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事情敗露,雙聖宗的人找上門來了!”


    此人長得鶴發童顏,但身高不足三尺,神色透著一股陰鷙狠厲。


    敏銳察覺天峰山傳來的動靜,赤煉童子的眼神遊移不定起來。


    “本座修為有成,倒也不懼什麽,血基丹已經煉好,再無後顧之憂,好歹要上去看個清楚明白。”


    赤煉童子沉吟半晌,豁然長身而起。


    來到一麵石牆之前,緊緊握住油燈,往右旋轉三圈。


    咯吱!


    一聲輕響過後,石牆沉入地底,露出了一條通往天峰山外麵的出口。


    赤煉童子沒有片刻遲疑,豁然祭出一把紅色仙劍持在手中,從出口飛射而出。


    出口是山腳處一極為僻靜之地,他抬頭看了看山頂,認準了方向,快如閃電的飛射而上。


    ...


    與此同時,一片狼藉之中,秦宛如從地下掙紮著爬起。


    此女衣衫襤褸,口吐鮮血,模樣狼狽不堪。


    她臉上盡是怨毒神色,惡狠狠盯了蕭風一眼,背在背後的手中,有一塊刻繪玄奧符文禁製的符籙綻放濃鬱靈光。


    這是秦宛如壓箱底的逃生手段,二階極品符籙,小挪移符,能夠瞬移百裏之遠。


    這張符籙本是秦氏家族的賞賜,秦宛如視若珍寶,沒想到當真有用上的一天。


    此時秦宛如距離蕭風有十多丈遠,她自信蕭風不可能在符籙生效之前將她攔下。


    然而,秦宛如的動作固然足夠隱秘,但如何能夠瞞得過蕭風的神念探查。


    在神念掃視之下,蕭風已然識得秦宛如手中的符籙。


    這種昂貴的二階極品符籙,在符籙真解裏麵其實有過詳細介紹。


    小挪移符,能夠憑空挪移百裏之遠,不過無法選擇方位,催動之時需要耗費大量法力。


    若是以蕭風的法力修為進行催動,恐怕需要三息時間,但若是秦宛如的話,最少需要五息時間。


    五息時間雖然不長,但對於蕭風來說,已然足夠。


    在這關鍵時刻,蕭風以全部法力催動流雲步,快如流星一般,鬼魅的閃到秦宛如身前。


    算算時間,僅僅過了四息而已。


    一道寒光閃過,冷鋒淩空斬下。


    啊!


    秦宛如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即將完成催動的小挪移符輕飄飄的掉在地上,秦宛如右臂血流如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赫然已被蕭風直接斬斷。


    蕭風伸手一招,半尺長短的小挪移符頓時憑空飛起,輕飄飄的落在自己手中。


    蕭風眸中閃過一絲欣喜,這次的戰鬥雖然有些兇險,但好在收獲還不錯。


    他毫不客氣的將小挪移符收入儲物戒中,這才轉頭看向臉如死灰的秦宛如。


    秦宛如疼得撕心裂肺,冷汗涔涔而下。


    哪怕是煉氣期修士,斷手之傷也絕不容易醫治。


    不過若是能夠拿迴斷指,及時救治,則還有接續可能。


    “你...你不能殺我。”


    秦宛如疼得齜牙咧嘴,但還是神色兇狠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秦氏家族的血脈,我們秦氏家族有金丹老祖坐鎮,絕不是你能夠...”


    秦宛如話未說完,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寒光淩冽,秦宛如的左手竟也齊掌而斷。


    “我不管你身後之人是誰,既然你想要取我的性命,那麽最好也有身死道消的覺悟。”


    蕭風的神色冷如寒霜,蘊含冰冷殺意,令秦宛如感到不寒而栗。


    “現在,我問你答,明白了嗎?”


    看著蕭風不含一絲感情的冰冷模樣,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殺氣,秦宛如毫不懷疑眼前這個人真的會擊殺自己。


    她還不想死,她還想登臨大道,否則也不會與赤煉童子暗中合作,謀害數以萬計的凡人性命。


    想到這裏,秦宛如不敢再耍什麽心眼,說什麽大話。


    她點頭如搗蒜,惶急不安的說道:“我可以迴答你的問題,不過你要答應我,事後一定要留我性命。”


    “迴答錯誤...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蕭風緩緩搖頭,一點火光迸射,直接將秦宛如的左手斷肢化為了灰燼。


    如此一來,除非秦宛如能夠找到三階以上靈丹,或是修行達到金丹境界,否則根本不可能斷肢重生。


    “你...你毀了我的左手!”


    秦宛如直接驚呆了,一想到今後要做一個殘廢,情不自禁流下了淒然的淚水。


    “若是再有第二次,後果你懂的。”


    蕭風冷笑連連,對於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邪修,他根本不會有絲毫容情。


    秦宛如心中又悔又恨,若是時間能夠倒流,她絕不會招惹這個煞星。


    可惜,往事不能重來,秦宛如隻得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她很清楚蕭風說的後果是什麽,於是隻能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蕭風微微點頭,冷聲叱道:“很好,聽明白我的問題,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第一,你果真是秦氏家族的修士?”


