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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個辦法?


    酒會舉辦方是a市商會。


    商會裏的人知道,a市的經濟命脈掌握在今天晚在場的小部分人手裏,所以設了一個安全檢查,無可厚非。


    隻是,商會的人沒有想到,有些人不能過這些安全檢查儀器。


    如許佑寧。


    她懷著孩子,再加她自身的病情,這種安全檢查對她的身體有一定傷害。


    最關鍵的是,如果許佑寧從康家帶了什麽離開,很有可能會被安檢係統識別出來,引火燒她的身。


    算穆司爵不開口,陸薄言也知道,這種時候,他最好出手幫許佑寧。


    問題的關鍵是,他要想一個什麽樣的方法,才能不引起康瑞城的懷疑?


    蘇簡安全程挽著陸薄言的手,他說了什麽,她一字不漏的全聽進去了。


    可是,他在跟誰說話?


    如果是穆司爵,那麽問題來了——穆司爵躲在哪個角落?


    蘇簡安永遠不到,穆司爵在酒店對麵的一所公寓裏。


    坐落在城市黃金地段的公寓,進進出出都是在職場遊刃有餘的年輕人。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公寓七樓的某套房內,窗簾緊閉,客廳的大桌子架著好幾台電腦,十幾個人圍著桌子正襟危坐,不斷地敲擊鍵盤操作著什麽。


    另一張桌子旁邊圍坐著四個人,看起來頗有領隊人物的氣勢。


    幾個人對著一張圖紙,時不時指劃一下,正在討論著什麽。


    穆司爵坐在沙發,麵前支著一台筆記本,筆記本正在迴放一段監控視頻。


    監控畫麵,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酒店門前,緊接著,許佑寧從車下來。


    穆司爵輕輕敲了一下空格鍵,視頻這麽被暫停,許佑寧的側臉定格在電腦屏幕。


    穆司爵忘記有多久沒有看見許佑寧了。


    以至於到了這種時候,許佑寧在眼前,在距離他不到三公裏的地方,他竟然覺得不真實。


    他伸出手,指腹貼許佑寧的臉頰,沒有溫度,隻有電腦屏幕冰涼的觸感。


    難怪不真實。


    許佑寧出現了,可是……她始終還沒有迴到他身邊。


    阿光走過來,不解的看著穆司爵:“七哥,我們這樣在這裏等嗎?”


    穆司爵來到a市之後,阿光一直呆在g市,幫穆司爵處理一些事情,幾乎沒有離開過g市半步。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他們說不定可以把許佑寧接迴來,阿光覺得,他不能不來幫穆司爵的忙。


    於是,阿光提前處理好所有事情,秘密搭乘今天一早的飛機趕過來。


    和穆司爵會合後,阿光以為他馬要擼起袖子大幹一場,沒想到會被穆司爵帶到這裏,守著無數台監視儀器。


    阿光一直都是實戰派,這麽幹坐著……實在是太難受了,所以忍不住跑過來問了。


    “不是。”穆司爵淡淡的否認,“我們隻是不能輕舉妄動。”


    “……”


    阿光不知道該說什麽,煩躁的抓了兩把頭發。


    他匆匆忙忙趕過來,是要和康瑞城正麵硬幹的。


    雖然穆司爵強調了不可以,可是他好想輕舉妄動啊!


    穆司爵沒再說什麽,繼續播放監控視頻,看見康瑞城和許佑寧進了酒會現場。


    他命令下屬:“追蹤康瑞城和佑寧,把能拍到他們的監控畫麵切換到我的電腦。”


    “是。”


    下屬一邊迴應,一邊運指如飛的敲擊著電腦鍵盤,保證康瑞城和許佑寧走到下一個監控器的範圍之後,他們可以在第一時間把畫麵切給穆司爵。


    沒過幾分鍾,康瑞城和許佑寧走到了安檢口前。


    通過這道檢查,才能真正的進入酒會現場。


    可是,許佑寧不能過。


    她懷著孩子,這些儀器對孩子有影響。


    為了許佑寧的生命安全,穆司爵已經決定放棄這個孩子。


    可是,此時此刻,他在許佑寧的肚子裏,他還是一個鮮活的小生命,穆司爵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


    再說了,安檢儀器還有可能影響許佑寧的病情。


    穆司爵想也不想,撥通陸薄言的電話,要求他想個辦法。


    他在三公裏之外的地方,不能也不方便出現在酒會現場,隻有陸薄言可以幫許佑寧。


    這時,電話彼端的陸薄言還在沉默。


    穆司爵遲遲沒有聽見陸薄言的聲音,微微擰起眉,語氣裏多了一抹催促:“薄言?”


