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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西肯定不是她拆封的,記憶中她和程子同從沒用過這個。


    最開始她是要求的,但她很多的要求,程子同從來不履行。


    所以,這個已經被拆封的東西,是被人用過的。


    不用猜了,於翎飛在這裏住過,而又有哪個男人敢在程子同的房子裏做這種事……


    她勸自己不要在意,她和程子同中間不是分開過嗎,誰規定他在空窗期的時候不能戀愛了?


    可他說過的,他和於翎飛沒有男女關係,難道他是騙她的嗎?


    她的目光轉向旁邊的大床,腦子裏不由自主浮現他和於翎飛滾在這張床上的情景……她的胃裏一陣翻滾,已經慢慢好轉的孕吐又上來了。


    “嘔~”程子同從浴室出來,便聽到洗手間傳來一陣嘔吐聲。


    他快步走進洗手間,隻見符媛兒蹲在馬桶前吐得正厲害。


    她纖瘦的身體彎曲著,那麽單薄和脆弱。


    程子同的心像被一隻大手揪緊,這時候他才深刻的明白,於靖傑為什麽堅決不讓尹今希再生孩子。


    生下這一個,他也不要了。


    “怎麽樣?”他在她身邊蹲下來,遞上紙巾。


    符媛兒不吐了,但低著頭不說話,肩頭輕輕顫動著。


    他意識到不對勁,抬起她的下巴,她滿麵淚水的臉猝不及防完全展露在他的眼裏。


    他被揪住的心口驀地抽疼,長臂一伸,將她摟入了懷中。


    “以後我們不生孩子了。”他低聲說道。


    符媛兒咬唇,“這一個已經在你預料之外了吧。”


    說完她推開他,走出洗手間,走進客房。


    她想要甩上門,他隨之跟進來,將門推開了。


    她轉身不想理他,他又來抓她的胳膊,但被她甩開了。


    她往客房的床上躺,又被他拉起來,“去隔壁房裏睡。”


    “不去。”


    “鬧什麽脾氣?”他沉下眼眸。


    “我鬧什麽脾氣?”她沒好氣的反問,“我就想睡這張床,怎麽了,別的女人能睡,我就不能睡了?”


    她就躺,而且拉開被子蓋得很嚴實。


    他俯身下來想抱她,她提前開口:“你想好了,傷到孩子我負不了責任。”


    他的雙臂尷尬的懸在了半空中,嘴角無奈的抽抽。


    片刻,他直起身子,放棄了將她抱過去的想法。


    又過了一會兒,床墊震動,他也在床上躺下了。


    符媛兒翻身背對著他,狠狠咬著自己的唇瓣,這樣她才能忍住不挖苦質問他。


    因為一旦挖苦、質問,就會顯得自己多在乎似的。


    忽地,她的腰上多了一個東西,是他將手搭上來了。


    她沒有反應,假裝已經睡著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耳朵後噴來一陣陣熱氣,一個濕熱柔軟的東西不停在她的耳朵、脖子做印記。


    他在親她。


    她本來也想忍著,但他這樣還不夠,搭在纖腰上的手竟然不安分的滑進了衣服裏……


    “我想睡了。”她強忍不住,還是破功開口。


    “你睡你的。”


    “你這樣我怎麽睡?”


    “反正你已經醒了,不如配合一下。”


    話落,她柔軟的櫻唇已被封住。


    他的強勢令她無法抵擋,唿吸間的氣息瞬間被他的味道填滿,她感覺到缺氧頭暈,隻能依靠他給予氧氣……


    可是腦子裏卻不自覺浮現一些畫麵,他和於翎飛也做過同一件事情,在這同一張床上……


    眼角終究流下不爭氣的淚水。


    一抹苦澀混入了親吻之中,他停下來抬起頭,看到了她的淚水。


    “怎麽了?”他低聲問,語氣柔軟到可以捏出水來。


    她該怎麽說?


    問他,為什麽會有拆開的計生用品?


    還是問他為什麽騙她,說跟於翎飛沒那種關係?


    明白的說出來就該撕破臉了,但她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是弄清楚他究竟在做什麽!


    “我很難受,”她找借口敷衍,“你別鬧我了,行麽?”


    他鬆開她,又將她摟入懷中,這是他能做到的底線了。


    “睡吧。”他說。


    她閉上了雙眼。


    但好久時間,他都能感覺到她睡得不安穩,不像是孕吐造成的難受,更像是有什麽心事。


    他沒有追問,現在這個時間,讓她好好睡著比什麽都重要。


    於是他輕撫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他寬厚手掌裏的溫柔一點點泌入她的心底深處。


    她浮躁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在他懷中睡著了。


    淺色的燈光下,她的睡眼如同嬰兒般平靜香甜。


    他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啄了好幾下,但不敢再有進一步的舉動,那一把火已經猶如點著了幹柴,大有難以遏製的勢頭……