    秦宛如神色複雜,點頭說道:“不錯,我今年已經六十五歲,在秦氏一族算是被邊緣化的人物。”


    蕭風微微點頭,沉聲問道:“你修行萬魂幡,拘禁凡人魂魄,莫非你們家族竟是邪修傳承?”


    秦宛如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厲聲叱道:“你胡說八道,我秦氏一族乃雙聖宗正式冊封的修仙家族,你不要憑空汙了我秦氏家族的聲譽。”


    蕭風萬萬想不到,這個所謂的秦氏家族竟是雙聖宗治下家族,這個消息當真令他喜出望外。


    如此一來,通過秦宛如之口,蕭風便能得知許多關於雙聖宗的訊息。


    看著秦宛如惱羞成怒的樣子,蕭風感覺啼笑皆非,一個邪修竟也表現得正義凜然,當真令人啞然失笑。


    不過他也懶得和秦宛如爭辯什麽,接著問道:“既然秦氏家族乃正道傳家,為何你卻暗中做了一個邪修。”


    秦宛如聞言臉色大變,高聲辯道:“我...我才不是邪修,我隻是和赤煉童子合作而已,罪不至死。”


    似乎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不等蕭風再追問些什麽,秦宛如就竹筒倒豆子的說道:“我出身秦氏家族,乃是嫡係,身份也算尊貴。可惜,資質不行,隻是四靈根之資。”


    “我在族中苦苦修行三十餘年,可惜隻達到煉氣期五層境界而已。


    秦氏家族子嗣興旺,可惜資源卻少。


    老祖不願栽培我這樣沒有前途的修士,於是令我來鎮守臨陽。”


    “三十年前,邪修赤煉童子主動找上門來,說是有件要事和我相商。


    此人殺人如麻,殘暴嗜血,萬魂幡就是他親手煉製的邪惡法器。”


    “我秦氏正道傳家,本欲斬妖除魔。


    不過赤煉童子卻說他和我同病相憐,修為駐足不前,為了達成築基境界,隻能劍走偏鋒,兵行險招。”


    “我資質本來就差,這輩子恐怕都無望達到煉氣期九層巔峰境界,更何況沒有築基丹的輔助,進階築基不過是奢望而已。”


    “赤煉童子卻說,他學了一門血煉魔教的煉丹之術,可以用凡人血肉煉製血基丹。”


    “我雖然修為淺薄,但也聽過血基丹的赫赫威名。


    作為築基丹的替代品,據說血基丹功效同樣十分神異,能夠增加修士築基成功的幾率。


    而且就算不能成功,血基丹也能極大提升修士的法力修為。


    血煉魔教的邪修多數都會這種功法,不算什麽隱秘,因此我也就相信了赤煉童子的言語。”


    “隻是煉製血基丹頗為不易,最少需要百餘名修士的血肉才行。


    若是換算成沒有靈力的凡人,恐怕需要上萬名之多。”


    “赤煉童子因犯了大事,殺錯了人,被雙聖宗下令追殺,他無處藏身,隻能求助於我。”


    “我思前想後,不願放棄道途,終於答應和他合作,共同煉製血基丹。”


    “不過凡人血肉沒有多少靈力,而且若是大規模滅殺凡人,肯定會引起雙聖宗的注意,到時候雙聖宗修士前來執法,我們便要玉石俱焚。”


    “倒是武者還算精血旺盛,血肉之力遠遠勝於普通凡人。且武者之間的江湖仇殺實屬正常,乃凡俗之事,雙聖宗就算知道,也不會過問,更不會插手幹預,如此就可掩人耳目。”


    “於是我們一拍即合,我培植了秦風,赤煉童子培植了楚三江,楚三江化名薛狂刀又暗中創建了狂刀幫。”


    “在我們的授意和刻意引導之下,這三十年來神劍堂和狂刀幫年年廝殺,鬥爭越來越慘烈,每年都有上千名武者因此殞命。”


    “這些武者的屍體幾乎都被赤煉童子收集起來,用於煉製血基丹。武者的魂魄就被赤煉童子拘束在萬魂幡中,供他驅使。”


    “為了籠絡手下的武者,赤煉童子還煉製了一批所謂的神血丹,其實都是煉製血基丹的邊角料,蘊含極大煞氣,尋常武者吞服神血丹後,用不了幾年就會神智發狂而死。”


    “不過,這也正中赤煉童子的下懷,這些死去的手下同樣免不了被他煉成血基丹的命運。”


    蕭風聽完這些敘述,直接震驚到無以複加。


    他難以置信,到底是何等蛇蠍心腸的畜牲,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蕭風胸中怒火勃發,臉色陰沉似水,沉聲喝道:“那赤煉童子身在何處,修為又是何種境界。”


