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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點半的時候記者來了,見新娘還沒到,他們便先采訪司俊風,說是一邊采訪一邊等。


    沒曾想,司爸突然來了。


    工作人員一時嘴快,讓司爸知道連著兩天婚紗照都沒拍成功,司爸一怒之下,讓大家全都散了。


    “這件事我還沒敢告訴你爸,”祁媽在電話裏說道:“你最好趕緊收拾殘局,否則事情會變成什麽樣我也說不好了。”


    祁雪純卻覺得這是取消婚約的契機。


    這時社友給她打來電話,“雪純我幫不了你了,”他在電話裏匆匆說道,“我得馬上出國了。”


    祁雪純一愣,“怎麽迴事!”


    “司俊風太厲害了,我不敢惹他,總之你自己多加小心,他肯定不是一般人……”電話信號在此時戛然中斷。


    “喂,喂……”


    不管祁雪純怎麽唿叫,那邊已經是一片寂靜。


    司俊風!


    她的怒火頓時噌的竄上,二話不說跳上車,往司俊風的公寓而去。


    **


    司俊風沒在公寓,而是被叫迴了家裏。


    此刻,司家書房裏的氣氛十分緊張。


    司爸沉著臉,他要說的話已經說完,就等司俊風表態。


    “你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司媽從中圓場,“你讓孩子怎麽能接受!”


    “現在不是他能不能接受,而是我能不能接受!”司爸怒氣更甚,“當初你堅持和祁家姑娘結婚,我就覺得不妥,沒想到她竟然這樣!還好今天的媒體跟我比較熟,如果是不熟悉的,那些報道會怎麽寫我們司家?”


    丟臉丟大發了!


    “雪純工作忙,偶爾缺席遲到的在所難免,”祁媽勸慰道:“我們得支持她的工作。”


    “我承認她是一個好警察,”司爸搶過她的話,“但不一定能做好司家的兒媳婦。”


    他目光如電,直視司俊風:“你心裏怎麽想我不管,總之兩條路,要麽取消婚禮,要麽延後。”


    “哪條路我都不選,”司俊風迴答,“婚禮照常舉行。”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不會去參加婚禮……”見司媽要說話,他立即喝住:“你也不準去,所有司家人都不準去!”


    “悉聽尊便!”司俊風無所謂的轉身離開。


    “你……你……”司爸被氣夠嗆,捂著心髒坐了下來。


    “你別生氣,”司媽趕緊上前給他順氣,“氣著了自己不劃算……我去勸勸他。”


    司媽快步走出書房,卻見司俊風的腳步停在不遠處,再看走廊入口,站著祁雪純。


    她便暫停了腳步,看著兩人走出別墅,去花園裏說話了。


    “管家,”她問道:“祁小姐來做什麽?”


    管家搖頭,“但祁小姐進來的時候很生氣。”


    司媽一愣,她生的哪門子的氣啊!


    “你對我朋友做了什麽?”花園裏,祁雪純怒聲喝問司俊風。


    司俊風不慌不忙,“沒什麽,他隻是以後不敢再待在a市,也不會跟你聯係。”


    “你……你憑什麽這樣!”


    “我應該怎麽做?任由別人查我?”他毫不客氣的反問。


    “哎,你們吵什麽,”司媽快步上前,將司俊風推了一把,“你不知道讓著雪純一點!”


    “雪純啊,”司媽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工作忙,婚


    紗照的事情別放在心上,你這幾天把事情忙完也好,婚禮那天穩穩當當的。”


    祁雪純愣了,都這樣了,司家還沒說要取消婚禮嗎?


    “伯母,其實我……”


    “媽,你進去吧,我和祁雪純單獨談談。”司俊風打斷她的話。


    “雪純,別擔心啊。”司媽又安慰了祁雪純一句才離開。


    “司俊風,我不會出現在婚禮上的。”祁雪純直接通知他。


    司俊風也毫不示弱:“婚禮會正常舉行,你自己看著辦。”


    他是在威脅她?


    她會讓他知道,他這樣的威脅沒用。


    她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倔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俊風的心口,忽然掠過一絲酸楚,大概是被她氣的。


    祁雪純迴到家,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現在的住處。


    離開之前,她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雪純,你去過司家,給司俊風父母道歉了?”祁媽問。


    “媽,這話我以前說過,但你們沒人當一迴事,”祁雪純鄭重的說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嫁給司俊風。”


    不等媽媽說些什麽,她已掛斷了電話。


    然後換了電話卡。


    她提著行李下樓,從經常開的那輛舊車旁走過,打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叮咚!”黎明時分,一棟村居小樓響起了門鈴聲。


    此處位於距離a市中心一百多公裏的地方,一處民宿聚集地。


    好半晌,大門才被打開,一個頭發蓬亂,身穿睡衣且睡眼惺忪的女孩出現在門後。


    “誰啊這麽早……”她忽然愣住,驚訝的發現來人竟然是,“祁雪純!”


