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王福來迴自己屋後,迎上的是自己媳婦的一張黑臉。


    “福來,我看你爸媽是鐵了心要和你弟弟過了,這工作的事情怎麽辦?”胡大妞黑著臉問道。


    “還能怎麽辦?這事情我們又做不了主,之前還可以鬧一鬧,現在嘛,你也看到了,我爸媽都動手了,”王福來摸著自己的臉說道,“我把那一巴掌疼著呢!我耳朵現在還嗡嗡響呢!”


    “你以為我不疼嗎?你媽居然打了我四個嘴巴,她怎麽敢?我告訴你,這個工作必須得爭,不然我這嘴巴不白挨了?”胡大妞也摸著臉說道。


    “我沒辦法了,”王福來擔憂道,“明天我爸肯定要分家,這迴估計之前答應好的東西也沒了?”


    “哼,分家不分家的先不管,不就那點兒糧食嗎?有工作好?”胡大妞說道,“你看要不要你也進趟城?去找小翠說說?沒準可以呢?”


    聽到要找自己妹妹,王福來立馬拒絕道,“別,我妹妹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要是給她知道了,還不抽我?她是真抽。”


    “你就那點出息!”胡大妞鄙視道,“見了你妹妹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我就看不上你這點,虧你還是長子!”


    “你別說了,你說什麽我也不去,要去你去,我才不去上趕著找罵找打。”王福來再次拒絕道。


    “哼,你不去我就和你離婚。”胡大妞威脅道。


    “大妞,你饒了我吧,你讓我去找她,還,還不如離婚呢!”王福來委屈道。


    看到王福來這樣,胡大妞也沒辦法了。


    於是她說道,“這樣,改天我和你一起去,我們客氣點兒,帶上牛娃,我們也去感受一下城裏人的生活,你看怎麽樣?”


    “不行,我不去,要不你帶上牛娃去?”王福來推脫道,“這眼看著就要秋收了,我沒時間,你可別忘了,咱們要分家,我不幹活吃什麽?”


    看到王福來再次拒絕,胡大妞也沒了辦法,隻能壓下心思慢慢再說。


    “那睡覺吧,先把明天的家分了再說,你給我記住,明天這家必須按著都會好的分。”


    說完,胡大妞又上炕抱著孩子哄了起來。


    與此同時,黑洞洞的路上,何雨柱借著微弱的光線努力地踩著自行車前行,身後,王福順緊緊地抱著鋪蓋卷兒,正緊張地看著前麵的後背,他是真不知道怎麽和這個見了就兩迴的姐夫說話。


    就在王福順緊張的時候,何雨柱也感覺到了他的拘謹,於是他沒話找話道,“福順,坐穩了,這黑漆馬虎的,小心掉下去。”


    “姐夫,沒事,我抓的緊著呢!”


    “那就好,之前進過城嗎?”何雨柱問道。


    “進過,跟著我姐進過一迴,六零年那會兒我姐帶我進城買過糧食。”


    “嘿,你姐還敢去黑市買東西?”何雨柱笑道。


    一提到他姐,王福順眼裏全是崇拜的光芒,嘴裏不自覺地開始說了起來。


    “我姐厲害著呢,我們村的人說我姐就像個男人一樣,要是是個男人的話,肯定好多大姑娘願意嫁給她。”王福順得意道。


    “奧,那你說說你姐怎麽個厲害法?”


    “姐夫,之前在家裏都是我姐說了算,而且家裏家外的活她都幹,連我們村長都怕她,還有,家裏的事情也是她安排的,比如今天誰誰誰該幹什麽,要掙多少工分迴來,家裏是媽喂雞還是嫂子喂雞她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王福順記憶猶新道。


    想想之前姐姐在家的日子,他就覺得好,隻要姐姐在,家裏的一切都會順順當當,該是誰的活就是誰的,大哥也不敢偷懶。


    “嗬嗬,這麽說你姐還真厲害,”何雨柱笑道,“不過好像大嫂不是那麽好管的吧?今天我看她……”


    “哼,就是我爸媽慣的,自從我姐離開以後,她連家裏的雞都不喂,整天抱著孩子四處亂轉。”王福順氣道。


    “大哥不管?”


