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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走到大漢麵前,理所當然地伸出手來。


    “什麽..”大漢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裏的木盒。


    “拿來拿來。”


    有了殺人越貨,江湖必備。這等好東西,夏明不拿也是白不拿。


    他伸手抓住那個木盒,大漢不放手,夏明扯了一下硬是把那木盒給拽過來。


    “我可不會管你。”木鍶煜淡淡的說,“做壞事。”


    “這叫惡有惡報。”夏明雖這麽說,但還是立刻遠離了那漢子。


    漢子雖聽姑娘這麽說,但也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夏明說,“你終於說話啦。”


    木鍶煜盯著他,問:“你是怎麽知道我在?”


    夏明說:“我當然知道,不然我對著空氣說‘何方高人在此,請現身’豈不很尷尬,連那些小孩子都嘲笑我,怕是把我當成了傻子。”


    木鍶煜撇撇嘴,“你本來就是。”


    木鍶煜問:“你怎麽知道這鍋裏的肉有問題。”


    “起初我確實是不知道,但後來我注意到他們倒下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自己的碗。”夏明指著趴在桌上除了夥計的那些家夥。


    “僥幸。”木鍶煜問,“那位老婆婆,你怎麽知道她有問題。”


    夏明笑道:“小時候不聽話的時候,大人總是拿栗子婆婆來嚇唬我。所以,見到老婆婆的第一眼,我就提防著她了。”


    木鍶煜忍不住笑道:“那婆婆還真是倒黴。所以你拿了老婆婆的栗子,她的同夥就不得不出現了。”


    夏明聳聳肩道:“我哪有那麽厲害。”


    他說:“我拿了老婆婆的栗子,隻不過是作為跟她做的買賣交易。他順了我的錢,我拿她一顆栗子,也算公平。”


    “老婆婆是因為看到我來了才選擇離開,因為她必須保證每個人都吃下她的栗子。但是那個大哥..”夏明指著地上的大漢說,“他並不知道的,他早潛伏在一旁,聽到老婆婆的聲音就衝上來。接下來我就順水推舟了。”


    “你這人詭計多端。”木鍶煜皺眉說。


    “一個人再詭計多端也是無法和整個‘江湖’比的,我隻不過是多留個心眼就看出了他們的謊言,若是沒你在,這肉怕是不吃也得吃,這錢不數也得幫著數。”


    夏明歎了口氣,他走到小爐灶上的大碗前,突然笑道:“不過這酒啊,不喝也得喝。”


    夏明覺得好像把火焰吞進喉嚨裏,臉像是被姑娘偷看了洗澡般紅了起來,一口便喝不下去了,卻假裝很豪氣地說:“你要不要也來一碗。”


    喝過江湖的酒,便是江湖人了。


    “你最好別..”木鍶煜正想說一二,接著夏明便搖搖晃晃趴倒在一個大夥計身上。


    “喂..”她焦急地將夏明給拎起來,使勁搖晃了幾下,真的沒有動靜。


    她目光一冷,看向仍在一旁走也不是的大漢。


    大漢隻覺渾身一涼,再看著昏迷不醒的夏明,也是驚駭得差點跪地求饒,“..這..這..姑娘這不關我事啊..我一看這位小兄弟就是初涉江湖,不識烈酒,不勝酒力啊..”


    木鍶煜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如拎小雞似的將夏明給拎了迴去。


    大漢鬆了口氣,看著掉落在地上古樸木盒,他偷偷迴頭看了看,確定那姑娘沒有迴來後,小心翼翼地將木盒拾了起來。


    寬敞的閣間裏,夏明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軟的坐墊上。


    “明哥怎麽了?”張猴過來問。


    這姑娘皺了皺眉,張猴便飛也似地跑了。


    列車長也不知道從哪撈了兩大串臘肉迴來,一罐壇封老酒,也沒吝嗇,在車廂整了個餐廳出來,人人有份兒。隻是再三派人去叫那個年輕人過來,始終沒有迴音。老頭也不多想,就當這小子沒口福了,要知道肉類在領地裏可是十分珍貴的食品。


    張猴迴來了,跟大夥說,明哥忙著更重要的事哩。接著便與大家推杯換盞,筷子靈活地在餐桌上穿梭。直到微醺,列車長老頭搶走他們的杯,教訓道:“年輕人喝那麽多幹嘛,一兩杯就夠了,下次我弄些烈的,保證你們個個一喝就躺..”接著他在眾人嫉妒的目光中抱著酒壇揚長而去。


    入夜,列車在隆隆聲中行駛在荒蕪的原野,氣溫有下降了許多。列車長老頭靠在門板上瞌睡,爐火室裏燒紅的炭火發出熾熱的紅光。


    夏明越睡越熟,鼻頭發出哼哼豬叫,突然他像露出微笑,呢呢喃喃,“..雪..雪...”


    木鍶煜若有所動,她走到窗前,透明的玻璃上頓時蒙上一層薄薄的白霧,抹去白霧,借助昏暗的火光,她悄悄望向黑夜。荒蕪的原野寂靜無聲,無數景象快速向後到退,遠處的大山向她跑來,山腰上一處燈火輝煌,那有是一座上規模的大城鎮。即將靠近領地中央地帶,那是領地相對較繁華的地方。


    偶有幾片雪花飄墜,寒冷像一座冰山從天壓下來。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嚴寒將變成一種常態,同樣的在一些地區,饑餓也將成為常態。


    ————


    領地中央。主城央都。


    巨大的廣場上,成千上萬的人在此聚集,天上飄著大雪。


    士兵將人阻隔在觀台下,十二名帶著麵具的使徒舉著燃燒的火把,背對一個用木柴堆成圓形的刑台。


    刑台上插著一個十字架,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被牢牢地困在上麵。這個小孩沒有臉麵,台下得人安靜無聲,恐懼地看著那個無臉孩童//我靠,我這個不會被屏蔽吧?


