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齊治不知道如今的小茶已經離開了千陽城,而雪裏,也看著任齊治信誓旦旦的樣子選擇相信了他,可是雪裏的心中,還是有一個問題:


    “浮羅城城主行跡變化莫測,且本人神秘異常,你又怎麽知道。”


    據雪裏所知,任齊治在南州的時候,可不過是個最普通的皇子啊。


    “公主信我,這便是真的。”


    與此同時,任齊治從剛剛到現在,還是有著一個巨大的疑惑。


    自己當初戳破小茶是浮羅城城主的身份,正是雪裏公主派人告知。


    可是從剛剛自己聽著雪裏公主與杜仲交談的時候,像是竟不知道浮羅城城主究竟是誰的模樣。


    這又是怎麽迴事。


    難道當初告訴自己這件事的人,根本不是雪裏公主派來的麽。


    不過任齊治很快便又重新想通了。


    既然雪裏公主不知道浮羅城城主究竟是誰,那麽他任齊治,就幫了這個順水人情又如何。


    “且浮羅城城主,是一名叫做小茶的女子。”


    “小茶?”雪裏公主在腦海中迴想著這個名字。


    “公主許是不知,小茶…”任齊治剛想要給雪裏公主解釋的時候,雪裏公主突然叫停了他。


    “慢著,我知道是誰了。”雪裏公主得語氣之中十分篤定,任齊治也隻能相信,雪裏公主是真的知道是誰了。


    “這小茶,不是十六路月的人麽。”雪裏公主對於南州的局勢,自然也不可能是什麽都不知道,自有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地方,這些時日,南州又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關於小茶這個名字,雪裏公主也是派人特意去查過的。


    得迴來的結果,也不過是十六路月之中普普通通的一個殺手,若說有什麽特殊的,不過是樞音和伏城都青眼有加,讓小茶多了些機會,且將小茶帶入了這千陽城之中的風雲罷了。


    可是其他,小茶並沒有顯示出來什麽。


    如今任齊治卻信誓旦旦的告訴她,小茶才是這南州最大殺手組織的頭兒,可是怎麽又會這麽混入第二殺手組織,還得了老大的青眼呢。


    況且據雪裏所知,小茶在十六路月,已經呆了三四年,而小茶現在,也不過算起來即將十九罷了。


    怎麽會…


    “不過是蒙騙世人的手段罷了。”任齊治冷笑,提起小茶,他似乎很是不屑。


    雪裏公主看著任齊治的模樣,又想起他受的傷,可不是一般的肋骨折斷,下手之人,武功必然極其高強。


    腦海中的想法此刻全都被雪裏自動貼在了小茶的身上。


    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又該有著怎樣的心思深沉,而不過十九的年紀,武功又是何等的可怕,再聯想到小茶在浮羅城之中是如何坐穩了自己的地位之類的雲雲,雪裏公主忽然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讓小茶為自己診病。


    “你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雪裏公主猝不及防的提問,讓任齊治的笑容凝結在嘴角。


    是如何得知的,任齊治這個時候都有些好奇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給不出來雪裏一個答案,任齊治又偏偏好像喪失了說謊的功能,不過看著雪裏的樣子,似乎也並不怎麽計較這件事,最終還是沒有從任齊治的嘴中因此得到一個答案,不過雪裏卻拍了拍任齊治的背,顯得頗為語重心長的說道:


    “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


    雪裏以為任齊治的欲言又止,是不願意再提起曾經那頗還有些羞恥的迴憶,卻不知道任齊治,真的隻是不知如何開口罷了。


    但既然雪裏都這樣說了,任齊治自然不會更多說什麽。


    此刻反而有些心中得意的樣子,看來雪裏都被自己給蒙騙了。


    但是雪裏接著問著任齊治道:


    “可是我收到的消息,卻是浮羅城城主就在這附近,莫非,是我們之間的消息出了差錯?”


    聽到雪裏這樣說,任齊治也很詫異,小茶,明明不是在千陽城的麽。


    任齊治咬了咬牙,向雪裏說出了一個自己心中認為更加勁爆的消息:


    “千陽城中最大的青樓,實際是八皇子所控,小茶和八皇子,乃是一對伴侶,我正是在那名叫九棠的青樓親眼看見老鴇對著小茶畢恭畢敬的樣子,而這浮羅城向來隻管江湖事,也是這一兩年才正式滲入到千陽城之中的,這九棠興起已有五年,絕對不可能是浮羅城的手筆。”


    任齊治信誓旦旦的話,帶給了雪裏一個更大的衝擊,想到了小玥,雪裏的眼神暗了暗,她怎麽偏偏,沒有想到小茶呢。


    看著雪裏的樣子,任齊治以為雪裏這是還不信任自己的話,當即有些頭疼起來,自己說的,明明可都是真的啊。


    “公主…”任齊治這個時候沒來由的有些慌張,想要看著雪裏會是怎樣的態度,可是沒想到雪裏反而眼神逐漸從迷茫轉為了堅定:


    “我相信你。”


