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澤讓安晴繼續,他坐在旁邊看著。


    薑老爺子也想試試安晴的真實水平,剛才都輸給安晴了,他也要讓安晴陪他下棋。


    安晴隻好繼續陪薑老爺子。


    薑澤坐在旁邊,不時地偷看安晴,想從她身上看到一些他想要看到的東西,但是安晴好像很冷靜,什麽異常都沒有。


    夜幕降臨。


    除夕夜,付家老宅隻有付老太太和付南城。


    每到這個時候,老太太就特別傷感。


    曾經,他們也有一家人的,去年好一點,多了一個池煙,現在又剩下她和付南城兩個人。


    家裏還有一個小寶貝,但小寶貝現在還不會說話。


    明明最熱鬧團圓的一天,付家老宅卻冷冷清清。


    付南城從車禍後,一直在家裏養傷,工作的事情都是金姿帶上門來找他簽字的。


    他多數時間都在照顧付天佑,話越來越少了。


    以前他的話不多,池煙在的時候,他的話稍微多了一點。


    家裏是冷清的不能再冷清了。


    晚餐準備好了,付老太太先是敬了祖宗,讓付南城出去放鞭炮。


    他們住在城市裏,好在是大院落,還能延續過去的風俗。


    付南城放下付天佑,出去點響了除夕的鞭炮。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也沒能增加付家老宅熱鬧的年味。


    外麵洋洋灑灑地飄著雪,付南城還是避免不了想到池煙。


    薑澤最近不搭理他了,好在手機上還有薑澤的微信,他掏出手機,翻開薑澤的朋友。


    薑家的團年飯也做好了,放鞭炮的時候,一家人都在外麵。


    薑澤拍下了他們家慶新年的畫麵發了朋友圈。


    視頻裏,池煙戴著一頂白色的兔毛帽子,鞭炮聲響時,她跟安晴相互捂著耳朵,薑爺二老和沈思在旁邊笑得樂開了花。


    付南城忍不住也揚起了唇角。


    他突然有些懷念池煙在家的日子。


    生活有時候很神奇,家裏突然多了一個人,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當這個人深入到一個家庭裏,有一天突然少了這個人,仿佛一切都變了模樣。


    付南城現在可以拐著拐杖走路,他進了別墅。


    付老太太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說:“吃飯了。”


    過年嘛,確實不能太垂頭喪氣。


    今年除夕夜的餃子是家裏的傭人做的,付南城吃了一口,就覺得沒味道。


    他想吃池煙做的餃子。


    付南城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便出門了。


    司機把他送到了薑家附近。


    這些日子,付南城經常會到薑家來,隻是車子停得有點遠。


    有時候運氣好,能看到池煙。


    運氣不好,等大半天,也看不到他。


    司機停好車子,付南城如往常一樣,降下車窗,點了支煙。


    司機陪他過來多次,今天的日子很特別,司機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說:“先生,你要是想太太了,可以直接看望太太,你們雖然遞交了離婚協議,還沒辦理下來,現在仍舊是夫妻啊。”


    “多嘴。”


    司機不敢再說話了。


    大約八點鍾,薑澤的車子從家裏出來。


    池煙和安晴要去江邊看煙花,薑澤知道後,堅持要陪她們一起。


    雪夜,車速有些慢。


    薑澤的車子從付南城旁邊經過時,付南城看到車內後排座上坐著池煙和安晴。


    他便吩咐司機:“跟上。”


    一直跟到江邊。


    付南城看到池煙,安晴和薑澤一起從車裏出來,往江邊走去。


    除夕夜下了雪,來江邊賞雪看煙花的人很多。


    這會兒附近的停車區已經停滿了車子。


    司機先下車,扶著付南城下了車。


    付南城拄著拐杖,在後麵跟著他們。


    沒過一會兒,他便看到周蘭軒找了過來,徑直走到池煙跟前,殷勤地送上一個毛絨絨圓筒式玩偶。


    池煙接過後,便從圓筒式兩側將雙手穿插進去。


    付南城這才後知後覺發知道,那東西是暖手的。


    他眸色暗沉。


    為什麽他都想不到這些?


    這個該死的周蘭軒,他還沒離婚呢。


    前麵兩男兩女,一起往江邊。


    付南城一人一拐,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在寂靜的雪夜,有種落寞的悲涼。


    付南城緊跟其後。


    “南哥?”


    池美盈好像看到前麵的付南城,快步走到他跟前,“你腿上有傷,怎麽還跑出來。”


    池美盈主動要去挽付南城的胳膊。


    付南城退後一步,池美盈抓了一個空。


    “我自己能走。”


    上次,付南城把她送到醫院後,一直陪著她,直到她醒過來。


    他那天他看起來很生氣,斥責她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最後氣衝衝地走了。


    也是這個原因,池美盈到現在都沒敢找他。


    今晚她是出來玩的,碰上他是偶然。


    “南哥,除了去年我不在江城,你每年都陪我來看煙花的,今天我們剛好遇見,一起吧。”


    池美盈想勾起他們過去的迴憶。


    付南城有些煩躁,他現在隻想跟著池煙。


    因為池美盈的打擾,他再抬起頭,池煙幾個人的身影不再了。


    “我想一個人靜靜。”


    付南城說完,繼續往前走。


    池美盈站在原地,看著他拄著拐杖離去的身影,眼圈泛了紅。


    她和他的關係,如同此情此景。


    陷入冰涼,漸行漸遠。


    她不服氣,明明他們在一起十年。


    池煙跟他才多久。


    他們的十年,難道比不過池煙的一年?


    江邊人太多,付南城四處張望,都沒有再看到池煙。


    江邊除夕夜的煙花盛會,是當地旅遊局,為了打造江城的旅遊行業,每年都會準時安排這項活動。


    這一天,可謂是人山人海。


    池煙一行人,找到了一個視線比較好的位置。


    八點半,煙花盛宴正式開始。


    絢爛且五彩繽紛的煙花,瞬間照亮了雪夜。


    不少人拿著單反,拿著手機開始拍攝了起來。


    付南城抬起頭,才知道池煙今夜和應該也是來看煙花的。


    每年除夕,他都會去池家接池美盈,第一年,他看到池煙,順道邀請了她。


    池美盈說池煙怕冷,不願意去江邊吹風的。


    以致於多年,他沒再邀請過她。


    直到前年,除夕這天,也下了雪,池美盈嫌太冷提前走了。


    他倒是喜歡冷風的味道。


    煙花盛宴結束後,人都漸漸散去,他看到池煙在江邊堆雪人。


    臉頰和雙手凍得紅通通的,像是來了很久。


    他走近詢問她不是怕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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