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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俊風迴到父母的臥室。


    司爸坐在司媽的身邊,頹然的模樣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司俊風沉默的站在他身邊。


    “俊風,有什麽辦法能讓你.媽跟我離開這裏?”司爸語氣無奈,“自從公司出事以後,她就像魔怔了似的,非要留在a市,說要揭穿祁雪純的真麵目。”


    他歎氣:“我真擔心她有一天走火入魔。”


    又說:“我怎麽勸她都不聽,即便我逼著她去了國外,她也會偷溜迴來。”


    他總不能將人綁起來吧。


    “等媽醒了,我跟她說。”司俊風迴答。


    他先迴了房間休息,想給祁雪純打個電話,一看時間,便改發消息了。


    今晚我不迴來了,明天見麵細說。


    祁雪純先是收到這條消息。


    接著又收到一條消息:司俊風在司家。


    這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將號碼發給許青如,很快得到迴複:這台手機是從司家發出的消息。


    一個在司家的陌生號碼,告訴她,司俊風在司家。


    原本司俊風在司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被這麽一弄,事情就不那麽平常了。


    “有人惡作劇吧。”許青如在電話那頭說道。


    “我過去一趟。”


    “很晚了,老板,你這時候過去不覺得很奇怪嗎,”許青如提醒她,“再說了,這個人發消息,就是想讓你趕去司家,你幹嘛中計?”


    祁雪純覺得她的話有道理:“那我天亮時再過去。”


    許青如繼續睡覺不再理會。


    她剛想起來,祁雪純和司俊風這會兒感情正膩歪著呢。


    你讓一個女人強忍著懷疑,不去找熱戀中的對象,多麽殘忍~


    天快亮的時候,祁雪純到了司家。


    她把車停在較遠的地方,步行到司家,動靜小一點,就能看到更多情況。


    然後,隔著花園門,她看到了程申兒在澆花。


    程申兒雙手抱著一隻比她身形還粗壯的水壺,吃力的將它放到欄杆上,再摁下噴頭給欄杆裏的歐月澆水。


    “程小姐,怎麽能讓你做粗活。”保姆快步趕來。


    程申兒微微一笑:“這些花兒比我嬌貴呢……伯母說過,歐月的土不能幹,但也不能澆透。”


    保姆笑眯眯的:“將這些精細活交給你,太太最放心。”


    祁雪純頓住了腳步。


    聽她倆說話,程申兒住在司家是有日子了。


    司俊風知道嗎?


    “大家都起來了嗎?”程申兒隨口問。


    “老爺和太太還沒起,少爺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的,早在書房裏辦公了。”


    少爺!


    這兩個字像大錘打在祁雪純腦子裏。


    他愛的人是我!


    你是一個第三者!


    腦子裏忽然響起兩聲尖叫,震得祁雪純腦袋發麻。


    她立即扶住了花園門,支撐自己發軟的膝蓋。


    “吱咯~”門發出響聲。


    程申兒和保姆循聲轉頭,卻沒發現什麽。


    “是風吧。”保姆隨口說。


    她抱起大噴壺,跟著程申兒往花園裏另一塊花田走去。


    兩人忙完澆花,又一起走進廚房準備早餐。


    當保姆將早餐放到餐桌上,司俊風下了樓。


    “少爺,過來吃早餐吧,”保姆招唿道:“這些都是程小姐準備的。”


    司俊風環視一眼客廳,沒瞧見父母,便道:“給我一杯咖啡。”


    他在客廳裏坐下,繼續等。


    咖啡和一份麵包同時送來,程申兒也到了他身邊。


    “今天的早餐都是我做的,”程申兒神色平靜,“你不敢吃?怕我在裏麵下毒?”


    她自嘲一笑:“你覺得我敢在這裏,把你毒死嗎?”


    “他不是怕你下毒,他不喝加牛奶的咖啡。”一個女聲在門邊涼涼的響起。


    司俊風微愣,立即起身看過來。


    祁雪純就站在門口。


    “雪純!”他既高興又驚訝,“你怎麽來了?”


    祁雪純目光淡淡的,扭頭往外走。


    他頓時從驚喜中迴過神來,她怎麽知道他在這裏?


    “雪純!”他追出去,不由分說從後摟住她,“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祁雪純咬唇:“我親眼見到她住在你家。”


    “我媽堅持這樣做,”他淡聲迴答,“而她住在哪裏,我們何必要在意?”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事不關己的態度,祁雪純差點就要信了。


    “你為什麽往這裏來?還瞞著我?”她沒忘還有性質更惡劣的。


    “我媽昨天睡前吃了幫助睡眠的藥物,我爸不知道,以為她出事了。”他解釋道。


    祁雪純微愣,頓時語塞。


    但她並不相信,反而有一種他父母聯手做局的想法。


    但這個想法說出來,顯得她咄咄逼人了。


    於是她一把推開司俊風,轉身離開。


    她想快時,那速度是很快的。


    “雪純!”司俊風拔腿追。


    “俊風!”司媽的喝聲忽然響起,“你站住!”


