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滿臉疲憊地站在酒店門口,焦急地等待著班長路橋川的迴來。


    原來,學校給電視攝影班提前預定好的酒店房間出了大問題——房間內的水管突然爆裂,水流如注,不僅將整個房間浸泡在了水中,盡管工作人員已經緊急搶修,但短時間內根本無法修好。


    酒店門口人頭攢動,大家議論紛紛,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這時,班長路橋川匆匆趕到酒店門口。“林洛雪,你先帶著同學們吃點東西吧!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住宿地方。”


    林洛雪點點頭,攔住了正準備離開的路橋川。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路橋川,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們住的這家酒店是學校直接預定的,所以退款也會直接打到學校的賬戶裏。我剛才給學校打了電話求助,但是得到的答複是住宿費再次批下來大概得等到下周一左右。也就是說這兩天,咱們得想辦法自力更生了。”


    聽到這個消息,路橋川隻覺得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原本以為隻要找到新的住宿地點就萬事大吉,沒想到現在連資金都成了問題。但他知道此刻不是抱怨的時候,必須盡快想出解決辦法。


    於是,路橋川振作精神,開始走街串巷地為電視攝影班尋找住宿的地方。然而,此時,剛剛火起來的布村小鎮遊客眾多,各大高校的同學也有。


    鄉鎮上的各個酒店和民宿幾乎都已客滿。路橋川一家家地詢問過去,卻一次次地遭到拒絕。


    一路上,路橋川不僅屢屢碰壁,還聽到了不少其他學校同學對於南方傳媒大學這次意外狀況的幸災樂禍。


    車到山前必有路,路橋川在鎮上唯一一家攝影器材租賃店。路橋川租了所有的柴油發電機。資金當然是閉關修煉的任逸帆支持的。在器材店老板幫助下,路橋川也找到了住宿的位置。


    酒店門口,路橋川還在趕迴來的路上。南方傳媒大學電視攝影班的同學們已經被其他學校的同學們圍了起來,戰爭一觸即發。


    原來是南方傳媒大學不在邀請名單內。南方傳媒大學的田書記對舉辦方和邀請的舉辦方發出了地圖炮。“沒有南方傳媒大學參與的比賽,就算舉辦了,也沒有什麽含金量。而請那些不入流的攝影學院。能拍出什麽好作品。無非是矮子裏拔大個。”


    南方傳媒大學的一番地圖炮。讓其他攝影學院的老師和同學十分惱怒。布村攝影展的主辦方,也隻好同意南方傳媒大學參加了。


    兩個學校的同學們,一見麵就開始擠兌攻擊南方傳媒大學的林洛雪他們。電視攝影班的同學們被其他學校的同學夾在中間,又氣又惱。但也是打一下口水仗。


    其他學校的兩個攝影班的看到南方傳媒大學的電視攝影班的同學各個都如此厲害,心中頓時犯怵,不敢輕易上前。都覺得南方傳媒大學電視攝影班是個打架的慣犯。


    幾輛大卡車在一輛大巴車的帶領下,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從大巴車上麵走來一個人。眾人定睛一看,竟是路橋川。


    路橋川得知現場的情況後,立馬一副大家長的姿態,大聲叫來其他學校的兩個班的班長。那兩個人本來就有些害怕攝影班的震懾住了。聽到路橋川中氣十足的唿喚,便乖乖走上前去。


    路橋川大聲喊到:“哪個學校的~,我不在乎。咱們直奔主題吧!天也不早了……請你們快速想一下,你們班同學有沒有夜戲要拍?”


    外校的兩個班長沉默了。路橋川根本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連自己班的同學有沒有夜戲都不知道!也好意思叫囂!我告訴你們肯定有。而布村晚上照明不就好,插一盞紅頭燈都勉強維持。兩盞必跳閘。那該怎麽辦?(租發電車啊!笨蛋)別看了,方圓百裏能租來的發電車都我租了過來。每台發電車我租了半個月。”


    路橋川站到了南方傳媒大學的隊伍前。“想拍出令人目瞪口呆的夜戲嗎?”


    肖海洋說:“想讓你們的作品看起來,沒有你們看起來那麽寒酸嗎?”


    餘皓接著道:“你想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通過布燈拍出還過得去的劣質學生作品嗎?”