    事到如今,秦宛如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於是不假思索的說道:“赤煉童子的巢穴就在天峰山中,在一個天然形成的溶洞之內,他的修為和我差不多,都是煉氣期五層。


    正因我們旗鼓相當,我才放心大膽和他合作,畢竟與虎謀皮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其實我也深知邪修行事毫無底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此人遲早會與我翻臉。


    正因如此,這三十年來我也沒有虛耗光陰,修行了一門法陣傳承之道,就是打算日後和赤煉童子撕破臉皮的時候,能夠多些勝算而已。”


    蕭風冷聲問道:“那你手中的萬魂幡又是從何而來?”


    秦宛如道:“這萬魂幡也是赤煉童子贈予之物,神劍堂的弟子死亡之後,他不便出麵拘束魂魄,於是讓我和秦風暗中下手。”


    “這些年,他一共煉製了十麵萬魂幡,號稱子母萬魂幡,我手中這麵是母幡,赤煉童子手中則是九麵子幡。”


    蕭風聽得背脊發涼,心驚膽戰。


    這兩人心思如此歹毒,可憐神劍堂弟子不但為這兩人出生入死,死後連魂魄都不得安寧。


    蕭風接著問道:“這麽多年以來,你們將血基丹煉製到何種程度。”


    秦宛如歎道:“赤煉童子說每枚血基丹需要一千名武者的血肉,這麽些年,他一共煉成了十枚,給了我五枚。”


    “竟有如此之多?”


    蕭風被這個數目嚇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這麽多血基丹,你就沒有吞服過?”


    秦宛如神色灰敗的說道:“赤煉童子心性歹毒,他給我的血基丹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即將結束家族任務,就要返迴飛雪峰秦氏。”


    “我想等迴到族中之後,找人...找人試上一試。”


    “若是無效,那麽一切自然罷休。若是有效,到時我再吞服不遲。”


    “早知如此...”


    “嗬嗬...早知如此,你不如提前吞服了這些丹藥,精進法力修為,也不會落到我的手中是不是?”蕭風冷笑連連,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當真令他感到火冒三丈。


    秦宛如臉色劇變,雖然沒有出言反駁,但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蕭風心中怒意勃發,差點遏製不住冷冽殺機。


    “神劍堂中有誰知道此事,隻有秦風或是另有他人?”


    秦宛如心如死灰的搖頭說道:“沒了,隻有秦風。”


    “我給他吃的都是正宗靈丹,因此他對我一直忠心耿耿。”


    蕭風想到什麽,將信將疑的問道:“若是真的到了你和赤煉童子決裂的時候,以你的法力修為,似乎勝算不大吧。”


    秦宛如歎道:“我有一個同胞姐妹名秦若雪,年方四十,不過卻是雙靈根修士,乃天之嬌女,已經拜入了雙聖宗青木峰修行,此時大約有煉氣期八層修為。有她相助,想要滅殺小小的赤煉童子應該不在話下。”


    說到此處,秦宛如的神色頓時高傲起來:“我父母雖然資質平庸,修為淺薄。但老祖是金丹真人,妹妹又是雙聖宗內門弟子,你若是殺了我,肯定也活不長。”


    “不如這樣,你饒我一命,斷臂之仇我既往不咎,我們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蕭風聞言,冷笑不止。


    他萬萬想不到,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居然如此愚蠢。


    到了這種時候,竟還想著苟且偷生。


    想到此處,蕭風對秦宛如的厭惡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這樣的女人,還是下地獄去吧!


    蕭風懶得再說半個字,右手寒光閃動,冷冽刀鋒直取秦宛如額頭。


    “啊!”


    秦若雪嚇得花容失色,厲聲尖叫:“別殺我...我還有大用。”


    蕭風聞言,神色微動。


    冷鋒穩穩懸停在秦宛如眉心,冰冷的刀鋒已然刺破此女的肌膚,鮮血頓時汩汩流出。


    秦宛如不敢再有半點遷延,惶恐不安的說道:“秦若雪...我妹妹秦若雪,她的天資勝我百倍,容貌更是絕色無雙,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她對我言聽計從,我可以欺騙秦若雪,令她暗中服食合歡散,到時候...”


    “啊!”


    蕭風再也聽不進去,右手猛的往下一按,冰冷的刀鋒直接貫穿了秦宛如的額頭,終止了此女不堪入耳的言語。


    秦宛如厲聲慘叫,隨即身死道消。


    蕭風眸中寒光閃爍,沒有半點憐憫之色。


    此女的狠辣世所罕見,但她的愚蠢同樣無藥可救。


    蕭風伸手輕輕一招,秦宛如左手兩枚儲物戒指就飛射而起,輕飄飄落在手中。


    蕭風低頭看去,卻是一枚藍色,一枚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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