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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過去,匯南銀行的貸款還是沒有眉目。hp://772e6f742e6f%6


    媒體對芳汀花園坍塌事故的關注度正在減少,但事故對公司的影響卻還在持續——陸氏的股價跌到前所未有的低。


    不斷有媒體猜測,再這樣下去,暫時被陸薄言說服的股東,恐怕還是會拋售所持有的股票。


    陸薄言除了比以往更忙更累,一切還是如常。蘇簡安偶爾問一下貸款的情況,也不再多操心了。


    反正陸薄言還留有後招,跟她解釋太多,她不一定能聽得懂。


    她還不如想想尋找洪慶的僵局怎麽打破。


    在茫茫人海裏找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還要悄悄進行,先不討論難度,首先該如何下手就已經是個難題了。


    江少愷安慰耷拉著腦袋的蘇簡安:“你這樣想,如果康瑞城和我們想法一致,我們找不到洪慶,康瑞城就更不可能找到他,我們還有希望。”


    蘇簡安點點頭,也隻能這樣想了。


    但心頭那股莫名的不安,始終縈繞不散。


    她確定她不是在擔心公司。有陸薄言在,她所有擔心都是多餘的。


    這股不安來自……那天韓若曦對她的威脅。


    直覺告訴她,有什麽地方不對。


    這股不安膨脹到另蘇簡安坐立難安,迴家後她試著打洛小夕的電話,意料之外,居然真的打通了。


    洛小夕的聲音很快從聽筒裏傳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我們算不算心有靈犀?”


    “……”蘇簡安勉強笑了笑,尋思著該怎麽才能恰當的表達她心裏的不安。


    “怎麽了?”洛小夕從蘇簡安的沉默中察覺出異常,“陸氏的情況,真的像網上說的那麽糟糕嗎?我總覺得媒體在誇大啊,陸薄言能處理好的吧?”


    “不是這件事。”蘇簡安把酒會上韓若曦對她的威脅一五一十的告訴洛小夕。


    “噗……”聽完,洛小夕放肆的哈哈大笑,“韓若曦被刺激得腦袋秀逗了麽?她是低估了陸薄言還是低估了陸薄言對你的感情?如果隻是因為一筆貸款陸薄言就答應跟你離婚的話,算我看錯陸薄言了,我把眼睛挖下來鑲到後腦勺上給她看!”


    蘇簡安:“……”


    無語歸無語,但以前的洛小夕好像迴來了,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的一件好事。


    “不過,簡安——”洛小夕又說,“你擔心的不是這個吧?你是不是覺得韓若曦還有大招?”


    “是,但是我又不太確定。”蘇簡安說,“韓若曦不是沒腦子的女人,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會這麽輕易的說出那句話。”


    “你是覺得韓若曦既然敢說,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讓你和陸薄言離婚?”


    蘇簡安點點頭:“是。”這也是她感到不安的原因。


    “可是,她能拿來威脅你的,也就隻有方啟澤手上的貸款權限了吧?除了這個,她也沒什麽好狂的了。”洛小夕頓了頓,一本正經的說,“聽我的,你隻要做三件事就好了:拒絕韓若曦,取笑韓若曦,取笑韓若曦!”


    蘇簡安忍不住笑出聲,心情晴朗不少,靠到沙發上:“你到底什麽時候迴來?”


    洛小夕開始打哈哈:“我過段時間就迴去。”


    誰也不知道,她的“過一段時間”是要過多久。


    掛了電話,蘇簡安邊上網瀏覽信息邊等陸薄言迴來,意外刷新到一條新聞。


    ——匯南銀行最終決定拒絕陸氏貸款。昔日商業帝國,或將倒塌?


    蘇簡安盯著新聞標題怔在沙發上,小夕太突然,擊得她腦海一片空白,好像被人抽走了靈魂般。


    茶幾上的手機響起,顯示著……韓若曦的號碼。


    蘇簡安接通電話,韓若曦的聲音裏都透著趾高氣昂:“看到新聞了嗎?蘇簡安,你還當我隻是威脅威脅你嗎?”


    蘇簡安很快整理好紛亂的思緒鎮定下來:“匯南銀行不同意貸款,薄言還有別的方法可想。”


    “他這麽跟你說的?”韓若曦極盡諷刺的笑了一聲,“嗬——”


    蘇簡安不自覺的警覺起來——韓若曦這一聲笑,不是那麽簡單。她知道陸薄言最後的方法是什麽,那必定不是一個妥善的方法。


    “韓若曦……”


    蘇簡安想問清楚,卻被韓若曦打斷了:


    “蘇簡安,如果你真的愛陸薄言,你會後悔的。”


    電話被韓若曦掛斷。


    蘇簡安心亂如麻,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沉沉的壓在她的心口上,幾乎要堵住她的唿吸。


    不能去問陸薄言,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她,否則那天就不會跟她賣弄神秘了。


    去問沈越川?也不行,陸薄言肯定交代過,沈越川不會告訴她的。


    正六神無主的時候,陸薄言迴來了。


    陸薄言一進門就發現蘇簡安的異常,走過來問:“怎麽了?”


