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夜涼,風都帶著潮濕感。


    林嬌攏了攏身上的睡裙,眼眸汪汪瞅著霍寒舟,霍寒舟把她圈在懷中,溫熱的胸膛暖著她,低頭,封住瑩潤的唇。


    輾轉反側,纏綿火熱,在淡淡的薄霧中,透著相互傾心的愛意。


    傅雲航咳得更厲害,他彎下腰,佝僂著背,明知道看著會讓自己痛,卻仍歪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林嬌。


    她原本屬於他。


    現在卻在別的男人懷裏,任憑對方親吻,軟下的腰肢像柳條,被男人的大手牢牢握住,清純的臉透著旖旎,嬌媚,攝人心魄。


    他咳得似要吐出血來,胸口隱約疼痛,也不知是被霍寒舟踹留下的後遺症,還是其他他不想承認的什麽。


    賀逸過來,目光清淡瞄了一眼,“走吧,你在這是找虐。”


    “嗯。”他勉強垂眼,看著腳下粗糙的水泥地。


    林嬌身子直往下滑,要不是霍寒舟扶著她,早倒下,許久之後,他停下,她伏在他懷裏喘氣,等氣息勻了歪頭一看,傅雲航已經離開。


    霍寒舟剛剛是故意吻給傅雲航看。


    殺人誅心。


    他很會。


    “進屋了。”她拉拉他,迴屋睡覺。


    翌日,他們出發去檄縣,霍寒舟幫林嬌拿著行李,等把行李放好,他站到她麵前,“你先去,我有事,晚點去找你。”


    林嬌以為他有工作要做,不以為意的眯眼淺笑,“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你忙的話,後麵的行程不用過來。”


    “不忙,”霍寒舟伸手撫了撫林嬌的臉頰,指腹在她下顎不輕不重的摩挲,“等我。”


    林嬌點頭。


    林嬌和何芊坐一起,隨著車隊一起出發,從後視鏡裏能看到霍寒舟站在路邊,沒一會一輛越野車停在他身邊,他目送他們車隊消失才上車。


    車內,瞿良發動引擎,霍寒舟坐在副駕駛,沉眸凝著窗外陌生的山頭,車子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到達一處偏僻的廢舊廠房,卷閘門轟隆打開,霍寒舟步伐冷冽跟著瞿良。


    瞿良心裏有些不安,自他家少爺上車就沉默不語,眉心壓著風雨欲來的戾氣,唇角緊抿,透著冷酷。


    他忽然停下,迴頭,“少爺,我都查清楚了,蘇淺和高升心思齷齪,確實是想找機會害林小姐,但林小姐很機警,一點虧沒吃,反倒讓兩人被當場捉奸。”


    霍寒舟無動於衷站著,眉心的戾氣沒有因他的話而有所化解,反而愈演愈烈。


    瞿良突覺口舌笨拙,此刻無比想念起興伯,他咬了咬牙,“少爺,那兩個人蓬頭垢麵挺髒的,您還是別看了吧,您放心,我已經往死裏打過他們了。”


    正說著,屬下的小弟傳來交談聲。


    霍寒舟不耐煩地甩了個眼刀給他,長腿邁出,走到關押蘇淺和高升的陳舊辦公室前,房門一踢就打開,積滿灰塵的屋內,蘇淺和高升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兩張鐵椅上,一旁站著三個看守的保鏢。


    見到霍寒舟,全都低下頭斂眉肅穆。


    瞿良瞪了三人一眼,揮手讓他們到大門口守著去。


    三人剛走,霍寒舟淡淡開口,“放開他們。”


    兩人嘴巴上都貼著膠帶,鼻青臉腫地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雙眼驚恐地看著他們,聽到霍寒舟說放開他們,兩人眼裏都爆發出驚喜,尤其是蘇淺。


    瞿良有點納悶,一邊懷疑自己猜錯了,一邊上前給兩人鬆綁,順手扯了膠帶,高升立刻跪下磕頭,“謝謝大佬,謝謝大佬。”


    他並不清楚來人的身份,隻被對方的氣勢所懾,為了活命不得不屈尊下跪。


    蘇淺學高升,但她是女人,有優勢,哼哼唧唧撲到霍寒舟腳邊,“霍少,是我錯了,我不該打林嬌的主意,真對不起,”她抓著高挺男人的褲腳,手指下是堅韌的男性肌肉,她可憐兮兮地抬頭,眨著眼睛,“我是有錯,但我覺得林嬌也不幹淨,你知道嗎,傅雲航也來了,他們要是沒聯係,他怎麽會來?”


    霍寒舟站著,突然冷漠地做起手關節運動,腳一抬,把蘇淺踢飛出去,蘇淺吃痛,身子重重地狼狽摔在地上,餘光中,看到霍寒舟腳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半圓,重重落在高升肩上,骨頭錯位聲,響徹耳畔,聽得人心膽俱裂。


    不給兩人喘氣的機會,他又上前,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仿佛麵對的不是大活人,而是兩個死物,幽戾陰森的眉眼,染著濃鬱的黑暗,眼底翻卷著殺氣騰騰,凜冽如海嘯,讓人毫無招架力。


    不大的空間內,很快彌漫著血腥味,高升和蘇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連求饒和哀求都沒力氣,破碎的喉嚨發不出一點聲。


    可霍寒舟還沒停手的意思。


    瞿良被嚇壞了,衝上前攔他,“少爺,我的好少爺,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為這兩條賤命犯事不值得,您消消氣。”


    霍寒舟一把掀開他,踩著逞亮皮靴的腳踩在高升腿上,眼尾拉出的煞氣有如實質,讓人如墜冰窟,“她那麽好,我都舍不得碰她,他倒是敢想,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高升滿臉是血,一嘴牙差不多掉光了,混著血水流在地上,被霍寒舟踩得大腿骨隻聽砰的一聲,斷了。


    他發出慘叫,已然出氣多進氣少。


    邊上的蘇淺紅腫開裂的眼睛看著眼前一幕,怕的腸子都青了。


    她猜到自己和高升被當場捉奸是有人搞鬼,思來想去覺得是林嬌,被賀逸趕走後,她和拉著高升試圖迴去報複林嬌,想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完,正當他們租車準備返迴時,被一群人揪住,他們挨了打,又被帶到這荒山野嶺。


    他們死在這,估計也沒人發現。


    眼前的人太過可怕,根本沒想讓他們活著。


    如果她不想著報複,趕緊離開這裏,是不是就不會被逮住?今天是不是就不會死。


    好可怕,他好可怕。


    “救……”救命兩個字還沒喊出,讓高升斷骨的腳落在她臉上,他看死物一樣垂眼看她,嘴角噙著滲人的冰冷嘲諷,“死到臨頭還在揣測男人,還試圖勾引我,就你?路邊的蛤蟆都比你高尚漂亮一萬倍,你連個人都算不上,一個騷狐狸,也想讓我沾腥氣,死都是對你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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