    畢十三搖了搖手上的羽毛扇。“你們隻能向我們尋求幫助。因為我們把這項業務壟斷了。”


    那兩個班長瞬間沒了反駁的話,急忙向南方傳媒大學電視攝影班的同學們道歉了。路橋川把租發電車的業務交給了林洛雪。並讓兩人幫忙宣傳一下。


    在迴“五星級酒店”的大巴車上,路橋川這才告訴拍出大家實情。雖然找到了可以住宿的地方。但並不是五星級酒店。同學們也都表示理解。


    最後,大巴車在一戶民宅前停下。這就是器材租賃店老板向路橋川介紹,前麵那人就是布村之王——王炫。路橋川邀請王炫作為製片人,答應在作品上掛上他的名字,順利得到了他的支持,並入住王炫的小院。


    原來,這次拍攝活動包括之後的頒獎典禮,其實都是王炫給村領導出的主意。可村領導采用了他的主意,卻不讓他參加當評委,這讓王炫心裏很不服氣。所以他便想著自己拍一部片子,來證明自己那無可取代的優秀。


    不僅如此,王炫還在兩天前買了好幾萬的拍攝器材,可買迴來才發現,他根本不會使用這些器材。路橋川頓時語塞,哭笑不得。


    夜幕降臨,路橋川將鍾白約到外麵。在小溪旁的道路旁,鍾白真的看到心心念念的二百米的直軌。


    鍾白先是難以置信。因為她知道班裏帶的軌道根本不夠,即使加上今天的那兩個班。她卻不知道有個敗家子王炫的支持,左右一湊就湊夠了二百米。鍾白心裏有些感動,如鯁在喉。


    路橋川和鍾白站在軌道的起點。耿立冬和其他人站在對岸準備看戲。耿立冬也準備看看鍾白能不能完成賭約。


    路橋川拿著對講機,示意王炫開燈。三台發電車,六盞紅頭燈。在河對岸瞬間亮起炫目的燈光,照耀得湖麵蕩起漣漪。


    小推車上,路橋川拉著鍾白在做模擬拍攝。準備明天早上一條就過。因為大部分都是借的。明天中午要還。


    小推車上,鍾白詢問路橋川,他做這一切僅僅是為了班級,為了豐翠翠的年終獎。還是為了其他的。


    路橋川有些心虛,根本不敢看鍾白的眼睛,隻能將臉藏進黑暗中。見路橋川久久沒有迴答,鍾白一下子了然,隨即轉移話題。


    鍾白看了路橋川的電腦才知道,他曾經填了一百三十七個報名表,還有那個隱藏在日文文件夾裏的高清字幕版的視頻,其實是他要拿去評獎的。


    對於拍片獲獎,路橋川當然十分在意,他可是策劃之神。可作為班長的責任,讓他不得不去隱藏心中的野心和不滿。


    鍾白勸慰路橋川,雖然豐翠翠讓他負責總統籌,可卻並沒有剝奪他拍攝的權利。路橋川若有所思,隨後他向鍾白承諾,自己在安頓好同學們後,明天就去拍攝。


    小推車上,鍾白假裝舉起攝影機。開始背誦路橋川策劃裏開頭的水詞:清晨,一匹匹的白布安睡在船隻上,從江的那頭涉水而來,慢慢進入畫麵。鏡頭有時走得比船隻快,就像是時代的步伐;有時走得比船隻慢,就像是傳統的不舍……


    兩百米的軌道,說它長吧?其實並不算太長。可若要說它短呢?那倒也不盡然。畢竟這短短兩百米的軌道,可是凝聚了好多人的心血和汗水,是大家齊心協力、共同努力之下才得以鋪設完成的啊!


    而就在這條承載著無數付出與辛勞的軌道之上,有兩個心懷各異之人,正一步一步地朝著軌道終點走去。路橋川的步伐看似堅定,實則內心充滿了疑問與糾結。而鍾白看似平均的背誦著旁白。內心其實也是在掙紮。


    終於,兩人還是來到了軌道的盡頭。鍾白默默地坐在那裏,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止。她就那樣靜靜地坐著,許久許久之後,才緩緩地站起身來。或許是因為長時間蜷縮著雙腿導致腿部麻木不堪,又或許是身下的小推車有些不太穩固,剛剛起身的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直跟在旁邊的路橋川毫不猶豫地上前,隻見他一隻手緊緊地扶住小推車,另一隻手則迅速地扶住了鍾白的胳膊,以防她真的跌倒受傷。


    等到鍾白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後,她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向路橋川的雙眼,然後用一種異常認真且堅定的語氣說道:“路橋川,我們複合吧!”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猛地在路橋川耳邊炸響。刹那間,他滿臉驚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甚至差點連站立都無法保持穩定。然而,出於本能反應,他依然牢牢地扶著小推車,不敢讓其產生絲毫晃動。


    這一刻,餘情未了,悶騷的路橋川。被性格直爽的鍾白來了一悶棍。而鍾白仿佛知道結果一樣。沒有去催促路橋川的迴應。就那樣真愣愣的看著路橋川。


    路橋川也不出所料的同意了複合。鍾白站在小推車上。朝路橋川張開了懷抱。路橋川也順便把鍾白從小推車上抱了下來。


    富一代王炫帶頭鼓掌從角落走了出來。沒辦法,耿立冬一行人也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因為實在是太擠了。


    看到王炫時,兩人神色如常。因為王炫是路橋川幕後之人。燈光啊!軌道啊……。但耿立冬一行人則讓兩人吃驚不已。但當鍾白看見耿立冬豎起的大拇指。也就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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