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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完全沒想到底下人有這樣的想法。


    “我做了什麽?”白唐好奇的問。


    “你給她的調查權太大了,”袁子欣直言,“她沒資格調查的地方,你還給她特權……我入隊兩年了,從來沒享受到這種待遇!”


    白唐思索著沒出聲,眼底寫著為難。


    祁雪純忍不住反駁:“我能去調查,是因為我有想法,你也可以說出你的想法,如果確實有價值,白隊也會給你批特權。”


    “對這個案子,你有什麽想法?”袁子欣直接了當的問。


    “我認為發現屍體的地方不是第一現場,我要去找線索證實我的想法。”祁雪純也直截了當的迴答。


    袁子欣以求證的目光看向白唐。


    白唐點頭。


    袁子欣的臉不禁漲紅,她看不慣祁雪純屢屢出風頭,今天實在忍不住所以跳出來。


    但要說道對這個案子有沒有不一樣的看法,她還真沒有。


    可現在認慫,豈不是丟人到姥姥家!


    “我……我認為發現屍體的地方,就是第一現場!”她胡亂反駁。


    祁雪純搖頭:“死亡時間是一個多月前,河麵結冰大概是一個月前,這其中的時間足夠屍體浮上來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隻有一種可能,”她接著說,“屍體是從上遊被衝下來的,碰上河水結冰,在這裏慢慢的凝固下來,所以才會等到冰塊消融,河水流動,才浮現上來。”


    而冰塊對屍體也起到了一定的保存作用,才會導致無法準確推定死亡時間的情況。


    “還有一種可能,”袁子欣再次反駁,“兇手將死者沉屍時綁了重物,屍體沒法在短期內浮上來,等到冰麵消融……”


    她的話沒說完,便遭祁雪純打斷:“重物會在屍體上留下勒痕,但屍檢時並沒有發現。”


    “在水裏泡這麽久,身體不發脹,皮膚也會撐開!”


    “你這個說法更加行不通,屍體是被封在冰塊裏的,如果他仍在冰下的水裏,他早被衝走了。”


    “什麽都有巧合,你認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許就是巧合!”


    祁雪純一愣。


    她說的話都是根據事實,理性爭論,她這時才發現,袁子欣根本是為杠而杠。


    她才不會因為這種人浪費時間,“白隊,我去做調查了。”


    說完她就走,不多看袁子欣一眼。


    “喂,你……有沒有一點禮貌……”袁子欣憤怒的豎起雙眼。


    “行了,”白唐擺擺手,“袁子欣,你的看法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準你去調查,希望早點得到你的好消息。”


    袁子欣:……


    青榕灣大廈。


    始建於上世紀90年代,三十年過去了,窗戶經過不同住戶的改造,變得形狀各異,而白色的外牆也已留下了不少時光的痕跡。


    雖然大樓已經老舊,但維護得很好,所以在老舊中反而透出一種貴氣。


    如果不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祁雪純也想不到,有名的“禦風商務公司”竟然會在這裏。


    別被正兒八經的公司名字騙了,其實它幹的業務,是幫人追,債。


    但因為沒發現不合法的地方,所以一直存在,而且因為高效率和信譽,生意十分紅火。


    祁雪純為什麽這樣了解?


    曾經她爸的公司有一筆債務,就是這家公司追迴的。


    “小姐,您找哪位?”


    麵對公司前台員工的詢問,祁雪純收起了警員的身份,而是迴答:“祁氏公司,和梁總有約。”


    前台員工立即將她帶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祁大小姐,好久不見!”梁總是個約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衝祁雪純滿臉堆笑。


    祁雪純略微勾起唇角:“你說的祁大小姐是我姐,我是老三,祁雪純。”


    “對我來說,都是祁家千金!都不敢得罪!”梁總嘴滑如蛇。


    “三小姐,今天來有什麽業務?”梁總雙手奉上一杯咖啡。


    “我爸有一筆八千萬的欠款,還想麻煩貴公司……可我聽說,貴公司似乎惹上了一點麻煩……”


    梁總臉上的笑容凝滯一下,隨即又化開來,“都說樹大招風,這些年我們公司發展得不錯,難免遭到一些小人的嫉妒,但請祁小姐放心,絕對不會影響到祁家的業務。”


    “這麽說,傳言是確有其事了。”祁雪純窮追不舍。


    梁總想,八千萬的欠款,按提點公司能拿到好幾百萬,這樁買賣要留下。


    於是說道:“其實事情不複雜,旁邊大廈裏有一家公司,跟我們一樣的經營業務。兩家公司的業務員是存在競爭的,因為一個小百萬的業務,兩家業務員結仇了,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其實這種小事報警就可以,但我們公司的業務員比較團結,一起去討公道,結果……”


    就發展成多人鬥毆了。


    “有人員傷亡嗎?最後是怎麽了結的?”祁雪純問。


    梁總連連擺手:“沒有人員傷亡,有人受了輕傷,但都及時得到了治療。警察也來過了,還是警察主持兩家公司調解的。”


    話說間,走廊裏忽然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騙子公司不得好死,你們統統都去死……”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情緒激動,一個勁兒的想往裏衝,但被人攔住,隻能大聲胡亂叫罵。


    “讓我進去,我要見你們梁總,讓梁總把錢吐出來!”


