前跟我說過，近期會有一群小朋友來拜訪他，就拜托我把一些事情告訴他們。”
幾人都是精神一振，連忙追問。
誰知巨黿又道：“可我餓了，沒力氣說。”
……是誰之前還那麽大動肝火地嘶吼啊！！！劉璃在心裏偷偷翻了個白眼。
墨臨二話不說，立馬把那幾個裝滿了動物內髒和屍體的桶提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它的麵前。
“哎，太遠啦，要放進來我才能吃得到嘛。”
“可這樣會弄髒水的，換一個淺水缸比較好——”一旁的陸啟道。
巨黿打斷道：“你看我這體型？”
“……”
“大不了就給我換一下水。”
“……”幾個人看了看這個巨大無比的水缸。換個水，那要多久啊……
但為了巨黿所掌握的情報，五人還是照辦了。忙活了好久，總算弄好，竹羽看著巨黿氣喘籲籲道：“現在、總算能……說了吧？”
“在我說之前，我還有個問題。”巨黿一直輕佻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五人也不禁安靜了下來，巨黿繼續道，“……你們之中，有誰是‘那裏’的人？也就是被那些術人撫養長大的人。”
雖然不明白它為什麽這麽問，但竹羽、陸啟和墨臨還是老實交代了。
“一，二，三……三個人……”巨黿困惑道，“奇怪，怎麽會是單數？”
緊接著，巨黿又道：“算了不管了。我繼續問，你們三個人之中，有誰養了一隻貓？有誰養了一條蛇？”
“你問這個幹什麽？”墨臨有些不解地看著它。
“你不要管，迴答我就好。”巨黿不耐煩地道，又補充道，“仔細一點說，誰帶著一隻玄貓？誰帶著一條黑蛇？”
陸啟也就說了出來。
“噢，你們倆啊。”巨黿喃喃道，又抬起頭來，“帶他們倆來見我，不然，我是不會說出一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