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胤礽躺在床上陷入深深的夢境,仿佛穿越迴前世康熙八年十二月十三日。他置身於坤寧宮之中,目睹著忙碌的下人穿梭於殿內,偶爾還能聽到一位嬤嬤輕聲鼓勵:“娘娘,再加把勁,小皇子馬上就要降生了。”這時,耳畔傳來了嬰兒的哭聲,如同天籟之音,打破了寂靜的夜空。胤礽匆匆進入坤寧宮的內殿,眼前的景象令他瞬間驚呆。床榻上安靜地躺著他的額娘,她緊閉雙眼,麵色蒼白。而在她的身邊,有一個小小的嬰孩,正閉眼安睡。


    胤礽注視著那個小小的嬰孩,看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柔軟的觸感,嘴角微揚,眼中滿是疼愛。他心疼地看著床上的額娘,仿佛在那一瞬間,時間都停止了。然後,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溫馨的寧靜。他轉頭看去,隻見自家阿瑪緩步走來,威嚴而親切。


    康熙大步流星地踏入內殿,急切地詢問:“皇後生了嗎?”


    穩婆跪在地上,向康熙稟報道:“皇後娘娘剛剛誕下一位小皇子,小皇子健康可愛。”


    康熙臉上流露出欣喜的神情,感慨道:“朕終於有了嫡子,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胤礽轉過身,目光溫柔地注視著那個小小的嬰孩,輕聲道:“原來是你啊,我的哥哥。”


    時光匆匆,已經是十一年的二月初五,胤礽佇立在坤寧宮前,目睹太醫們進進出出,心中焦慮卻束手無策。他眼睜睜地看著哥哥的生命在病痛中消逝,隻留下額娘獨自承受無盡的悲痛。那份無助與無奈,如同寒冰般刺骨,讓他心如刀絞。


    胤礽寸步不離地守在額娘身邊,默默陪伴她度過那段因哥哥離世而痛苦不堪的日子。


    時間定格在十三年的五月三日,那一刻,親眼目睹了額娘再次經曆生命的奇跡,誕下了一個與兒時的自己如出一轍的嬰孩,可憐自己尚在繈褓之中,額娘便離世而去,隻留下孤單的我。被皇阿瑪嗬護在懷,我猛然察覺身邊始終伴隨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我兩年前已然離世的哥哥。


    被冊封為太子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榮耀。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成長,努力地學習治國之術、馭下之術、騎射武功以及詩詞書法。而哥哥始終陪伴在我身邊,為我提供支持和鼓勵。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漸漸長大成人,成婚,孕育了新的生命。原本以為生活會這樣平淡而安寧地繼續下去,然而,四十七年九月,我因罪被拘禁於鹹安宮,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絕望。


    幸運的是,哥哥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給我帶來了些許安慰。十二月,我得以釋放,看到哥哥因我重獲自由而喜悅的麵容,我心中的感動無以言表。


    四十八年三月,我重新被立為太子,時間仿佛又迴到了從前。然而,好景不長,五十一年十月,我再一次因罪被廢黜,重新禁錮於鹹安宮。


    看著自己再次被囚禁在鹹安宮中,哥哥焦急萬分,卻又無能為力。他想要為我爭取更多的權益,卻深感自己的無力和渺小。


    雍正二年十二月十四日,病魔奪走了我的生命。這一天,我永遠不會忘記。哥哥的陪伴和關愛,我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好像看到了哥哥與額娘。


    胤礽突然從夢中驚醒,快速地坐起身,迫不及待地走下了床榻。他心係哥哥,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尋找他的身影,胤礽走出房間,徑直走向哥哥的房間,爬上了他的床榻。緊緊地抱著他,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承祜在夢中被一個溫暖的懷抱輕輕環繞,睜開雙眼,原來是自家弟弟在一旁。他輕撫弟弟的後背,輕聲安撫道:“保成,安心睡吧,哥哥會一直守護你。”


