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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威嚴如君王般壓過來,川子幾乎不能動彈。班澤爾沒有猶豫,兩把閃亮的獵刀向這個似騎士,似君王的“怪物”砍去。當君王披上盔甲,那他也是一名驍勇的騎士。如今這個騎士隻剩一副軀殼,他的肉體早在很早前就變成了幹泥。


    那騎士沒有動作,仿佛沒有看到他般繼續朝前走。獵刀斬下,班澤爾呆呆地看著它直接穿過騎士的盔甲。那盔甲沒有任何損傷,也沒有發出任何鋼鐵交擊的聲響。


    “你已經死了。”


    那騎士突然開口說話。這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熟悉,川子瞪大了眼睛,她看見騎士緩緩摘下頭頂的盔甲,露出那麵甲裏清瘦的臉。川子呆呆地看著那張臉,盔甲裏的人正是班澤爾。


    原來他已經死了,連班澤爾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死的,進來之前?還是進來之後?如果班澤爾已經死了,那他又是什麽?班澤爾驚恐地盯著自己的手,他伸出手想去觸摸川子的臉,卻又嚇得收了迴來。


    他突然想起那個蠟燭的試驗,蠟燭無法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裏燃燒。除了植物以外,凡是有溫度的東西都無法生存。這座墓穴若是深埋地下,空間完全封閉,四周的光景、火焰自然也不存在,而他自己也是假的,因為他早已經死了。


    難道川子也死了?


    “獻給吾王的羔羊啊...”//想用“吾主”的,覺得有些褻瀆曆史...


    騎士單膝跪下,將拳頭抵在胸前,低聲吟唱。


    空間突然搖晃起來,川子看到裂縫像鏡子破碎那般蔓延。牆壁從四周脫落,落到地上變成亮閃閃的金幣,他們甚至能聽見金幣碰撞發出的叮當。接著那枯朽的長矛從一座座金色的山丘裏長了出來,隨著金幣的堆積,那些骨刺越來越長。班澤爾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個巨大的沙漏裏,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終於看清了那沙子裏的真麵目。那是一座骨架,像山丘一樣巨大的骨架,它從那如小山堆起來的金幣裏立了起來,翅膀掛滿了閃閃的金色,那翅膀足以遮蔽天空。這絕非正常生物的骨架,古咒文中“troll”,也有巨大的意思包涵。


    他們都誤解了,許多動物的體型確實比人類強壯,他們將怪物的軀體稱作龐大並不能解釋“troll”中的巨大意思。“troll”的解釋並不是怪物,而是“巨大的怪物”。宗教也應該改它的名字了,該稱它為“巨魔”而不是簡單的魔鬼。


    世界之牆也許並沒有他們現在所看到的那麽簡單,班澤爾想象史前的戰爭,世界之牆一次又一次抵禦這種龐然大物的襲擊。他們當然也有足夠殺死它們的武器,拋開那些神秘的宗教,把“聖遺物”當做一件武器看待,那麽“聖遺物”這種不合理的存在也就有了解釋——它們是為了殺死巨魔而存在。


    可他...已經死了...也許再也沒有人會知道這個秘密...也許很久之後又有人出現,將他們的血肉獻給君主們的君主。


    “會長,800米外有大量狼形生物靠近...又是沒見過的,它們進化太快了...”遊蕩在外圍的一支偵查小隊隊員快馬來報。


    露嘉翻身上觀測塔,果然見北方樹叢上方兇戾之氣翻騰,數目不少。真是見鬼,它們從哪冒出來的?


    “你的遊騎兵呢?”他對著晚他一步的易木大聲質問。


    “聽著小娃娃,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們得趕緊讓他們撤離,他們工作的位置暴露了。”


    易木少有的露出凝重神色,他感受著遠處的動靜,迴憶他們在壁外的遊蕩生活。怪物不僅力量強於人類,在數量上也占有絕對優勢,一支百餘人的調查隊伍在它們麵前更不夠看,756期調查可能就是這樣被淹沒的。他擔心露嘉這死板小子會跟他講什麽英勇的獵人不能後退什麽的鬼話,到時候把他們都弄死了還怎麽像瓦爾加交代。


    “來不及了。”露嘉盯著微微震動的磚地,咬牙說,“我給些人你,盡量拖住時間,3分鍾足夠。人死了也沒關係,不要死太多,死太難看就好。”


    “好極。”易木率先跳了下去,大笑道,“就該這麽做。”


    ————


    “教授,我們該離開了。”


    儲放聖物的中央地窖,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地盯著越來越搖晃的地麵,沙石又從頭頂墜落,有人忙著清理灰塵,這時露嘉從天而降,他全身雪地戰服,裝備整齊。


    “可是...你們找到...”


