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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田似乎有很多秘密,但就是不願意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田始終呆呆的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白唐跟他耗,跟他對麵而坐,也是一言不發。


    這是一種心理消耗戰,嫌煩始終是心虛的,這樣的僵持會讓他摸不清頭腦,心底越來越沒底,越來越害怕,最終用說出實話,來交換審訊的結束。


    祁雪純也隻能沉住氣,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然而此刻,焦急的絕對不止祁雪純一個人。


    整個祁家差不多亂成了一鍋粥,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祁媽則在客廳裏等著消息。


    匆匆的腳步聲響起,祁媽立即迴頭,見是兒子祁雪川走進來,她眼裏浮起一絲希望。


    “媽,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沒有人知道雪純去了哪裏!”祁雪川搖頭。


    “喂,媽!”他趕緊扶住幾乎暈倒的祁媽,將她扶到沙發上坐好。


    “雪純太不懂事了!”祁雪川吐槽,“任性,自顧自己不管爸媽!”


    又安慰祁媽:“媽,你也別太生氣了,明天她缺席婚禮,司家不會放過她,會給她一個教訓的!”


    “說得好像你很省心似的。”一個不屑的女聲響起,這是祁家大小姐,“之前在家鬧自殺的是哪家姑娘,讓爸媽不得已上門賠禮道歉的又是誰?”


    “你別扯開話題,”祁雪川反駁,“你不是說你丈夫很能耐嗎,找著老三了?”


    “你們派那麽多人找三天都沒找著,憑什麽我丈夫的人一下子就能找著?”大小姐也反駁得毫不客氣。


    “不能幹事就別瞎叨叨。”


    “我說得不對嗎,誰最能給家裏惹事誰心裏清楚!”


    “都給我閉嘴!”祁媽捂著額頭怒喝:“都能省點心嗎!”


    倆兄妹這才閉嘴。


    這時,管家走進來,“太太,派出去的人迴了一撥消息,都沒找到三小姐。”


    祁媽兩眼一黑又要暈,但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司家派人把婚紗首飾都送過來了,司家的意思,不可能取消婚禮,明天必須見到新娘。”


    這下祁媽徹底要暈。


    “怎麽辦,如果明天沒有新娘,司家會不會直接中止和老爸的生意合作?”祁雪川擔心。


    “你現在知道擔心了,”大小姐輕哼,“你是怕爸沒錢了停你的卡吧。”


    “你沒拿爸媽的錢?你的跑車誰買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老公多有錢。”


    “我的跑車每天都開,物盡其用,你的錢都打了水漂,我們能一樣嗎!”


    “你確實不一樣,整天在爸媽麵前哭窮,名媛店裏刷卡不眨眼。”


    “祁雪川你皮癢是不是!”


    “就是,你敢撓我不成,你來,你來啊……”


    “滾!”暈乎乎的祁媽被他們活生生氣醒,“想不出辦法的都給我滾出去!”


    “我有辦法!”祁雪川立即說道:“司家不就是要一個新娘嘛,給他們一個新娘就好了。”


    “哪裏來的新娘?”祁媽問。


    他的目光看向大小姐。


    大小姐一愣,立即滿臉憤怒,“你想什麽呢!”


    祁雪川一臉理所應當:“家裏養你那麽久,你總得出點力吧!”


    “你怎麽不出力?”


    “我可以出力啊,


    ”祁雪川聳肩攤手:“要不我男扮女裝,假扮新娘好了。”


    祁媽覺得自己不急死,也要被這兩人氣死。


    管家及時走進來,“太太,外麵一個姓程的姑娘,說想要見你。”


    祁媽來到花園裏的小會客室,如她所猜,來人是程申兒。


    “程小姐有什麽事?”祁媽臉色不太好看,心想程申兒現在過來,除了看笑話不能有別的目的。


    “祁太太很為明天的婚禮頭疼吧,”程申兒開門見山,“找不到祁雪純,想找人代替暫時蒙混過關,但難保司家秋後算賬。”


    “你想怎麽樣?”祁媽問。


    “明天我代替祁雪純去婚禮怎麽樣?”程申兒挑起秀眉。


    “你……”祁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她沒法理解程申兒的腦迴路,怎麽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程申兒嘴角含笑:“你按我說的做,明天婚禮不會缺新娘。就算司家人發現是我,礙於程家的臉麵也不會發難,大家豈不是皆大歡喜?”


    更何況,“雖然婚禮由我參加,但結婚證上還是司俊風和祁雪純的名字,你們祁家並不損害什麽。”


    她一番話恰如天方夜譚,但又無懈可擊。


    聽著越荒唐的事,好好想想還真是個辦法。


    祁媽承認自己動心了,畢竟這樣做,丈夫的生意有可能保住。


    程申兒唇邊的笑意加深:“祁太太,請問婚紗放在哪裏?化妝師到了嗎?”


