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時針悄然指向晚上九點。經曆了一整天的驚險刺激後,柯南與灰原哀迅速迴到房間,沒過多久就進入甜美的夢鄉。


    然而,躺在床鋪上的毛利蘭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琴酒當時望向她的複雜難懂的眼神,在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揮之不去。


    百般無奈之下,毛利蘭輕輕瞥了一眼身旁仍沉浸在夢鄉中的灰原哀,然後小心翼翼地從床上慢慢爬起。


    此刻,整個事務所的燈火已盡數熄滅,就連平日裏精力充沛的毛利小五郎,也因整日奔波於繁忙的委托事務而疲憊不堪,早已進入沉沉的酣眠之中。


    當毛利蘭踏出房門時,一陣如雷般的唿嚕聲傳入耳際,聲音之響亮讓她不禁對早已習慣這種環境的柯南心生敬佩。僅僅愣神了一秒鍾,毛利蘭便輕手輕腳地溜出了事務所。


    沒過多久,毛利蘭抵達了事務所的大門口。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那個依舊佇立(健在)在原地的“二號琴酒”雪人。


    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衝動驅使著毛利蘭不由自主地蹲了下來,並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小雪人。


    雖然事務所內的燈光已然熄滅,但門口的路燈依然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再加上高懸天際、灑下朦朧光輝的月亮,使得事務所門口的區域還算得上明亮清晰。


    毛利蘭用她那雙美麗而靈動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可愛至極的小雪人。終於,她沒能按捺住內心的衝動,小心翼翼地伸出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個圓滾滾、胖乎乎的“二號琴酒”的小腦袋。


    當指尖觸碰到雪人的瞬間,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毛利蘭凝視著眼前雪人那張乖巧呆萌的雪臉,腦海中突然想象了下小小軟軟的小琴酒,乖乖巧巧的任由自己搓圓搓扁的樣子。想到這裏,毛利蘭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此時此刻,毛利蘭心中原本沉重的思緒漸漸消散開來,心情似乎也隨之輕鬆了不少。


    正當毛利蘭緩緩站起身來,打算在這片寧靜的四周漫步散心的時候。她不經意間抬起頭,卻猛地發現不遠處有一道身影正靜靜地佇立在那裏,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


    定眼一看,原來是琴酒!


    隻見此刻琴酒依然身著那件標誌性的黑色大衣,身姿挺拔如鬆,宛如黑夜中的幽靈一般神秘莫測。


    然而,不知為何,毛利蘭總覺得今天的琴酒格外的有些不同尋常。也許是自己的錯覺吧,她暗自心想。


    但毛利蘭又分明感覺到琴酒周身那股以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氣息似乎已經褪去了大半。特別是在這如水般柔和的月光映照下,他那冷峻的眉眼竟然也顯得格外溫柔起來。


    盡管心中清楚這極有可能僅僅是自身產生的一種幻覺,然而毛利蘭卻仍然在那一瞬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整個人竟然就這樣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毛利蘭默默凝視之際,琴酒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一步接著一步朝她緩緩靠近。


    每一次踏雪而過所發出的聲響,接連不斷地傳入耳中。那嘎吱嘎吱的清脆之音,動聽至極,宛如直接踩踏在某人的心尖之上一般,令人不禁心生戰栗之感。


    琴酒步步逼近,最終毫無停頓地徑直走到了毛利蘭麵前。他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眸之中,此時此刻似乎充盈著無盡的溫柔。


    琴酒將目光投向身旁那個被稱為“琴酒二號”的存在,狀似漫不經心地詢問道:“這個堆起來的是我麽?”


    毛利蘭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便脫口而出:“是啊,”可當她迴過神來想要掩住自己的嘴巴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琴酒好像露出了一抹笑容,隻瞧見他的嘴角輕輕上揚,描繪出一道堪稱完美無瑕的弧線。


    毛利蘭則緊緊捂住自己的雙唇,稍稍瞪大雙眼直直望向琴酒,內心暗自腹誹:‘真沒想到,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琴酒!’


