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越說越興奮,甚至唱起了歌。


    “我~們!是!工廠逐一接~昂班人!繼承%#¥@#%……的光榮傳統……愛學習!愛祖國!愛人民!愛……”


    粟寶微微眯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小五?”


    流浪漢一頓,疑惑的看著她:“你在說什麽鬼東西。我是一個人,我怎麽可能是一隻鳥。”


    粟寶:“……”


    司亦然:“……”


    **


    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時候,粟寶和司亦然一臉‘呆滯’。


    感覺自己才是神經病……


    “亦然哥哥,你說他會是小五嗎?”粟寶茫然問道。


    司亦然:“不可能吧……”


    粟寶:“也是,小五的實力還來不到這裏,而且來也應該是個鳥。”


    就好像她和司亦然來到這裏,依舊是原來的自己。


    思及此,粟寶忽然覺得自己好蠢。


    居然會去問一個精神病患者‘她是誰’‘她在哪’這種無厘頭的問題!


    自然也沒有得到什麽信息……


    “哦,也不算,他說了一個方向。”粟寶沉吟:“廣西……”


    司亦然牽起她的手:“走吧!”


    就衝著流浪漢也能看到人的真實麵目這一點,值得去一趟廣西。


    **


    精神病院。


    粟寶和司亦然走後,流浪漢抓著窗戶鐵欄杆看著外麵。


    他臉色悵然,長歎一口氣,唱起了悲涼的歌:“鐵門啊鐵窗,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我望著外邊……”


    **


    與此同時。


    九天之外,一個被困住的世界,像是被一堵永遠破不了的牆壁攔住。


    沐歸凡、蘇何尋、後土娘娘、蘇雲朝、雲冷溪,蘇一塵、姚欞月、蘇梓晰、蘇何問,還有季常、懦弱鬼、花心鬼等,以及……一道溫暖卻如清風的魂魄。


    這道魂魄淡得幾乎和周圍的虛無宇宙融合在一起。


    他開口說道:“陰差陽錯,小五已經過去了,沒有引起光幕天門的反應。”


    “我們不能再失去這道天門的蹤跡,這裏我最沒有存在感,就讓我先過去。”


    沐歸凡看了一眼已成為魂魄的蘇意深。


    季常蹙眉看著遠處的光幕天門,低聲道:“的確,這道天門再消失一次的話,我們可能就找不到了。”


    沐歸凡手裏拎著吱吱。


    吱吱掙紮,想要掙脫,但它背著那一道粟寶臨消失前封印的氣息,如今隻能靠這道氣息找到天門。


    沐歸凡自然不會讓它出現任何意外,所以緊緊的拎在手裏……


    蘇錦玉咬牙,說道:“需要留一些人在這裏做照應,如果十年我們還不能迴來,百年……那,得有人迴去跟爸媽他們說一聲。”


    季常道:“我先過去,就這樣決定了。”


    不等眾人再遲疑,季常毅然的朝光門衝去。


    如果他都不行,那麽再多人過去又有什麽用?


    “別怕,師父這就來。”季常看著眼前刺目得令人失明的亮光,語氣堅定:“別害怕。”


    “所有愛你的人都在。”


    “為師,也在!”


    季常陡然感覺到重重一擊,失去意識前隻聽到蘇錦玉的驚唿聲:“小哥!”


    蘇意深的魂魄比他更快速的被吸了過去……


    **


    蘇意深感覺到身上很冷,像是被雪花覆蓋,他手腳都沒有了知覺。


    很快他反應過來,不是他被雪花覆蓋,而是他竟穿越進了一具身體裏麵。


    這具身體是植物人,不知道是躺太久了還是癱瘓,手腳都沒有感知。


    蘇意深聽到耳邊有人說話,還有東西伸進他胸膛裏……是聽診器。


    “醒不了。”一道聲音道:“放心。”


    另外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那就好!真是晦氣,直接死就行了,都植物人了還撐這幾天幹什麽?”


    “李醫生,有沒有什麽藥打進去,讓他死也找不出原因?我不想再照顧他了。”


    李醫生道:“那不行,怎麽都會查得出來的。蘇夫人都忍了這麽多年了,再忍幾天也不多的。”


    兩人說了兩句話就不說了,然後離開,周圍陷入一片死寂中。


    蘇意深努力的想要動動手指。


    突然耳邊傳來電話鈴聲,這鈴聲……居然那麽熟悉!


    蘇意深一下子就想起來,當初第一次接到粟寶電話的時候,他的電話鈴聲就是這個鈴聲……


    【粟寶……?!】


    蘇意深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被埋在雪地裏差點死掉的粟寶。


    他的心一下子就揪痛起來。


    他現在在哪裏,粟寶在這裏嗎?


    如果在的話,她還好不好,有沒有危險?


    這麽熟悉的電話鈴聲,會不會是她打過來的?


    畢竟聽剛剛那兩個人說話,似乎這具身體的主人成為植物人的事情人盡皆知,所以他們不敢下手,那麽應該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才對!


    蘇意深拚命的控製這具身體,拚命的要拿手機。


    昏暗死寂的房間,躺在床上像屍體的男人,手指頭驀然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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