    胤礽淚流滿麵,緊緊地擁抱著哥哥,內心的悲傷難以言表。


    承祜察覺到衣物的濕潤觸感,低聲吩咐:“何柱,掌燈。”


    何柱進屋內,點亮了那盞燈,瞬間驅散了四周的黑暗。


    “燈放下,何柱下去吧。”承祜道。


    何柱:“是,爺”退出去關上門。


    承祜輕輕地拉開了自家弟弟,看到他臉上掛著的淚珠,心中不禁一痛。“保成,你怎麽了?為何哭得如此傷心?”他柔聲問道,試圖安撫弟弟的情緒。


    胤礽緊緊地抱著哥哥,淚水滑落,聲音哽咽:“哥哥……”


    承祜把他摟到懷裏抱著,輕撫他的背:“乖,不哭,哥哥在呢,哥哥會保護保成的。”


    胤礽在哥哥的懷抱裏,淚水漣漣,聲聲哭泣,似乎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找到了出口。


    承祜輕輕地抱著保成,輕拍著他的後背,溫柔地安撫道:“哭吧,哥哥在這裏,哥哥會一直陪伴著你,不用害怕。”


    胤礽在哥哥的懷抱中,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浸濕了彼此的衣裳。他的哭聲撕心裂肺,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傾訴出來。過了許久,他才在哥哥的安慰中漸漸平息,隻剩下抽泣聲在空氣中迴蕩。


    承祜輕聲問道:“保成,能跟哥哥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嗎?”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溫柔和關懷。


    胤礽聲音委屈,對承祜說:“哥哥,保成做了個噩夢,好可怕。”


    承祜關心地問道:“是什麽噩夢讓你如此不安呢?願意和哥哥分享嗎?”


    胤礽:“我夢到了八年前,額娘生下了哥哥,四年後哥哥沒有了,額娘生病了,兩年後額娘生下我,額娘沒有了,就剩下保成了,阿瑪封我的太子,長大了些治國之術、馭下之術、騎射武功、讀書習字,可是二哥是夢裏的大哥,還有弟弟們都欺負保成,阿瑪也不管我,四十七年九月以罪廢拘係於鹹安宮,十二月被放出來,五十一年十月再以罪被廢黜,仍禁錮於鹹安宮。後麵才知道是小我四歲的弟弟繼位,我雍正二年十二月十四日病逝了,最後看到了哥哥和額娘來接我。”


    承祜溫柔地擁抱著弟弟,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撫道:“保成,別怕,哥哥一直在你身邊。那隻是個噩夢,現在哥哥不是好好地陪著你嗎?”


    胤礽眼中帶著一絲恐懼,向哥哥傾訴:“哥哥,保成真的感到害怕。”


    承祜:“別怕,有哥哥在呢,哥哥會一直守護著你,誰也不能欺負你。”


    胤礽疑惑地問道:“哥哥,我夢裏從未見過你,但為何總覺你陪伴在我身旁,守護著我的成長?”


    承祜:“保成從沒見過哥哥,但保成出生的時候,哥哥就在旁邊看著。知道你是額娘所生,是我的親弟弟,作為哥哥,理所當然要保護自己的弟弟了。”


    胤礽可憐兮兮地問道:“哥哥,保成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承祜點點頭,輕聲道:“好的。”隨後他走下床榻,拿起布巾浸濕,細心地為他擦去臉上的淚痕。一切妥當後,他將布巾歸位,熄滅燈火,然後靜靜地迴到床邊,準備一同安睡。


    胤礽聽話地往裏側靠了靠,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承祜輕輕躺在他身旁,細心地為他掖好被子,輕聲說道:“安心睡吧,哥哥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胤礽靜靜地躲進哥哥的懷抱,胖乎乎的小手緊緊環住哥哥的腰。在他的眼皮漸漸合上之際,一切都靜止了,安穩地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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