    似乎是敏銳地捕捉到了毛利蘭眼神中所蘊含的譴責與忿忿不平之意,琴酒極其敷衍且象征性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兩側的肌肉線條,那模樣就好似在向毛利蘭表明他並未露出笑容一般。


    毛利蘭險些沒控製住直接朝對方翻一個大大的白眼過去,但一想到眼前之人乃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琴酒,便硬生生地將這股衝動給憋了迴去。


    毛利蘭緩緩放下原本抬起的雙手,滿心狐疑地詢問起琴酒來:“你為什麽這麽晚了還出現在這裏呢?”


    然而話剛出口,毛利蘭瞬間就察覺到自己這個問題實在太過愚蠢可笑,而且她這是在質疑他?


    於是,毛利蘭趕忙改口說道:“啊,不,我的意思是,你竟然這麽晚了還奔波忙碌於各種任務之中……”


    哎呀,糟糕!這話聽起來貌似也不太對勁呀。她怎麽能口無遮攔地提及組織相關之事呢?萬一惹得琴酒心生不悅……


    毛利蘭暗自偷瞄了一眼琴酒此刻的神情變化,發現對方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寒意之後,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此時此刻的毛利蘭內心愈發感到無比懊惱起來:“我,我其實想說的是……你看起來相當繁忙?”說完毛利蘭就自閉了。


    不對,不對,毛利蘭欲哭無淚,她怎麽嘴突然這麽笨啊?這些根本都不是她真心想要表達出來的話語呀。


    實際上,她最為關心、最迫切想要知曉答案的問題應該是……想到這裏,毛利蘭忍不住微微抬起頭看去,試圖從琴酒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找到答案……


    就在毛利蘭即將開口詢問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對麵那個人竟然率先打破沉默。


    “與任務無關的人,我不會浪費時間去處理。”仿佛洞悉了毛利蘭內心深處的想法,琴酒搶先一步迴應道,解開了她心頭的謎團。


    “真……真的是這樣嗎?”毛利蘭微微側過腦袋,心中卻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揮之不去。等等!到底哪裏不對勁兒呢?


    “你的確與任務毫無瓜葛。”琴酒再次耐心地重申了一遍,那雙向來冷酷無情的眼睛在此刻顯得尤為專注。他輕輕地垂下眼簾,巧妙地掩飾住了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覺的幽暗。


    “那麽,如果有一天,我也被卷入到任務之中了呢?”不知為何,麵對如此模樣的琴酒,毛利蘭情不自禁地多嘴追問了這麽一句。然而,話音未落,她便懊悔不已。


    毛利蘭暗自叫苦不迭,自己究竟從何而來的膽量,竟敢產生在他心目中自己比任務更為重要的錯覺?究竟是誰賦予了她這般無畏的勇氣?難道是梁靜茹不成?


    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毛利蘭默默等待著命運對自己的裁決。


    毛利蘭的腦海中仿佛已經浮現出了接下來即將發生的可怕場景。


    她仿佛能夠清晰地預見到,就在下一刻,琴酒會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那支令人生畏的伯萊塔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她。然後,他會露出那標誌性的冷酷笑容,帶著無盡的輕蔑與嘲諷說道:“女人,別太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倘若你敢妨礙組織一分一毫,我會毫不猶豫地開槍打爆你的腦袋!”


    毛利蘭感到一陣無語,她無法理解為什麽這次自己總是說錯話,而且每一次都精準的踩雷。此刻,她隻能鬱悶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試圖逃避眼前的現實。


    然而,琴酒內心的想法卻並非如此。當他想象到毛利蘭也許在未來可能麵臨這樣的危險時,一股強烈的殺意瞬間湧上心頭,幾乎難以抑製。


    他絕不會讓這樣的情景成為現實!


    毛利蘭原本因為聽到琴酒的迴答,而心中湧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希望,但緊接著,當她感受到來自對方身上那股刺骨的冰冷殺意時,所有的喜悅都煙消雲散。


    很好,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毛利蘭突然意識到,琴酒所說的“不會”並不是意味著他會手下留情,而是表明他絕對不會容忍任何阻礙組織前進的人存在。也就是說,如果她真的給組織帶來麻煩,那麽等待她的隻有無情的死亡!


