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任廷攸迴到自己寢殿的時候,出乎意料的,並沒有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人迴來。


    “人呢?”任廷攸有些好奇的發問,讓身邊迎接他的人有些懵。


    “太子殿下,什麽人?”那人環顧四周,也著實沒有看到什麽人。


    任廷攸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看來,故事的發展的確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啊,盡管自己的人的確傷了樞音,可是在還沒有徹底將樞音殺了的時候,竟然被十六路月的人抓到,這讓任廷攸著實沒有想到。


    但是下一秒,他的心情又足以平靜下來,畢竟無論怎麽樣,樞音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自己和這件事有關,隻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認,那麽樞音也拿自己沒辦法,此刻任廷攸的心好像又能夠一下次穩下來。


    就算樞音這一次成功逃脫了一劫,但是下一次,她又能夠再次逃脫麽,任廷攸心中懷著這樣的信念,下次,下次他一定將樞音成功從皇位上給拉下來。


    不過第二天一早,任廷攸便麵臨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奉陛下令,包圍太子殿!”昨夜剛剛見過的禁軍首領,此刻拿著聖旨,耀武揚威的出現在了太子殿的門口。


    這宮中,這兩天實在有些太過熱鬧。


    先是太子登基,而後鳳凰詔的現身,殺死前太子的兇手成功入住皇宮,陛下遇襲,太子殿被封,叫愛談論八卦的人,此刻都有些說不過來。


    “荒唐。”任廷攸此刻大步朝外走去,沒有任何的膽怯的意思,不過卻對著禁軍首領,還是暴露了囂張的本性。


    “參見太子殿下。”禁軍首領此刻還不忘朝著任廷攸行禮。


    “太子殿下?”任廷攸好似的確很是詫異的樣子,看了看周圍:


    “誰是?”


    任廷攸的這句話,有些冷嘲熱諷的意味。


    “你眼裏,倒是還有我這個太子呢。”


    “還請太子殿下,不要讓末將為難。”禁軍首領的話不卑不亢,但是落到任廷攸的耳朵裏,卻是不自覺的變得刺耳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給本太子行禮是本太子在為難你?”任廷攸有意將整個概念混淆,讓禁軍首領此刻說不出話來。


    “末將奉陛下的旨意,前來封太子殿。”禁軍首領突然瞄到了自己手中的那道明黃色的聖旨,朝著任廷攸行禮道。


    任廷攸看到那道聖旨,隻覺得刺眼。


    “陛下無論要做什麽,總得有個原因才是。”任廷攸淡淡的瞥了一眼聖旨,且並沒有要接旨的意思,反倒是有些高傲的抬起了頭。


    這幅場景,叫誰都能夠看得出來,這位差點當上皇帝的太子殿下,此刻心中的不爽。


    禁軍首領早就在心中將任廷攸罵了無數次,但是麵上,卻還是不得不賠笑著:


    “太子殿下,末將也是按照規矩辦事,至於陛下為什麽要封太子殿,想必太子殿下您,心中多少還是清楚的。”


    這句話,是禁軍首領在嘲諷任廷攸有罪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本太子有罪?”任廷攸眯了眯眼睛,聲調陡然拔高起來。


    “我看你真是過了幾天好日子,都快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禁軍首領此刻拿著聖旨,按理說,任廷攸也應該如同見了陛下,可是現在,禁軍首領卻被任廷攸指著鼻子罵,這多少,還是有些太過不講情理罷了。


    且昨日登基大典的時候,看著任廷攸的樣子,或許對於鳳凰詔乃是樞音多少還是有些敬畏的,可是沒有想到,不過是過了這麽一天,任廷攸便是能夠這麽直接的翻臉不認人,著實讓人意外才是。


    “太子殿下,您自重。”禁軍首領此刻有些忍無可忍,對著任廷攸這般說道。


    “你這是在警告本太子?”任廷攸幾乎要被氣瘋,現在看來,還真的是誰都能夠騎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末將不敢。”禁軍首領此刻退了一步,朝著任廷攸這樣說。


    “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任廷攸看這禁軍首領雖然說是不敢,但是整個人還是朝前走了一大步,此刻直接嘲諷道。


    禁軍首領始終手中捧著聖旨,對於任廷攸的態度,大抵也算得上是客氣。


    但是下一秒,任廷攸的動作,便是徹底打破了眼下肉眼可見的脆弱的平衡。


    任廷攸似乎是不想要再跟他繼續囉嗦下去,此刻轉身打算入內,可是禁軍首領有些急了,這道聖旨,難道任廷攸便是打算視而不見麽。


    身為太子這般,著實有些不合規矩。


    於是乎禁軍首領便是上前了一步,任廷攸似乎特別煩躁,抬手便是將禁軍首領手中的聖旨打飛,遠遠的滾落在了地上,盡管任廷攸的心中也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現在,他的確是這麽遼,禁軍首領也著實沒有想到,任廷攸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太子殿下,你?!”禁軍首領看著聖旨,有些難以相信。


    此刻旁人,也沒有想到任廷攸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在這個時候,禁軍首領做出了一個無比膽大的決定:


    “來人,拿下太子!”