    “這裏的位置暴露了,帶上帶得走的,慢點我們都要留在這裏。”露嘉語氣冷硬,不容他們半點疑問。“三分鍾,最多。最重要的帶走,來不及了。”


    “這件聖物我會讓人移走,教授你先走。”露嘉看著不肯離去老頭,不得強硬將他拽起來。


    “不不,不需要。這是擬態,你們走我留下,我要等他們迴來。”康納使勁掙脫,像個固執的小孩。


    露嘉提手將他敲暈,“由不得你。”他冷冷地朝那些傻呆住的人側眼,冷聲道:“該走了。”


    看著眼前比怪物還可怕的年輕人,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收拾整理準備離開。


    臨走的時候,露嘉看見有個人捧著一個非常醒目的小木盒,他向那人詢問,那人迴答說“這是葉子的魂偶,教授叮囑我看好她,她的狀態很奇怪,死了但又沒有死。”露嘉說,“那你路上順便照顧教授,他很快就能醒來,一定不能讓他跑迴來。”說罷,露嘉便策馬衝入那些刺鼻戾氣中。


    在易木的帶領下,他們成功引開了兩路的怪物,而那些漏網之魚,便是要交給露嘉他們處理,直到非作戰人員都撤離到安全範圍外。


    北原的天空不知什麽時候懸著一片黑雲,這片黑雲不斷向南蔓延,天氣變得陰沉灰暗,許久之後,撤離的信號不約而同地從叢林裏升起。


    露嘉和易木碰了麵,目光同時射出“這人怎麽還沒死”的厭惡。


    這天的夜來得極早,冬天的時候,白天本來就短,陰沉的天氣更是剝奪他們享受陽光的時間。


    樸素的領地公民都早早歸了家,或陪伴父母,或給小孩講故事,或坐在壁爐前就隻安靜地看火焰燃燒也是種享樂。而富人權貴可就不同了,沒有歌酒舞女,如何度過漫漫冬夜,他們真正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領地北部一家連門匾都爛掉了的落魄客店,這天傍晚卻有人敲響了它關閉許久的清冷木門。


    “誰?”


    這看似是多餘的舉動,沒想到裏頭真的有人做出迴應,裏頭那人的迴應警惕而驚慌。


    沒想到走進來的卻是個極其美麗女子,有花兒般的容貌,披著一件雪色的鵝毛大衣,她立在風雪中,更甚雪中仙子。//咳,描寫寫過頭了但在那人眼中,這個美麗女子卻如索命的鬼魂可怕。


    “是你!”那人沉聲道,目光地盯著那女子如白玉的素手。並非看這雙手有多漂亮,而是看那裏有無殺人兵器。


    “你我素不相識,為何千裏迢迢來殺我?”


    看到女子手中並不兵刃,他的底氣足了一些,右掌悄悄按在桌旁斜靠的青龍刀上。他逃命於此,因為領地裏的一個流傳。江湖上傳,那一年做盡做絕的人絕不會活到第二年春天,因為在那些寒冷的冬夜裏,會有人來向他們索要性命,終結他們的罪與罰。


    “你可叫宋富義。”


    “我就是。”宋富義並沒有否認,他自知罪惡滔天,於是一入冬便躲到了這裏,卻沒想第二天就被找到了。


    “你就是風雪劍客。”


    “我就是。”


    “風雪在領地裏少說也有五十年的流傳,怎麽會是你這樣的一個小姑娘。”一個人無論再怎麽駐顏有術,也難逃時間的命運。宋富義一眼就能看穿那臉皮下的是人是鬼。


    宋富義說完,突然猛踢青龍刀背,唿唿作響,直砍那女子腦袋。宋富義隻覺刀柄一輕,那二十來斤青龍刀裹挾的勁力被盡數卸掉,叮的一聲,擊在了石磚鋪墊的地板上。


    “你不是風雪劍客,你若是風雪劍客,我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宋富義按著青龍刀,大笑。


    那女子不置可否,繼續道:“你可知為什麽殺你?”


    “不就是殺了藏源天寧氏滿家,五條人命算個鳥,難道你還想多管閑事?”


    “既然知道,你死也瞑目。”


    女子的話突然如屋外的寒風冰涼,宋富義隻覺脖子一涼,滾燙的液體便往他棉衣裏湧。他痛苦地跪在地上,拚命用手捂住喉嚨,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道雪白的身影,至死也沒想明白她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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