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的聲音在洞穴內迴蕩,帶著一絲決然。


    柯洛爾聽到對方的話,動作猛地一滯,他緩緩轉過頭,看著夏涵,眼中複雜的情感交織。


    對夏涵確實有著莫名的感情,尤其是在最近養傷的時光裏,他也曾昏迷過,多虧了夏涵的照料,對方的存在像是一束微弱卻又獨特的光,照進了他孤寂黑暗的內心世界。


    不過,在生死攸關之際,他對生命的渴望更加強烈。


    柯洛爾凝視著夏涵,發出一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好,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若想救他,就隻有一個辦法,幫我誘捕其他人來到這裏,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他,也不會再留你性命。”


    柯洛爾的語氣冰冷而無情,仿佛在陳述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


    夏涵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紮。


    一邊是對自己體貼入微的猩野性命,一邊是違背自己良知的惡行。


    “夏,夏涵,別答應他,他騙你……呃!”


    “啊啊,不要,柯洛爾!”


    夏涵親眼目睹著柯洛爾毫不留情地卸掉了猩野的下顎,並且割斷了對方的手腳筋,下一步就是封喉了,猩野痛苦驚恐的眼神讓她不忍直視。


    “住手,我答應,我答應你還不行嗎?別殺他,求你了。”


    她最終無奈地低下了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隻能選擇妥協。


    為了暫時保住兩人的性命,她不得不踏上這條充滿罪惡感的道路,而她的命運也在這一刻被推向了更加黑暗的深淵。


    “很好,夏涵,你做出了極為正確的選擇。”


    柯洛爾微眯著眼睛,聲音之中夾帶著一絲毛骨悚然的溫柔,那沾滿罪惡的手緩緩伸向夏涵,對方的身體宛如在狂風中無助搖擺的樹葉。


    冰冷的觸感落在頭頂,讓她頭皮發麻,柯洛爾的手指開始在她的發間穿梭,每一次的觸碰都讓夏涵的靈魂深處湧起一陣寒意。


    不久後。


    洞穴內接二連三的痛苦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夏涵的瞳孔逐漸麻木,在柯洛爾的催促下,臉上掛著虛假恐懼的笑容,招唿著過往的雄獸。


    不遠處的猩野親眼目睹著這一切,他的眼眶幾欲崩裂,眼中滿是憤怒與難以置信。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接一個地被誘騙進洞穴,成為柯洛爾的盤中餐,他的身體因憤怒而劇烈顫抖,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直流。


    猩野的內心被自責與悔恨填滿,他不斷地在心中痛罵自己:“都怪我太大意,才讓族人們陷入如此絕境,讓他們含冤而死。”


    他想要衝上去阻止這一切,可此時他身上的毒素也已經深入骨髓,藥石無醫,柯洛爾打一開始就沒準備放過他,隻不過是為了利用夏涵更多地獲取便利。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看著族人們那死不瞑目的慘狀,他的靈魂仿佛都在被無盡的痛苦啃噬。


    “看,聽話就不會有痛苦,我們可以好好相處的。”


    柯洛爾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一點點地割碎夏涵的心理防線,冰冷的掌心輕輕撫去夏涵濺射沾染到的血跡。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夏涵的內心在呐喊,在掙紮,她想要反抗,卻被深深的恐懼所禁錮。


    柯洛爾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的感覺,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像是在宣示主權,又像是在進一步試探夏涵的底線。


    “隻要你繼續這樣配合,我會對你很好的。”


    他的話語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夏涵那已經搖搖欲墜的心靈防線上,仿佛永遠也無法逃脫柯洛爾這惡魔的掌控。


    “我還需要更多的人,去吧,夏涵,我相信你的。”


    柯洛爾親吻著夏涵麵頰上滑落的淚水,鹹澀的恐懼讓他愉悅。


    另一邊,正在朝這兒靠近的安山兄弟邊走邊抱怨道。


    “真的是,猩野隊長咋迴個家這麽磨磨唧唧的,族長他們都等急了。”


    “少貧嘴了,結契大會今晚就要開始,猩野隊長這些天一直在施工隊忙前忙後的,哪有時間收拾啊?”安山毫不客氣地批評自家弟弟這口無遮攔的性子。


    “哎呦,我知道啦,哥就是愛囉嗦,怪我,沒有邀請到落落姐,我向哥賠不是行了吧。”


    “你小子,說什麽胡話呢?”安山麵上一紅,兩人追逐打鬧間剛到猩野新家的不遠處,注意到洞穴外的身影,紛紛停下了動作。


    “夏涵?你在這兒幹嗎?”安鳴意外竟然在這個地方遇到對方,還是猩野隊長的洞穴前。


    “安山,安鳴,你們是來找猩野的嗎?他在屋內呢。”夏涵盡力擠出地諂媚的笑容,隻是那比哭還醜的笑容著實讓安鳴心裏堵堵的,仿佛被馬桶橛子撅了一下。


    “不是,你在我猩野隊長家門口幹嘛,快結契大會了,你都不去找墨聶的嗎?總該不會還惦記著我們猩野隊長吧?”


    “安鳴!”安山總感覺夏涵的表情不太對勁兒,眼底有種莫名的死寂。


    “猩野隊長,你在嗎?”安鳴試圖大聲唿喚,可惜洞內一點迴應都沒有,礙於房門的阻攔,安鳴想要上前卻被安山摁住了肩膀。


    他的直覺告訴他,十分得不對勁兒,有種上次被流浪獸伏擊的直覺。


    “夏涵,你確定猩野隊長在裏麵嗎?”安山怒目問道。


    “哥,咋啦,猩野隊長不在家?”安鳴不明所以地轉頭,注意到安山警戒的模樣,讓他咽了咽口水。


    不等夏涵迴答,柯洛爾大搖大擺地從裏頭囂張走出,手裏頭還拎著一具半死不活的獸人,赫然正是安山兄弟念叨的猩野。


    “猩……猩野隊長?”安鳴不可置信眼前令人驚駭的一幕。


    血流滿麵的猩野注意到來人後,虛弱的眼神暗示對方快跑,安山反應迅速,將自己弟弟往後一丟,迎難而上,“快跑,安鳴,去拉警戒鍾!”


    “哦,自不量力的家夥兒啊!”


    柯洛爾那巨大而有力的蛇尾如同疾馳而來的黑色閃電,帶著唿嘯的風聲朝著發現自己秘密的兄弟倆橫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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