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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林景浩的授意之下,派出所直接把報警電話轉到了市刑警大隊,張濤剛從外麵辦案子迴來,小張就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張隊,青山鎮派出所轉了一個案子過來,說是有人報警稱,在他們鎮的後山不老峰,有一位修行者失蹤,懷疑是遇害了。”


    “他們自己沒派人去嗎?”張濤隨口答道。最近確實有些忙,這種山區的小案子,他根本就不想插手。


    “他們的林所長,不是被責令迴避了嗎?他們懷疑這名死者和莊園埋屍案有關,所以...”小張如實匯報著。


    “什麽都沒搞清楚就有關?他們這是想借機發難吧!有什麽證據表明和那件案子有關嗎?我看,他們隻是想趁機偷懶,明擺著給我臉色看嘛。”張濤嘴上雖然罵著,其實心裏倒是挺得意,他就是希望看到林景浩頹廢的樣子。


    “是呀,張隊,他們那個小派出所,連個正式的法醫都沒有,遇到這種案子本來就辦不了。每次還不都是那個林所長非要硬搶著要辦,這下沒轍了吧。”小張怎麽會不明白張隊的心意,他這是在發拽呢。


    “好,我們就讓他們也知道一下我們刑警隊辦事的效率,去,叫上兄弟們,即刻進山。”


    張濤站了起來,這次他要讓林景浩好好地看看,沒有他們在中間亂攪和,他們刑警隊辦起案來更加高效。


    張濤的隊伍一共開了三輛警車,浩浩蕩蕩地進入了不老峰。原本平靜如水的深山修煉區,氣氛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隱士都早早地關上了自己的房門,隻剩下裴峰和大樹按照林景浩的意思,站在陳偉的山洞外等候著。


    “張隊,辛苦你們了。”看到張濤一行爬上來,氣喘籲籲伸手擦汗的樣子,裴峰立刻迎了上去。


    “誰,報的警?”張濤緩了一口氣,但是說話還是有一點氣踹。


    “是我。”站在旁邊的山鴻舉起了右手來。


    “你...”張濤打量了一下山鴻一身山民的打扮,他略微有些驚奇。因為他原以為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隻會是一起的修道的人才會住在這裏。


    ‘為什麽發現問題的卻是一個山民呢?’


    “是呀,我本來是想來上山來尋找隱士高人的,誰知道走到這裏發現門虛掩著,裏麵又沒有人,一推開門,就發現情況不對,吃飯的碗都在地上摔碎了,桌子上麵好像還有一些血跡,所以,我就報警了。”


    張濤沒有再繼續問話,他一直在市區,他對山區的事物並不是太了解,他很難想象,為什麽會有人寧願住在這大山裏?更有人,還會專程去尋訪他們。


    帶來的法醫已經在山洞開始收證了,張濤也戴上了白手套走了進去。山洞實在是太小,他一眼就可以將整個情況一目了然,他的視線轉了一圈。看來這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證據需要采集,唯一的就是,等著法醫認定桌子上的血跡,是不是人血了?


    “張隊,確實是人血!”隨著法醫噴灑了魯米諾試劑之後,桌子上的痕跡,已經呈現出了噴射狀的藍色光芒。


    張濤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從外麵又走進來一名刑警匯報道:“張隊,問過那邊的修行者了,他們和陳偉平時並不來往,也已經有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了,要不是今天我們來了,他們都不知道他可能出事了。”


    屋內並沒有打鬥的痕跡,隻有一隻破摔的碗和倒在地上的椅子。


    張濤已經可以感覺到,當時陳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從後麵偷襲,一招就被撂倒了,甚至連掙紮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有沒有找到手腳印?”張濤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說陳偉真的是遇到了襲擊?那麽這名兇手的身手,可謂是成熟而又老練了。


    ‘難道是有什麽慣犯,逃竄到了這大山裏麵來了?’