    這還真是糟糕啊。


    毛利蘭不禁暗自懊惱起來,覺得自己變得越發矯情了。竟然會愚蠢地期待著那個冷酷無情的琴酒能對她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特殊對待,看來是她太過於貪心了。


    琴酒,這個神秘而危險的男人,顯然僅僅將她視作一個無關緊要、可以隨意擺弄的玩具罷了。或許她在他眼中確實有些與眾不同,但倘若這種特別成為了潛在的威脅,想必他定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抹殺。


    絲毫不知對麵的人心中瞬息萬變的想法的琴酒,猛然驚覺自己方才居然沒能抑製住那股洶湧澎湃的殺氣。他立刻收攏心神,將這股殺意緩緩收斂起來,心裏不自覺有些懊惱。


    然而當琴酒低下頭時,卻瞥見原本還抬頭凝視著他的毛利蘭,此時竟已將腦袋低垂至近乎貼近地麵,活脫脫像是一隻小鵪鶉,可憐又可愛。


    還挺有意思的。


    \"嗬……\"琴酒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輕笑出聲。


    可這一聲輕笑落入毛利蘭耳中,卻猶如一道刺骨的寒風,仿佛是對她的一種冷嘲熱諷,警告她切勿抱有過多不切實際的幻想。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個癡心妄想的小醜,還笑!’


    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憤怒就這樣,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般湧上了心頭。毛利蘭像是突然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是個讓人聞風喪膽、嗜血無情的琴酒,她猛地抬起頭,麵色倔強地瞪向對方。


    琴酒見狀不禁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他實在想不通,為何毛利蘭會突然如此大膽地瞪視自己。


    然而,當琴酒與毛利蘭那雙美麗得猶如藍寶石般璀璨奪目的眼眸對視時,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卻悄然在心底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琴酒卻突然注意到毛利蘭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似乎即將奪眶而出。這讓他頓時慌了神,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但他麵上依舊是麵無表情的,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要知道,向來冷酷無情的琴酒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安慰他人,更別提去哄一個哭泣的女孩了。甚至,曾經的琴酒覺得哭哭啼啼的女人最煩了。


    可是,望著眼前眼眶微紅卻倔強不落淚的毛利蘭,琴酒此刻卻沒有絲毫的厭煩,隻是單純不想看她哭。


    這麽想著,琴酒不自覺緩緩伸出那雙修長而有力的大手,輕輕地落在了毛利蘭的頭頂之上。


    \"誒?\" 毛利蘭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愣在了原地,滿臉驚愕地望著琴酒,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竟然會做出這般舉動來。


    琴酒整個人也有些愣神,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麽做。於是,他麵上雖然是麵無表情的,但那原本靜止不動的手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動起來。


    而當琴酒的指尖觸碰到毛利蘭頭頂的發絲時,一股難以言喻的觸感瞬間傳遍全身——那發絲竟是如此的柔軟、順滑,仿佛絲綢一般。鬼使神差般,琴酒情不自禁地輕輕揉了揉毛利蘭的頭發。


    就在這時,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的毛利蘭突然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愕之色。


    琴酒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失態。他輕咳一聲,然後神色自若、無比自然的將手收了迴來。


    然而,如果有人能夠細心觀察,便會察覺到在他那頭銀色飄逸的長發之下,那對白皙好看的耳垂此刻正悄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隻可惜,因為茂密的頭發遮掩,再加上此時天色漸暗光線不佳,以及毛利蘭內心早已被各種紛亂複雜的情緒所占據,以至於她完全沒有留意到琴酒這一細微的變化。


    “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先走了。”琴酒板著一張臉,冷冷地注視著毛利蘭,用毫無感情色彩的語氣說道。稍稍遲疑片刻之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又補充了一句:“早點休息。”


    話畢,琴酒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去,大步流星地離去。不過如果有人仔細端詳,就會瞧出他此刻的身軀略微有些僵硬,就連行走的步伐也顯得有些別扭和不自然。


    遺憾的是,陷入沉思之中的毛利蘭對此全然不覺。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裏反複迴蕩著方才琴酒所說的那句“早點休息”,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別樣的情愫……


    果然,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就是——他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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