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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的時候,相宜問念念什麽時候迴來。


    有時候,穆司爵和念念會在醫院待到很晚。


    蘇簡安保守地估算了一下時間,說:“你們吃完飯、玩一會兒去睡午覺,睡醒了,念念就迴來了。”


    “啊……”相宜拖長的尾音裏充滿失望,明顯是覺得這個等待時間太長了。


    蘇簡安無奈地聳聳肩,轉移小姑娘的注意力,催促她快吃飯。


    這時,念念還在醫院。


    今天天氣很好,念念一大早就醒了,一吃完早餐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穆司爵帶他去醫院,穆司爵的動作稍微慢一點,他就可憐兮兮地拉拉穆司爵的袖子,哭著臉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爸爸,我已經三天沒有看見媽媽了。”


    穆司爵沒辦法,隻能迅速結束手上的事情,帶著小家夥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小家夥也是有要求的——他要穆司爵開車,不要司機送。


    “爸爸,”為了達到目的,小家夥用星星眼崇拜地看著穆司爵,用力地說,“你開車的時候超級超級帥!”


    這一波彩虹屁來得猝不及防,穆司爵隻能答應小家夥,親自開車。


    穆司爵車上有兒童安全座椅,小家夥最近長高了一點,他必須又幫小家夥調節一下座椅了。


    調好座椅,穆司爵把小家夥抱上去,幫他係好安全帶。


    “爸爸,”念念乖乖坐在安全座椅裏,目光卻望著副駕座,問道,“我什麽時候可以坐那裏?”


    穆司爵看了小家夥一眼,果斷迴絕:“始終不可以。”


    小家夥眨眨眼睛,半是不解半是委屈,用哽咽的聲音問:“為森麽不可以?”


    穆司爵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那是媽媽坐的。”說完關上車門,繞迴駕駛座,發動車子。


    小家夥歪了歪腦袋,尋思了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乖乖“噢”了一聲,徹底斷了對副駕座的念想。


    一路上,穆司爵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小家夥說著什麽,不到一個小時,父子倆就到了醫院。


    醫院上下,從醫生護士到患者和家屬,沒有不認識穆司爵和念念的。念念甚至一直都是醫院的小明星,一來就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歡迎。


    最盼著念念來的,毫無疑問是蕭芸芸和葉落。


    蕭芸芸剛從山區迴來,算準了念念今天會來,一大早就下來花園晃悠,時不時往停車場的方向張望。


    她知道,穆司爵和念念一定會從那個方向出現。


    果不其然,她第數不清次看過去的時候,穆司爵牽著蹦蹦跳跳的念念出現了。


    “念念!”蕭芸芸興奮地衝著小家夥招了招手。


    四年的時光一晃而過,真正沒什麽變化的人,其實是蕭芸芸。


    很多時候,蘇簡安甚至懷疑,時間是不是在蕭芸芸身上停住了?否則她看起來為什麽還是四年前的樣子——青春、活力,仿佛時時刻刻都燃燒著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念念很喜歡蕭芸芸。不僅僅是因為他每次來醫院,蕭芸芸都會陪他玩。最重要的原因是:蕭芸芸讓他相信,他媽媽一定會好起來。


    換句話來說,蕭芸芸是給念念希望的人。


    四年過去,蕭芸芸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的少女,幾個孩子不管是按年齡還是按輩分,都不應該叫她“姐姐”。幾個小家夥學會說話之後,宋季青也慫恿過幾個小家夥叫她“阿姨”。


    但是,蕭芸芸的少女心不允許她被稱為“阿姨”。


    麵對這種情況,她當然也是有辦法解決的——她愁著臉告訴幾個小家夥,如果他們叫她“阿姨”,她會難過好久好久的。


    小家夥們都很喜歡蕭芸芸,對她的話深以為然,堅定地叫她“姐姐”。


    每次聽見孩子們叫自己“姐姐”,蕭芸芸就比得到糖果的孩子還要高興。


    蘇簡安一直說,幾個小家夥之所以這麽喜歡蕭芸芸,是因為蕭芸芸身上那股和孩子們如出一轍的孩子氣。


    簡而言之,蕭芸芸還沒長大,是孩子們的同類。


    念念看見蕭芸芸,掙脫穆司爵的手,朝著蕭芸芸跑過去:“芸芸姐姐!”


    蕭芸芸張開雙手,等小家夥一撲過來,立即抱起小家夥,狠狠親了小家夥一口:“小寶貝。”


    念念笑嘻嘻地抱住蕭芸芸:“大寶貝!”


    蕭芸芸“撲哧”一聲笑出來,目光裏盡是寵溺:“帶你去看你媽媽,好不好?”