    “張隊,從血液的痕跡來看,應該是有一個星期左右了,而且山洞裏,很明顯是被人清理過了痕跡。所以我覺得,這間山洞的主人,多半是兇多吉少了。”法醫搖了搖頭,將雙手一攤,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已經找不到其他的證據了。


    “這個陳偉這麽久都沒有露麵,他們都不覺得奇怪嗎?”張濤環顧著洞中的擺設,自言自語著。


    “這裏的隱士不是每個都能堅持下來的,有些人突然消失了,也很正常。”有一個聲音在解釋著。


    “你叫什麽名字?”張濤的眼睛,停留在了剛說話的山鴻身上。


    “我叫鮮於山鴻,就住在這山裏麵。警官,你不會是懷疑我吧?”山鴻瞪大了眼睛,他看出了張濤眼裏的‘試探’,他這是在怪他多嘴了。


    “張隊,他確實是我們這裏的山民,而且其他修煉的道友,也證實了他是先去找過了他們之後,才過來這個山洞的。”


    替山鴻說話的是裴峰,不過他這一辯解,更加引起了張濤的不滿:“他就不能‘賊喊捉賊’呀?”張濤知道裴峰是林景浩的死黨,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他當然是要反對的了。


    裴峰愣了一下:“張隊,這荒郊野外的,你覺得誰會傻得犯了案,還主動報警呀?說難聽一點,就算是埋個人在地下,他不說,又有誰能知道呢?我覺得倒是有一點更加值得懷疑...”


    張濤雖然不喜歡‘林景浩的人’,但是裴峰說得話,也確實讓他沒有辦法反駁,他也隻能假裝大方的順著話問道:“說!”


    “據那些道友說:這個陳偉經常接受那些供養者的贈於,而那些供養者...正是一位年紀很大的居士,和一名年輕的美女護士。”


    “居士?護士?有什麽關係嗎?”張濤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張隊,他們也都是姓張的。”裴峰一看自己沒有成功的將張濤引導過來,他隻能說得更明了一些了。


    “你是說張居士和張護士?”這一下,張濤終於聯想起來這一對‘亡命鴛鴦’來。


    “他們不是一個被擊斃,一個在看守所裏自殺了嗎?”張濤的大腦飛轉著,在他的記憶裏,這兩個人怎麽也和這件案子,沾不上邊呀?


    “你不會是說...”張濤終於知道裴峰指的是什麽了?


    “通知兄弟們辦完事就收隊。”張濤現在不願意再談起那件案子,他也不希望找到真正的死者。因為那樣,他的對手林景浩就會滿血複活了。


    張濤匆忙的帶著隊伍走了,留下了裴峰和山鴻:“裴警官,你看這個張警官會像林所長說得那樣,認真的破這件案子嗎?”


    裴峰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林所,他這是在賭呀。”


    “他在賭?”山鴻聽不太懂。


    “他在賭一個人的人性,會不會戰勝他自己心中對權利的欲望。”


    裴峰將山洞封了起來,然後和山鴻下了山。


    對他來說,他其實是不讚成林景浩這樣做的,以他的意思,是直接將這件案子破了,然後再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局裏領導們的麵前,徹底地一次打敗張濤。


    在下山的路上,張濤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的內心很矛盾。


    ‘為什麽自己一直找不到的死者,就這樣突然出現了呢?如果真的這個失蹤的隱士,就是莊園案的死者,那麽自己又應該怎麽辦呢?’


    ‘這不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臉,承認自己有針對林景浩的行為嗎?’


    一夜過去,通過比對,死者的血液樣本和莊園案的死者一致,基本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那也就是說,莊園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人是在山洞就已經被害之後,再帶下山的了。


    “張隊,看來那個派出所長真的是無辜的,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他。”小張拿著鑒定結果,走了進來說道。


    “那你說想要陷害他的人是誰?”事到如今,張濤隻能麵對現實了。


    “這還用說嗎?一定就是那個張揚了,他的父親沒有將莊園留給他,他的心裏怎麽會舒服呢?”


    “那找到張揚的下落了嗎?”張濤現在突然有了一種想知道真相的衝動。


    “沒有,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的護照,一直顯示他就在國內,隻是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那你會覺得他就是兇手嗎?”張濤越來越覺得這件案子太蹊蹺,他怎麽就能找到一個和自己如此相像的替死鬼呢?


    “應該不會吧?周法醫說了,這絕對是一個職業殺手幹的,張揚這個書生不可能做的出來。”小張認真的答道。


    “好了,你去發給通告吧,就說莊園案的死者找到了。我也該像上麵反映,取消那個派出所長的迴避了。”張濤無可奈何地說道。


    現在的他突然有一些喪氣,他突然明白了這次突然冒出來的死者,其實也應該就是林景浩找出來的。隻是,他沒有自己出麵,而是派出了自己的手下。


    ‘他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嗎?自己要不要領他這個情呢?最重要的是,為什麽都已經讓他迴避了?他竟然還能找到真正的死者?也許,他真的是比自己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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