    本以為緊挨著她能夠望梅止渴,結果卻是越來越渴,他隻能輕輕放開她,去浴室的冷水龍頭下尋求一點幫助。


    他站起身,目光無意間瞟到床頭櫃的抽屜,被拉開了一條縫隙。


    他愣了一下,依稀記得這個房間很久沒人住,抽屜也不會被打開。


    他隨手將抽屜往裏推,推了幾下發現有東西卡住了關不上,於是將抽屜拉開來看。


    一盒被拆封的計生用品赫然映入他的視線。


    他看看這東西,再看看床上的人兒,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


    **


    “嚴姐,姐……”助理朱莉的叫聲傳來,坐在化妝鏡前的嚴妍這才迴過神來。


    她剛參加完一個手表品牌的活動,等著化妝師來給她卸妝,不知不覺就走神了。


    “怎麽了?”她問。


    朱莉的眼裏閃爍著八卦的熊熊之火:“我打聽到張飛飛的男朋友是誰了。”


    張飛飛是新晉的一線流量,今晚和嚴妍同台,當然,人家站的是c位。


    嚴妍“哦”了一聲,對這個興趣寥寥。


    卻聽朱莉繼續說道:“是程家少爺。”


    “程家?哪個少爺?”嚴妍一愣。


    朱莉撇嘴:“還能是哪個少爺,纏著你的那個嘛。”


    這個消息可謂是驚天動地,嚴妍一下子覺得自己頭上的天都開了……哦,不對,是烏雲開了,露出藍藍的天空的一條縫隙。


    “程奕鳴嗎?消息可靠不可靠?”她著急的問。


    “張飛飛助理親口跟我說的。”朱莉攤手。


    張飛飛助理自然不是跟她分享秘密,一定是知道嚴妍和程奕鳴的關係,所以特意來炫耀加警告的。


    這也能夠理解,比如說狗子吧,往往也會做出一些舉動來圈地盤,比如說隨地排泄啥的。


    “助理還說了,今天品牌方展示出的最新款手表,程少爺已經買下送給張飛飛了。”


    嚴妍沒說話。


    朱莉也很理解她,雖然她對程奕鳴沒動心,但之前程奕鳴畢竟是纏著她的,突然去纏別人了,她一時間有心裏落差也是正常的。


    “你別多想了,”她安慰嚴妍,“像程少爺那樣的花花大少,新鮮感能保持一個月就不錯。而且他還帶著張飛飛出席飯局,擺明了也有點利用的成分。”


    “飯局?”嚴妍美眸中亮光一閃。


    朱莉點頭,“程奕鳴和品牌商大佬的飯局,就在樓上的餐廳,我覺得他拉攏張飛飛,是不是有點把她當籌碼的意思……”


    她越說越覺得有點不對勁,嚴妍的眼中怎麽燃燒起了戰鬥的火焰!


    “嚴姐,你怎麽了……”她有點舌頭打結。


    “嚴老師,你好。”化妝助理進來了,準備給她卸妝。


    嚴妍猛地站起來,“暫時不用卸妝了,”她看看鏡中的自己,“朱莉,把那件藍色的裙子拿過來。”


    朱莉一怔:“你不是嫌它v領太低,露背太多嗎?”


    二十分鍾後,嚴妍來到了手表品牌商的飯局。


    精心打扮後的她將自己外表的優點全部展露無遺,傲人的事業峰,曲線優美沒有一絲贅肉的背,盈盈一握的腰身,風情萬種的眉眼……她一出現,立即吸引了全場的焦點。


    男人女人都看著她,隻是眼神裏的內容有所不同。


    “嚴妍!”張飛飛經紀公司的莫總認識她,立即笑著招唿,“過來坐。”


    她眼帶笑意,落落大方的在他身邊坐下。


    她旁邊坐著張飛飛,張飛飛旁邊坐著程奕鳴。


    “錢老板,”莫總給品牌商大佬介紹嚴妍,“嚴老師也是今晚活動的嘉賓,最近熱播的兩部劇裏麵她都出演了女二號。”


    錢老板坐在她對麵,笑眯眯的端起酒杯:“嚴老師,我們喝一杯?”


    “榮幸之至。”嚴妍端著酒杯起身,款款來到錢老板身邊。


    “錢老板,我敬你。”她媚笑著說道。


    錢老板非常滿意她的懂事,碰杯之際,他順勢伸臂攬住了嚴妍的細腰。


    接著,兩人喝下了杯中的酒,親密形狀猶如喝了一個交杯酒。


    她感覺有一道目光緊緊盯住了自己,嚴厲苛責仿佛要將她的皮膚灼出一個洞來。


    她知道是誰在看他,就當做沒瞧見好了。


    “嚴老師的人氣一直在漲,”莫總又說話了,“錢老板可以考慮在二線城市也鋪上她的海報。”


    嚴妍搶在錢老板之前開口:“莫總,我今晚上來可不是搶代言的,我就是想多認識幾個老板。”


    錢老板哈哈一笑,“在坐的都是老板,你先每人敬一杯吧。”


    “好啊。”嚴妍爽快的答應,果然給每個人敬了一杯。


    來到程奕鳴麵前時,她已經喝得俏臉泛紅了。


    “這位我認識,”她將手搭在程奕鳴肩膀上,格格嬌笑:“程總跟我還很熟呢。”


    說著她瞟了張飛飛一眼:“曾經我也像飛飛這樣,坐在程總身邊。”


    此話一出,包廂內的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尷尬。


    她幹什麽來了,爭風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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