    “姐夫,你不提我哥還好,一提我就來氣,就是個麵耳朵,什麽都聽胡大姐的,就跟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要是我……早就……”


    “哈哈哈,早就打跑了是嗎?”何雨柱笑道。


    “嗯!懶婆娘要來做什麽?”王福順說道,“懶就不說了,還特能吃,你看今天那隻雞,一大半都被他們倆吃了,就不知道讓著別人點。”


    “看出來了,確實是這樣。”何雨柱說道,“今天我看著我帶你出來你大哥好像不開心?”


    “那肯定,家裏一有好事他就想占,你看著吧,這會兒我爸媽不知道多頭疼呢!”王福順擔憂道。


    “怎麽說?”


    “胡大妞知道了我要進城工作,肯定會鬧,而且這會兒肯定在鬧,”王福順說道,“想起來我就想迴去,幹脆我也不要工作了,就迴去待著,我待著他們就舒服了。”


    “嘿,可不能有這想法,家裏少一張嘴不更好嗎?再說了,大哥的年紀也不是能學廚子的啊?過了年紀了。”


    “學廚?”王福順問道,“姐夫,你的意思是我要跟你學廚?”


    “那可不,到時候我找關係安排你進我們食堂學廚,不過是學徒工,一個月也就十幾塊,你可不能嫌棄。”何雨柱笑道。


    “十幾塊?”王福順驚訝道,“那還不多?我怎麽會嫌棄,這比我在村裏幹一年活也少不了多少,姐夫,謝謝你。”


    “先別謝我,這可是要吃苦的,要想學手藝就必須得下功夫,多幹活才能學到東西。”


    “姐夫,你放心,就是比地裏的活還苦我都吃,我姐說了,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現在有的也就是一把子力氣。”王福順堅定道。


    ……


    就這樣,兩人一路聊了起來,慢慢地,王福順也不害羞了,也打開了話匣子,給何雨柱說了不少王小翠過去的事情。


    很快,到了晚上一點多的時候,兩人終於迴到了家裏。


    到了院門口,還沒敲門呢,馬華就打開了院門。


    “師父,你終於迴來了,師娘不放心你,睡不著,一直等呢。”馬華說道。


    “嘿,真是個操心的命,連累你也沒睡覺。”


    “沒事,師父 你迴來就好,你快迴家吧,小芳陪著師娘呢!”馬華笑道。


    “那快點走,那個福順,這是我徒弟,你以後叫,叫什麽呢?”何雨柱思考道,“嗨,亂了 還是叫馬哥吧,咱們各論各的。”


    “馬哥!”王福順羞澀道。


    “嗬嗬,你就是福順啊!好,快進來,先迴家,有什麽改天再說,師娘早就把屋子給你收拾好了。”


    很快,幾人就迴到了家裏,看到自己姐姐,王福順連忙放下鋪蓋走了過去,“姐,想死我了。”


    “嗬嗬,臭小子,終於把你等來了,過來坐,坐下說話,你渴嗎?我給你倒水。”王小翠笑道。


    “姐,我不渴,你這身子不方便,你坐著。”王福順扶著王小翠笑道。


    “我倒吧,我是渴了,那個小芳,辛苦你們兩口子了,趕緊迴去睡吧,明兒個還要上班呢!”何雨柱說道。


    說著,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給王福順,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起來。


    “好的師父,那我們先走了。”馬華笑道。


    馬華走後,姐弟倆立馬熱情地聊了起來,仿佛有聊不完的話題。


    什麽家裏的雞有幾隻,今年莊稼還不好,父母的身體怎麽樣……


    反正就是一些瑣碎的事情,何雨柱也沒打斷,隻是靜靜地聽著,反正這會兒他一點兒也不困。


    聊著聊著,兩人就聊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聽到王福來想要工作,王小翠氣的拍了一下桌子後罵道,“什麽?王福來這個狗東西,他還是大哥嗎?居然想自己來?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我,我,氣死我了,給我等著,看我迴去不收拾死他。”


    “哎吆,小翠,你生氣不要緊,別把我兒子氣著,消消氣,消消氣,這也不是他想來就來的,我也沒辦法幫他不是?”


    “老何,我,”王小翠氣道,“算了,不說了,有事等我生完兒子再說,老何,麻煩你帶福順去馬華邊上那屋休息,我已經給他收拾好了。”


    “這就對了,以後再說,”何雨柱笑道,“福順,你先在家裏多陪陪你姐,我這今天給你去問問工作的事情。”


    “好的姐夫,姐你也休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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