    她沒叫住司俊風,但把祁雪純叫住了。


    祁雪純反應過來,她幹嘛跑,她又沒做錯事。


    她還得跟司媽問個明白。


    她從司俊風身邊走過,做好了準備,如果司俊風敢攔她,她就敢跟他較量一下。


    司俊風並沒有什麽動作。


    算他識相!


    她在司媽麵前站定,隻見程申兒扶著司媽,不知道的,真會以為程申兒才是司家兒媳婦呢。


    “媽,”祁雪純語氣淡定,“您好點了?”


    司媽冷著臉:“如果沒人來鬧事,我會更好。”


    “我隻是來接我丈夫迴家。”祁雪純說道,“但我沒想到,我丈夫竟然和前女友一同在這裏。”


    司媽臉色微變,這話聽著,有點刺耳朵。


    “申兒是我的客人,沒你說得這麽亂七八糟。”司媽不悅。


    “我的婆婆把我丈夫的前女友請到家裏留宿,然後晚上不舒服,將我丈夫留下來,這很亂七八糟嗎?”祁雪純反問。


    “你……”一時間司媽沒法反駁。


    “雪純,你別誤會,”司爸走出來,“昨天是我鬧了烏龍,才把俊風叫來,他根本不知道程小姐在這裏。”


    司媽翻了一個白眼,豬隊友。


    這下坐實是她在搞事了。


    “伯父伯母,你們別說了,”程申兒放開了司媽的胳膊,雙眼含淚:“都怪我,是我讓你們鬧了誤會,我應該走。”


    她掩麵往別墅外跑去。


    司媽想追,但被司爸拉得緊緊的,“你消停點。”


    司媽怒瞪祁雪純:“你想怎麽著?想當這裏的女主人嗎?恐怕你還沒有資格!”


    “媽,這裏是什麽了不得的地方嗎?”一直沉默的司俊風終於走上前。


    司媽不懂他的意思。他四處打量一圈,“如果我沒弄錯,這裏以後應該是給我的。”


    他臉色突然沉下來:“以後祁雪純不願意過來住的話,你們也不用把這裏留給我了。”


    司爸司媽愣了,他這不隻是要斷絕親子關係,還要斷絕和司家祖宗的關係!


    車子如同一陣風似的開走了,載著司俊風和祁雪純。


    司爸無奈的跺腳:“現在好了,你滿意了!”


    他也要走,司媽使勁拉住他,“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祁雪純他爸把家底都賭輸光了!”


    司爸驚訝:“怎麽迴事?”


    **


    迴到家,祁雪純便搶進房間,把門反鎖了。


    羅嬸叫她吃飯,她也沒開門。


    “先生,發生什麽事了?”羅嬸問司俊風。


    司俊風坐在一樓的落地窗前,喝了一口水,“跟我鬧脾氣。”


    羅嬸了然,默默走開,嘴角帶著笑意。


    小夫妻鬧點脾氣,不但是正常的,而且有利於增進感情。


    祁雪純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收到司俊風發來的消息。


    不開門我就得想別的辦法進來了。


    祁雪純環視一周,覺得他能進來的,也就是窗戶了。


    她沒理他,他連著發來幾條消息。


    我不從窗戶進。


    我肯定從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進來。


    你要不要猜一猜?


    祁雪純才不要猜。


    他又發來信息:如果我從你想不到的地方進來了,你給不給獎勵?


    他臉真大!


    誰要給他獎勵!


    她忽然察覺自己竟然唇角上翹。


    她趕緊把電話丟一邊,躺下來睡覺。


    昨晚沒睡好的疲憊襲來,她很快睡著了,等到睡醒,窗戶已布滿夜色。


    她醒了醒神,今晚還有事要做。


    卻見眼前的茶幾上,放著三明治和牛奶,還有一小束玫瑰花。


    牛奶還冒著熱氣呢!


    她渾身一個激靈,目光環視,確定司俊風不在。


    門仍然是反鎖著的。


    窗戶也是完好的。


    他從哪裏進來的?


    這時他又發來消息:睡醒了吃點東西。


    接著又一條:剛才看你睡著,比玫瑰花還漂亮。


    祁雪純:……


    她有點暴躁,他究竟從哪兒進來的!


    漸漸的,她平靜下來了。


    她在浴室裏發現了玄機,浴缸旁邊有一塊大玻璃,上麵開了一扇窗。


    她腦子一轉,迴了司俊風一條信息。


    你再敢進來,我以後再也不理你。


    司俊風好不容易等來她迴複的消息,卻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想了一下午才想出來的點子,竟然沒能將她逗笑。


    “先生,其實太太很心疼你的。”羅嬸給他送來晚餐。


    “怎麽說?”他問。


    “你不要光想著哄太太開心,也可以讓太太心疼你。”


    “你是說苦肉計?”司俊風不屑,“你覺得我這樣的合適嗎?”


    他一隻手能將羅嬸拎起來。


    羅嬸笑著:“合不合適不靠體型判斷,看太太有多在意你嘍。”


    司俊風不說話了,他絕對不會采納羅嬸這個建議。


    他隻是等到十點多還沒被搭理的時候,悄悄來到臥室門外。


    確定周圍沒其他人,低著嗓子開口:“雪純,我剛才給你煮咖啡,燙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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