    小家夥根本顧不上穆司爵了,乖乖點點頭:“好啊。”


    蕭芸芸看向穆司爵,才發信穆司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下腳步,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說:“我去找季青。”


    “好。”蕭芸芸牽起念念的手,“一會兒病房見。”


    “病房見。”穆司爵叮囑念念,“聽芸芸姐姐的話。”


    小家夥活潑地比了個“ok”的手勢,和蕭芸芸有說有笑地往住院樓走去。


    穆司爵看著蕭芸芸和念念的背影,發現每當這種時候,他內心的沉重都會被掃去不少。


    許佑寧長眠不醒,念念從出生到現在,始終沒有體會過母愛,這多少讓他覺得虧欠了念念。


    長時間的虧欠累積下來,變成了沉重。


    但是,他們的生活中,其實不乏對念念好的人。比如陸薄言和蘇簡安,又比如蕭芸芸和醫院的這些人。


    念念雖然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他得到的,也很珍貴。


    不一會,蕭芸芸和念念就到了許佑寧的套房。


    清潔員剛打掃完衛生,花瓶裏剛換上新的鮮花,春天的陽光透過潔白的紗簾闖進房間,灑下一室的溫暖和光明。


    念念一進套房就溜進房間,撲到許佑寧床邊,叫了聲:“媽媽!”他學著穆司爵的樣子,理了理許佑寧臉頰邊的頭發,然後才輕聲說,“我和爸爸來看你了。”這時蕭芸芸走了過來,他又強調道,“爸爸去找宋叔叔了,我跟芸芸姐姐先來看你。”


    蕭芸芸摸了摸小家夥的頭:“你這幾天在學校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告訴媽媽。”


    “……”念念看著蕭芸芸,吐了吐舌頭,眸底是掩飾不住的心虛。


    蕭芸芸反應過來什麽,無奈地看著念念。


    她不用猜也知道,小家夥一定是又跟同學打架了,否則他不會無話可說。


    如果在學校受到了表揚,或者幫助了哪位同學,小家夥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告訴許佑寧。


    蕭芸芸問小家夥:“幾次?”


    小家夥豎起兩根手指,小聲說:“兩次。”


    蕭芸芸:“……”


    念念倒是實誠,一五一十地告訴蕭芸芸:“一次是louis要相宜當他女朋友,我們打了louis;一次是jeffery說了我媽媽,我打了jeffery。”


    蕭芸芸並不生氣,反倒有些想笑。


    小家夥很實誠地說是他打了人,但是他的語氣和神態裏全是無辜,好像受傷害的人其實是他。


    蕭芸芸把小家夥抱進懷裏,溫聲問:“jeffery說你媽媽什麽了?”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念念不會打人。她還是了解念念的,小家夥雖然調皮,但從來不會無端惹事。


    念念的眼眸垂下來,過了好一會才低聲說:“jeffery說……我媽媽不會好起來。”


    蕭芸芸皺了皺眉,果斷否定了jeffery的話:“jeffery亂講!”


    念念稚嫩的目光裏帶著一種需要肯定的渴切:“芸芸姐姐,我媽媽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當然!”蕭芸芸前所未有地肯定。她看著念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跟你保證,你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呐,芸芸姐姐是醫生。你覺得你應該相信醫生的話,還是應該相信jeffery的話?”


    念念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說:“我相信你的話。”


    蕭芸芸瞬間被小家夥撩到了,狠狠親了小家夥一口:“好,我們接著來談談那個誰——louis要相宜當他女朋友的事情。後來怎麽樣了?”


    念念一臉單純無害:“louis被我們打了。”


    “你們?”蕭芸芸好奇地問,“西遇也有份?”


    幾個小家夥上了這麽久幼兒園,西遇是最讓人省心的,不但不惹事,還時不時替弟弟妹妹們收拾殘局。


    蕭芸芸很好奇,當知道有人打相宜的主意,西遇還能不能保持一貫的冷靜?


    念念點點頭,“嗯”了聲,強調道:“西遇最用力。”


    “……”蕭芸芸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想象西遇打人的樣子,隻好追問,“現在呢?louis還會讓相宜做他女朋友嗎?”


    “不會。”念念得意洋洋地說,“louis不敢跟相宜說話了!”


    不用問,這一定是男孩子們暴力之下的功勞。


    蕭芸芸接著問:“你們除了打了louis,還做了什麽?”


    念念用食指勾了勾自己的下唇,邊迴憶邊說:“我還告訴louis,以後他跟相宜說一個字,我就打他一次!”


    “噗哧——”蕭芸芸忍不住笑了,對著念念豎起大拇指。


    念念一臉糾結地看著蕭芸芸的大拇指:“芸芸姐姐,爸爸和陸叔叔他們都說我打人是不對的,你……”蕭芸芸對他豎起大拇指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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