    “何太太,你冷靜……”女員工急聲勸阻。


    “我冷靜你大爺!”女人掄起巴掌就朝女員工臉上唿去。


    但這一巴掌沒打下去,被祁雪純及時擋住了。


    “打人算什麽本事?”祁雪純手上用力,女人立即被推開了兩步。


    “這不是何太太嗎?”梁總笑嘻嘻的迎上,仿佛剛才的不愉快沒發生過,“何太太您快裏麵請,有什麽事跟我說。”


    “她是誰?”何太太瞪著祁雪純,非常不滿自己剛才被她攔住。


    “我叫祁雪純。”祁雪純自報姓名。


    女人沒說什麽,跟著梁總往裏走,當所有人都認為沒事的時候,女人忽然轉身殺了個迴馬槍,狠狠推了祁雪純一把。


    祁雪純毫無防備,身子搖搖晃晃的往前倒,眼看就要撞到前台的桌角。


    “啊!”女員工不禁捂住雙眼不敢看。


    祁雪純心裏也大叫不好,她是練過拳腳功夫的,但也擋不住這股力道突如其來。


    哎,她好好的一張臉還算漂亮,今天要留疤了……


    “砰!”她撞到了一個寬大的懷抱中。


    一股獨特的麝香味道立即湧入鼻中。


    祁雪純抬起頭,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頓時闖入眼眸。


    這個男人濃眉鼻挺,鬢若刀裁,下顎線分明,像一把鋒利的裁紙刀……讓人更加印象深刻的,是他那雙冷若寒星的眼睛。


    “看夠了?”男人忽然出聲。


    祁雪純急忙收迴目光,她這個愛打量人的毛病,是在研修犯罪心理學時落下的。


    “司總,您來了!”梁總立即迎上。


    梁總站在比他年輕太多的司總身邊,馬上變身管家畫風。


    男人正是集團總裁的獨生子,司俊風,前不久從國外迴來,剛接管這家公司不久。


    “她是誰?”司俊風冷冽的目光睨了何太太一眼。


    何太太不由渾身一顫,發自內心一陣恐懼。


    這個人不像人,更像地獄裏來的使者。


    梁總對司俊風說明了情況,大概就是何太太讓公司追討迴了兩百萬債務,但對五十萬的提點十分不滿,所以經常來鬧事。


    司俊風勾唇冷笑,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五十萬我們不要了,”他說得幹脆利落,“要到的兩百萬原路還給債務人。”


    梁總立即點頭。


    何太太慌了,“喂,你們什麽意思,那是我的錢,你們誰敢動……我不鬧了,五十萬給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


    司俊風往裏走去,他帶來的兩個手下將何太太拖了出去,像拖走了一口紙箱般毫無感情。


    走廊盡頭,是司俊風的辦公室。


    他一走進便按下牆上的某個開關,房間內的窗簾立即徐徐關上,燈光隨之亮起,白天瞬間變成黑夜。


    祁雪純來到門口,不由愣了愣。


    “你有事?”司俊風淡淡瞟她一眼。


    “剛才謝謝你。”祁雪純走進去。


    “我準你進來了?”司俊風冷下眸光。


    這人……好奇怪,是故意凹冷酷人設嗎?


    “我可是你們公司的大客戶,司俊風先生。”她揉著額頭,“更何況,你剛才雖然幫了我,但也讓我撞疼了。”


    他的心口,比牆壁柔軟不了多少。


    “有事說事,沒事請你離開。”司俊風不為所動。


    好吧,祁雪純隻能拿出警員證了,“警察例行檢查,司俊風先生,請你提供公司所有員工資料。”


    司俊風盯著祁雪純,目光既狠又冷。


    祁雪純毫不畏懼,直麵他的凝視。


    最終,司俊風按下了桌上的內線電話,“梁總,你過來一趟。”


    五分鍾後,梁總帶著祁雪純來到公司檔案室,將一堆紙質資料搬給她。


    同時看了她好幾眼。


    “梁總,你有什麽問題可以提出來。”祁雪純翻看資料,眼皮也不抬的說道。


    “祁小姐,我真弄不明白,你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怎麽會當警察呢?”


    既辛苦又危險的,何苦來哉。


    祁雪純一笑:“梁總,你說話要注意,我這個警員證,可是通過努力堂堂正正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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