    陸薄言牽著蘇簡安,在距離安檢口不到五米的地方。


    他已經觀察了許佑寧好一會,這時不緊不急的笑了笑,示意穆司爵:“你看監控視頻。”


    穆司爵的眉頭依然緊蹙著,看向電腦屏幕。


    康瑞城和許佑寧並沒有通過安檢口,反而遠離了,許佑寧不知道在和康瑞城說什麽。


    許佑寧知道自己不能過這個安全檢查,想自己解決問題?


    穆司爵目光如炬的盯著電腦屏幕,企圖從許佑寧的嘴型分辨出她在和康瑞城說什麽。


    可是,監控攝像頭並不是高清攝影機,隻能拍到許佑寧的身影,其他的什麽都拍不清楚。


    穆司爵隻能再一次拿起手機,對彼端的陸薄言說:“幫我盯著。”


    這一關,如果許佑寧不能自己跨過去,最後還是要陸薄言出手。


    無論如何,許佑寧不能出事。


    陸薄言倒也沒有猶豫,很快答應下來:“嗯。”


    酒店大堂內,蘇簡安一直挽著陸薄言的手,他說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卻越聽越不明白。


    而在旁人看來,陸薄言分明是在和她說話。


    她竟然什麽都聽不明白,好像說不太過去。


    蘇簡安決定問個明白。


    她不動聲色的拉了拉陸薄言的手,低聲問:“司爵在哪裏?”


    “現在的重點不是司爵。”陸薄言示意蘇簡安看向某個方向,“是她。”


    蘇簡安順著陸薄言示意的方向看過去,一眼看見許佑寧。


    許佑寧消瘦了不少,腮紅也遮擋不住她臉那種病態的蒼白。


    可是,不難看得出來,她骨子裏的堅強和韌勁並沒有因為病情而消失。


    她站在那裏,背脊挺得筆直,目光依然淩厲冷靜,仿佛隻要有需要,她隨時可以變迴以前那個思維敏銳,行動敏捷的許佑寧。


    病情影響了許佑寧的身體情況,卻無法改變她骨子深處的一些東西。


    這是許佑寧啊!


    蘇簡安莫名的覺得感動,唇角不自覺地浮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司爵在這裏好了。”


    陸薄言看了看蘇簡安,低聲在她耳邊說:“司爵不在這裏,但是他看得到。”


    蘇簡安瞬間明白過來陸薄言的意思,眉眼藏著一抹雀躍:“那司爵看得到我們嗎?”


    “當然可以。”陸薄言沉吟了半秒,話鋒突然一轉,“不過,他應該不會看我們。”


    “……”陸薄言說的好有道理,蘇簡安感覺自己像被噎了一下,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陸薄言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蘇簡安已經蠢蠢欲動,拉了拉陸薄言的手,語氣像極了一個要糖果的小女孩:“我可不可以去和佑寧打個招唿?我想知道她最近怎麽樣。”


    許佑寧一直和康瑞城說著什麽,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當然也不會過來和他們打招唿。


    “可以,不過要等幾分鍾。”陸薄言說,“她現在有事。”


    “嗯??”


    蘇簡安愣是聽不懂。


    不是不懂許佑寧有什麽事,而是不懂陸薄言怎麽會知道許佑寧有事?


    他們和許佑寧隔著相同的距離啊,為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


    難道陸薄言有隔空讀心的本事?


    陸薄言以為蘇簡安是好許佑寧有什麽事,示意她看酒會現場入口的安檢門,說:“許佑寧要想辦法避過安檢門。”


    蘇簡安一點通,恍然大悟道:“因為她懷孕了!”


    陸薄言看著蘇簡安,滿意的笑了笑。


    蘇簡安以為陸薄言接下來要誇她了,沒想到他微微壓低聲音,說:“簡安,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聽清楚。”


    他的聲音富有磁性,卻掩飾不住那股嚴肅。


    蘇簡安也跟著嚴肅起來,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嗯,我在聽。”


    “許佑寧要避開安檢門不止她是孕婦那麽簡單。”陸薄言用隻有他和蘇簡安聽得見的聲音緩緩說,“她很有可能從康家帶了什麽東西出來,康瑞城沒有發現,但是安檢會發現。”


    一旦被安檢門發現,康瑞城也發現了,許佑寧……在劫難逃。


    蘇簡安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肅,好一會才冷靜下來,看著陸薄言:“我需要怎麽做?”


    陸薄言特地把事情告訴蘇簡安,確實是因為有事情要交代給她。


    他沒想到的是,蘇簡安居然這麽快反應過來了。


    果然是他深愛的女孩。


    “簡安,你首先要保持冷靜。”陸薄言牽住蘇簡安的手:“然後,你要想辦法接近許佑寧。當然,許佑寧也會想辦法接近你。”


    蘇簡安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然後呢?說重點啊。”


    陸薄言笑了笑,緩緩道出重點:“許佑寧接近你之後,你要主動和她發生肢體的接觸。”頓了頓,陸薄言又強調了一遍,“記住,你要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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