    **


    江田睡著了!


    在這場所謂的心理戰裏,祁雪純和白唐沒等到江田的投降,他反而睡著了,發出微微的鼾聲……就在審訊室裏!


    白唐沒有叫醒江田,而是來到監控室。


    祁雪純沒說什麽,焦急藏在雙眼裏。


    現在已經是早晨六點。


    婚禮九點半舉行。


    江田的口供直接影響到她要不要去婚禮。


    “別急,他會說出來的。”白唐很有把握。


    “他睡著了!”她說。


    “什麽樣的人能在審訊室睡著?”白唐笑了笑,“對自己能脫罪有足夠的把握,和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反而沒有壓力。”


    很顯然,江田不屬於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


    “他在裝。”白唐斷言。


    這時,監控屏幕上有了動靜,江田“醒”了,看著空蕩蕩的審訊室,一臉的若有所思。


    白唐卻反而坐下來。


    “白隊?”祁雪純不明白。


    “現在開始,真正的心理內耗戰開始了。”白唐看一眼腕表,“再等等看。”


    祁雪純鎮定下來,她是否出現在婚禮上並不是目的,查清楚杜明的事才是真正的目的。


    現在就要看,江田究竟耗到什麽才願意開口。


    與此同時,舉辦婚禮的場地已經有工作人員陸續進入。


    這是某星級酒店裏靠湖的大片綠草地上,現場的布置昨天完成。


    不外乎是紅毯、拱門和司儀台,不同的地方是,婚禮上用的花都是香水百合。


    用量巨大,連司儀台周圍都堆滿。


    空氣裏飄散著一陣陣百合花的香味,經久不散……雖然百合也有百年好合的意思,但好事的人總要疑惑的問一句,這是婚禮哎,怎麽一朵玫瑰花也沒有。


    此刻,工作人員正在布置自助餐桌。


    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半,主管剛才已經給司俊風助理打了電話,他們已經接到了新娘,往結婚場地趕來。


    說實話他對新娘也有點好奇,因為他從沒見過新娘,場地布置和菜品的選擇,都是由新郎完成。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新娘,會是什麽樣子呢?


    時間來到九點。


    警局審訊室牆壁上的鍾表“哢噠”了一聲。


    江田渾身一震,他的額頭早已密布細汗,他開始渾身發抖。


    “白警官,白警官……”他開始喊道。


    片刻,審訊室的門被推開,白唐走了進來。


    白唐第一時間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遙控器將攝像頭調整了一下。


    江田的目光緊隨白唐,他想到了什麽……


    “白警官,”他立即說道,眼睛卻盯著攝像頭,“其實……其實我一直想跟祁警官說幾句話。”


    祁雪純雖然站在監控屏幕前,但她感覺江田緊緊盯著自己,她不由自主緊張的捏起了拳頭。


    “你想說什麽?”白唐問。


    “告訴你合適嗎?”江田問。


    “你沒得選。”白唐迴答。


    江田仍盯著攝像頭,仿佛他知道祁雪純身在何處,“祁警官……白警官,司俊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的意思,他不隻是一個富家公子,他在大量收集藥物配方,大量的!”


    說著,他驚怔的睜大了雙眼,他也因數量之大而震驚。


    “他準備幹什麽?”白唐問。


    江田搖頭:“我不知道,但他做這些事不是光明正大的,他派人出去搜集藥物配方,都是打著其他公務的名義,不然我怎麽有機會在賬麵上做手腳!”


    “他收集的都是哪方麵的藥物配方?”白唐問。


    江田仍然搖頭不知,“我能說的就這麽多了。”


    原來這就是他一直想對祁雪純說的話。


    祁雪純在監控室來迴踱步,一時之間想不明白這些事情之中有什麽關聯。


    “他收集藥物配方,而且他控股一家大的製藥公司,他會跟杜明被害的事有關聯嗎?”她喃聲念叨。


    “雪純,你不要胡思亂想,”白唐及時製止,“根據我掌握的線索,杜明被害當晚,酒店裏混進了兩個外籍人士。”


    祁雪純怔然,“什麽外籍人士?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白唐就是怕她“走火入魔”,才沒有告訴她。


    但現在必須和盤托出了,“我調查了當晚在酒店裏的所有人,隻有這兩個人對不上號。但這兩個人離開酒店之後,就再也找不著蹤影。”


    所以,白唐還在查。


    祁雪純忽然想起萊昂說的那句話,基本上兩個小時內,就不會有人再在a市找到你的線索,24小時後,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再找到你……


    萊昂還說,如果真想查,建議你從司俊風開始。


    “雪純,”白唐說道,“按規定,這件案子你也不能查,你先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我會一直跟進。”


    祁雪純猛地抬起頭,“白隊,謝謝你,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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