    有了雪裏的這句話,任齊治當下便放心了許多。


    “可是這千陽城,此刻也許我難以追尋。”雪裏想到了這邊境戰爭如今的局勢,終是歎了一口氣。


    但顯然任齊治將剛剛雪裏和杜仲的談話都記在了心裏。


    “按照杜仲所說,公主你此刻就算不在這軍中也沒什麽。”


    “可是軍中如今的情景。”雪裏有些放心不下她大幽的將士們。


    “我畢竟是主帥,這樣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任齊治說話間,透露的滿是信誓旦旦的模樣。


    接下來說的話,字字句句,好像都是從雪裏的角度出發:


    “公主,你想要的是一個塞城,還是你將來的王位。”


    似乎從這句話之中,便能夠看得出,任齊治當真沒有被別人收買。


    雪裏的眼神亮了亮,任齊治像是從前杜仲無數次勸過雪裏公主的那樣,再次對她說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大幽的王上,必須要有一個好的身體。”


    終於,這句話看上去也許真的打動了雪裏,起碼雪裏,似乎也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去薛兆笑岔了。


    “好。”雪裏最終點了點頭。


    可是接下來的命運顛簸雪裏不會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又將是怎樣無窮無盡的黑暗。


    在這剛剛被任廷攸稍稍撥弄一汪池水的笛縣,此刻又是同樣的暗流湧動。


    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子,王郡守看著任廷攸明顯沒看上自己的樣子,心中雖然有些喪氣,可到底也還算不上灰心,大不了,自己在這笛縣安分過日,倒也舒坦。


    可是這幾日,他外出的時候總覺得,身邊好像有人跟著似的,讓王郡守不由得疑神疑鬼起來,整個人,也召來了自己的隨身侍衛。


    等著一雙幾乎快被臉上的肥肉淹沒的狐狸眼,王郡守這個時候朝周圍不放心的看了一圈,才問著自己的侍衛:


    “這幾日你跟我外出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麽。”


    “啊?”侍衛是擅長拍馬屁才被王郡守給帶在了身邊,平日裏最為拿手的事情,也不過是跟著王郡守出去狐假虎威罷了,此刻王郡守突然這樣說,反而讓他有些迷茫。


    看著侍衛傻了半天才蹦出來這一個字,王郡守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侍衛的腦門:


    “你啊你,跟在本郡守身邊這麽久,怎麽就學不來一點本郡守的聰明勁呢?”


    “那是,郡守大人高瞻遠矚,器宇不凡,小人又怎麽能學得到大人的精髓呢。”問正事的時候一問三不知,可是到了這樣的時候,卻顯得極為精通。


    王郡守果然是好這一口的,被拍馬屁拍舒服了,此刻便擺了擺手,對著侍衛說道:


    “行了行了,本大人知道了。”


    “你下去吧。”擺了擺手,看著侍衛諂媚退下去的樣子,王郡守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又覺得自己當真是無比厲害。


    可是有些東西,卻被他給徹底忽視了。


    “算了,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太子任廷攸入住驛館,還渾身帶著傷,這王郡守幾天以來,可沒有那一刻不在操心的。


    既然想通了,那麽王郡守臉上又恢複了從前的那般笑容,臉上的褶子又將剛剛好不容易有些精光的眼睛藏了起來,王郡守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來人呐,本郡守餓了!”剛走出門,王郡守便這樣一喊,剛剛的侍衛還守在門口,連忙上前迎接,同時對著院子裏的幾個下人指指點點:


    “都沒聽見麽,郡守大人餓了,還不快去準備飯菜!”


    “是!”幾人一溜煙兒的跑了以後,侍衛朝著王郡守點頭哈腰道:


    “大人,我扶您去飯廳。”


    “好。”王郡守麵上滿是笑意,對著侍衛此刻看著又頗有了順眼的感覺。


    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張文,此刻隻是冷笑。


    還好他本來話就不多,此刻更是一個人留在這裏探查,無需說話的時候,倒是練就了一臉豐富的麵部表情。


    據他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這王郡守還真的算不上什麽貪官,定多就是為人稍微浮誇了一點,卻在百姓之中還算受愛戴,平日裏判案,也還算公正。


    可是就是這樣的性子,卻也注定了他沒有晉升的機會。


    總的來說,算是個老實的糊塗蛋,甚至還有幾分好笑的感覺在其中。


    麵對這樣的人,張文恰恰不知該從何下手。


    王郡守似乎真的和那支軍隊沒有任何的關係。


    整個笛縣,民風淳樸,除了,自己那日遇到的人…


    想到那天的遇襲,張文總覺得和自己在賭場遇到的人脫不了幹係。


    可是他們偏偏沒殺自己,而是用了這樣極端的方法。


    張文如今還不能得出一個答案。


    不過看樣子,自己還是少不得要再去那個賭場一趟了。


    好在張文的記憶力極佳,說起認路一事,倒是天生的選手。


    此刻在大雨之中,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功的找到了那家賭場的所在。


    大門照樣被關的嚴嚴實實,張文今日是來找麻煩的,自然沒有采取翻牆而入的方式,料想賭場內那群人的樣子,想來也定是不敢報官。


    便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踹門,可是裏麵的景象卻讓張文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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