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悠悠第二次踏入東平鎮之時,她抬眼望去,隻見鎮上各家各戶的門戶皆是緊閉著的,那緊閉的大門仿佛一道道屏障,將屋內的人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與死寂。


    她不禁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憂慮之色,轉頭對身旁的月空蟬說道:“看來情況不太樂觀啊,咱們這會兒是先去查看那座墓呢,還是先去調查一下百姓們的說法呀?”


    身旁的月空蟬略作思索,隨即應道:“先去調查百姓的說辭吧,那墓又不會長腿跑了,總歸是在那兒的,還是先搞清楚這鎮上到底發生了啥事兒要緊。”


    白悠悠聽了,覺得這話確實在理,便點了點頭。


    於是,二人便沿著街道,挨家挨戶地敲響了房門,詢問著鎮上近日發生的怪異之事。然而,大多數人家都是大門緊閉,任憑她們如何敲門,裏麵都毫無動靜,仿佛根本沒有人居住一般。


    就在她們幾乎要失望之時,終於有一家的門 “吱呀” 一聲開了,從裏麵探出一個瘦小夥的身影。


    隻見這小夥麵色憔悴不堪,臉上胡茬肆意地生長著,顯得頗為邋遢。他的雙眼向外突出,眼神中透著驚恐與疲憊。


    在看到白悠悠和月空蟬身上所穿的蒼遊宗服飾後,那眼中的驚恐之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微微心安了些許。


    他聲音顫抖著,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仙家有所不知啊,早在半個月前,這鎮上就出了一起傷人的案子。當時是蕭家負責去調查的。


    可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查來查去,最後竟然毫無結果,這事兒就這麽不明不白地給壓了下去。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可誰能想到啊,直到幾天前……”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愈發顫抖起來,音量也不自覺地小了幾分,仿佛是迴憶起了什麽極為可怕的場景,眼中滿是恐懼之色,“鎮上一下子有十來戶人家都出現了傷人的情況啊。


    那些人,仙家,您是沒瞧見,那些人渾身都冒著一股詭異的黑氣,雙眼通紅通紅的,就跟那…… 那惡鬼似的,真的是嚇死人了呀。”


    說著,這眼前的男子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與絕望,“撲通” 一聲直直地跪了下來,眼中滿是哀求之色,口中不停地念叨著:


    “求仙家救救我們這些普通人啊,求仙家救救我們這些普通人吧。”


    白悠悠見狀,趕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這男子起來,嘴裏連連說道:“別別別,大可不必行此大禮。


    我們此次前來,正是受了師命,就是為了調查這鎮上發生的這些怪異之事的,您就放心吧,我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大家一個公道的。”


    那男子聽了白悠悠的話,這才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口中不停地說著:“好好好,謝謝仙家,謝謝仙家啊。”


    隨後,白悠悠和月空蟬二人繼續在這鎮上四處走訪,將整個東平鎮仔仔細細地走了一圈,試圖從其他百姓口中問出一些更有用的信息。


    可遺憾的是,除了之前那瘦小夥提供的情況外,她們並沒有再問出什麽特別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就在她們準備放棄之時,倒是有一戶人家表示願意讓她們去看看屍體,或許能從屍體上發現一些端倪。


    白悠悠一聽 “屍體” 二字,身子忍不住微微一抖,臉上閃過一絲懼色,但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說道:“好,多謝。”


    二人便隨著那戶人家的主人,一位神情哀傷的婦人,來到了她家的院子裏。那婦人指了指地上鋪著的草席,聲音帶著哭腔說道:“仙家,這…… 這就是我兒的屍體了。”


    說著,她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手中緊緊地絞著手帕,“還請仙家一定要幫幫我們,還我們一個公道啊。”


    白悠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鼓起勇氣,然後帶著月空蟬緩緩走到草席邊。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緩緩掀開了蓋在上麵的白布。


    月空蟬神色凝重地伸出手,開始極為細致地檢查死者身體的各處。


    白悠悠則在一旁強忍著害怕和那股想要反胃的感覺,仔細地與月空蟬描述著自己所看到的情況:“死者渾身都有黑氣縈繞著,而且皮下的血管看上去都是發黑的,目前來看,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


    月空蟬聽了,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輕輕扒開死者的眼皮仔細查看。


    白悠悠見狀,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對,和之前那人說的一樣,眼白都是紅的。”


    月空蟬又檢查了死者身體的其他一些地方,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白悠悠見月空蟬檢查完畢,趕忙手忙腳亂地蓋上白布,然後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心有餘悸地問道:“怎麽樣,月月?”


    月空蟬一邊擦著自己的手,一邊笑著打趣道:“悠悠你的膽量可比以前變好了不少呀。”


    說完,她這才收起笑容,神色一肅,說出自己的結論:“單從這屍體呈現出來的表現來看,倒像是中毒的症狀。


    可是我所讀過的那些醫書之中,卻沒有哪一種毒,能夠讓人在周身形成這樣詭異的黑氣啊。”


    她轉頭 “看” 向那正在低聲啜泣的婦女,臉上擠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盡量溫和地問道:“方便說一下,具體是什麽情況嗎?”


    那婦人手中依舊緊緊地絞著手帕,聽到月空蟬的問話,她抬起手背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抽噎著說道:“本來啊,我們的日子都過得挺平常的,沒什麽特別的事兒。


    那日我兒像往常一樣從山裏砍柴迴來,剛開始還好好的,可沒過多久,他就覺得身子不太舒服。


    我起初以為他就是在山裏受了風寒,沒太當迴事兒,就想著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喝點熱水應該就好了。


    可誰能想到啊,很快他就開始發狂起來,整個人周身都縈繞著那股子黑氣,雙眼也變得通紅通紅的。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就……” 說到這兒,婦人再也說不下去了,又忍不住低聲嗚咽起來。


    月空蟬聽了,微微皺眉,追問道:“山?是鎮東邊那座山嗎?”


    那婦人聽了,趕忙點頭如搗蒜般應道:“對對對,仙家,我們一般都是去那裏砍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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