    這句話一出,就連路過的宮人都有些嘩然,禁軍首領的這個決定,似乎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畢竟聖旨代表了皇上,還是淩駕於太子之上的。


    但是從古至今,也沒有哪個太子,敢對聖旨這般不敬,故而這一條規矩,始終沒有在任何一位禁軍首領和太子殿下之間體現過。


    今日,倒是開天辟地的頭一迴。


    任廷攸既然已經這般的不客氣,那麽禁軍首領若是再次退讓,反倒叫人以為,任廷攸的勢力已經淩駕在了新皇之上,這對於禁軍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才對。


    “對不住了太子殿下。”禁軍首領親自拿下了任廷攸,他此刻的心中,已經抱定了和任廷攸不可能和諧相處的決心,與其兩邊都得罪,倒不是一邊得罪了個徹底,最起碼,還能像新陛下表個衷心,同時,最主要的還是讓隨將軍相信自己才是。


    “好大的膽子。”就連任廷攸身邊的人,此刻對於禁軍首領的行為,也實在是沒有想到無論如何,他們都沒有料到,在宮中,竟然有人有這樣的膽子。


    “禁軍首領冒犯太子,又是該當何罪!”任廷攸身邊的人,反應倒也不算太弱,此刻直接說出來禁軍首領的罪名,也算是想要保下任廷攸。


    “對太子多有冒犯,不過有沒有罪,相信陛下會分的清楚呢。”禁軍首領此刻心中已經咬定了,要認真跟隨樞音才是,此刻對於太子殿的人,沒有半分的客氣。


    任廷攸此刻身體沒有恢複,比起禁軍首領來,也隻得甘拜下風。


    好在禁軍首領,倒也不是像壓犯人一樣壓製著任廷攸,當察覺到任廷攸沒有反抗的意思的時候,還是客客氣氣的將任廷攸請進了轎子之中。


    “正好,陛下要見太子,還請太子上轎吧。”


    這便算是打了一個巴掌給了一顆糖,以為禁軍首領當真不通情理,但是偏偏,又給了任廷攸麵子,這說起來到底是任廷攸先將聖旨打翻在地,禁軍首領這樣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就連任廷攸身邊的人,此刻也說不出什麽話來,隻能看著任廷攸被帶著轎子,想要跟上去的時候,卻被禁軍首領攔了下來。


    “陛下說,隻見太子殿下一人。”


    隨後,那掉在地上的聖旨被人撿了起來,禁軍首領繼續宣布,關於太子殿中的所有人,此刻都不得出太子殿一步,同時,禁軍也將太子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過奇怪的是,聖旨當中,卻並沒有寫任廷攸究竟是犯了什麽罪行,就好似是想要單純的將太子殿封起來一般,讓人實在有些不知道是為什麽。


    不過樞音這個新皇帝,眼下宮人不敢去反駁,就算是任廷攸殿中的人想要反駁,可是麵對那麽多的禁軍,他們說出口的話,此刻也沒有任何的震懾力,最終,還是看著任廷攸被帶走,關於太子殿被封和陛下遇刺這兩件事,幾乎是同時傳遍了宮中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上位者所用的手段,誰都清楚。


    有人認為是任廷攸刺殺不成被抓,還有人說,這是陛下的苦肉計,目的就是為了除去太子,後者的話,對於許多人來說難以相信,畢竟,旁人以為樞音是女子,應當不至於想像中的惡毒,不過事實真相究竟如何,他們卻不知道,已經真假參半。


    任廷攸在轎攆之中,隻覺得隻好像是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段路,此刻他無比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在前皇後給先皇下毒的時候,趁機登基,這樣,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的夜長夢多,同時,他更是後悔,沒有對於十六路月斬盡殺絕,倒是讓樞音有了今日這樣小人囂張的機會。


    但是再多的悔恨,有些事情,任廷攸始終還是要麵對。


    至於昨夜出宮的小茶,卻錯過了那一場好戲。


    “主子,我跟你說,可精彩了…”铖吉此刻正滔滔不絕的向小茶講述,宮中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一切。


    的確,這任廷攸能夠蠢成這樣,是小茶沒有想到的,而樞音這個苦肉計,用的倒是很好。


    “主子?”铖吉看著小茶一直麵帶微笑的樣子,以為她在走神,便抬起手,在小茶的麵前晃了晃。


    “你說,我在聽。”原來是小茶和他一樣高興呢。


    铖吉得了小茶這句話,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主子,你說十六路月會不會立刻殺了太子?”铖吉對於任廷攸和十六路月之間的恩恩怨怨,自然也是清楚的,此刻他麵上露出的詭異表情,嘴裏還嘿嘿嘿的笑著,隻叫人看著有些詭異。


    “起碼不得折磨一下。”是元秋走了進來,補充著铖吉的話。


    “對對對,好好折磨一下。”


    铖吉和元秋兩人想到了一塊兒去,對於小茶來說,又何嚐不希望,好好折磨一下任廷攸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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