    “波點,我來投奔你了。”祁雪純抱住這位久違的閨蜜。


    兩人是大學好友,因為愛穿波點布料的衣服,所以被祁雪純賜名“波點”。


    】


    她索性以“波點”為筆名,在網絡上發表漫畫作品,如今已是小有名氣的漫畫家。


    “碰上什麽難事了,跑我這兒來?”波點問。


    祁雪純將最近發生的事都跟她說了。


    波點聽得一愣一愣的,忽然她說,“哎,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就是愛你到無法自拔了?”


    祁雪純反問:“憑什麽呢?”


    “愛情就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沒有道理可言。”波點特別認真,“根據科學家研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磁場,磁場對路了,就會發生不可思議的化學反應!”


    “哪個科學家?他的理論有數據支持嗎?他做過臨床試驗嗎?”祁雪純研究拿出手機,準備搜索這位科學家了。


    波點汗,祁雪純的問題,就是時時刻刻都太理性。


    “那你現在怎麽辦,婚禮真的不出現?”她問。


    “不去。”


    波點拍拍她的肩,對她的決定無條件支持,“我白天睡覺晚上工作,冰箱裏有啥吃啥,出門左拐三百米有餐館。”


    好了,說完她要繼續去睡了。


    “波點,”祁雪純叫住她,“你這裏有沒有後門?”


    “嗯?”波點疑惑。


    祁雪純不是來這裏度假的,而是以逃婚為掩飾,繼續查司俊風的底細。


    她想得很明白了,隻有查清他的底細,才能真正的取消婚約。


    **


    夜深人靜。


    大廈保安坐在亭子裏昏昏欲睡,絲毫沒察覺有個纖弱的身影走了進去。


    程申兒不是第一次來這棟大廈,而且這次是約好了,所以很快她進入了這個房間,見到了黑影裏的身影。


    這個人,是司俊風也忌憚的人。


    “你找我什麽事?”黑影問。


    “我想跟你做一個交易。”程申兒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麽交易?”


    “幫你盯著司俊風。”


    黑影微愣,繼而發出不屑的冷笑。


    “你以為我在說笑話嗎?”程申兒同樣不屑,“雖然我不知道司俊風承諾為你做什麽事,但你對他就那麽放心?”


    她看不清黑影的模樣,但感覺一道目光緊緊盯住了她。


    片刻,黑影說道:“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可以留在他身邊。”程申兒迴答。


    黑影明白了,她是覺得自己已經阻止不了司俊風和祁雪純結婚了,又擔心司俊風會想辦法讓她離開a市。


    這個姑娘很聰明,知道應該求助於誰。


    將她放在司俊風身邊,或許真能牽製住司俊風。


    “我答應你,”黑影迴答,“但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司俊風結婚後,你必須想辦法懷上他的孩子。”


    程申兒驚怔的睜大雙眼。


    十分鍾後,程申兒走出大廈,心事重重。


    司俊風受製於這個黑影,但卻得不到黑影的信任,她是找對靠山了。


    也許,在婚禮之前她還能博一次。


    **


    唿~


    祁雪純吐出長長的一口氣,頂著發紅的雙眼,看了一眼晨曦初露的天空。


    這幾天沒白忙活,終於查到司俊風給程申兒的那塊銘牌,隸屬於一個神秘組織。


    今天,她將通過中間人,進入那個神秘組織一探究竟。


    “雪純,雪純!”這時波點拿著一張報紙跑進來,“給你看個東西。”


    她將報紙打開放到了祁雪純麵前。


    這是一個婚禮邀請函,占據了報紙四分之一的版麵,上麵的大意是,司俊風和祁雪純即將舉辦婚禮,邀請所有朋友參加。


    日期是明天。


    “你哪來的?”祁雪純問。


    “門口郵箱。”


    波點都猜出來了,“現在誰還在報紙上發布這玩意兒!司俊風是在故意逼你出現吧!”


    祁雪純點頭,她很佩服司俊風的信息收集能力,真能查到這裏。


    但在她的計劃裏,他也會查到這裏,而這裏正是她用來混淆他視線的。


    “送牛奶的幾點過來?”祁雪純問。


    “八點,”波點迴答,“怎麽了?”


    八點十分,送牛奶的員工提著保鮮箱走出波點家,騎上電動車離去。


    他的身影活躍在各棟小樓之間的小道中,直到將牛奶送完才離去。


    電動車開到人來人往的小鎮上,他將電動車停靠在奶站,穿過奶站旁的小巷離去。


    再出小巷時,他已經露出自己的真麵目,祁雪純。


    這幾天的功夫,她已成功取得了送奶工的信任,得以完成今天的金蟬脫殼。


    她上了一輛巴士車,往目的地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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