    “我……”


    蘇簡安支吾著,急速運轉腦袋找借口,陸薄言已經看見她平板電腦上正打開的頁麵,笑了笑,關掉瀏覽器:“不是跟你說了嗎,就算匯南不同意貸款,我也還有別的方法。”


    “別的方法——是什麽方法?”——蘇簡安幾乎要脫口而出。


    但幸好,關鍵時刻理智讓她把這句話咽了迴去。


    她要先把他所謂的“方法”弄清楚,再做其他決定。


    她不能讓陸薄言去冒險。


    “怎麽又皺著眉?”陸薄言的指腹撫過蘇簡安的眉頭,“笑一笑。”


    蘇簡安揚起唇角擠出一抹笑容,陸薄言順勢把她抱進懷裏:“相信我,會沒事的。”


    蘇簡安重重的“嗯”了一聲。


    哪怕要出事,她也不會讓不好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陸薄言早早就起床,蘇簡安這段時間也跟著變得敏|感,一察覺到陸薄言的動靜就醒了,陸薄言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吻:“還早,你再睡一會。”


    蘇簡安抓著他的衣襟:“你要去公司了嗎?”


    “匯南銀行不批貸款,就要另外想辦法。”陸薄言說,“我今天要早點趕去公司。”


    蘇簡安鬆開手,在陸薄言洗漱的空當裏幫他準備好衣服,出門前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老公加油!”


    陸薄言摸|摸她的頭,下樓。


    蘇簡安跑迴房間的落地窗前,不一會果然看到陸薄言的身影。


    上車前,陸薄言像是感覺到什麽一樣,突然迴頭看上來——蘇簡安又一次暴|露在他的視線裏。


    蘇簡安朝著他揮揮手,他笑了笑,上車離開。


    蘇簡安目送著陸薄言的車子駛離,若有所思——上次在公司陸薄言發現她,還能解釋為距離不遠。但這次,從大門口到房間,少說也有近百米,陸薄言又是怎麽發現她的?


    還是說……陸薄言就這麽了解她?


    她突然覺得背脊發涼,果斷躺迴了溫暖的被窩裏。


    接下來幾天,陸薄言變得更忙,每天都應酬到深夜,有時候甚至沒辦法迴來,為了爭取休息時間,他就在公司或者市中心的公寓將就一晚,第二天蘇簡安會給他送早餐。


    他迅速的消瘦了一圈,雖然依舊意氣風發,但眉宇間的倦色已經愈發明顯。


    開始有人猜測,陸薄言會不會為了不負債,而放棄多年的心血,把公司拆分賣掉。


    隻有蘇簡安知道,他不會的。


    陸氏從一個小公司變成一個商業帝國,陸薄言為此付出的精力和心血超乎尋常人的想象,他絕對不會放棄——特別是目前他正在和康瑞城抗衡的情況下。


    更何況,他還要還財務總監和幾個財務人員清白。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二十多天,陸氏的情況沒有絲毫好轉,除了總裁辦公室,公司的其他部門彌漫著不安定的氣氛。


    陸薄言親自寫了一封電子郵件,承諾不會裁員不會減薪,他會帶著大家度過這次難關。


    郵件發送到每一位員工的郵箱,等於給員工們打了一針安定劑,陸氏終於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氣。


    可是很快的,壓垮陸氏的最後一根稻草從天而降。


    芳汀花園的坍塌事故,經過警方調查,陸氏被認定為責任方,負全責,包括工人的死傷。


    無良開發商的罪名算是坐實了,樓盤的銷售更加艱巨,陸氏又迎來資金考驗。


    陸薄言忙得整整三天沒有時間迴家,蘇簡安隻能在下班後去看他,陪他吃一餐飯,然後他又要去處理無窮無盡的麻煩。


    媒體記者又一次被點燃了,再度包圍了陸氏大樓,想要采訪陸薄言,逼著陸薄言出麵解釋清楚。


    陸薄言依照當初的承諾,在警方調查結束後,召開媒體大會。


    蘇簡安請了半天假,從警察局跑到公司,陸薄言正好換了一套衣服準備出席媒體大會,蘇簡安握|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陸薄言點點頭:“但是……”


    “我知道。”蘇簡安笑著點點頭,“媒體問的問題都交給你迴答,我隻陪著你。”


    陸薄言露出滿意的淺笑,帶著蘇簡安下公司三層的招待大廳。


    媒體記者已經全部準備就緒,攝像器|材也已經架好,一些保鏢和保安在現場維持秩序,陸薄言牽著蘇簡安一出現,鎂光燈就閃爍個不停。


    陸薄言鬆開蘇簡安的手走上發言台,記者們的問題像炮彈一樣襲向他。


    “陸先生,事實證明坍塌的責任全在陸氏,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陸先生,退房風潮愈演愈烈,你打算如何應對?”


    “陸先生,你……”


    陸薄言逐一迴答問題,言簡意賅,承諾該負的責任陸氏一定負,但坍塌事故的調查,不會停止。


    “為什麽呢?”記者急急追問,“陸先生,你是懷疑警方調查得不夠清楚嗎?這是在暗指警方辦案不力?”


    陸薄言隻是說:“警方還沒有查出導致坍塌的真正原因。”


    也就是說,坍塌事故也許還有不為人知的真相。


    一語激起千層浪,媒體瞬間沸騰了,紛紛要求陸薄言說得更清楚一點。


    “借口!”突然一道激動的聲音打斷了所有記者的提問,一個中年女人霍地站起來,怒視著台上的陸薄言,“都是借口!明明就是你們的豆腐渣工程害死了人!”


    蘇簡安一眼認出這個人,是坍塌事故中傷亡工人的家屬,曾經傷過她。


    她正想提醒陸薄言,突然看見那名家屬一把奪過記者手上的收音筒,就像那天砸她的額頭一樣,狠狠的朝著台上的陸薄言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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