    在心底裏,眾人已把他默認成出賣人類的叛徒,惡魔的使徒。


    孩子在哭泣,隻是沒有苦出聲音。事到如今,他也已經忘了什麽是疼痛,他隻是覺得很害怕,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那眼神充滿了距離,將他孤零零地拋棄在無人的地方。


    他的眼睛哭得酸了,臉上的一些血肉也融化了,淚痕成為濃稠的血水沾染在他脖子上。


    “行刑!”


    一個披著使徒白袍的老者大聲宣布道。


    隨著老者的令下,十二名戴麵具的使徒轉過身背對人群。他們嘴中同時念道:“仁慈的靈啊,願您用火淨化一切汙穢吧。”


    他們將火柴丟進刑台,大火猛地將小孩包圍。使徒們開始圍繞刑台轉圈,跟著老者一同念誦一些聽不懂的文字。


    就當人們安靜地看著刑台被焚燒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從人群裏跳出來,踩著人群的肩膀跳上了觀台,跟著踹翻兩名使徒,身體徑直切入火中,從刑台地另一側離開。


    老者大驚,急乎將其抓迴來,人群頓時騷亂失控。


    當使徒,侍衛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擁擠時,一個普通打扮的人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走入熊熊燃燒著的刑台。


    一個安靜的街道,窗還開著,房間裏水壺正開。


    那人無聲無息地進來,將用羽布包裹的小孩輕輕放下,他沒有麵孔,現在正陷入昏厥狀態。


    “老師。”那人恭敬地行禮。


    那個看不出年齡,被稱作老師的人,我們暫且稱他為老人。老人看著地上昏厥的孩童,伸出手道:“把刀給我。”


    那人猶猶豫豫,可最終還是把自己的佩劍遞過去。


    “好刀。”老人似是故意,又似發自內心稱讚。


    “將他的上衣脫了。”


    那人跟著照做,並將小孩背對老人。


    老人一刀劈在小孩背心,皮肉綻開的瞬間,一隻長滿觸手類似蜈蚣的東西從裏麵鑽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那人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老人刀尖一挑,將這隻寄生係怪物劃成三段。


    老人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隻是單純寄生性,這個時間點應該還沒出現感染型異蟲。”


    老人道:“時間不多了,你快點迴去吧。不要讓別人對你產生任何的懷疑。”


    “是,老師。”


    “還有一件事。”老人從衣袖裏摸出一本書,書名[風雪劍],道:“這是風雪劍客的資料,以後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老師..我..”那人沉默,說,“..沒人能成為風雪前輩。”


    “你當然不能成為風雪前輩,最多隻能給你冒名頂替。”老人笑道。


    那人抬起頭,“多謝老師。”


    房間又安靜下來,老人微僂著背,拿起掃帚將地麵打掃幹淨,說來也怪那些看似粘稠的血液經過他手之後像變成了紅色的灰塵。


    “雪,迴來了。”


    在一間擁擠的平民房裏,方才衝入刑台的黑衣人從一張木桌前站了起來,將門打開,風雪中站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


    後麵的人也跟出來,將那名孩子抱進屋裏。


    “他隻是昏迷過去了。”雪不得不提醒一句說,“不要吵醒他,他的氣息很弱。”


    “這個孩子是最後關於‘夜’的線索,千萬不能讓他出什麽意外。”黑衣人說,他渾身都是一股臭火煙的味道,他也是剛剛從那群使徒中繞出來。


    “現在主城的所有城門都被封鎖了,我們雖然有特殊口令通行。但為了不惹人注意,我們不如趁著黑夜潛出去。在主城附近的村落尋個住處,等天亮了在出發。”尋提議說。


    “我們不能在這停留太久。”另一個中性清朗的聲音說,“央都雖大,但卻條理清晰。我們劫了靈使徒的罪人,怕是免不了處罰。大哥,不得不說,這是你平生做的最大膽舉動。”


    尋說:“是雪提醒我。事不宜遲,將孩子交給奈月茜九照顧,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黑暗裏一道倩影站出來,問道:“出去之後,我們去哪裏?”


    尋說:“我們看能不能從這孩子中問出點夜的行蹤,是在不行,我們就去薩南。另外,師父對我說,要提防領地死灰複燃的幽靈,他老人家猜測很可能是他們幹的。”


    “幽靈?”茜九道,“聽說都死了幾百年了。”


    “什麽人在哪裏?”門外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說。


    “糟了,快走。”尋喊道。


    門轟的一聲被巨大的掌力劈成碎屑。


    四道人影在同一時刻跳出去,尋留下斷後,麵對迎來的掌力,他也一掌轟出。掌力碰撞,尋右手一麻,同時身體借助掌力後撤。退到窗外,尋像一隻夜行猛獸躍了出去。


    使徒的騎士隊紛紛趕進這間狹窄的房子,老者擺了擺手,道:“他中了我一掌還能逃走,實力定然不弱,你們就不要急著上去送死了。”


    使徒的騎士隊隊長道:“那該怎麽向大主教交代。”


    老者沉吟了一會,道:“就說是‘夜’的同黨,他們很有組織,極有可能就是死灰複燃的幽靈。”


    說完他便獨自跳出窗外,雪花無聲無息地飄落,夜裏安靜無聲。老者嗅著空氣中殘留的火焰氣味,慢慢地行走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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