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櫻一向是懂禮尚往來的,於是陳芳和白玉竹的噩夢更嚴重了,人也肉眼可見地憔悴起來。


    白玉竹不僅每晚夢見徐茂春花式慘死,還夢見自己和徐茂春的事情被人揭穿,兩個孩子被罵野種,被謝攸活活摔死,下藥毒死,丟水裏溺死,故意讓他們染病而死……


    每晚的噩夢折磨得她苦不堪言,就連白日麵對謝攸時都控製不住心中的暴躁和怨恨,仿佛謝攸當真殺了她的孩子一般。


    門房的那番胡亂攀咬,到底是狠狠刺激了她,給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以至於夜晚噩夢,便總會夢到她和徐茂春的事情被人揭穿,孩子淪為野種。


    這讓她根本無法坦然麵對謝攸。


    隻要一看見他,她就會想起夢裏的謝攸是如何殘忍地害死她的孩子。


    所以白日裏謝攸隻要一靠近孩子,她就會神經質地搶過孩子,再激動地將他趕出去。


    還是她的奶娘和丫鬟瞧著情況不妙,一次次地幫她遮掩,打圓場,謝攸才沒有起疑。


    隻是一次次地鬧下來,兩人的關係也越發僵硬,就連兩個孩子都被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大聲說話。


    她的奶娘眼看著情況越發不妙,便勸她:“少夫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次數多了,二少爺就是再糊塗,恐怕也要起疑。


    又有李昆那天殺的胡話在前頭……”


    隻是她才剛說到這裏,就被白玉竹激動地打斷:“你別跟我提他!”


    她漲紅了臉,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很了,好半晌才緩和好情緒,冷冷問道:“我讓你將他剁碎了喂狗,你做了嗎?”


    奶娘無奈地苦著臉:“少夫人您也知道,他的老子娘都是夫人的心腹,雖說老爺讓發賣了他們,可夫人哪裏舍得?


    那天殺的死了後,夫人就讓他老子娘帶著他的屍體出了府,去了哪裏根本沒人知道。”


    白玉竹憤恨地攥著帕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愧是我的好姑母!在她眼裏,我還比不得一個下人!”


    奶娘連忙安慰她:“少夫人可不能這樣想,夫人畢竟用了他們多年,若是下手太狠,難免叫人寒心。


    而且她怕是還要繼續用他們,已經要了李昆的命,總要讓他們好生收殮了屍體。


    您是夫人的親侄女,夫人自然是更看重您的,不然也不會讓李昆去死。”


    白玉竹歎息一聲:“就是可惜了翡翠。”


    奶娘歎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要怪隻怪那謝修,不過一件小事,他卻跑去翰林院找老爺,鬧了個三堂會審。


    不然李昆那天殺的也不會說出那種混賬話,還帶累了翡翠。”


    白玉竹臉色陰沉:“她家裏人都安頓好了嗎?他們不會胡說吧?”


    奶娘笑了笑:“少夫人放心,都安排去了您陪嫁的莊子裏,距離京城遠,他們不敢胡說。”


    “那就好。”白玉竹輕歎一聲,又說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讓謝攸迴書院。


    我現在一看見他,就怕他傷到孩子,根本控製不住。


    再來幾次,他肯定要起疑,還是得將他打發出去。”


    奶娘憂心忡忡:“少夫人還在做噩夢嗎?不是已經喝了安神的湯藥,也用了安神香,怎麽都沒用?”


    白玉竹眉頭緊皺,神情憂苦:“他一直沒有消息,謝修卻平平安安來了京城,我哪裏能安心?


    奶娘,我心裏好恨!要不是我那好姑母非要逼著他去,他又怎會沒了音訊?他肯定出事了!


    我現在就怕……就怕他已經死在了外頭,在我不知道的某個角落。


    這樣就算我去尋他,也永遠尋不到他的屍骨……”


    白玉竹說著,撲進奶娘懷裏痛哭起來。奶娘連忙抱著她安慰,感受到她哭得不停顫抖的瘦弱身軀,越發心疼得厲害。


    “別怕別怕,他肯定不會有事的,您別自己嚇自己……”


    奶娘不停輕撫著白玉竹的後背安慰,心裏卻也在七上八下地打鼓。


    徐茂春這一去就沒了音訊,謝修卻平安到了京城,顯然徐茂春事敗,甚至很可能已經死在了外頭。


    隻是這也說不通,謝修這些年一直在鄉下,哪可能會是徐茂春的對手?


    究竟是徐茂春出了別的意外,還是有人幫了謝修?


    誰會幫他?


    奶娘這些日子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卻怎麽也想不通。


    好在白玉竹哭過一陣後,總算是冷靜下來,吩咐廚房準備了謝攸愛吃的菜,然後親自給謝攸送了過去。


    這天夜裏,她拉著謝攸一頓哭訴,訴說自己這些年的不容易,總算是讓謝攸答應迴書院。


    其實謝攸也在準備這次的科舉,他已經考中舉人,隻需要參加明年的春闈。


    謝佳跟人私奔後,陳芳需要有人幫忙跑腿,就派人去書院,將謝攸叫迴來幫忙。


    可惜謝攸裏裏外外地四處奔走,始終沒能查到謝佳的蹤跡。


    陳芳又臥病在床,一直擔心謝佳在外頭被人欺負,他哪裏忍心丟下這一切迴書院?


    白玉竹也不是沒有勸過他,隻是謝攸一直不肯答應,覺得家裏需要他,陳芳病倒在床,他不能不孝順母親,愛護妹妹。


    不過這段日子,白玉竹因為夜裏的噩夢,白日裏總是跟謝攸爭吵,早已讓謝攸焦頭爛額。


    所以她這次哭求後,謝攸終於是鬆了口,願意迴書院繼續溫書,備戰科舉。


    走之前,謝攸特地去見了謝修。


    謝修聽到他的來意,氣得當場就想拿掃帚將他打出去!


    “你說什麽?謝佳不是去了陳府小住,而是跟野男人私奔了?”


    謝修故作驚愕,語氣裏還有毫不掩飾的憤怒,“家裏怎麽會出這樣的事?她一個閨閣千金,怎麽會跟人私奔?”


    “你小聲點!”謝攸不滿地斥責,“事關佳兒妹妹聲譽,你那麽大聲做什麽?”


    謝修一臉無辜,還理直氣壯:“要不是你突然跑來告訴我這件事,我太過震驚,又怎麽會不小心驚唿出聲?”


    頓了頓,他又繼續質問道,“你剛剛說,你要迴書院準備科舉,讓我找到佳兒妹妹的下落?”


    謝攸理直氣壯地說道:“不錯,祖父年邁,父親公務繁忙,母親病倒,我也要準備明年的春闈,如今家裏隻有你最為空閑。


    而且你是長兄,負責找到妹妹責無旁貸,你可不能推脫!即便你對母親存了芥蒂,可佳兒妹妹從未對不住你,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流落在外!”


    “砰!”


    謝修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拳捶在了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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